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惡毒的心思
哪怕他是韃靼的郡主，韃靼國公脫火赤的女兒。
“郡主，前麵不能再前進了，外麵就是開平平原，現在他們警惕起來了我們很難靠近。”
很快黑衣來到山林邊，停下了腳步，一個身高足有2米的大漢攔住眾人的去路小聲說道。
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和他高大魁梧的形象衝突強烈。
但黑衣人沒有人覺得不對，因為在山林之外就是大明，推翻韃靼，將韃靼趕到漠北的大明。
殺死納蘭素敏父親，脫火赤的大明！
也是可以輕鬆殺了他們十多人的大明。
“郡主，屬下觀察了三天，發現開平衛根本進不去。
這個潭王不知道發布了什麽法令，那些百姓竟然都不出門，乖乖待在村裏。
我派人混進村裏，就再也沒有出來了，要麽是病死了，要麽就是被發現殺死了。”
納蘭素敏盯著空無一人的平原，語氣凝重地問道：“這曠野有什麽危險嗎？”
“有，大明的騎兵不時出來巡邏，雖然每隊隻有十人，但前麵就是開平縣，如果我們動手就會打草驚蛇。”
“河流呢？那些屍體丟進附近河流了嗎？”
“嘿嘿~郡主放心，一共857頭牲畜屍體全部分散丟下去了，而且負責丟屍體的奴隸也全部被屬下射殺進河流中了。”
高大壯漢說著陰冷地笑了起來。
“咯咯咯~”
“哈哈哈~”
其他黑衣人也興奮地笑了起來，這次瘟疫的恐怖他們太清楚了，隻要把瘟疫散播給大明，大明不僅一個營隊要死絕，到時候大明後續的支援人員也要死絕。
如果大明人再蠢點，把瘟疫帶回京師傳播開來，那麽，大明，可滅！
而在城裏的朱瞻基不知道，已經有人將感染瘟疫的屍體丟進黃河和附近河流，並且還在他身邊等著看好戲。
前幾天他忙完太子府影衛的防疫工作之後，又去拜訪了一次陳淵，陳淵建議他跟著耿忠到邊境看看疫情的源頭，到底是什麽引起的。
他受到陳淵的教導之後，便跟著耿忠來到開平衛視察疫情。
此刻，他正和耿忠一起趕往營隊！
“皇孫大人，您可不適合來這營隊，就算您控製住了營隊的瘟疫，您也會被人彈劾的。”
馬背上，耿忠再次勸說道。
“不怕，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這是師傅陳淵說的，可不是本王亂說的。”
朱瞻基偏頭一笑，毫不在意。
雖然皇明祖訓過各種規定，但朱瞻基清楚的記得，洪武朝期間，九大藩王都是軍政大權一手抓，九邊衛所都能指揮。
甚至有時候藩王在沒有老朱旨意主動出兵時，老朱也隻是不痛不癢的訓斥。
再多的彈劾，也不會影響他們的權力和地位。
而進入營隊，最簡單的好處就是邀買人心，隻要這次瘟疫順利解決，營隊的軍戶百姓不說對他感恩戴德，也會對他心生感激。
自己所做的功德隻會提父親加分，讓他守衛太子之位，然後順利登基。
耿忠苦笑著又勸道：“太子，您可要考慮好了，您現在的處境可不怎麽好啊。”
“本王的處境什麽時候好過了？隻要營隊的將士沒少些傷亡，就能好好擋住韃靼的垃圾，就能保護我的安全，就能讓我好過了。”
朱瞻基理直氣壯的說道。
“那好吧，但是太子也要小心保護好自己，千萬不要被感染了。”
“放心，這些我比你懂。”
說話間，一行十六騎徑直進入營隊。
賀蘭山腳下，開平平原的盡頭，是一片低矮山丘，在山丘中有武威軍營，有精巧農舍，還有連綿不斷的綠油油農田。
這裏就是營隊。
經過幾十年的發展，已經有了勃勃生機，恢複了一絲塞外江南的景色。
早上八九點鍾的太陽還不毒辣，農田中有軍戶和百姓正在耕種，阡陌間還有騎兵將士不斷到處巡邏。
一派生機勃勃，朱瞻基都看眼紅了。
要是把這營隊封做他的封地就好了。
老朱實在是小氣啊。
心中吐槽了朱元璋一句，轉頭四處觀察了一陣，才對耿忠說道：
“耿將軍，現在這個時候軍戶們下地有點危險，很可能會被感染，先各種回家，以家庭為單位先自我隔離。
一旦發現有人被感染，直接將一個村莊管控起來。”
耿忠看了看天上明亮的太陽，又看了看忙碌的百姓，有點不舍，畢竟六月中了，不少瓜果都開始成熟，不采摘很快就要爛在地裏了。
“耿將軍，人命可比這些糧食重要啊，要是瘟疫擴散了可就不是幾斤糧食的問題了。”
“哈哈~太子怕是誤會了，微臣並不是擔心那點糧食，而是擔心將百姓和軍戶全部隔離起來，會不會被韃靼韃子趁機給突破了營隊。”
“也是，這次韃靼費了這麽大的力氣製造瘟疫，必定是有所圖謀的。”
朱瞻基見疫情的瘋狂確實急不得，特別是在軍營中，一不小心可能會引起嘩變，或者群體感染。
而且韃靼韃子還在虎視眈眈，說不定就在哪個犄角旮旯準備偷襲營隊呢。
確實要慎之又慎。
就在這時一隊十人騎兵小弟踏著煙塵急衝而來，還沒靠近，就有粗獷的聲音遠遠吼道：
“站住！前方營隊，大明衛所，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幾人拉住韁繩逐漸將速度降下來，和這隊騎兵靠到一起，耿忠也沒有訓斥這些騎兵的無理。
隻因為他們一行人都戴著陳淵發明的簡易口罩，士兵認不出他們很正常。
“是本指揮使，這是皇孫大人，我們要進去。”
等騎兵靠近了耿忠才解下口罩，讓騎兵們認出他。
“拜見指揮使大人，參見皇孫大人。”
騎兵們認出耿忠，趕緊見禮。
兩隊人馬簡單見禮之後，錯身繼續各自的路線，接下來巡邏的騎兵不斷出現，三四裏的路上遇到了六次騎兵巡邏。
營隊的氣氛已經非常緊張。
耿忠看著騎兵不斷巡視，滿意地點點頭，嘴角微微翹起有點得意，但朱瞻基卻是越看臉色越是焦急。
“耿將軍，您這營隊紀律嚴明，巡邏嚴密原本是好事，但是這個時候這麽嚴密巡邏，有沒有做好個人防護，簡直就是在散播瘟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