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國皇子的白月光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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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看出來了,這位周少爺雖然嘴上嫌棄,心中卻還是默許他們一路跟隨,宋三等人不像嬌少爺那樣好心,他對這兩個人警惕的很,屢次言語試探,都被徐安周全的應了。
溫情在看信的時候,徐安忍不住把目光落在了紙上。
寫信的人有一手好字,力透紙背也不為過,加上溫情故意使然,徐安大概看出了這封信的內容。
「沒想到還有人這樣惦念周公子。」
成安覺得這語氣有些怪異。
溫情沒有說話,隻是看了一眼,隨手放在了袖中。
正說話間,便聽到樓下客棧裏吵鬧起來。
「憑我如何?我這副相貌要是得了公主的青睞,你以為有你的事?」
「呸,憑你這睜不開的眼睛,還是比公主還黑的臉?」
說話間便動起手來,徐安看到有趣,有心試探,「公主這是準備招駙馬了?」
正送水的夥計心思活絡,連忙道「自然不是的,駙馬嘛,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兒郎,不過是聽聞公主儀仗要來江南,這裏許多公子都想著去公主府謀差事呢。」
又壓低聲音道「說是差事,其實就是想當麵首罷了,聽說那公主長得三寸丁的身子,麵容醜陋,悍婦般的心性,閻羅般的手段。」
徐安挑眉,「哦?那為什麽有這樣多的人願意當麵首呢?」
夥計擠眉弄眼,「自然是公主府的日子好啊,凡是進去的,就沒有主動出來的,你想想,公主府的麵首那樣多,也不必天天見麵做小伏低,一年三百多日,用一日的痛苦,換三百日的皇室生活,這樣的買賣,傻子都知道選什麽。」
溫情倒是第一次聽百姓這樣形容自己,聽的有趣,夥計話頭一轉,「若是你們兩位公子,那公主府必定是有你們的一席之地的。」
徐安倒沒有生氣而是又問了些公主的趣事。
直到溫情把一壺茶喝完了,他才作罷。
「你似乎對公主很感興趣。」
徐安笑了笑,「我覺得夥計說的很有道理。」
溫情打量他一番,點點頭,「不錯。」
徐安心中卻是暫時放下了心,依照自己的探子所說,結合百姓所言,相差不大,除了相貌有所區別,行事作風倒是沒有變化。
看來此去江南,不過是意料之外的事,不過到底是孤身前來,不宜撞上,徐安還是想著盡早解決這件事。
「困了就回自己的房間。」
徐安看向她,發現她正準備研磨寫信,便想到了之前收到的幾封信,寫信的人好像算準了她要在何處下腳,幾乎前腳剛到,後腳信就送過來了。
「周公子也識字?」
這倒不是徐安瞧不起她,實在是太嬌氣了些,讀書寫字這樣的辛苦事,對於她這樣一個蜜罐子泡大的人來講,更是苦中苦。
李朝不少富家子弟不願意讀書識字的,家中也不需要他們識字,隻需要吩咐下去,自有人替他們準備。
溫情冷哼一聲,低頭快速寫了幾句話。
柳玉郎實在是黏人的很,再這麽弄下去,徐安必定會懷疑的。
正寫著,忽然聽到有人敲門。
溫情筆尖不停,成安隻好硬著頭皮去開門。
「公子,我來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溫情愣了愣。
「你來做什麽?」
阿喜抿著嘴看了看屋中另外兩個人。
成安本想離開,沒想到素日矜傲的公子此刻卻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喝茶。
阿喜低著頭,不願意開口。似乎隻要溫情再質問兩句,他就要跪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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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比誰更倔強嗎?
溫情把筆扔在桌上,將方才寫好的信汙了大半。
「你們兩個,出去。」
成安:……
徐安隻好一副才發覺自己在場不合適的模樣,「那我們先回去了,晚餐到時候讓成安給你送過來。」
成安:……
「殿下,您會不會太黏著這個周少爺了。」
徐安輕飄飄的看他一眼,「不然我們怎麽順理成章不引人注目的去江南?」
可是他們兩個都能從邊關一路到了這裏,為什麽不能在不引人注目的情況下去江南呢?.c
成安不理解。
「殿下……您不會……好男風吧……」
他覺著這周少爺嘴巴又毒又嬌氣,言談舉止俗氣不堪,除了長相之外,毫無可取之處。
可他怎麽覺著自己的主子,並不這麽想。
徐安也不知是怎麽回事,隻遙遙看了一眼,就覺得如同故人相逢,明明是個男子,卻總是忍不住的目光放在他身上。
許久得不到回答,成安越發覺得不安,「殿下,他可是旻朝人,咱們是要打人家的。」
說不得到時候就是仇人相見,不過想到他那副樣子,一旦戰事打響,打到了江南,未必能活到相愛相殺的那天。
想到自己腦補了了不得的東西,成安忍不住惡寒。
徐安被他一語點醒,麵色有些沉。
「胡說什麽。」
成安看著自己的殿下口上否認了,但是心裏還是擔心。
殿下就是素日潔身自好太過了,不曉得溫香軟玉在懷是何等的愜意,不如他給殿下安排一個模樣上好的女子伺候一回,興許對硬邦邦的男子也就失去了興趣。
所以當徐安才洗完澡出來,看見**衣衫半解,衣帶半解不解的女子時,很是僵了片刻,而後鐵青著臉喊成安。
喊了許久未曾聽到回應,徐安的臉越發的難看。
「是姑娘穿好衣服出去,還是我把你從窗戶上丟出去。」
那女子收了重金,對方又是這樣相貌堂堂斯文俊秀的男子,隻當做沒有聽見,赤著腳走到他跟前,便要主動偎到他懷裏。
「郎君……」
徐安一把扯下床幔將她如同粽子一般包緊,手上卻是不願意碰上她,才打開窗戶,把人丟下去,溫情便推門進來了。
看見兩人曖昧的模樣,溫情有些詫異,卻還自覺的移開了身子,「看來是我來的不巧了,我們今夜就要出發了。」
說完就轉身走了。
望著她貼心給自己關上的門,徐安說不出是氣悶還是惱怒,將人一把扔到門口,「出去!」
知道他是真要把自己丟出去,女子連忙裹著髒兮兮的床幔跑下了樓。
平複許久,徐安才覺得自己不那麽生氣了,才收拾東西,下樓時,溫情已經坐上了馬車,趕車的變成了下午過來的侍衛。
成安站在門口,遲遲不敢走到徐安跟前,直到自己被那眼刀子戳成篩子,才慢慢跟到了徐安的身後。
「出發。」
阿喜沒有看兩人,自顧駕著車往前走。
徐安卻利索的一把拉住車轅,腳下一躍就要跳到馬車上。
阿喜速度卻比他更快,兩腳一踢就將徐安逼了下來,兩人過了幾招,還是成安怕被發覺,看似想去扶著徐安,卻暗自用力將人拉了回來。
兩人不過幾息之間就過了十餘招。宋三等人沒有著急上前,而是靜觀其變。
「我沒有***。」
溫情在馬車內,聽著他這沒有緣由的辯解,沒有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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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們離開,成安才把馬車牽了過來,「殿下,你來時曾對陛下許下承諾……」
他們本就是有任務在身,更是打著滅了旻朝的意圖混進車隊的。
無論如何,殿下都沒有必要同一個富家少爺糾纏不清。
徐安怎麽會不知道呢。
「跟上。」
成安歎了口氣,還是趕著馬車跟上了他們。
自從徐安的那句解釋之後,兩人之間便多了一層意味不明的氛圍。
溫情揉著眉心,一個阿喜已經夠讓她頭疼了,如今還多了一個李朝的細作。
到了天明時分,溫情才趕到了目的地。
看著她眼下的青黑,困得連路都走不穩,徐安熟稔的走上前扶她,卻被阿喜快一步,看著自己殿下這幅模樣,成安一時不知道是進去,還是跟著公子站在門口。
讓溫情更頭疼的事就來了,徐安好似突然同阿喜較起勁來,他好不容易做了一桌菜,阿喜就讓客棧照著做了一桌,眼看兩人自顧慪氣的表情,溫情將筷子一放,「不吃飯就出去打一架。」
成安瞪著阿喜,他家殿下何等精貴的人物,他一個小小的侍衛也配。
好容易叫人消停兩天,徐安非要往溫情的馬車裏鑽,一言不合就要打上一架,直到溫情沒耐心了,阿喜才別扭著臉讓他進去。
「徐安,你是在幹什麽?」
徐安含笑的坐在她旁邊,主動給她倒茶,「我不過是想同你說說話罷了,一個人太無趣了些。」
成安:……
溫情也無語的很,李朝的細作看起來不大中用啊。
到了一處酒城的時候,溫情被這裏的人們灑脫不羈的生活方式感染,自己抱了酒壇子坐在房頂看夕陽。
不知什麽時候,徐安也跟了上來,悄然坐在她的身後。
溫情沒有理他,直到月亮升起來,徐安才坐到了她旁邊,她卻有些醉了,舉著酒壇與月亮對飲,這些年的忙碌與算計,叫她對哥哥的臉有些模糊了。
「今日,是我哥哥的生辰,但我隻能這樣同他對飲。」
徐安接過她手中的酒,「你醉了。」
溫情卻蠻橫起來,「我沒有。」
「我自小就跟著哥哥們偷酒喝呢。」
徐安順著她,「你有很多哥哥嗎?」
溫情伸出一隻手,「我有六個。」
卻想到如今的場景,又搖搖頭,「我隻剩下一個了。」
徐安卻以為她的哥哥們都故去了,心中生起憐惜。
「我帶你回去休息。」
溫情卻咯咯笑著,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你以為他們死了是不是?」
其實跟死了,又有什麽區別呢。
父皇將太子專用的虎賁軍給了她,每年借著各種名義給她大筆賞賜,大有一種要將她培養成女帝的趨勢。
所以那些昔日還會勸慰她的哥哥,便露出了吃人的獠牙,找她的錯處,刺殺她。
即便她明確告訴他們,自己絕無二心,他們也不會相信。
權利,才是世上獨一無二,無人能拒絕的五食散。
那些在鄞州郡府的日子如同一場夢境,那些帶著她上山打獵的哥哥,好像突然就死在了京城。
她去那片他們親手栽種的水田裏,踩在水車上,試圖將那群哥哥與現在的皇兄合在一起。
可是踩水車的人隻剩她一個。
「徐安,我很想我的哥哥。」
話說完,溫情就一下跌了下去,本以為要在地上滾幾圈,卻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徐安,你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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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裏一片安靜,隻剩下店夥計的夢囈。
他將她放在**,溫情卻張開手,「寬衣。」
想著同是男子,也沒有什麽可避諱的,徐安就替她摘了簪子,脫下了外袍。
也看見了她胸前裹住的一層布料。
徐安不知道自己該鬆口氣,還是該笑話自己愚蠢。
這樣秀氣的眉眼,豔麗的容顏,嬌氣的性子,怎麽會是一個男子該有的。
卻還是將她塞到了被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