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廢王爺的白月光11
佘思禮抱著孩子來到花廳的時候,霍相羽正仰頭看著廳中的一副對子。
聽見響聲,也就回過頭,一眼便看見了懷中的嬰兒。
佘思禮將孩子送到他懷裏,“你的腳看起來恢複的不錯。”
霍相羽抱著奶呼呼的孩子,手卻是僵硬的不行,生怕一用力就傷到了孩子。
見他這樣的神情,佘思禮笑了笑,“不用緊張,你往懷裏攏一攏。”
霍相羽照辦,卻僵硬的跟木偶一般。
“江南的風景你大抵是沒有見過的,不如在這裏住些日子,我帶你好好玩一玩。”
霍相羽與懷中的孩子對視著,忽而孩子葡萄一般的眼睛便眯了起來,發出咯咯的笑聲,手腳也快活的蹬起來,一腳便踢在了霍相羽的臉上。
這一腳輕得很,霍相羽的心中便軟的一塌糊塗,輕輕的將孩子搖了搖,孩子便愈發笑得開心。
佘思禮也隻是坐在一旁喝茶,對他們的互動毫不在意。
等小家夥折騰夠了,也就哭著要吃奶了。
懷中一空的時候,霍相羽的笑意便頓住了,方才被填滿的地方此刻轟然倒塌。
“你如今也該娶親了,既然喜歡孩子,也沒有道理再拖下去。”
霍相羽笑了笑,“不急。”
似乎是不經意一般提起她,“她呢,如今怎麽樣?”
佘思禮便搖搖頭,“她身子一向不大好,不過是用藥材溫養著。”
“大人,溫家幾位公子過來了,明天晚上就到。”
聽見孩子的舅舅過來了,佘思禮便急切起來,“走得水路還是陸路,老家的人到了哪裏?”
“水路,老爺和夫人明日才能到呢。”
霍相羽便看見佘思禮東管一下,西安排一下,整個府中便熱鬧起來。
“孩子的滿月酒,你就留下一起吧。”
霍相羽搖搖頭,“我京中還有公務。”
見他這樣說,佘思禮沒有再挽留,邀請他一起去了酒樓,嚐了特色菜才肯把人放走,吃完就繞到了東巷買點心去了。
孩子滿月酒席要辦,佘思禮的意思是大辦一場。
隻是溫情身子不好,不能再費心操辦這些,便早早的請了母親過來操持,如今幾個兄長先過來了,也等不得親自去安排起來。
吃穿用度都要一一過目。
便是溫情也覺得他管得多,“我哥哥他們一向是在軍營中打滾慣了,哪裏用得上這樣精細。”
佘思禮一邊吃著飯,一邊聽著管事的人給他報賬和采買,又要哄孩子,忙得不亦樂乎。
溫情看不下去,將管事的人叫到跟前,“行了,你們大人如今忙得很,一切事宜你們自己操辦起來,知道你們一向細心妥帖,我也不吩咐多的,辦得好,大人自然有賞,惹出什麽事,就要自己來抗了。”
管事的人到底是聰明,夫人發了話,哪裏有不聽的,直接就下去了。
佘思禮自己也是鬧得頭疼,便一心吃飯逗弄孩子去了。
溫情吃了幾口便吃不下了。
見她吃幾口飯就犯累,佘思禮就親自端著藥湯喂她,“你才能起身,藥膳是每日都要吃的,就當是為了我,賞臉吃幾口。”
這話當著丫鬟的麵,說得溫情麵紅耳赤,幾口就要喝完,被佘思禮攔住了,“這樣喝也不過是同茶水一般,沒有什麽藥效,還是我一口一口的喂你吧。”
這邊熱鬧的很,那邊的霍相羽卻是駕著馬車到了西湖。
他想起昔日溫情同他說過,下雨時的西湖顏色極好,有機會要同他一起去看。
侍衛跟在他身旁,卻是勸不得。
自從溫小姐嫁人後,公子的性情好像突然變了,仿佛沉澱了起來。
不再陰沉沉的縮在屋子裏,見誰都是一身的刺,即便是對著聖上,他也能好好的說上幾句話,連帶著一向對著他打罵的太妃,也不再整日裏瘋癲。
昔日的霍相羽,天之驕子,肆意風流,如今的霍相羽,便如同隱藏了鋒芒的劍,內斂,厚重。
而這些,都是溫小姐教會公子的。
不過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霍相羽看著雨中的西湖,想到那日她說的話。
“你說這裏能把那些佛經撈起來嗎?”
侍衛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不能吧。”
別說這裏是西湖,即便是在京城,那些紙張早已經被水衝幹淨,被魚兒吃光了。
霍相羽仿佛沒聽到他的話,想了許多,又好像什麽都沒有想。
關於京城,好像是他的一場夢境。
可霍相羽深知,那些不是夢境,不過是一個無恥浪子,辜負了一個女子的故事。
再次聽到霍相羽的消息,是沈珠告訴她的。
說來奇怪,在京城中,沈珠與她,是互不相望,見麵就掐。
可是到了江南,兩個人反而好像說不完的話。
佘思禮一遍一遍的朝著溫情那邊望去,眼看著沈珠的夫婿臉色越來越難看,還是旁邊的管事提了一嘴,“大人您放心,劉夫人現下懷著身孕呢,欺負不了咱們夫人。”
佘思禮在管事的擠眉弄眼下才看到劉大人鐵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