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是表小姐害了大少爺

前世戀愛腦,既貼金錢又貼人脈,扶了一個白眼狼三皇子登基,結果自己生產的時候,卻被已經登基做皇帝的三皇子夥同心愛的女人給毒死,卸磨殺驢,一屍兩命。

沈蘭若自己死了不算,這在場的所有人,也全都被她連累:砍頭的砍頭,自盡的自盡。

何妙菱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沈蘭若這輩子要還是為了三皇子不顧一切,今日在場的所有人,不出三年,就全都會化為冤魂。

包括她自己,也會被嫁給老男人,一刀給捅死。

她心裏長長歎了口氣,為了不死,她隻能想盡辦法,拚命活下去。

她又掃了一眼其他人。

小王氏生的嫡次子,也就是何妙菱愛慕的,下定決心去“獻身”,想生米煮成熟飯嫁給他的二少爺沈承誌,這會兒也好端端地站在這裏。

他的相貌,與永興侯年輕的時候,有七八分的相似,濃眉大眼,眉目英俊。

他還生得體格健壯,脾氣倔強,疾惡如仇,見不得有人恃強淩弱,所以從小到大,他很多次替受欺負了,卻不敢吭聲的何妙菱去出頭。

這樣一個安全感爆棚的青年才俊,被極度缺乏安全感,想要尋求一個依靠的何妙菱喜歡上,真是再正常不過了。

他正在安慰小王氏:“娘,您別哭了,大哥他一定會沒事的。”

“別大哥身體還沒好起來,您又為了他給累病了。”

何妙菱沉默了。

……是個大孝子。

而且這個說話的調調,會讓她生理性反胃。

不能是她的菜。

接著,就是侯府其他的少爺和小姐們了,三個房頭加起來,粗略一看,加起來得有八九個。

一群人,把屋裏擠得滿滿當當。

沈蘭若淡淡的眸光,似有若無的,從完好無缺的何妙菱身上掃過,眸光裏閃過一絲困惑,便又落到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沈承業身上,眼神若有所思。

何妙菱站到了侯府庶出大小姐沈蘭荷的身邊。

沈蘭荷就像看到了什麽髒東西,立刻厭惡地往一邊挪了挪。

平時被人嫌棄,何妙菱必定會覺得自卑,自己低下頭,乖乖地也離別人遠一點,但是今天,她一個眼神也欠奉。

隻關心地看向永興侯的方向。

她這個舅舅永興侯,今年四十多歲,因是武將出身的緣故,身板挺直,自帶一股寧折不屈的剛毅,此時卻緊皺眉頭,緊張地看著太醫在替沈承業把脈。

“太醫,怎麽樣?”

太醫院醫術最好的劉太醫,緊鎖眉頭,又是歎氣,又是搖頭地說了一句:“侯爺,大少爺這次,恐怕是逃不過這一劫了。”

“這藥,下的太猛了。”

“為今之計,隻能用這些藥拖著,能活一天,就多一天吧。”

永興侯霎時間,一股悲痛湧上心頭:“承業,你!你給我醒來。”

他這個嫡長子,終究是要保不住了嗎?

小王氏一呆,眼底閃過一抹幽光,也痛哭起來:“我可憐的孩子,我撫養你這麽大,如今你卻想要去了,叫我白發人送黑發人。”

小王氏是個人精。

她說的每一句話,看似無心,實則有意的,總是在提醒別人,她為了誰誰誰,付出了這麽多。

然後眾人就會覺得她對誰誰誰,付出那麽多,人家不求回報,你也能無動於衷?那你不就是個白眼狼?

“到底是誰,竟然對你下了這樣的毒手。”

她悲痛哭訴,不說立刻替沈承業尋找名醫,盡力保他性命,反而把眾人注意力引到是誰害了沈承業的凶手身上來。

沈承誌幾乎立刻就有了反應,他在一旁恨得咬牙切齒:“若是讓我知道害了大哥的人是誰,我一定要親手宰了他!”

“爹,凶手還沒有找到嗎?”

永興侯一臉冰霜:“我已經著人去搜查了,你先不要輕舉妄動。”

沈承誌隻能忍耐,氣的原地轉了一圈,捏著拳頭,好像這個人在他眼前,他就恨不得一拳打死他。

小王氏此時,卻借著帕子擦淚的舉動,對一個角落裏的婆子,看了一眼。

那婆子隱晦地點點頭,立刻去了。

何妙菱從始至終,注意永興侯的時候,還在注意小王氏,看她這樣的小動作,不由心頭一凜。

或許是心有所感,小王氏的目光,也忍不住不經意地掃了何妙菱一眼。

就與她清冷冷的眼神,對上了。

兩人目光一瞬間膠著,何妙菱看著她的眼神,不光沒有絲毫躲避,甚至還帶著一絲無所畏懼的殺氣。

何妙菱心想:她的危機,又來了。

小王氏則心裏咯噔一下,故作自然的收回眼神。

……

沈承業眼看著要死了,何妙菱這個賤丫頭,也得趕緊除掉她,省的夜長夢多。

永興侯還在懇求劉太醫,再想想辦法,救一救沈承業。

看守翠喜的婆子,過來小心翼翼地傳話:“侯爺,夫人,表小姐的丫頭翠喜,她說,她知道是誰害了大少爺。”

有人知道是害了沈承業?

屋裏頭,眾人皆驚,齊刷刷的目光看向了何妙菱。

無他,他們都知道軟弱的何妙菱,有個很能蹦躂,沒有規矩的丫頭,叫翠喜。

“還不把人帶來。”沈承誌氣憤地罵道。

婆子嚇一跳,看一眼侯爺和侯夫人沒有反對,急忙去了。

不一會兒,就有婆子們抬著翠喜過來了。

翠喜一臉恐懼,爬起來,戰戰兢兢地跪下了:“奴,奴婢說,奴婢知道是誰害了大少爺。”

“是誰?”沈承誌為人衝動,立刻咬牙怒問。

翠喜一下子就被嚇哭了,哽咽著說:“是,是我家小姐,她把本來要下給二少爺你的藥,下給了大少爺了。”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做的,怎麽會是大少爺吃了這樣的藥,嗚嗚。”

“奴婢是無辜的,這件事,我從頭到尾,都是聽我家小姐的啊。”

分明她自己就是害何妙菱和沈承業的幕後凶手之一,偏偏還能哭的自己像個無辜受害者。

石破驚天。

翠喜的這些話,飽含的信息量太大了,眾人都震驚了。

誰也不是傻子。

沈承誌猛地瞪向何妙菱,那種失望的,憤怒的眼神,仿佛何妙菱是個無可救藥欺騙了他多年感情的大渣女:“藥?什麽藥?何妙菱,你到底給我大哥吃了什麽藥?”

“你瘋了嗎?你連我也想一起害了?”

虧的他從前幫了她那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