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廢王爺的白月光5
正當溫情傷養的差不多的時候,霍相羽的帖子就來了,邀她去詩會。
溫情便想起了最近的傳言,說是霍相羽與沈家的小姐以詩會友,很是交好,這一場詩會,也是沈小姐舉辦的。
可是,溫情與沈珠一向不合。
溫情握緊了手中的帖子,嘴角勾起笑來。
我給過你機會的。
溫情如約而至,才踏進院子,便聽到裏麵有人喝彩,“三王爺與沈小姐這一副對子,真真是無人能及啊。”
她隔著人群,看見了與沈珠相視而笑的霍相羽。
溫情記得,霍相羽從未對自己這樣笑過。
也從不曾這樣溫柔的替自己拿筆研磨。
看見溫情失神的神情,沈珠勾起嘴角,挨著霍相羽愈發的近了,“王爺的字真是極好。”
霍相羽笑了笑,“沈小姐的字亦是不差。”
溫情想起那日在船上被他丟入湖中的一遝佛經。
許是察覺到什麽,原本熱鬧的人群慢慢的安靜下來。
甚至是不自覺的給溫情讓出來一條路。
溫情看著一站一坐的兩人,臉上滿是嘲弄的笑意。
“不是詩會嗎?”
沈珠本就是為了打壓溫情而來,此刻見她應下,自然是要比一比的。
溫情本以為霍相羽會同她解釋什麽,可他也隻是神色淡然的坐在那裏,好似與她不甚相熟一般。
接下來,溫情才真正體會到什麽區別對待。
沈珠的每一句,旁邊總會有人誇獎鑒賞。
可是輪到溫情時,霍相羽才會開口。
“膚淺。”
“粗俗。”
“不堪入耳。”
“不過爾爾。”
溫情幾乎紅著眼,勉強自己沒有丟下筆,看著霍相羽,似乎想要從他身上找到什麽一般。
可是她忘了,霍相羽從未對她有過什麽溫柔體貼。
霍相羽邀請她來,無非就是想告訴她。
即使救了他的性命又如何,看不上你就是看不上你。
正當她想要轉身就走的時候,佘思禮出現了,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那些被掛起來的詩句。
“我覺得甚好。”
正是這一句,卻叫溫情猛然抬起了眼。
霍相羽抿著嘴,看著她的目光離去,仿佛心中缺了一塊一般,心慌起來。
溫情看著佘思禮,“大人怎麽有空過來。”
佘思禮擋在她身前,遮擋住那些看戲的目光,看著霍相羽,“你不應該這樣對她。”
這不是佘思禮第一次為溫情說話。
沒有哪一次比現在更刺耳。
霍相羽揚起笑,眼中滿是嘲諷,“也沒人求她跟著我。”
佘思禮歎了口氣,這兩個月他常常去溫家,也見識了溫情的才情,更知道她是一個什麽性子。
隻是他到底是個局外人,他再欣賞,再可憐也都沒有用。
可是看到溫情的模樣,到底是不忍心,賞析起方才的詩句來,甚至一一拿來與沈珠的對比,直到將眾人說得啞口無言,說得沈珠顏麵不好看才罷手。
“溫小姐,走吧。”
溫情看了一眼霍相羽,轉身同佘思禮走了。
一直了馬車上,溫情的眼淚才像豆子一般,一顆接著一顆,佘思禮跟在馬車邊,聽裏麵的啜泣聲,遞了一塊帕子給她,“他雖然樣樣都好,於你卻並非良人…溫小姐,你不如……”
“她喜歡誰,與你何幹?”
佘思禮望向坐在輪椅上的男子,沒有說話。
霍相羽被推到兩人身邊,溫情隔著馬車沒有說話。
霍相羽便覺得一股怒意襲上心頭,“溫大小姐不是口口聲聲說愛慕我嗎?怎麽,這麽快就勾搭上別人了?”
說完這話,霍相羽心中就有一絲後悔。
此刻佘思禮臉上很不好看,神色有些冷。
隻是顧及車內的溫情,沒有拂袖而去。
溫情許久沒有說話。
霍相羽不喜歡她這樣拒絕自己的模樣,方才的悔意也忘了個幹淨。
“怎麽,被我說中了,知道我為什麽不喜歡你嗎?因為你虛偽卻偏偏故作清高,明明隻是看中我的皮相,卻非要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你以為我會因為你的憐憫就喜歡你嗎?”
“還是你以為,稍稍露出幾分手段我就要心甘情願的同你在一起?”
這一番話說得難聽,即便是佘思禮,也覺得這話惡毒。
“你這樣說話實在是太過分了。”
霍相羽望向佘思禮,“你又是什麽人?也不過跟在我後麵,撿了我不要的……”
“夠了!”
溫情撩起簾子,麵無表情的看著霍相羽。
“佘大人清風霽月,你不用為了激怒我,說這些難聽的話。”
霍相羽看著她。
“我的確是喜歡你,所以呢,我有什麽罪?”
“是罪該萬死,還是以死謝罪?”
霍相羽沒有說話,手卻死死握住了輪椅的扶手。
“你也不過是因為我喜歡你而已。”
溫情說完這話,便看向佘思禮,“大人的好意,我謝過了,以後,請大人常來府中做客。”
說完,就叫人離開了。
霍相羽望著馬車離開,佘思禮難得冷靜下來。
他似乎看中了霍相羽的內心一般。
“你這麽打壓她,侮辱她,是因為你心裏,根本就介意她的存在,既然如此,為什麽又要給她希望呢?”
霍相羽臉上依舊泛著涼意,“介意?她也配。”
可是是真的不介意嗎?
到底是因為真的討厭她,還是因為害怕她不可自拔的放在心裏。
是厭惡,還是恐懼她不是真心實意。
是想要羞辱她。
還是想要一遍一遍的確認事實。
是想要她難堪。
還是想要別人知難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