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沈哲為落落準備的畢業慶典非常全麵,布置得非常有情調,氣球屋,各種浪漫的鮮花,還有幾層樓高的公主蛋糕。
商落進門,幾桶禮花朝她迎麵噴來。
蘇聽闌手疾眼快地將商落護在身後,禮花都落在了他身上,商落沒沾絲毫。
在蘇聽闌身後探頭探腦的商落,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商淮舟,和圈子裏玩得好的公子哥坐在一塊兒。
她美眸一亮,興衝衝地跑到商淮舟麵前,“三哥!你怎麽來了?”
蘇聽闌身後一空,心都跟著空了一下,他搖了搖頭,小沒良心,見到誰都能一秒將他拋之腦後。
商淮舟淡聲說,“無意中路過。”
商落‘嘁’了聲,“三哥你該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吧?有句話說得好,雁過都要拔根毛,你懂的吧?”商落眨了眨眼,小手伸向商淮舟,這個時候不宰一宰她三哥,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才有機會。
商淮舟不僅懂了,還很懂她的意思,“你想了幾年的布加迪,大概一周後就能進你的私人車庫。”
商落清澈的眼睛一下子睜得圓溜溜的,“哇,是港區洪老爺子生前擁有的那輛1936雙門布加迪嗎?”這款老爺車全球隻發行過四輛,洪老爺子手中這輛雙開門布加迪,洪老爺子去世後,由拍賣公司代為出售,有人曾在博物館見過這輛車,後來在市場上不知音訊,太稀有了!
商淮舟瞥了一眼藏不住開心的商落,“就你打小就挑剔的臭毛病,不是那輛車,其他能入你的眼?”
商落嘻嘻笑道,“還是三哥了解我!謝謝三哥!”
商淮舟沒多說什麽,“畢業快樂,今晚允許你玩好。你三嫂還在家等我,我就不跟你們一起鬧了。”
大家都了解,現如今薑梨懷著孕,還能讓商淮舟出來碰個麵的,除了商家這位集寵愛於一身的小公主,沒幾個人有這個麵子了。
商落最近幾天收的禮物不少,都是非常稀有珍貴的,整個人都處於心花怒放的狀態。
沈哲叫了不少香檳,一群人先喝起了酒。
沈哲晃了晃手中的香檳,抿了一口,起頭,“首先恭喜我們小落落畢業啦,還有點舍不得啊。小落落怎麽說都是我們哥幾個看著長大的,我始終記得小落落一丁點大的時候,一雙小短腿,連路都走不穩,還要跟在我們身後跑來跑去,轉眼就高中畢業了,成大姑娘了。”
“誰是小短腿了,分明是大長腿好嗎!”商落非常不認可這個說法。
沈哲連連應和道,“好好好,哥哥的錯,我們的小落落腿長一米八。”
“......”商落。
商落想要喝一點雞尾酒,蘇聽闌沒讓,說讓她先喝點溫牛奶吃點,吃點蛋糕墊墊底。
沈哲又說了很多感歎的話。
灑脫哲,突然變得悲秋傷春了。
商落吃了一小口蛋糕,又喝了一點小半杯牛奶,她舔了舔沾了牛奶沫的嘴唇,“沈哲哥你知道嗎?你這說話的語氣,就跟八十歲的老父親一樣,一點都符合花花公子的形象了。”
沈哲嘖聲道,“小落落,你什麽意思啊,你是在變著方兒說我老!”
蘇聽闌又遞給商落一顆葡萄。
商落吃著甜甜的葡萄,“你自己趕著架子承認你老,我能怎麽辦了?”
“......”沈哲繼續他的言論,“小落落,我後半句還沒說完了,別隨便打擾哥哥一番深情感歎呢。我主要想表達,我們的小落落終於不再是高中生了,是個大人了!”
“大人有什麽好的?”她一點都不想長大,小孩子多好,大大小小的節日都能收到很多禮物。
沈哲大大咧咧地坐到商落身旁來,“你這就不懂了吧?好處多著呢。比如你可以隨時喝點小酒,你旁邊這個人也不能管你了。你還可以找男朋友了,比如你和男朋友之前是偷偷摸摸的,現在可以正大光明牽手、親嘴,甚至更進一步。”
蘇聽闌抬腿踹了一腳,嘴不把門的沈哲,“說話注意分寸。”越說越離譜。
沈哲不以為然,“這有什麽不能說的?落落是個成年人,對吧落落?”
“......”
她是個成年人沒錯,可聽到沈哲這麽露骨的話,還是有點難為情。
商落臉頰頓時一紅。
沈哲笑道,“小落落,沒幾個月就十九歲了吧?想要什麽生日禮物,告訴哥哥,哥哥都滿足你,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哥哥也想辦法給你搞到手。”
商落哼哼道,“星星我就不要了,你也摘不下來,你肯定得濫竽充數。指不定還是個鏡中撈星。”
沈哲鬆了鬆領口的襯衫紐扣,往沙發後背靠了靠,單手支著頭衝商落挑眉,“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是那樣的人?那小落落說說看,想要什麽,不管是什麽,哥哥保證給你搞到手。”
商落清澈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精光,柔軟的身體越過蘇聽闌的修長的腿,倒了一杯酒恭恭敬敬地遞給沈哲,麵帶微笑,“沈哲哥,你們華中區那個商業樓盤,最近是不是打算動工了?你讓我混進你們的設計團隊,我給你免費做苦力,你到時候給我留兩個位置最好的廣告牌,怎麽樣?”
沈哲盯著商落遞來的酒一小會兒,再看小姑娘甜甜的笑容。沈哲從商落手中接下酒杯,挑眉,“小落落,準備這麽充足,看樣子早有預謀啊,所以我剛剛的話,等於無形地給自己設了一局鴻門局?”
商落不否認,她原本就想要找機會跟沈哲說這件事的,他自己就把機會遞過來了,她不要白不要,“沈哲哥,你這麽說就見外了,我這杯酒是真心實意感謝你,謝謝你給我準備的畢業宴,我很喜歡。”
他沒看出商落的真心實意,真心的套路是真。
小姑娘來這一套懷柔策略,他更受不了。
沈哲手腕晃悠著商落遞來的酒杯,“人小鬼大,還真把你們商家人生意經學了個十乘十!得,哥哥承了你這個鴻門宴,哥哥我允了!”
商落靈動的眼眸裏麵寫滿了得逞的笑意,衝沈哲豎了豎大拇指,“謝謝沈哲哥,你不愧是世界第一帥!第一大好人!”
沈哲‘嘖’了聲,“世界第一帥我承認,好人卡就算了。小落落,偷偷告訴哥哥,你有沒有男朋友?”
蘇聽闌手中端著一杯酒,沒有喝,隻是把玩著,聽到沈哲問了這句話,他手腕搖晃紅酒的動作逐漸放慢,眸子在昏暗的氣氛燈光下增了幾絲凝重。
商落一邊吃著點心,一邊回答:“沒有啊。”
蘇聽闌提上來的心,又放了下去,深色的眼底又多了幾分複雜的暗潮。
沈哲不可置信道,“不該吧?你們這個年紀,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哥哥是過來人,都懂,不用不好意思。我跟你說,哥哥我在你這個年紀,交過的女朋友不計其數,比你小的時候我都開葷了。還有你三哥,別看他長得人模人樣,那時薑妞妞才一丁點大,就被他惦記著呢。這都是正常反應,要正常對待。”
商落一直知道沈哲很浪,沒想到能放浪形骸到這個地步。
比她小——那不得——初中就那啥了?
商落雖沒覺得有啥,也不敢想象。
蘇聽闌看到旁邊的小姑娘,被沈哲這番口無遮攔的浪**話嚇得不輕,“沈哲,你該去趟洗手間了。”
“我又不想撒尿,去洗手間做什麽?”莫名其妙。
蘇聽闌把牛奶遞給商落,淡聲說,“腦子進水了,不該去倒一倒?”
“......”沈哲沒差一口老血吐出來,他舔了舔牙槽,“蘇聽闌,你想當和尚我不幹涉你,別謔謔我們小落落正常戀愛,我這是在給她傳授戀愛經驗。落落到我這邊來,哥哥繼續傳授你戀愛經驗。”
商落往蘇聽闌身邊挨了挨,“那我還是跟聽闌哥一起吃齋念佛,修道成仙吧。”
沈哲:“......”
蘇聽闌聽言,嘴邊卷著笑意。
商落往他身邊靠近時,蘇聽闌那隻搭在沙發背上的手,無形中將人圈在他的羽翼之下。
兩人坐在一起,有那麽幾分賞心悅目。
尤其,今晚兩人的穿著很搭,都是白襯衫。
女孩的白襯衫端莊中有些青春的俏皮感。
男人的襯衫,簡約大方,沒有什麽裝飾下的襯衫裏裹著一副盡顯成熟魅力的好身材。
怎麽看怎麽登對。
沈哲瞧著對麵兩人一副同仇敵愾的架勢,又抵了抵腮幫,“落落,你說都是哥哥,你說你怎麽單單就跟這隻蘇狐狸關係近?你跟蘇聽闌關係好得讓我嫉妒啊,你就說說看,我對你的好,哪點比他蘇狐狸差了?”
商落揚了揚小臉,“當然差很多了!聽闌哥是我的小財主,對我有應必求!”主要她還不能得罪蘇聽闌,他記仇,小氣,她上大學還得指望他幫忙寫作業,這條大腿還有用,能抱多久就盡量多抱一抱,多說點好話把他供著。
沈哲誇張地捂著胸口,“小落落你這樣說,可太傷哥哥的心了,哥哥哪次不是有求必應?”
商落握著下巴想了想,“一定要有個理由,那就是你太渣了,我怕跟你走太近,被你帶壞了。”
“......”沈哲。
蘇聽闌薄唇染著笑,以一種勝利者的姿勢看向沈哲。
在其他人麵前,小家夥最先拋開的就是他,他贏不過。
在沈哲這裏,他總算扳回一局。
沈哲瞧著蘇聽闌那副得意的樣子,很不爽,“落落,哥哥給你找維卡夫大師生前唯一的孤本怎麽樣?”這下總比得過蘇聽闌了吧。
商落不怕打擊他,“那你要加油啊,我怕你這輩子都找不到了。”
沈哲抿了口酒,長吸了一口氣,意味深長地看著商落道,“聽你這語氣,東西在你手上了?”
商落小有得意,“嗯哼,你身邊這位蘇總送我了。”
蘇聽闌不是第一次聽商落喊他‘蘇總’,商落喊他‘蘇總’和其他人喊他‘蘇總’完全不一樣,其他人帶有敬意和討好,她的聲音是軟糯裏綴著嬌憨,沒有什麽目的,很動聽。
蘇聽闌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又叉了一小塊獼猴桃遞給商落。
商落手裏還有其他點心,沒法用手接,她低下頭,就著蘇聽闌的手,吃著獼猴桃。商落柔軟的唇瓣碰到了蘇聽闌指尖時,唇瓣上柔軟的觸感從指尖蔓延到他的心髒,蘇聽闌背脊微緊,暗暗吸了口氣。
沈哲聽到後直接罵了蘇聽闌一句,“艸,我上次好不容易托人找到維卡夫大師身邊的人,對方說有人搶先一步了,我就說誰敢在小爺眼皮底下搶東西,敢情是你啊?我說,蘇聽闌,你多少有些不厚道了,我特意找你打聽了件事,你當時怎麽一聲不吭?”
蘇聽闌抽了一張抽紙遞給商落,淡聲道,“我在手上的東西,我幹嘛要讓你知道?”
沈哲深呼了一口氣,抵了抵腮幫,“得,小落落,你聽聽,蘇聽闌說的都是什麽話?跟我這幾十年的兄弟還玩陰的,果然,律師玩起損招來,比我們這些商人還可怕,小落落以後離他遠點,這蘇狐狸不是個好東西!”
“......”蘇聽闌。
*
大家都給商落送了不少禮物,鬧起來免不了喝酒。
商落跟著喝了一些,有些暈乎乎的。
她軟軟的氣息,時不時鑽入蘇聽闌的鼻息中,還帶著淺淺的酒香味。
蘇聽闌眸子微深,喉結上下微微滾動,攔截下她的酒杯,“悠著點,別以為今晚為你組的局,就可以肆無忌憚。”喝醉了難受的還是她。
商落還沒講話,沈哲則道,“嘖,小落落,別理他這個老古董,都什麽年代了,還這麽死板。今晚日子特殊,是哥哥專門讓大家來給你熱鬧的,盡情喝,哥哥罩著你,你最喜歡的那幾味氣泡酒,我今晚都給你安排上。”
商落不看蘇聽闌,對沈哲的話很讚同,連連點頭。
蘇聽闌看著架勢,這隻小東西,今晚不把自己喝醉是不會罷休。
也罷,這段時間她壓力確實大,偶爾放鬆一次,未嚐不可。
蘇聽闌隻好在一旁默默照看她。
商落醉酒在情理之中。
沈哲喝醉也不意外,喝醉的沈哲,從洗手間出來,在盥洗室忽地一把勾住蘇聽闌的肩膀,“蘇狐狸啊,你說,我們捧手心的小落落,怎麽這麽快就長大成人了?蘇狐狸,你有沒有一種養閨女的感覺,她突然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長大,慢慢地離開我們——我那種心態,你懂嗎?你懂的吧!”
蘇聽闌動作優雅地洗著手,“沒有,我不懂。”扭頭瞧了眼發酒瘋的沈哲,“沈老六。你六歲就能生閨女,我是該表揚你呢,還是還佩服你呢?發酒瘋滾一邊去。”
沈哲非但沒滾一邊去,還越說越帶勁,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了,“我舍不得啊,不知道我們落落將來要便宜哪個不長眼臭小子。將來,哪個不長眼的臭小子,要敢欺負落落,我能跟他玩命。蘇聽闌,落落這麽黏你,你到時候會跟我一起吧?”
“不會。”蘇聽闌抽出擦手紙,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指。
“......”沈哲酒都清醒了大半,鄙視道,“蘇狐狸啊蘇狐狸,你可以啊,平時裝得挺像那麽回事的,對小落落多好多好的,關鍵時候你竟然撂杆子,可惜我沒錄音,不然,我一定要向落落揭穿你這副偽善的麵孔。”
“......”蘇聽闌。
*
這場聚會,一直持續到深夜,慢慢的,人差不多都離場了。
蘇聽闌和沈哲回到包廂時,就見商落正在不厭其煩地重複著一件事。
將大家送的大大小小的各種禮物,從一個沙發上運送到另一個沙發。
沈哲看到包廂裏這個狀況,笑出聲,“小落落,你這是在做什麽?螞蟻搬家嗎?”
商落扭頭看向沈哲,她透著醉意的眼眸,瞪了沈哲一眼,“我把禮物往後備箱搬啊。”
“......”
蘇聽闌無奈地摸了摸鼻梁。
看來今晚小姑娘注定要撒酒潑了。
沈哲‘噗’一聲笑出來,逗她玩,“小落落,你搞錯方向了,後備箱在那邊。”沈哲壞壞地指了指包廂另一端的大泳池。
商落有點愣,醉醺醺的眼睛瞪得溜圓,似乎在確認真實度。
下一秒,商落將一摞禮物搬到沈哲跟前。
沈哲不解地笑道,又指了指大遊泳池,“落落,我說的後備箱在那邊,又不在我這裏,你把禮物往我這裏搬什麽?”
商落微醉的眸子盯著沈哲,緊抿著唇瓣,思考一瞬,“我看你就挺像後備箱,還是那什麽,後備胎裏最大的箱子。”
“......”沈哲深呼一口氣,後備箱就算了,怎麽還成了備胎?
他哭笑不得,“小落落你可以啊,醉個酒都還變著方兒罵我呢?小爺我一向都是掌握主權的那個!豈能是備胎?蘇狐狸,你趕緊看看這小姑奶奶是不是真的醉了?我懷疑她是裝的!”為的就是故意損他!
再看商落時,她趴在沙發邊緣,軟綿綿的,如同睡著一般恬靜。
蘇聽闌瞅了一眼沈哲,彎身將商落撈進懷裏抱了起來,在她耳畔輕聲說,“別聽沈哲胡說八道。這裏沒什麽後備箱,後備箱在樓下車庫裏,我讓人給你搬下去。”
醉醺醺的商落聽到蘇聽闌的聲音,抬了抬眼眸,看著蘇聽闌英俊的臉龐,點了點頭,“好。”
大大小小的禮物足足裝滿了兩層的小推車。
侍者小心翼翼地把禮物運進蘇聽闌的後備箱。
商落酒量很小,一杯低度的雞尾酒就能醉,偏偏又耐不住好奇。
她不是第一次醉酒,她醉酒後,不會不鬧,很乖。
蘇聽闌看著懷裏雙頰粉撲撲的人兒,漆黑的眸子裏滿是溫柔。
蘇聽闌將商落小心翼翼地靠放在後車座位上,剛在她身邊坐下。
商落的小腦袋就倒在了他腿上,她倒下的那個位置還尤為尷尬和敏感。
她輕柔的呼吸,一絲一縷,似深似淺地鑽入他的西褲。
蘇聽闌背脊緊繃,身體逐漸膨脹的,頃刻間,每一寸肌肉都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沉吟幾秒後,蘇聽闌緩和了一下氣息,溫熱的大手悄無聲息地兜住商落的小臉,將她往外麵挪,遠離他難受得要命的地帶。
商落剛剛找的睡覺的位置正舒服,突然被人打攪,她很不樂意地皺了皺眉頭,倔強地扭了下小臉,要巧不巧她整張小臉就直接貼在了那上麵。
原本就不好受的蘇聽闌,被商落這樣緊緊一貼,簡直要了他半條命。
他呼吸驟然急促,眼底的溫柔漸漸被一種情緒取代。
醉酒中的商落對這一切毫無感知,她隻覺得自己的臉被什麽東西硌住了。
像個什麽硬.東西,像是裝滿文具的文具盒之類的,又不像,東西不是文具盒的形狀。
總之很難受,沒之前那個位置好。
她嫌棄地皺起了眉頭,用鼻尖頂了頂,試圖將硌得她難受的東西頂開。
商落鼻尖頂上的那刻,蘇聽闌有種身體要炸裂的感覺,血細胞都在快速流動。
他高大的身軀靠在椅背上,下巴微微抬起,呼吸粗重,眼底的溫柔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壓抑的欲望,他的嗓音幹澀而沙啞,“落落,乖,把腦袋挪開些。”
商落整個狀態都是迷迷糊糊的,哪能聽到他的聲音,隻想找到更舒服的地方睡覺。
一秒,兩秒,三秒過去,小姑娘都沒反應。
蘇聽闌怕這樣下去,他真要做出什麽大逆不道的事來嚇小姑娘了。
最終理智戰勝邪念,蘇聽闌不顧商落哼哼唧唧地不願意挪開,大掌上用了一些巧力,將她的腦袋挪到大腿上。
商落的小腦袋被他挪開後,蘇聽闌緊繃難受的狀態也得到了一定緩解。
他靠在車後背上,自我調整稍顯狼狽的狀態。
片刻之後,那雙強勁有力的胳膊上因某些緣故而擴張開的經絡,隨著某處如同氣球一般慢慢被泄下氣,筋脈也恢複正常。
蘇聽闌不成想,剛解決一個難題,又來一個。
他無奈地揉了揉鼻骨,心想,這個小姑娘,今晚八成是故意來折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