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超出想象
“嘶~”
聽到一個三萬多人死絕，朱高熾都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這是何等人間煉獄啊？
“還沒完，除了人還有牛羊馬匹，超過20萬頭全部死絕，這是前所未見的恐怖瘟疫啊。”
“什麽？連牲畜也會被感染？”
朱高熾大驚！
人畜都會感染的瘟疫，可不是一般的瘟疫，傳染性恐怖，甚至可能不是痢疾那麽簡單。
“如果這瘟疫隻是死絕一個韃靼部落，也算是好事。
但韃靼的絨裏脫部落喪心病狂，將一部分人畜屍體通過賀蘭山山口堆到大明這邊，隻怕瘟疫會迅速蔓延開來。”
這次的事情也超出了陳淵的想象，不但感染人數比他想象的多。而且操控本次疫情的人也比漢王恐怖，他是明朝的死敵韃靼部落。
“什麽！就有人這等喪心病狂？”
“喪心病狂！”
“喪心病狂~喪心病狂！”
喪心病狂！
太子府所有人聞言共同發言譴責。
除了喪心病狂，找不到第二個詞來形容絨裏脫部落的韃靼人了。
他們這麽幹也是在將瘟疫傳染給自己部落，這是殺敵一萬，自損全族啊！
敵人死多少朱高熾不關心，他更擔心自己人。
“耿將軍，營隊那邊是不是也有人感染瘟疫？”
“是的，有200多軍戶已經被感染，馬匹粗略判斷有30多，不過太子放心，知道是疑似感染的人，我們全部都隔離出來了。”
“那還好。”
聽到隻有200多人感染，朱高熾才鬆了一口氣。
這次韃靼人是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要來消滅大明！
“不好！厲祖河，清水河！”
突然朱高熾想到一個問題，韃靼人既然費了那麽大力氣將屍體運出賀蘭山，絕對不會止步於營隊。
最大的可能是直接將那些屍體丟進開平境內的河流，讓瘟疫擴散！
甚至是黃河！
“薛祿，薛祿，我們還有沒有機動的府兵？”
“稟太子，所有府兵都派出去了，就連開平衛內都是靠武安侯他們在巡邏了。”
聽見朱高熾問起，薛祿也是一臉苦笑，他隻有府兵，根本不夠用啊。
他已經考慮等疫情結束了，立即開始招募府兵開始訓練。
朱高熾趕緊看向耿忠，直接要人：
“耿將軍，你能給本王多少人馬？”
“太子，雖然我有六萬多軍戶，但現在我不敢給太子啊，一不小心可就會害死太子啊！”
耿忠搖頭歎息，為了不把瘟疫帶出來，他這次隻帶了4個親衛就來了。
“那請耿將軍派人到開平主要河流巡邏，見到人畜死屍立即焚燒後掩埋！
對了，我這裏有防疫辦法，非常有效。”
“我這37個村莊被感染，隻死了十個人！”
朱高熾也沒有強求，而是讓耿忠派人去巡防河流，加強邊關的疫情控製。同時將這重大情況向皇上匯報。
這麽大的事情他可不敢擅作主張。搞得好不見得有多大的功勞，搞不好被漢王抓住把柄，自己可是萬劫不複。
讓文書將疫情之事寫成折子，送往皇宮，見耿忠還在府中沒走，問道：“耿指揮，你還有什麽事要說！”
耿忠撓了撓腦袋說道：“太子，你是不是給我治療的藥物和防治的方法，不然我回去也沒辦法解決啊！”
朱高熾一拍腦袋，說道：“倒是把關鍵的給忘記了！”
說著對站在一旁的朱瞻基說道：“皇兒，你讓文書把藥方寫多幾分，讓耿指揮帶回去，讓軍醫按藥方抓藥救人。痢疾隔離治療的方法也一並寫上，盡快落實好這個方案，避免軍中感染的人越來越多。”
朱瞻基趕忙照辦，太子府裏的幾個文書立馬動了起來，一下子寫了一大堆藥方和隔離方案。
耿忠還沒結果藥方，卻被薛祿先搶過去了，說道：“耿指揮稍等下，我那邊軍營也亂的很，我先拿去用下。”
見這強盜一般的人，耿忠隻能摸鼻子苦笑。
皇宮、朱棣起居處，他接過太子貼身太監王貴送來的折子說道：“何事如此緊急！”
王貴彎腰說道：“據說軍營爆發了瘟疫，太子已經製定了疫情治療方案，具體的請陛下看奏折內容！”
朱棣展開一看，不由得眉頭緊皺，原本以為軍營內部的事情，沒想到是韃靼那邊惹來的災禍。
這蒙元餘孽才安定沒有多久，又出來搞事了，看樣子是欠收拾了。
按照以往的慣例，暴脾氣的朱棣肯定兵發北元，將他們趕回草原放羊去。
但是陳淵的話曆曆在耳，那個什麽小冰河時期，那個什麽影響國運的災難，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想了半天，才說道：“太子這事處理的很好，能快速指定這防疫方案是那陳淵小子的主意吧？”
王貴雖然是朱高熾的貼身太監，但很多事也沒有參與，所以也不太清楚，見朱棣問起，隻得如實回道：“小人不知，小人隻是知道瘟疫發生了之後，皇孫出去了一趟，然後就有了很好的治療方法！”
朱棣聽了目光閃爍，心道：“看來這小子真有點本事，如果這次真的能處理好瘟疫帶來的危害，並處理好北元的問題，那就從詔獄放出來，讓他好好輔佐太子。”
不論太子有多少缺陷，他始終是太子，要接替自己的皇位治理江山，不給他留些能臣，以後的江山也難定氣數。
而在大明邊境，開平二十裏外的賀蘭山中，此起彼伏的咳嗽聲不斷傳來。
而且這咳嗽聲還是盡力壓抑著，不敢大聲發出的。
一處山坳中，十幾個黑巾蒙麵的黑衣人，在中午的陽光下，怎麽看怎麽傻，但真的沒有人發現他們。
“郡主，您也感染了？”
一個清脆的女孩聲音打破咳嗽聲，原本行進的黑衣人瞬間拉開了距離。
“沒有，隻是染了些風寒。”
呼~
大聲呼氣的聲音讓納蘭素敏心中怒氣升騰，但又不敢發怒。
一旦她要是真的感染了瘟疫，這些她的屬下和仆人絕對會拋棄她，直接逃回韃靼的。
而她，就隻能像那些被她趕著搬運屍體的奴隸一樣，在這山林中獨自等死，然後發臭發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