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國皇子的白月光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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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溫情有些頭疼,頭疼自己的身份被他發覺。

本以為要費心解釋,徐安卻當無事發生。

「徐安,把你的眼睛從我身上移開。」

成安覺得臉熱,徐安卻是冷靜的很,自然的放下手中的書,認真的看著她,「怎麽了?」

成安:????

殿下,你盯著人家,你問人家為什麽?

旻朝果真不是什麽好地方,硬生生將他風光霽月的殿下掰成了龍陽之好。

溫情隻好起身,卻被徐安拉住,「我不看你了。」

「我好像喜歡你。」

即便是男子,他又不會當皇帝,父皇也未必攔得住他,更何況,她是女子。

不僅是溫情,連成安都愣住了。

宋三到底是個習武之人,聽到了這番沒有隱藏的話,口中的飯硬生生的噎在了喉嚨裏,憋得他臉色通紅。

阿喜拿著劍想要動手。

溫情的笑意維持不住,「你有病?」

徐安卻搖搖頭,很認真的看著她,「我應當是對你一見鍾情了。」

所以才心甘情願的說服自己隻是出於隱藏的目的跟上她。

宋三的臉色變了又變,想到兩個男子,手中的包子如何也吃不下去了。

溫情扔下書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成安一等他們走了,就坐在徐安麵前,「公子,你清醒些。」

宋三也想說,你清醒些。

徐安古怪的看著成安,「我喜歡她,如何不清醒?」

可你是陛下最寵愛的皇子,是將來要當皇帝的殿下,你現在對著一個別國的男子告白合適嗎殿下?

英明神武的殿下滿腦子隻想著兒女情長,成安有些苦悶。

正想著,外麵卻是突然受到了攻擊,這一回並不是什麽山賊水匪,而是經過訓練的高手,將房中溫情吵了下來。

眼見鏢局等人應付不來,「阿喜!」

阿喜飛身躍入了黑衣人群當中。

溫情自知現在身份已然暴露,就要拿著劍出去,突然被一隻手拉出。

「跟在我身後。」

說著便緊緊拉著她,將她護在自己的身邊。

可是對方卻鐵了心的要拿下他們的性命,越來越多的黑衣人衝上來,阿喜也有些支撐不住了,「阿喜!不必理會我!」

這是他們定下的暗號。

溫情反手拉住徐安往樹林裏退,力求不波及百姓,「徐安,不必管我,你自己走吧。」

徐安看著這群殺手,隻以為是自己暴露了行蹤,拉著她不肯放手,「別出聲,跟著我。」

情勢緊急,也顧不得解釋,溫情拉著他就往林子深處跑去,直到徐安悶哼一聲,腳下踉蹌了一下,溫情才發現他腿上被暗器所傷。

當下就把他扶到一邊的草叢中,從腰間取出一把軟劍來。

見她不跑了,追上來的黑衣人也不再停留,舉著劍就衝上來,溫情手中的劍軟得跟綢緞一般,卻是極鋒利,加上她身手靈巧,不過幾下,就處理了。

徐安見她冷靜的麵容,和狠辣的身手,垂下了眼眸。

擦幹淨了劍,溫情又將劍束到了自己的腰間,披風一蓋,仿佛又是之前嬌氣的周公子。

「你中了毒,不要動。」

說著就將他扶起來,慢慢往另一邊走去。

「你是誰?」

溫情沒有驚訝,而是帶著他繼續往前走。

「不要說話,會加速毒素的蔓延。」

「呼吸慢一些。」

徐安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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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肩上,能聞到她身上的清香。

等走到安全的地方,溫情才將他的褲腿卷起來查看傷口,毒素已經有些蔓延了,要想保住這條腿,就必須趁現在剜去這塊血肉。

「徐安,看著我。」

四目相對,徐安看見了月光下她那雙平靜的清亮的雙眼。

溫情一手將手中準備好的木棍塞到他口中,一手用匕首快準狠的削去了他腿上一塊皮肉。

徐安疼得臉色一白,用力的咬著口中的棍子將痛呼聲吞回了回去。

上好了藥,溫情才用自己的袖子給他擦去臉上的汗。

「徐安,謝謝你。」

除了哥哥,這世上不會再有人會這樣毫無算計的待她好,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後。

看她要走,徐安伸手拉住她,用力之大,把她扯了個踉蹌。

「你是誰?」

似乎是一定要執著於她的姓名身份。

「溫情,我叫溫情。」

「我不是要走,我去檢查他們的屍體。」

徐安鬆了口氣,這才放開她。

溫情用匕首挑開這些人的麵巾和衣服,隻看到了他們身上的數不清的刀傷劍傷,還有虎口處的繭子。

這樣訓練有素的殺手,成批的培養一定需要極大的場地,還要避開官府的眼線,花費大量的時間和金錢。

她才到江南的地界,儀仗還在路上,那些世家沒有道理對她的行蹤掌握的這樣精準。

所以,一定是在阿喜來了之後,他們才跟上來,京中那些人在鄞州時就有了不少人,絕沒有這樣的膽量在天子腳下私養這樣一批殺手,而且也不是這樣的路數。

是她的皇兄。

隻有他們,才會對自己這樣清楚,知道阿喜在哪,自己就在哪裏,也有這樣的實力和底氣培養殺手。

溫情將手中的匕首扔在他們身上,看了許久,才起身準備離開。

不期然便對上了徐安的目光。

「公子!」

成安一聲呼喊,將兩人之間詭異的平靜打破,也將徐安想要同她說個清楚明白的念頭打消了。

阿喜很快也跟了上來,看著滿地的屍首,便跪在了溫情的麵前。

溫情看著他,「這就是你不聽話給我帶來的麻煩。」

阿喜心中有無限的自責,卻無從辯解,公主早就吩咐過他,要隨著儀仗去江南,是他一意孤行非要跟過來。

成安跟在徐安的身邊,四下打量他,生怕他出了什麽岔子。

眼見溫情的神情與之前全然不同,再遲鈍也知道她根本不是什麽嬌氣的小少爺。

「我的計劃已經被打亂,你現在給我一個解決辦法。」

阿喜動了動嘴,卻吐不出一個字來。

再多的火氣,此刻也隻能強逼著自己壓在心底,溫情腦中想了許多,卻仍然找不到什麽辦法。

「為什麽一定要跟過來!是不是柳玉郎叫你過來的?」

阿喜跪在她麵前,」是。「

溫情就知道,柳沛之絕不是一個溫潤公子,「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麽叫你跟著他!我早就同你說過,跟著他,不許他私下同別人往來,你為什麽不聽?」

這話說得重了些,阿喜心中亦是有些茫然和痛楚。

「我……」

「我隻是擔心公子……」

她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他不能讓她一個人死在江南。

隱秘的逾越本分的關心和藏不住心事的目光被溫情發覺,可溫情最聽不得的,就是這樣的話,幾乎是紅著眼拽著他的衣領,逼著他仰視自己,「你一個卑賤的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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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你有什麽資格喜歡我?」

阿喜被她的憐憫的目光刺的喘不過氣。

「是。」

溫情將他推到一旁,胸口起伏。

徐安看著這場鬧劇,看著她的侍衛被羞辱踐踏,心中詭異的生起一股安心來。

「公子,柳玉郎不就是常常給他寫信的人嗎?」

成安輕聲對徐安道,目光卻是盯著兩人。

徐安便想起那些信中諸多的纏綿悱惻的話。

溫情看向徐安,「柳玉郎呢?」

這樣多的人,依靠他們,肯定是處理不了的,既然阿喜已經過來了,柳玉郎未必會乖乖的聽話去江南。

成安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安,「公子,我們必須離開了。」

「公子叫我好找。」

柳玉郎穿著一身華麗的青藍色衣袍,上麵白鶴的紋理暗光浮動,將他愈發襯托的像一個溫潤公子。

見到這樣的陣仗,成安也顧不得許多,就要帶著徐安離開,卻被柳玉郎叫住,「既然是公子的好友,那就多留幾日吧。」

成安看著逐漸圍攏過來的人,「我們還有許多雜事,恐怕不便留下。」

柳玉郎充耳未聞,緩步走到了溫情的身邊,親昵的將她抱在懷中。

成安走不了,看著兩個相擁的男子,一言難盡。

溫情卻推開他,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

「我哥哥的人,你最好不要再動他的心思。」

柳玉郎被打得側過了臉,卻沒有惱怒,而是輕輕的摸了摸被打過的地方,看向地上跪著的阿喜。

「我實在是……思念公子,朝思暮想,夜不能寐,去江南實在太遠了,我還是想同公子一起。」

溫情懶得同他周旋,「我說過,我可以把你帶出來,也可以一劍了結了你,不要再試圖挑戰我的耐心。」

柳玉郎沒有說話,眼中卻有慍色,直直的看向徐安。新筆趣閣

「怎麽,同他相識不到兩個月,經曆了生死,就開始對他心生情愫了?」

溫情沒有理他,而是將阿喜提了起來。

「就因為他救過公主,公主就要以身相許?」

聽到公主兩個字,徐安反而沒有想象中那麽意外和惱怒。

這一路上,不僅僅是他在試探,溫情也在試探,不過是,溫情一早就看穿了他的身份,而他,被心甘情願的迷惑了而已。

但是成安可不淡定。

旻朝隻有一位公主,昭華。

昭華公主的名聲,他們還坐在一起討論過的,如今想來,自己就如同一個傻子一般,被人耍得團團轉。

得不到回複,柳玉郎到底是有些惱了,拉住了要走的溫情,「公主,我說過,隻要你滿足了我的要求,我便心甘情願用畢生所學供你驅使。」

溫情有些不耐,「所以我許諾了你替代柳家成為真正的柳家嫡子。」

柳玉郎看著徐安,「不,公主,那是我從前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