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程亦歆瞪大雙眼，不管她眨了多少次眼睛，眼前看到的都是真實的，在被子底下的手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好疼！
許是她的動靜太大，身邊閉眼熟睡的人睫毛顫了一下，慢慢睜開眼睛。
這個人是誰？哦，對，池意！
程亦歆大腦反應慢了半拍，開始努力回想昨晚發生的事，在這之前，她堅信世界上不會有酒後亂性這種事，多半是池意趁自己酒醉行不軌之事！！！
然而，她在一堆記憶碎片裏拚湊出了昨晚大概的情形。
兩杯雞尾酒下肚，後勁完全上來了，借著酒意她誇池意長得漂亮，會是她喜歡的類型。
清醒的程亦歆此刻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怎麽喝多了還說胡話！
之後真醉了，池意提出要送她回家，可自己怎麽也不說住哪，直到調酒師拿出那張寫有助理電話號碼的紙條。
眼看著池意拿起手機要撥打電話，她、竟然、把紙條、撕！了！
噢天哪，要不是腦子裏有這一段記憶，她打死都不會相信這是自己幹得出來的事。
再之後，池意就把她帶到酒店，開了一間房——
安頓好自己之後池意要走，被自己拽著倒在**——
所以……程亦歆手指都在顫抖，她抓著被子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不知道還以為她才是那個“受害者”。
她看著池意從**坐起來，露在外麵的皮膚，鎖骨處有個很明顯的紅痕，還有肩膀淡淡的抓痕。
無不在提醒她記憶的真實性，以及她、無欲無求27年，竟然在酒後跟一個陌生女人睡了！
這不科學！
池意眨了一下眼睛，花了很短的時間醒神，看著她的第一句話問：“你的頭還痛嗎？”
“不，不疼。”程亦歆搖頭，剛醒來驚嚇的情緒已經壓製住宿醉的頭疼了。
她看著池意，氣氛一時間陷入沉默，尷尬得詭異。
程亦歆頭腦風暴了一番……這件事責任若是掰扯起來，恐怕還真是自己占大頭。
“那個……”她盯著池意，試探性說：“我會負責……？”
她本意是想以退為進，畢竟像池總這樣的人物，身邊肯定不缺床伴，昨晚不過是一場意外罷遼……
心裏還沒安慰完，就聽到對方說：“好的。”
“？？？”好的？？？好的是什麽意思？？？這是同意了？？？
可是我就隨口一說啊！
盡管臉上的表情控製得很好，可瞳孔地震得都快震出來了。
“我想去洗澡，你先還是我先？”池意問。
“你先吧……”
直到池意進了衛生間，她都沒有完全緩過來。
不久前才決定斷情絕愛，現在卻白撿一女朋友？？
明明昨晚，隻是想和池意稍微認識一下，約不約的也隻是調侃，她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雖然初衷隻是想用池意來讓陸清不痛快，可這代價太大了啊！都怪那個殺千刀的！
池意“偽善”、“私生活混亂”、還“割韭菜”，除了長相之外，完全不是她的理想女友類型。
……算了，過陣子再找個理由和平分手好了。
收拾好心情，程亦歆深吸了一口氣，從**下來，衣服已經疊好放在椅子上了。
池意出來時穿著白色浴袍，厚實的酒店浴袍穿在她身上，纖細的腰肢在腰帶襯托下盈盈一握。
之前沒有細看，池意脖子上有一顆痣，在側邊位置，皮膚白襯得很清晰，小小一枚。
氣氛又陷入沉默，她和池意到目前為止也就見過三次，對池意除了陸清嘴裏說的，實際上完全不熟，身份一下子轉換成戀人很不適應，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我們加個好友嗎？”池意主動說。
連好友都沒有就確認關係的戀愛，程亦歆怎麽也想不到能落到自己身上。
姑且是加上好友，她看到池意的微信昵稱，就是“池意”兩個字。
兩人並肩坐在床沿，挨得有些近，她能聞到池意身上剛洗過澡的沐浴露的香味，淡淡的，很清爽。
不過……洗完澡穿成這樣是想幹嘛？
以她對池意的印象，對方不會想要勾引自己吧？
清醒狀態下她可不想和陌生女朋友做什麽。
就在她想著找個什麽理由脫身，就聽到門口傳來門鈴聲。
池意起身過去，很快拿回來一個手提袋，裏麵是一套衣服。
程亦歆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還是昨晚的衣服，以為是買給自己的，就想拒絕。
“我去換一下衣服。”
“……好的。”
還好沒有開口，要不然臉就丟大了。
哪個女朋友買衣服會隻顧自己的啊？？算了，反正她們也隻是一夜情緣，過幾天就散了。
池意很快出來，換上一身和昨晚看到相差無幾的衣服。
“今天有個重要場合，要穿正裝。”
裁剪合體的襯衫，條紋西褲。
程亦歆下意識看向椅子疊好的一套衣服，“那不是有嗎？”
池意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拿起麵上那件襯衫，攤開給她看，指著衣襟說：“扣子掉了。”
仔細看，還真沒有扣子，正想問扣子哪去了，突然想起來……好像是昨晚自己扯壞的。
這個問題還是不要問的好。
隨後池意要送她回去，在那之前詢問她要不要洗個澡再回去。
是想洗的，可門外是完全陌生的人，她沒有安全感，還是選擇回家洗。
她跟著池意來到酒店地下停車場，在看到池總的座駕還是有點意外的。
是一輛白色的沃爾沃，以池意的身份來說，有些普通。
在她對富二代的印象裏，基本上都是跑車起步，最低也是價格百萬的轎車。
尤其是陸清，那輛大紅色的騷包跑車，老遠沒看到車都能聽到引擎聲。
許是她的目光停留太久，池意問：“車有什麽問題嗎？”
“沒。”程亦歆說，“我以為你們都開很貴的車。”
“沃爾沃安全性能會好一些。”
兩人上了車，程亦歆坐在副駕駛，這輛車外觀看普普通通，內飾倒是很不錯，皮質座椅柔軟，池意還給她拿了個腰墊。
回到公寓有20分鍾路程，這段時間裏氣氛總不能全程尬著。
這麽想著，程亦歆決定大概了解一下女朋友的基本信息。
“池總。”猶豫了會兒，選了個比較保險的稱呼，問：“你多大了？”
雖說池意現在是自己的女朋友，但她也很清楚她們之間的地位，演員、明星外表看起來光鮮亮麗，可實際上也隻是比普通人富足一些。
在資本麵前，不堪一擊。
見過圈子裏的一些人，前一秒風光拿獎，下一秒就能被拉下神壇，這不過是資本的一句話。
“我二十五，比你小兩歲。”池意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又說：“叫我名字就行。”
“你怎麽知道我的年齡？”程亦歆下意識問。
說完才後知後覺自己這問題太白癡了點，拋開自己網上一搜就能看到基本信息這點，就憑她和陸清的敵對關係，估計對自己了如指掌。
不過……池意比自己小兩歲這點讓她還挺遺憾的。
她的擇偶標準裏，年下可不是優先級，即便她看起來很沉穩。
池意送她回到小區，在單元樓下短暫停留便離開了。
她還以為，池意會像之前和陸清普通朋友關係時，送到樓下還要死乞白賴上去喝杯水。
程亦歆抬頭看了眼公寓樓，換房子的事要盡快提上日程才行，省得陸清又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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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風平浪靜過了一個星期，上次和女朋友見麵溝通還是池意送她回家。
微信加上後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一開始的係統消息，這期間一句話都沒有聊過。
這倒讓程亦歆鬆了口氣，她很不喜歡那種發早安晚安沒有意義的問候，再尬聊幾句，完全沒有必要。
池總安靜得她都要忘記自己還有個女朋友。
“歆姐，這是接下來的行程安排。”小雨把剛打印出來的文件遞給她，“20號錄製《快樂周六》要給將要播出的新劇《明月行》宣傳，導演說這段時間要多配合男主互動。”
“《明月行》這麽快就播了，我還以為要半年呢。”
《明月行》雖然是古偶，設定算得上是大女主，裏麵一些武打戲演得很過癮，程亦歆還挺期待這部劇的，預感能小火一把。
今天的工作到中午結束，有一整個下午的休息時間。
回家前程亦歆忽然想吃水果，打算去超市買一點再回去。
在之前，她買東西基本會選擇離家近的超市，而那家超市恰好是陸清投資的，兩人還一起逛過。
現在想起來立馬pass了這家超市，可不給渣女送錢。
於是讓司機送她去商場，開超市盲盒。
“程老師，那就去未來城吧，就是和您的住處不在一個方向。”
“行，去吧。”
她平時的私生活軌跡基本是在公司和公寓周邊，不管買什麽都會優先考慮近的，特意花半小時去一家商場買水果還是第一次。
在車上淺淺睡了一覺，醒來就到了目的地，戴上口罩下車後她讓司機先行回去，有需要再讓他過來。
看著眼前的商場建築物，外牆寫著“未來城”三個大字，是很高級的簡約字體。
她盯著看了看，總覺得有什麽很不一樣的地方。
好幾秒才看出來哪裏不一樣，商場的外牆沒有貼任何廣告、橫幅，隻有一塊巨大的電子屏幕，上麵播放的還是天氣預報。
沒有亂七八糟的廣告，整體看起來很幹淨，且舒適。
隻是比起其他商場恨不得五麵牆都貼滿廣告，好收取更多的廣告費，這家商場老板顯然一點都不會做生意啊。
她走進商場，比起外麵的簡約風，裏麵裝修得非常有高級感，櫃台根據顧客動線劃分得很人性化。
大堂導航圖上顯示的品牌，奢侈品多得超乎她的意料，太久沒有逛街，她都不知道某家品牌在這有分店。
但她今天來可不是買奢侈品的，在電子導航屏找到超市入口位置，正打算走。
“嗯？”
她盯著“壹心生活超市”這幾個字看了又看。
沒記錯的話，這個超市她在陸清嘴裏聽到過，和她名字相同的發音讓她印象深刻。
就是傳說中賣的比別的地方貴、還割消費者韭菜，同時也是池意、她現任女友開的商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