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廢王爺的白月光3
溫情不明白方才好好的,怎麽突然又生氣了,叫人收拾好,跟在他旁邊不做聲。
“是我不好,以後你要吃什麽就吃什麽。”
好半天,霍相羽才把眼神放到她身上。
“聽說溫小姐自幼熟讀經書,正好,皇兄讓我抄佛經,你就替我抄了吧。”
溫情望著侍衛抬過來的桌案,沒有說話。
就在霍相羽以為她要拒絕的時候,她起身坐到了書案前,拿起筆認真地寫起來。
直到天色漸漸暗了,溫情才揉著酸麻的雙腕將抄好的東西整齊的遞到侍衛麵前。
侍衛正要收好,被霍相羽一把拿過去,看了幾眼,“不是說溫大小姐的字人人稱讚嗎?我瞧著倒是一般,你不是幫我,你是想要皇兄找個借口殺了我吧。”
說著就將手中的一遝佛經隨手扔到了湖中。
百來張的紙便飄在了湖水上。
溫情看著,眼中便含了淚,“你分明是故意的。”
霍相羽看見她難受,心中就舒服了許多。
這世上,總不能難受的,隻有他一個人。
她不是愛嗎,那就一起難受。
“你要這麽想,我們也就不用見麵了。”
溫情愣了愣,似乎不明白,他的心怎麽硬的跟石頭一樣。
可是想到他如今的模樣,心中便忍不住安撫自己,他隻是難受,心裏不好過,所以性情才會這樣反複無常了些。
霍相羽看著她忍了許久,擦掉眼中的淚,依舊帶著笑意看著自己。
“那我明日再替你重新抄一遍。”
說完,她就踉蹌著起身逃也似的離開了。
侍衛看了一眼水中的紙,多少有些替溫情感到不值。
霍相羽好似找到了溫情的命脈一般,對她愈發的過分。
不是茶不夠香,就是抄的不夠好,一遍一遍的找她的麻煩。
仿佛看見她落淚傷情,就能得到快樂一般。
事實上,霍相羽的確是這樣想的。
所以在他與佘思禮吐槽時,一連笑了許多回。
佘思禮卻沒有同別的人一般附和嘲笑。
“你這樣不妥。”
霍相羽的臉色便不好看起來。
“是她自己不要臉的貼上來,我沒有怪她一再叨擾我也就罷了,你還反過來裝好人。"
對於好友這一番夾槍帶棒的說辭,佘思禮也是無奈,卻也還是勸著他,“你這樣待她,實非君子所為。“
霍相羽冷冷道“那你將她娶回去,娶回去我就做一個君子。”
佘思禮無可奈何,也就不再與他辯駁這些。
可是當這話真成為事實的時候,霍相羽才知道自己說過什麽蠢話。
溫夫人正同她說著明日的安排,卻見自己的小女兒目光早就不知飄向了哪裏,一時也就停下來,等她一杯茶喝完了,溫情才回過神來,倉皇著看著溫夫人。
“好了,知道今天是七夕,你的心左右不在我這裏,快去換衣服吧。”
溫情臉上含羞帶怯的笑意便再也藏不住,連忙起身往院子裏去。
丫鬟已經將衣服全都擺了出來,直到溫情試不動了,才選中了那件藍色廣袖裙。
為了今晚的赴約,溫情特意梳洗一番,又擔心熏香太重了,將掛在裙子上的香袋取下來了。
這樣一折騰,已經到了酉時,離霍相羽約好的時間很近了。
“快一些過去,不要叫他等急了。”
溫情力圖讓自己看起來矜持一些,可是想到今時今日這樣的特殊,嘴角的笑意如何都掩蓋不住。
等她如約來到鵲橋上時,霍相羽已經等在那裏了,黃昏之下,他一席青衣坐在那裏,周圍人來人往,熱鬧無邊,卻仿佛都與他無關。
溫情走到他身邊,“我來了。”
霍相羽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仰頭便看見了少女花一般的容顏。
她的眼睛裏,仿佛隻裝得下自己。
所有偽裝出來的溫和與無動於衷,在她麵前全然崩塌。
霍相羽伸出手握住她袖中的纖手。
“我們就在這裏,看黃昏。”
溫情點點頭,順從的站在他身側,被他握住的手一動不動,生怕叫他回過神抽離開。
侍衛遠遠的看著,萬家燈火下,他們確實稱得上是一對璧人。
直到夜色降臨,街上的燈火慢慢亮起來,連湖中都放滿了河燈。
霍相羽才收起那一絲溫柔,連帶著收回了他的手。
溫情不敢說話,隻是看著他。
霍相羽自己推著輪椅往街上走去,“你要什麽燈,我幫你贏過來。”
這是一場民間百姓自己掛的燈籠。
來往的也都是普通情人,顯得溫情這樣一身打扮在人群中格格不入,加上坐在輪椅上的霍相羽,兩人便成為了人群中的焦點。
溫情努力忽視那些讓她不適的目光,看著上方的兔子燈,“那個,我想要那個。'
霍相羽順勢看去,是一隻算不上精美的燈籠,他看著上麵的謎底,略略思索,便將兔子燈贏了回來。
直到兔子燈被拿在手裏,溫情才確定今晚的霍相羽沒有別的意思,他是真的溫柔的想要送她禮物。
“我很喜歡。”
金黃的燈光之下,少女的臉龐被襯得格外溫柔,像一朵牡丹,又豔麗又溫柔。..
她心中的情意和高興明晃晃的放在了臉上,每每看著燈籠時,便會揚起一抹笑。
霍相羽難得沒有生出擺弄她的意思。
今夜的霍相羽溫柔的不像話,就像真正的接納了她一般,任著她在旁邊,身上帶著從未有過的肆意。
可正是這樣的認知叫霍相羽心中多了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