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工業革命的種子
畢竟土地的數量是有限的，再加上大明朝又有禁海令的存在，陸地所能夠觸摸到的極限，並不能夠完整的解決一個封建王朝的土地兼並問題。
如果對外發動戰爭，那秦朝還有元朝就不會滅亡。
這兩個朝代也證明了，無休止的對外發動戰爭，並不能夠改善土地兼並這一個問題。
隻是能夠起到減緩的作用，但一旦停止發動戰爭，將會麵臨百倍千倍的反撲。
“治標不治本？為什麽會治標不治本呢？”
朱瞻基聽見陳淵這樣評價對外征戰這一個方案，臉上也是露出了幾分不解的神色。
因為這一個方案，朱瞻基的心裏其實也想過，既然本土已經不合適生存，那就向外進行擴張。
“蒙元的領地範圍多大？”
麵對朱瞻基的不解，陳淵並沒有多費口舌，而是直接以蒙元為代表說道。
成吉思汗所帶領的軍隊夠能打吧，就從陸地，一路平推到了歐洲各國。
但即便如此，也沒能夠改善土地兼並所引起的問題。
因為領地一旦打下來是需要人去進行治理的，而成吉思汗手下又沒有那麽多，所以隻能夠執行犁庭掃穴的方法。
也就是說，打下來的版圖並沒能夠轉化成為土地來講話兼並的問題。
聽見陳淵這樣說，朱瞻基也頓時明白，很是無奈的撓了撓頭。
“那有沒有治標又治本的方法？”
朱瞻基詢問陳淵，而在外頭的朱棣也是聚精會神，如何解決小冰河時期所帶來的困擾？
他可不會忘記這一個問題，將他手底下所有的大學士都難住，想要得到正確的答案，恐怕隻能夠從陳淵這裏得到。
“有，一種方法是保證在對外擴張的同時，還有足夠的人手可以去治理那些獲得的土地，將土地有效地轉化成為自身的收入。”
陳淵開口講解著，同時也小酌了一杯酒。
“不過這一種方法很難有效的去達成，而另外一種方法就是將每一個地方都連接在一起，通過互相之間的貿易來解決，一個區域如果想要生產出供養這一個區域的所有物資，而且還要讓這一個區域裏的人都過得好，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要麽提升產量，要麽和其他區域進行互相的貿易，這就又說回了禁海令。”
兜兜轉轉了一大圈，目前對於大明來說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直接解開禁海令，同時大力鼓勵航海貿易。
另外一種長期的方法就是進行工業革命，提升土地能夠產出的數量。
工業革命後，所研究出來的農業領域的產物，極大幅度的提升了一塊土地能夠產出的極限數量。
在21世紀，就很少會有人吃不飽穿不暖，但凡是解鎖了工業的國家。
“如果還是繼續禁止航海，大明就永遠也解決不掉小冰河時期所帶來的困擾，其實高皇帝還是有些太膽小了。”
提到禁海令，陳淵的語氣有些許的無奈，同時再度語出驚人。
直言朱元璋的膽子太小，這一番話直接是讓朱瞻基瞪大了雙眼，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陳淵。
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千戶，居然敢說大明朝的開國皇帝膽子小？
這話要是放在外麵被人聽見的話，恐怕有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朱元璋在大明朝的地位，那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比的。
在曆史上，即使是滿清入關，那都得在明孝陵祭拜過後，才能名正言順的入住中原。
後續的民國時期亦是如此，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得出來朱元璋在曆史當中的分量。
“豈有此理，這個混賬東西，居然敢這樣說高皇帝！”
陪同在朱棣身旁的朱高燧，聽見了陳淵對於朱元璋的評價，心中頓時是怒火噴薄而出。
直接是向朱元璋請命：“這家夥仗著自己有點小聰明，就敢胡言亂語隨意評價，皇上你下令，我這就把這混賬的腦袋砍下來。”
說這話的時候，朱高燧的語氣惡狠狠。
朱棣心中雖也有不悅，但仔細一想禁海令確實是在束縛著大明的潛力。
但是，陳淵評價朱元璋膽子小，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朱元璋是何人，那是在無數次戰爭死人堆中爬出來的開國皇帝，開國之後，更是有洪武四大案在那擺著。
一大堆的開國功臣都死在了朱元璋的刀下。
怎麽會有人評價這樣的梟雄為膽子小呢？
這倒是讓朱棣起了幾分的興致，他想看看陳淵是從那點看出朱元璋膽子小的？
“先生還是之前說的那樣子，這些話在我的麵前說說也就算了，你可千萬不能在其他人的麵前提及。”
朱瞻基也是回過神來，隨後以一種很嚴肅的語氣對陳淵說道。
他很明白，如果這種話傳出去的話，肯定是會惹到殺身之禍的。
在這一段時間和陳淵的接觸過程中，朱瞻基也很明白他的才華究竟有多大，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這一位先生因為一些話語而身死。
“另外對於你所說的膽子小我可不敢苟同，高皇帝，你可以說他凶狠無情，但你要是說他膽小的話，我還真的不相信。”
隨後朱瞻基也再度表達了自己對於這個說法的不認可，而陳淵似乎也早料到是朱瞻基的反應，微微一笑道：“高祖皇帝為什麽要設置禁海？”
“這在皇明祖訓中有記載，是為了防止沿海的倭寇作亂，同時也為了防止人們不種地，全都跑去海上貿易，市農工商，商人排在最末！”
麵對陳淵的提問，朱瞻基馬上就給出了回應。
“所以呢，高祖皇帝如果不膽小的話，大可以學習秦皇！一掃六合八荒，虎視何雄哉！”
“不過我也可以理解高祖帝的心態，畢竟前宋的所作所為已經將漢人的心氣都徹底折斷，大明朝所需要做的是重新塑造起漢人一往無窮的氣魄和風骨。”
在明元前是宋，一個極其富有的朝代，他的所作所為卻並不符合他的實力。
重文輕武，導致漢人的氣魄和風骨全都折斷在蠻子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