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劍客的白月光7

.

江言本來已經準備妥當,卻突然收到了江南來的書信。

臉上帶著不明的神色。

溫情看著他手中的書信,眸中閃了閃,卻還是走到他身邊,「怎麽了?」

江言帶著歉意的牽著她,「柔兒,你可願隨我去江南……見一見我的父親?」

溫情沒有說話,轉過頭沒有看他,「對不起,我現在不能嫁給你。」

即使心中失落,江言還是體貼的將她拉到自己懷裏,「不,不是成親,是見一見我的父親,他快要死了。」

明明是自己的父親,提到死亡,卻這樣疏遠與厭惡,溫情沒有問他緣由,而是點頭,「好。」

坐在回城的馬車上,江言難得沒有拉著她說話,而是一言不發的望著車外,離江南越近,他身上便越低沉,甚至帶著頹廢。

溫情正看著書,江言卻是忽然伸手將她手中的書拿走了,「柔兒不問我嗎?」

好似賭氣一般,「你心底到底喜歡我多少?嗯?」

「有我喜歡你那樣多嗎?」

說著就把頭癡纏著靠在她脖間蹭了蹭。

溫情被他磨得沒辦法,隻能拍拍他的腦袋,「自然。」

「可是你從不問我家中的事。」

「你要是在意我,你會問我的。」

可也不過是他賭氣的話罷了。

溫情什麽的性情,他再清楚不過,能叫她為自己動情已經是極難得的事情了。

「你想說自然會告訴我的。」

懷中的人許久沒有說話,溫情以為他要睡著的時候,他卻開口了。

低沉的聲音裏帶著茫然。

「我很討厭他。」

溫情便猜到了他的性情為何如此古怪。

雖然出身大家,卻並沒有一個和睦的家庭,母親日夜垂淚,父親永遠都在書房,永遠都是板著臉,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唯一的溫暖,隻剩了爺爺。

從小到大,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爺爺教會的,可是爺爺也會老。

他僅僅以為父親不喜歡自己而已,卻沒想到他連爺爺也很怨恨。

怨恨到爺爺死前哭著求他見一麵的時候,他依然坐在院子外麵,不肯進來,甚至連祭拜都不肯。

唯一一次管自己,大概就是將他從戲曲班子戲子的**叫下來。

「他看著我,就如同看見一團穢物。」

可他也不過是坐在**聽戲罷了。

既然認定了他是什麽模樣的人,他就按他的心意來,什麽江家嫡子,年少成名,他偏偏要去他最看不起的肮髒之地,踐踏這身榮譽。

「我的母親,伺候他這個廢人,十五年來日夜垂淚,生生哭瞎了一雙眼睛,早早離世,你說,死的人為什麽不是他?」

溫情沒有回答他。

這世上,很多人很多事,陰差陽錯,明明沒有人做錯什麽,事情卻一錯再錯,救無可救。

「大概是,佛祖所說的,緣分吧。」

溫情感到脖間有些濕潤,「柔兒,我以後,沒有家了。」

爺爺去世,母親離世,如今最後一個,仇人般的親人也要死了。

溫情輕輕地哄著他,唱起了一支江南小調。

江言閉著眼,慢慢的睡過去。

把他放在小塌上,溫情才將袖中的東西收起來。

江言許是心中有愧,每日總要同她說上許多話,仿佛要將從前掩蓋,恨不得將自己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掏出來給她看,叫她真切的看清他的真心。

「柔兒,你心中有我,是不是?」

一遍一遍,非要將她問的不耐煩了才作罷。新筆趣閣

踏入江南的那一刻,江言的情緒便急轉直下,緊緊握著她的手,心底慌得厲害。

溫情安撫他,「沒關係,我一直在的。」

江言雖然口中不說,懷中的信卻被他三番幾次的拿出來看,試圖在上麵找出一絲破綻來。

可如何看,也不過寥寥數語。

不僅是他不在意父親的死活。

本人也並不在意,不過是說了句病重,時日無幾,有空就回來奔喪。

仿佛是說自己將要出門一趟,不日便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