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廢王爺的白月光4

於是溫情便又停住了話,沒有再說什麽。

這樣的小心翼翼,撫平了霍相羽心中的躁意。

他心底喜歡這樣被他左右情緒的溫情。

可是這個念頭升起來的時候,很快就將這個念頭摁死了,他與溫情,從來都是願打願挨,他也從不喜歡她,從未許下承諾。

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仿佛是生怕自己陷入泥沼。

將溫情送回家後,霍相羽仿佛一夜間消失了,再也沒找過她。

直到溫情主動去詢問的時候,霍相羽才說了一句在山上避暑,隻略略在信中提到了山中無趣幾個字,溫情就主動說要過來。

霍相羽看著信,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同侍衛吐槽。

“她真是蠢得可憐。”

是她可憐嗎?

還是不敢認清自己心意的人更可憐。

霍相羽一向知道皇兄想要置自己於死地,卻沒有想到他這樣等不及。

他被侍衛背著一路撤退,那邊的溫情卻是不好過,要不是護衛竭力保全她,恐怕這會她已經成了刀下亡魂。

等她好不容易撤到安全的地方的時候,那邊的霍相羽卻是被一箭射中,釘在地上。

溫情想也不想衝向他,將他拖到了安全的地方,下一刻,在霍相羽想要閉眼承受飛來的箭矢時,被身前的人一把擋住。

直到那溫熱的血液滴到他身前,才反應過來。

他呆呆望著懷中的溫情,眼中的戲謔與絕望第一次碎了個幹淨。

他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畢竟這樣生不如死的活著,就像每天都讓人踩著他的尊嚴匍匐前行。..

可是偏偏這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非要強勢的鑽進他的生活。

佘思禮跑過來的時候,霍相羽扶著昏迷不醒的溫情,兩個人狼狽不已。

“我來抱她過去。”

這種危機時刻也顧不上什麽男女之別了,一把將霍相羽丟給自己的侍衛隊,一邊將溫情抱起來。

懷中的女子已經昏迷,佘思禮打量了一眼傷勢,心裏卻覺得熟悉。

想來應該是在哪個宴會上遇到過的。

等溫情醒來,已經是幾天後了。

這段時間,京城中亂的很,聽說她在外麵受到襲擊,幾個哥哥連夜跑了回來。

溫情醒來時乍一看到三張臉,嚇得不輕。

還是溫夫人連罵帶踹把人趕出去。

囑咐了幾句,也就歎著氣離開了。

溫情底子弱,又受了這樣的傷,在家躺了兩個月才能下地,正在院子裏看丫頭們玩投壺,溫大哥就怒氣衝衝的跑了進來。

見他氣成這樣,溫情連忙給他倒水順氣,“怎麽了,何人惹你不快?”

溫大哥看了一眼溫情的表情,猶豫再三,“妹妹,霍相羽是個薄情寡義的,你不如換個人喜歡吧。”

聽到這個名字,溫情便沉默了。

溫大哥歎了口氣,“你為他性命都不要,他卻連一封書信都不肯送來,更不要說來看你,如今他倒是好了,在溫柔鄉裏纏綿,這是把你當做什麽!”

見溫情不說話,溫大哥心中便更是氣惱,“他若是有一分喜歡你,我也就什麽都不說了,可是你看看他的樣子,我不能看著你去受苦。”

溫情勉強笑了笑,“我相信他,他會跟我解釋的。”

言下之意,除了霍相羽親自過來跟她說,否則,旁人說什麽,她都是不在意的。

“公子,佘大人說要過來還東西,應該是那一日小姐落下的。”

溫大哥眼下煩得不得了,聽見與霍相羽相關的人事更是煩躁,連連擺手說沒空不見,卻被溫情攔住了。

等佘思禮進來時,望見院中的女子正在烹茶,他早已聽過霍相羽的嘲諷與吐槽,眼下見到本人時,就知道霍相羽說的話都不是什麽真話。

溫情帶著傷,不便走動,也就微笑著向他點點頭,“那日有勞大人相救,一直未曾親自上門拜訪道謝,還請大人不要介意。”

佘思禮點點頭,“舉手之勞,何況府中三位公子已經親自拜訪過了。”

溫情點點頭,給他倒上茶水,“大人是一路跑來的嗎?”

佘思禮愣了愣,不知她是什麽意思。

溫情卻將帕子遞到他麵前,“大人的額角臉上都是汗,擦一擦吧。”

佘思禮這才後知後覺的用手蹭了蹭,也不推諉,用帕子仔細地將臉上脖間的汗擦幹淨。

“我才從校場過來,日頭熱了些。”

溫情了然,又喊人送酸梅湯來,“如此,大人便飲一杯解暑湯吧,我未曾親自拜謝,不如今日就留在府中,吃一頓便飯。”

望著冰涼可人的酸梅湯,佘思禮也沒有客氣,一連喝了三碗才罷手,當下隻覺得處處熨帖。

佘思禮經過溫家的重禮和再三拜訪後,知道他們是不願意欠別人人情的,當下也就應了。

“大人身上一身汗漬,哥哥,不如你帶大人去洗漱一番吧,我去與娘親他們說有客人留飯。”

對於佘思禮,溫大哥雖然是不耐煩,但也還是看得入眼的,見他言行,實在是與那霍相羽不甚相配。

可是想到自己妹妹都這般癡戀他,也就釋然了。

當下就拉著佘思禮離開了。

等到佘思禮洗澡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東西未曾歸還,隻是這會他已經洗完澡,不好再去後院與她單獨見麵,也就收了起來。

準備著下次見麵再給她。

這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尤其是溫家的三個哥哥,開始也都是因為霍相羽的緣故,對佘思禮不怎麽待見,如今酒過三巡,誌趣相投,幾人也就很是暢聊了一番。

導致佘思禮直接醉倒了,歇在了溫家。

第二日,佘思禮恍惚間聽到箜篌的聲音,隻是那聲音飄飄渺渺,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緩了好一會,才確定這聲音的確是後院傳來的。

他洗漱完,迎麵碰上溫大哥,正要問起,溫大哥就抓著他去了校場,“昨日既已說定好好比較一番,我們現在就出發。”

佘思禮被他一路拉著,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等好不容易說上話了,人已經坐在了馬上。

見他問起箜篌的聲音,溫大哥分外自豪,”我妹妹樣樣精通,自然是她彈奏的。”

佘思禮愣了愣,隻是往心上記下來,人卻是跟著溫大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