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廢王爺的白月光10
溫情生產那日,剛好是她的生辰。
佘思禮推了公務守在門外,急得來回踱步。
眼看著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佘思禮的臉色便越發的難看。
過了兩個時辰,他才終於看到產婆從裏麵出來,個個喜氣洋洋的向他賀喜。
佘思禮的臉色這才好看起來。
溫情力竭的躺在**,屋內的血腥氣還沒有散幹淨,佘思禮將孩子抱到她眼前,可她也隻剩睜眼的力氣了。
“夫君,孩子好醜。”
佘思禮看著孩子,想要去逗弄他,卻隻看見孩子扭動著連眼睛都睜不開。
溫情才要去摸摸它,突然身下好似空了一大片,腹內好似有東西往下墜,疼得臉色慘白,卻連呼叫的力氣都沒有。
“疼……”
佘思禮連忙看向幾個婆子,眼見著被子被血染得通紅。
“不好,夫人血崩了。”
佘思禮抱著孩子又被趕了出去,孩子方才才哭過,本來已經睡著了,此刻又突然驚醒,在佘思禮的懷中扯著喉嚨哭喊。
裏麵是亂糟糟的一團,手中是孩子哭喊,佘思禮心亂如麻,腦中空白一片。
“大人,大夫來了。”
佘思禮顧不得什麽,拉著大夫就往屋子裏去,“務必治好我的夫人。”
老大夫是個男人,此刻被他一股腦的拉進來,站都沒站穩,'大人莫急,我總得把完脈才能對症下藥。“
佘思禮從昨夜熬到現在,眼睛通紅,一邊哄著孩子一邊聽著裏麵帶的動靜,直到三更天,才看到一群人出來,老大夫更是被人扶出來,連路都走不了。
孩子已經被奶媽帶過去了,佘思禮一見到人出來,立馬就迎了上去,“我夫人如何?”
老大夫點點頭,“性命是無虞了,隻是……”
聽到此刻保住了性命,佘思禮一顆心就放了回去,腿下一軟,便跌在了地上,連帶著老大夫也被他拽在了地上。
“無論多貴重的藥材,我都會想法子的。”
老大夫年紀大了,點點頭,佘思禮見他疲憊不堪,“老先生就留在府中,來人,將酒飯備好,收拾客舍出來。”
安排好了大夫,佘思禮便進了房,看見溫情毫無血色的躺在那裏,已經昏睡過去了。
如果不是她的呼吸證明她活著,佘思禮幾乎都不敢想。
佘思禮怕吵醒了她,合衣睡在了一旁的榻上,生怕她半夜有什麽事,略略過了幾刻就要醒一次。
待到天明時,確保溫情沒有了危險,才去了孩子那裏。
奶媽正抱著孩子哄睡,見他來,連忙退到一邊,望著孩子酣睡,佘思禮坐在旁邊看了許久。
那種初為人父的心情此刻油然而生,他此刻與這個孩子,生出了許多的牽扯不清的情感來。
直到佘思禮自己犯困了,這才離開。
老大夫睡醒後就給佘思禮留了書信,自己拿著東西匆匆離開了。
管家一再挽留他,老大夫都拒絕了,“城中不少婦人產子,我怎可留在這裏享清淨。”
挽留不住,管家才將厚厚的喜錢送給他,“府中的喜事,大夫就收著吧。”
老大夫推辭不過,也就收下,被他們送到了家裏。
溫情醒來的時候,佘思禮正坐在床邊看信。
見他神情不好,坐在那裏許久,連她醒了都沒有發覺,溫情便猜到了緣由。
“夫君看什麽這樣入神?”
佘思禮下意識就將書信收了起來,碰上她的目光,勉強扯出一抹笑來。
“醒了,三王爺給你送了禮物,我叫人拿進來給你看看。”
溫情如今動不得,身上沒有哪一處是不痛的,見他這樣轉移話題,也就應和了。
“夫君從前可沒有這麽大度。”
佘思禮被她調侃,也沒有說什麽,眼中的笑意卻多了起來。
昔日定親後,佘思禮怕霍相羽鬧出什麽事情來,親自上門勸說,這事還是溫大哥說得。
即便是成婚當日,佘思禮都沒有給他送請柬。
別的新人新婚當夜自然是情比酒濃,佘思禮卻喝醉了拉著她說了霍相羽十宗罪,最後親自定下了性質,霍相羽嫁不得。
以至於溫情不得不照顧他到半夜,即便是在夢中,口中還給霍相羽加了幾項罪過。
醒來後,還是給溫情賠罪,說自己不該酒後失德,絕口不提關於霍相羽十幾條罪行是否屬實,甚至是連辯駁都沒有。
“夫人的好,旁人追悔莫及,我不一樣,我與夫人情比金堅,如今妻兒皆在,旁人送禮,我自然是要收的。”
佘思禮這樣說著,心中卻是有一絲試探。
不是他不信任,恰恰是因為信任,所以才想試探她是否還想見一見故人。
經曆生死,沒有什麽比得上心上人在眼前更美好,那些往事,實在不值一提。
他不想溫情有什麽遺憾,至少這遺憾不應該是別人,溫情實在是個善解人意的人,婚後一心一意,目之所及,隻有自己。
她值得自己付出所有的感情與尊重。
溫情拍了拍在旁邊睡覺的孩子,“他也來了?”
佘思禮點點頭,“想來看看孩子。”
“我如今身子不好,見不得風,既然夫君的好友,夫君自然是要去見一見的,孩子也帶過去吧。”
佘思禮嗯了一聲,見她臉上有些倦怠之色,便抱著孩子慢慢起身,“你再睡一睡,回來給你帶東巷的芝麻湯圓。”
溫情困倦的點點頭。
幾個丫鬟等佘思禮一走就進了房。
溫情產後身子一直不好,身旁沒有人實在讓佘思禮不放心,便特意買來十幾個丫鬟叫溫家帶來的嬤嬤**,但凡他不在身邊,溫情近身的丫鬟就不能少於五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