第23章 避子藥

王緋這邊將手裏的東西都收起來,秋丹與福鶴一起進了屋子,福鶴自從打算跟定王緋之後,對王緋的事情上心程度甩其他人好幾條街。

王緋平常裏拿這些小丫鬟當成自己的晚輩或者是一些小孩子,平日裏對她們沒什麽要求,於是秋丹等都鬆快慣了,現在看見福鶴如此上進,秋丹等人也變得上進起來。

兩個人結伴進來,臉上掛著擔憂。

“少夫人……您可要用一些點心?”福鶴不爭氣地看著秋丹,現在是吃點心的時候嗎?

“少夫人,您這件事必須要插手管管,人家都打上門來了!”秋丹震驚地看著福鶴,沒想到平日裏心眼多、有別扭的福鶴竟然能如此直接,佩服!

“誰打上門來了?”

“還不是凝霜院那位,近日來和大夫人走得近的不說,竟然來淩霄院門口來堵人,她以為她是誰?”

“她是馮府的客人,不過是找夫君有些事要談,何必這麽緊張?”

兩人已經見過麵,王緋自然知道對方在打什麽主意,不過卻不想出手幹預,穿越之後混成這個模樣已經夠丟人了,王緋不想最後的堅守也被人打破,故而這件事打算交給馮景初處理,所以丫鬟們提起這件事,王緋也沒往心裏去。

“少夫人您說的太簡單了,她根本就是想進淩霄院的門!還是氏族高門出身,怎麽這麽不要臉?”秋丹也氣憤地點頭。

王緋還是沒有說話,身為一個現代女士,她絕對不能接受和旁人共事一夫,之所以王緋對此無動於衷,說穿了這件事隻能相信馮景初的底線,現代出軌的人會被唾棄,不還是有人忍不住,別說在這個納妾合法的朝代,就算馮景初非要如此,難道自己有拒絕的權利?

王緋原本對這個問題不甚在意,可又想到此,若是自己的真的全心全意地依靠馮景初,可他動搖了呢?為了優渥的生活繼續忍讓嗎?

小丫鬟們為她擔憂的危機她沒有放在心上,反而是這件事掀開了她內心中一直以來最陰暗的一角。

福鶴以為自己勸說起了成效,所以準備繼續勸兩句,沒想到被王緋找借口將兩人打發出來了。

馮景初這頭,推拒了凝霜堂的邀請,來見的是王緋的兄長王佐。

“舅兄。”

“臻明。”王佐起身,兩人見禮,臻明是馮景初的字。

兩人落座,“近日聽說朝中不太平,商隊帶了不少的消息回來,想來你可能用得上,給你帶過來看看。”

“多謝舅兄。”兩家雖然是姻親,但王家也清楚自己不應該和馮家走得太近,隻借馮家的勢壯大自家的商行,算起來兩家人走得近的也隻有馮景初和王佐,兩人有時因互通消息會見麵。

馮景初接過來信封並未拆開,往日裏這些事情王佐不會親自登門,而是選擇一個酒樓兩人見麵,今日卻特地過來了,想必是和王緋上次受委屈有關係。

果然王佐開口了,“好些日子沒看見緋緋,她最近可還好?”

“一切如常。”馮景初還在思量如何和王佐說上次王緋被打的事情。

“一切如常便好,你們兩人夫妻和睦便好。”王佐有些躊躇,想了想還是將手裏的東西遞給馮景初。

“這些是緋緋叫醫館送來的丸藥,且交給你轉交給緋緋,但我思來想去還是找個靠譜的大夫看看比較合適,這件事就托付給你。”

“多謝。”馮景初將東西接過來,覺察覺到王佐的話有些蹊蹺,什麽丸藥需要如此吞吞吐吐。

王佐神色慌亂,沒坐多久就走了。

馮景初則帶著丸藥找了官署一位靠譜的郎中。

“這是我一件案子所涉及的證物,郎中幫忙看看,可否有問題。”

“小馮大人客氣。”說罷接過去問了問,又撚開一小點兒。

“這隻是尋常的避子藥,雖然其中名貴藥材不少,可還是傷身子骨,能不用還是不用的為好。”

“避子藥?”馮景初愣了神,終於知道王佐為何如此做派,可王緋為何要服用避子藥?

這三個字像是一把利刃,劃開了他以為夫妻和睦的景象,雖然還不知道這背後都有什麽,但他一直覺得兩人是相敬如賓的夫妻,想起馮家最近的流言蜚語,不少的人都懷疑他和凝霜堂那位走得近會發生什麽,可王緋卻好像絲毫不在意,當初王緋不是心甘情願的嫁進來的嗎?

除了這個想法馮景初想不起別的。一念起而萬惡生,馮景初平日裏冷靜的腦子控製不住的亂想,她為何服用避子藥?是不是每次兩人接觸她都在厭惡自己?這馮景初的自尊仿佛被撬動了一腳。

馮景初迫切地想找王緋問個清楚,但旁邊人過來請示裴家的案宗上的疑點,馮景初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隨後跟著官署的人繼續處理裴家平反一案。

或許叫自己冷靜一點也好,否則他也不會保證自己不衝著王緋發脾氣。

這一忙,馮景初徹底的抽不開身,原因則是季無憂被抓到了。

季無憂當初在裴家出事後消失,不少的人也嚐試找過他,可卻全都一無所獲,這次為了抓人,馮太傅下了血本,將馮家的死士派出去大半尋找季無憂行蹤,最終將人抓到。

馮景初連忙帶著人去安排相關事宜,季無憂是此案的關鍵,絕對不容有失,可惜季無憂嘴太硬,此時不宜用刑,馮景初找了自己的好友,大理寺的周牧過來幫忙。

大理寺刑訊聞名於世,周牧在這件事上頗有造詣,私底下將人請過來幫忙。

“來了。”

“我說臻明,你還是離這個案子遠一些的為好。”

“已經來不及了。”馮景初對皇帝與氏族之間的爭鬥一清二楚,氏族想要維持往日的榮光,而皇帝則想控製整個江山,這大雍從建立之初就注定了兩方不停的爭鬥,如今馮家被其他氏族逼得騎虎難下。

而馮家想站穩氏族之首的位置,不得不將裴家之前的勢力收複,皇帝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處死裴家後不允許任何人給翻案,可皇帝手裏的權力還是太少了,能控製的有限,隻有一些庶族的官員追隨。

馮景初也勸過父親不要將皇帝逼得太死,可如今兩方都不能夠後退。

“說的也是,這時候說這些幹什麽,這個人是誰,基本的出身給我說說。”周牧也是氏族出身,可周家勉強算得上中上,他非嫡非長,自然沒有馮景初的壓力大。

“此人原本是裴家家臣,曾經在裴家出事後拿著裴家家主私印四處活動疏通,可最後印章出現了在裴家叛敵通國的書信上,此人也消失無蹤。”

“馮家的暗衛有幾分本事,想來差宮裏的也沒有多少了吧?”周牧平日裏沒個正形,靠在馮景初耳邊嘟囔。

“起來。”

“哎?今日這麽沒耐心,有人惹你了?”馮景初不願意和擅長刑訊的人說話。

“快些進去審訊。”

“看來還真的有人能惹你生氣,改日我要認識認識這位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