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劍客的白月光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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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六月,江言帶著她去明湖摘蓮子,溫情卻不願隻在湖上,親自找了小船要劃到湖中間去。
江言也隻好跟著她上了船,溫情本想著這東西簡單,不想劃了許久,也不過是在原地打轉,甚至差點翻了船跌到湖裏去。
江言看不過去,傾身從她手中接過來,頭頂是瓦藍的天空,小船慢慢的挪動,四周的荷葉也從兩人耳邊頭頂擦過,江言的眼睛始終看著她,仿佛所有的事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溫情突然捂住胸口,江言連忙放下船槳,急切的看著她,「溫姑娘,你怎麽樣?」
溫情從他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一如那些年娘親所說。
「江言,你喜歡我,對嗎?」
風聲漸起,荷葉擋住兩人交疊的身影,將他們牢牢的擋在一寸天地間,除了水聲,隻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江言耳朵有些燙,臉上的笑意確實維持不住,他鮮少這樣麵無表情的看著她,「是,溫姑娘,我喜歡你。」
溫情被他的目光燙的麵色有些慌,想也不想伸手擋住他的眼睛,口幹舌燥,不知該說些什麽。
江言的睫毛掃在她的掌心,「溫姑娘呢,溫姑娘現在想的是什麽?」
是那個她要找的人,還是藥王穀的男子。
亦或是,自己。
溫情往後靠著,脖子有些酸,卻實話實說,「我不知道,我方才隻是突然間,心跳的很快。」
快得幾乎要跳出來。
所有的告白都不如江言此時此刻所聽所聞。
「我明白了,溫姑娘。」
伸手卻將自己的絲緞慢慢覆在了她的眼睛上,「溫姑娘,你也喜歡我。」
這一句像極了宣言,坦**又大膽。
溫情沒有動,江言卻是俯身靠在她上方,熾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臉上,她眼前一片漆黑,感官極為敏感,江言卻不準備做什麽,而是蜻蜓點水般在她眉間碰了碰。
下一刻,溫情重見光明。
江言看見了她沾上了水光的眼,泛紅的臉,一顆心如同泡在溫泉當中,「溫姑娘,我們去天山吧。」
去完她想去的地方,他就帶她回家,隻要她願意,不會出不了藥王穀的。
他會傾盡所有來報答藥王穀。
溫情笑盈盈的,「好啊。」
挑破了心事,江言毫無顧忌,恨不得她時時刻刻的黏在自己身上,他一路打點,才叫從前的傳言沒有傳到溫情的耳中。..
可是從前做過的事,又怎麽會真的沒有蹤跡呢。
這是溫情見到的,第三個特意上門來看她的女子了。
加上之前的老板娘,肥環燕瘦,各具風情,唯一不變的稱呼,就是言郎。
江言的臉色一變再變,溫情也不再吃飯了,「不如你去處理好再來找我。」
說著就要自己下樓。
江言連忙拉住她,「我從前的確是這個模樣,無從更改,但是我從未真正的碰過她們,往後我絕不會與他們有任何往來。」
溫情這些日子裏,也見了許多人,自然知道他話裏的意思。
可是,不是非要到上床那一步,才叫風流。
「你牽過她們的手嗎?」
江言沒有說話。
「你也曾抱過她們,也曾為她們係過衣帶?」
溫情有些難過,卻不知為何要難過。
如果喜歡別人,就意味的不如從前快樂,那她不一定需要這些喜歡。
江言扯著笑,慢慢牽住她的手,「從前種種,皆是我少年無知,溫姑娘,你信我。」
溫情抽回手,「我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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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需要冷靜一下,至少,等到下次吃飯的時候,不會再有人來看我。」
江言看著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眼前,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的變淡。
「言郎,我早同你說過的,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在她們日夜被他裝出來的深情輾轉反側的時候,多少次幻想這個場景。
一個浪**子,居然也會飽受情愛折磨。
一連三天,江言都找不到溫情的身影。
他一開始還會和這些人好言相勸,到了後麵心煩意亂,直接將從前種種明明白白的挑破了,甚至直接在江湖百曉生那裏寫了申明。
江言此生摯愛,隻有溫情,從今往後,生死不負。
氣得多少江湖俠女咬碎了銀牙。
江言終於等到了溫情。
彼時她一身青衣,撐著傘,站在屋簷下看雨。
「溫姑娘。」
盡日相思思不斷。
溫情轉身看著他,「我們去天山吧。」
溫情同他在天山腳下抓到了一隻受傷的小狐狸,雪白的毛皮上點點猩紅。
江言聽她上次提過狐狸,有心想要養著,便將它交給了溫情。
「我們養著它,好不好?」
溫情望著延綿不絕的雪山,頭發被風高高揚起,「它肯定更喜歡這裏。」
於是江言不得不陪著她爬雪山,將狐狸送回去。
雪山之上,萬裏晴空,萬籟俱寂,隻剩風聲。
江言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間取暖,目光眷戀。
「溫姑娘,你會離開我嗎?」
溫情仰頭看著他,「你會一直這樣待我好嗎?」
江言沒有說話,低頭吻上她。
在這冰天雪地裏,溫情被他吻得腦袋發暈,隻能緊緊的靠在他懷裏。
「溫姑娘,我會一直待你這樣好,會一直,一直這樣心悅你。」
所有的痛苦,都有了歸宿。
他不再試圖依靠喧鬧驅趕寂寞。
隻要她在身邊,一切都不是寂寞的。
「溫姑娘,你還想去哪裏?」
溫情彎腰將籠子裏的狐狸放走,看著它一跳一跳的沒入雪白之中。
「我們去最繁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