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廢王爺的白月光2

他被推到她旁邊。

溫情卻親自打著傘去推他。

“三王爺,你見過雨中的西湖嗎?”

霍相羽望向湖水。

溫情慢慢推著他往前走,“江南西湖,雨中漫步時,才能見到它真正的顏色,等你日後有空,我帶你去看。”

霍相羽掛著笑,突然冒出一句話,“溫小姐,你是在向我示愛嗎?”

示愛,多麽膽大又不留情麵的詞語。

溫情沒有遲疑,“是,三王爺。”

霍相羽仿佛聽到了一個極大的笑話,“從前我看不上你,你覺得我瘸了,就能看上你?”

溫情頓了頓,臉上的笑意維持不住,“三王爺,我沒有這樣想過。”

聽見她受傷的聲音,霍相羽心中仿佛好受了許多。

那些殘廢後收到的諸多屈辱,在這一刻,在這一刻羞辱這個名門貴女之後,有了片刻的喘息。

兩人上了船,霍相羽被她慢慢的推到船艙,窗外,是淅瀝瀝的雨聲和泛起陣陣漣漪的湖水,船內,是夾雜著少女清香的暖意。

溫情正在給他烹茶,一舉一動,仿佛一幅畫。

蔥白的手指在茶杯間來回穿梭,等到茶香蓊鬱的時候,霍相羽的麵前已經放下了一杯茶。

霍相羽端起來,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忽然往外麵潑了出去。

“這茶太涼了,我想喝燙的,滾燙的。”

溫情對上的他的目光,看清了那明晃晃的嘲諷與奚落。

“你不要這樣敵對我,三王爺。”

霍相羽聽懂了她的話,卻覺得更加難堪。

他從來不需要別人的憐憫。

如今,他更不需要這種高高在上的愛慕。

你不是愛我嗎?那就看看你能愛慕我倒哪一天。

霍相羽這樣想著,於是心中詭異的惡作劇般的戲弄一股接著一股。

直到溫情的手指燙傷了,燙傷了幾個水泡,他才悠然的拿起杯子淡淡的抿了一口。

溫情沒有說話,目光卻是溫柔,仿佛他隻是鬧了一點小脾氣。

等到分開時,霍相羽才像是打賞一般,朝她扔了一個香袋,“溫小姐的茶味道不錯。”.

溫情握著他扔來的香袋,淺淺一笑,“王爺喜歡就好。”

看著他離開後,身邊的丫鬟連忙給她上藥,一邊為她抱不平。

溫情全然沒有放在心上。

看著手中的香袋笑了笑。

人就是這樣,從不會珍惜眼前,從不會反思,從不會,真正的學會長大。

隻有吃盡了苦頭的時候,才會回過頭,感慨自己曾經做過的錯事。

霍相羽上了車,嘴角仍是帶著笑意,侍衛是真心的替他開心,忍不住為她說好話,“其實,溫小姐和您很般配。”

到了他這個地步,上麵有一個瘋子一般的娘,還有一個處處要打壓他的皇兄,眼下,雙腿已經殘廢,地位不再,榮光不再,主子要找一個家世相當的小姐,實在是太難了。

可是溫情不一樣。

她既有對主子的一腔真心,也有極好的家世容貌才情。

即便是當初,也是配得上主子的。

霍相羽便冷了臉,“嗬,像她這樣湊來的膚淺的小姐,也不過如此。”

侍衛沒心中歎了口氣,嘴上也隻是應了一聲是。

溫情回到府裏時,溫夫人和溫丞相已經在等她了。

與上一世的溫家不同,這一世的溫家要溫馨隨意很多,她上麵有三個哥哥,自己是最小的。

因此在家中十分受寵。

對於溫情的心意,也都是明了的,此刻見她回來,也隻是問問她兩人說了些什麽,做了些什麽,顯然是想將溫情嫁過去。

可是溫情不想勉強他,叫他為難。

見女兒鐵了心的不願意,兩人也沒有辦法,隻得應了。

溫情將手藏在袖中,不敢叫他們看見,匆匆說完了話,就回到自己的院子裏了。

“小姐,其實,您又何必非要喜歡他呢。”

溫情臉上露著幾絲紅霞,“他品行端方,是個君子。”

丫鬟知道是個怎麽回事,也就不再勸了。

如此過了幾個月,溫家小姐癡戀三王爺的事便傳滿京城。

聽到了這個消息的時候,溫情正在給霍相羽縫香袋。

冷不防針尖就戳進了指尖,沁出血珠來。

“是誰說出去的……”

這些日子,雖然有往來,卻也隻是遊遊湖,在酒樓隔著屏風賞月而已。

溫情不願意為難他,所以一直刻意的守好差距,不叫他難受,也不叫他看不見自己。

“是…是王爺自己酒醉後,同人說起的,還說,還說小姐您貌若無鹽,煩人得很。”

溫情手中的東西便掉在了地上,忍著淚,幾乎是抖著聲音叫她出去,說自己要休息。

這廂霍相羽的確是酒醉了,可他卻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看看,看看她口中的愛慕,究竟能做到什麽地步。

這一次,仿佛兩個人突然冷戰;了一般,沒有誰主動開口。

霍相羽偶然間聽說她病了,也隻是皺了皺眉頭,接著射自己的靶子去了。

侍衛欲言又止,到底是沒有說出溫情的病因。

等霍相羽玩夠了,覺得無聊了,才想起溫情來。

隨口叫人寫了帖子送到溫家,約她去遊湖。

霍相羽正百無聊賴的看漁夫釣魚,身上卻突然多了一件披風,“今日風大,這樣吹風會受寒的。”

霍相羽沒有拒絕她的動作,他想起來自己的確是忘了哄她,總歸是要哄一哄的,這些名門貴女,將姿態放的高高的,保不齊哪天她真的生氣了,再要哄回來就麻煩得很。

溫情見他沒有拒絕,臉上又多了幾分笑意,“我給你帶了蓮心羹,你要試一試嗎?”

霍相羽含著笑,“蓮心羹?卿卿是暗示我憐你的一片真心嗎?”

溫情臉色泛紅,低頭不語,隻是將碗碟推到了他的麵前。

霍相羽不喜甜食,本隻想著吃一口算是服軟,沒想到倒是極合他的胃口。

“這東西也不能貪多,王爺吃幾口解饞也就是了。”

霍相羽聽不得她這樣管東管西的語氣,當下就把碗一扔,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