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夏季的天氣總是變化莫測。明明出門時萬裏無雲, 車子開出去沒多久，天空淅淅瀝瀝飄落小雨，氣溫驟降幾度。
欒安舒有億點點崩潰。
她甚至懷疑, 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否則，為什麽會遇上這麽多倒黴事。
她難得穿淺色的輕薄衣服, 出門時還忘記帶雨傘。
這種材質的衣服一旦碰到水，會緊緊貼在身上, 變成半透明的狀態。
對於女生而言, 那種情形十分窘迫, 想想就讓人尷尬。
欒安舒用手指絞緊包包的係帶，祈禱細雨快些停止。
奈何，人生總是事與願違。
快要下車時, 雨水非但沒有停止，反而越下越大。
欒安舒認命的推開車門。
成年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買單。
她就不應該在見前男友時，打扮得如此隆重。
欒安舒悄咪咪嘀咕‘這可能就是天譴吧’, 同時向車外邁出一條腿。
外麵的雨水絲絲縷縷, 鋪天蓋地，卻沒有一丁點落到欒安舒的身上。
反倒是戚令世尤帶體溫的外套, 一瞬間裹住她的身體。
欒安舒整個人僵住了。
——原來，他還會做這種事？
沒等欒安舒反應過來，戚令世丟下一句‘稍等, 我去買傘’, 便轉身融入雨幕中。
天文館客流量很大，沿街兩邊的店鋪琳琅滿目。
戚令世很快買回雨傘, 還順手給欒小乖買了甜牛奶和小蛋糕, 是她上次在兒童樂園吵著要吃的那一種。
“哇！”小乖寶寶接過零食, 迫不及待拆開包裝紙, 要把香噴噴的蛋糕塞進嘴巴裏。
“喂，欒小乖！”欒安舒生氣，大聲叫她名字。
平時揪住寶寶的耳朵，翻來覆去念一萬次‘不準吃別人給的東西’，敢情她壓根沒聽進去。
隨隨便便就能用小蛋糕收買的寶寶，真愁人。
“啊？”小乖保持張大嘴巴的姿勢，可憐兮兮皺著小臉，“媽媽，小乖肚肚餓……”
餓什麽餓？
說得我好像虐待兒童似的。
欒安舒瞪了他一眼，餘光瞥見靜靜佇立在車邊，凝視他們母女的戚令世。
戚令世已經知道寶寶不能吃太多甜食，所以沒有開口替小乖說話，隻是眼底流露出一絲絲同情。
他把外套給了欒安舒，身上隻有一件黑色襯衣，紐扣係到最上麵一顆。淋了雨，肩膀那裏的水痕特別明顯，隱約能看到鎖骨的輪廓。
欒安舒才瞧了一會兒，腦海中閃過許多朦朦朧朧、無法言說的畫麵。
她近乎狼狽的挪開視線，心底那道防線鬆動了一些，竟然不小心答應欒小乖的撒嬌，同意她吃甜食。
“嗷嗚~”欒小乖迅速把拆開的蛋糕塞進嘴巴裏，生怕媽媽反悔。
吃得太急，她咽下去以後，捂嘴嘴巴打了兩個嗝。
戚令世反應速度比欒安舒還快，迅速紮開牛奶送到她嘴邊。
欒小乖抱著牛奶盒，咕嘟咕嘟喝了兩口，總算心滿意足，張開手臂要抱抱。
“你自己走。”欒安舒向寶寶提出要求。
然而，欒小乖一副‘媽媽說什麽？寶寶是個快樂的小聾子，聽不見呀’的模樣，毫無尊嚴的撲進戚令世懷裏。
戚令世左手撐傘，右手抱起小乖，襯衫下擺又被踩了幾個腳印。濕淋淋的布料沾了灰，看起來更加顯眼。
由此看來，選擇耐髒的外套，似乎沒什麽用。
欒安舒撐起自己手裏的雨傘，慢了兩步才跟過去。
戚令世已經走到售票處，對裏邊的工作人員說，“兩張成人票，一張兒童票。”
“好的。”工作人員按流程為他出票。
等待小票打印的空隙，她笑眯眯誇獎欒小乖，“好漂亮的小朋友啊，今天和爸爸一起參觀天文館嗎？”
“嗯！”欒小乖重重點頭，又指了下後方，“還有媽媽！”
工作人員羨慕地說，“真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緩緩趕到現場的欒安舒：？？？
我是誰我在哪？
我為什麽莫名其妙加入這個家了？
戚令世並沒有否認‘一家三口’這個說法，欒小乖根本沒有意識到哪裏不對。
欒安舒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已經過了最佳的澄清期，現在反駁，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她隻好沐浴著工作人員祝福的目光，眼睫低垂，跟在戚令世身後，火速逃離現場。
他們來的時機，不是很湊巧，陰天對於天文觀測有很大的影響。
幸好，天文館不止是可以觀測星空而已。欒小乖從蘿卜爸爸的懷中跳下來，沿著長廊噠噠噠跑出幾步，眼前出現一片浩瀚無垠的星空。
天文館正中央，擺放著太陽係主要星球的等比例模型。他們所生活的地球在中間，隻有小小的一顆，周圍幾個星球都比它大。
“媽媽，”欒小乖跑到地球旁邊，好奇的摸摸，“它是地球嗎？”
欒安舒溫柔的回答，“對呀。”
“唔。”小乖繞著地球模型，順時針賺兩圈，又逆時針轉兩圈，苦惱地問，“沒有門，小乖怎麽回家呀？”
話音剛落，周圍參觀的旅客，紛紛爆發出爽朗的笑聲。
距離比較近的大人，還善意的誇獎，“你家小孩真可愛。”
“那當然！”小乖驕傲的挺起胸膛，“小乖是全世界！不對，全地球，最可愛的寶寶！”
“你到底像誰啊？”欒安舒崩潰地揉揉眉心，蹲下來，耐著性子對她解釋，“你現在看到的是地球模型，你理解模型的意思嗎？”
小乖搖搖頭。
“模型是指……”欒安舒整理措辭，試圖通過單純的語言，讓小乖理解模型的含義。
戚令世適時補充道，“就是兔子和兔子玩偶的區別。”
“哦！”欒小乖恍然大悟，“小乖明白啦！”
“你能明白就好。所以這個呢，並不是真正的地球。”
小乖歪了下腦袋，“那，地球在哪裏呀？”
“就在你腳底下。”欒安舒有模有樣告訴她，“地球很大很大，為你提供各種各樣的食物。衣服、玩具、生存的空間。所以，小乖要愛護地球，記住了嗎？”
欒小乖聽得似懂非懂，卻還是一口答應下來，“嗯嗯！愛護地球！”
“真棒。”欒安舒撫摸寶寶細軟的頭發，又帶她參觀其它幾顆星球，逐一為女兒介紹。
參觀到太陽的時候，欒小乖發出‘哇’的驚歎聲。
“好大呀！”欒小乖揚起自己的小腦袋。
天文館的模型是等比例製作的，太陽的體積是地球的好多好多倍，足足有三層樓那麽高。
小乖現在隻有一米左右，必須揚起腦袋，仰到脖子都痛了，才能看到太陽公公的‘腰’。
“好高呀~”欒小乖瞅瞅太陽，又瞅瞅相比起來格外袖珍的地球，天真地問，“媽媽，我們為什麽要住地球，不住太陽上麵。”
“哈哈哈哈哈！”周圍的大人們，在此被童言無忌逗笑了。
欒安舒別無它法，隻好娓娓道來，解釋為什麽不能住在太陽上麵。
小乖年紀小，隻能聽到‘距離遠’‘很熱’之類淺顯的理由。
她轉過身，向戚令世伸出手，抱住他的腿說，“小乖要去太陽上，抱我~抱我！”
“……”欒安舒講得口幹舌燥，可惜女兒似乎沒有聽進去。
“好。”戚令世簡直毫無原則，俯身把小乖抱起來，抬頭大致目測一下，“我們去四樓，可以站在太陽上麵。”
四樓有一個玻璃眺望台，低頭，能俯瞰整個太陽係的模型。
“好耶好耶~”欒小乖興奮的撲騰，又給戚令世的衣服上，留下幾隻鞋印。
沒眼看。
欒安舒不想管了。
她第九十九次慶幸，還好沒有把寶寶交給戚令世。
就憑戚令世這種毫無底線縱容的育兒理念，欒小乖遲早會被他寵壞。
欒小乖嘴裏說想要去四樓，站在太陽的頭頂上。
結果，她才爬上二樓，就有點走不動路了。
天文館二樓是一個長長的展廳，從這頭到那頭，掛滿了宇宙的照片，共同構成浩瀚的星海。
所有的照片按照時間排序，從1月1日到12月31日，日曆上的每一天都有一張。
欒小乖受到媽媽的影響，從小就喜歡看星星。她停下腳步，認認真真觀看那些照片，聽見旁邊兩個年輕男女小聲咬耳朵。
“快看快看，這是你生日那天的星空。”
“哇！好漂亮！讓我也找找你的，你生日幾號。”
“你居然忘記我生日？好過分。”
“哪能呢，開個玩笑。我記得，是五月份吧？”
“五月份是你前女友吧？再給你一次機會，想不起來，你就一個人去瞭望塔看星星吧。”
欒小乖眼睜睜看著男生追著女生跑遠，又仰起小臉，再次看向麵前的星空照片。
“蘿卜爸爸，”小乖奶呼呼問，“你是幾號呀？”
“嗯？”戚令世突然被問住，看看周圍人，才明白什麽意思，報上自己的出生日期。
欒小乖嘴裏默默重複他的生日，順著走廊噠噠噠往前跑，一直跑到氣喘籲籲，才找到標注戚令世生日那天的星空照片。
“找到啦！”欒小乖捧著臉，看到照片裏幽微的星辰，撅起嘴巴嘟囔，“星星好少哦。”
欒安舒隨後跟過去，抿起唇笑笑，“是呀，好少啊。”
相比起其它照片，戚令世生日那天，大概是整個長廊最黯淡的一張。
戚令世本人沒有什麽反應，竟然還覺得挺合理。
欒小乖覺得好玩，又撒開腿，滿世界尋找代表媽媽的照片。
欒安舒的生日比較靠後，欒小乖撒開小短腿，穿過大半個天文館，終於找到媽媽生日那天的星空。
不知道該說宇宙太神奇，還是拍攝時間的照片過於巧妙。欒安舒生日那天的照片，是整條長廊中，星光最璀璨的一張。
漂亮的星雲呈現淡粉色，漂浮在宇宙中，仿佛充滿夢幻色彩的泡泡。一眼看過去，星星密密麻麻，多得讓人目不暇接。
“好漂亮！”欒小乖滿意地說，“媽媽的星星最漂亮，媽媽是公主！”
“噓！”欒安舒連忙比手勢，示意寶寶小點聲。
當眾被叫公主什麽的，確實有些羞恥。
可惜欒小乖沒有羞恥心，又大聲重複，“媽媽是公主。”
“嗯。”戚令世居然表示讚同。
欒安舒捂住臉，崩潰的想：這裏有那麽多星球，隨便哪顆都好，讓她搬過去吧。
欒小乖美滋滋欣賞媽媽的星空照，還粘著戚令世撒嬌，讓他把自己抱起來看。
又看了好一會兒，欒小乖終於心滿意足。
“要上樓嗎？”戚令世問。
“嗯嗯！”小乖摟住戚令世的脖子，正準備答應，又突然想起來什麽，指著剛剛跑過來的走廊說，“我要去那邊！”
“啊？”欒安舒弱弱的抗議，“還要回去嗎？”
她穿不習慣高跟鞋，腳有點酸了。
戚令世注意到她的情況，騰出手扶住她，“前麵有休息的地方，我帶你過去。”
“我沒關係的。”欒安舒擺擺手，生怕自己掃了他們的興致。
“你坐那邊休息一下，”戚令世平平說，“我帶小乖折回去，看完再來找你。”
欒安舒想了想，點頭，“也可以。那……”
她想說自己一個人就可以，話沒說完，就被戚令世牽起手。
欒安舒試圖縮回來，動了動手指，沒抽出來。
算了。
牽個手而已。
比這過分的事，又不是沒做過。
欒安舒如是想著，指尖感受到他掌心的溫熱。
戚令世垂眸，看向兩人交握的手。
時隔四年，關於第一次約會要不要牽手的答案，終於找到了。
難怪欒安舒嫌棄他。
交卷的時間確實有點久。
時間好像被拉得無限長。
欒安舒感覺自己走了半個世紀，才走到休息處。手被放開時，似乎已經不是自己的手了。
戚令世明顯做過功課，知道天文館每個角落有什麽。
她剛坐下沒多久，便有店員送來熱飲。
她咬住吸管，淺淺嚐了一口，意外的好喝。
真奇怪，戚令世清楚自己的口味嗎？她明明沒有說過。
歪打正著吧。
與此同時，戚令世抱著小乖，幾步就回到起點。
“你想看什麽？”
“要看我的星星！看我的星星！”小乖指著起點第一張，標注1月1號的星空圖，“一歲的！”
“？”戚令世不明所以。
欒小乖又要讓他往前走，來到2月2的照片前，興奮地大聲宣布，“兩歲噠！”
“……”戚令世似乎有點明白她的意思。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他走到三月三號的照片前。
欒小乖指著照片，美滋滋大聲宣布，“三歲的小乖！”
果然。
戚令世似乎明白，為什麽陳順告訴她：小乖說自己的生日在四月四號。
原來她根本搞不清楚自己的生日。
欒小乖欣賞完三歲的照片，又催促戚令世前往四月四號。
“你有這麽多生日嗎？”
“嗯！”
戚令世說，“我隻有一個。”
“你是大人，我是寶寶。”欒小乖睜大烏溜溜的眼睛，“小乖有好多生日！不可以嗎？”
“……可以。”戚令世點點頭，默默決定接受寶寶的邏輯。
不就是每年十二個生日嗎？
寶寶開心就好。
“哇！”欒小乖瞬間開心，撒著嬌要戚令世帶她看五月五、六月六、七月七……
——後來的後來，欒安舒為此生氣了很久。
她想不通，戚令世既然發現寶寶弄錯生日的概念，為什麽不及時糾正？
害得她每個月都要為小乖過一次生日，少一次她就鬧。
女兒奴真可怕！
欒小乖一直從一月一號，看到十二月十二號，才終於滿足。從戚令世懷中跳下來，撲向正在喝可可咖啡的欒安舒。
“媽媽~”小乖看媽媽正在喝香噴噴的東西，不禁眼饞，哼哼唧唧要嚐一口。
欒安舒被她煩的沒辦法，給寶寶喂了一口。
正處於嗜甜階段的寶寶，嚐到咖啡苦苦的味道，臉皺成一團。
“呸、呸！”欒小乖苦得吐口水，“難喝！”
“誰讓你非要喝，長記性了吧？”欒安舒取笑她。
欒小乖眼睛滴溜溜轉兩圈，突然語出驚人，“蘿卜爸爸壞壞！他欺負媽媽！”
戚令世無辜的垂下眼，看向欒安舒。
欒安舒差點被咖啡嗆死。
“咳、咳！”欒安舒捋平氣息，煞有介事教育小乖，“別亂說，他哪有欺、欺負我。”
欒安舒前半段說到挺順，中間的部分卻卡了一下。
戚令世有點太正經了。
說到‘欺負’，欒安舒竟然隻能想到某種不適合告訴小朋友的情況。
欒小乖一手叉腰，另一手指向咖啡杯，“他壞壞，讓媽媽喝苦苦的藥。”
“這是大人的飲料。”欒安舒戳了下她的腦門，“再過二十年你就懂了。”
“唔。”欒小乖揉揉被戳的地方，看看媽媽，又看看戚令世，疑惑地問，“媽媽，你喜歡那個嗎？”
“是、是呀。”
“小乖怎麽不知道！”小乖又開始鬧了，“媽媽偏心，隻告訴爸爸，不告訴我！”
“噓、噓，小點聲！”欒安舒實在被鬧得煩了，破罐子破摔，小小聲解釋道，“我沒有告訴他。但是他認識媽媽的時間，比你的人生還要長。”
“咦？”小乖再次露出不太聰明的表情，決定放棄思考。
媽媽說得對。
小乖的人生隻有一點點，何必想那麽多大人的事。
“抱~”某隻不會走路的小廢物，再次召喚自己的禦用座駕。
“抱歉。”欒安舒實在覺得丟臉，“早知道這樣，應該把她的寶寶車推出來的。”
“推車不方便。”戚令世抱孩子已經很熟練了，順手一撈，穩穩的把小乖卷入懷中，問他接下來去哪裏玩。
欒安舒喝完剩下的咖啡，擦擦嘴巴。正準備起身，披在肩膀上的外套掉下來。
她才意識到，自己居然一直沒有把戚令世的外套還回去。
“那個……”欒安舒出聲，想要叫住戚令世，卻隻看到他抱著孩子走遠的背影。
算了。
下次再給吧。
欒安舒想起早晨的那段對話，臉頰又開始隱隱泛紅。
替前男友追求自己這件事，竟然也能一而再，再而三。
就離譜。
欒安舒猶豫幾秒，將他的外套重新披好。
來到三樓，這裏正在舉辦星空展覽會，天花板上流淌著各式各樣的星係。
展覽會的環境相對安靜，欒安舒專注的欣賞了一會兒，聽到自己設置到最低音量的手機鈴聲。
“我去外麵接個電話。”她跟戚令世打了個招呼，走到展廳外拿出手機。
屏幕上顯示一個外地的陌生號碼，看起來很可疑，估計不是推銷就是詐騙。
她掛斷電話解開屏幕鎖，發現同一個號碼前前後後打了八個未接來電。
已經到了下半年，騙子也要開始卷kpi了？
欒安舒翻未接記錄的空檔，同樣的號碼打來第九次。本著對他職業精神的讚賞，欒安舒選擇按下接通選項。
電話剛接通，欒安舒還沒有開口說話，對麵劈頭蓋臉一句，“欒導，你總算接我電話了！”
欒導這個稱呼，隻有工作上的同事會叫。
欒安舒確認自己沒聽過這個人的聲音，疑惑地問他是誰。
“您可能沒聽過我的名字，但我是《熱搜預定》節目組的監製。現在我們節目要製作第二季，缺一個總導演，想問問欒導您有興趣嗎？”
《熱搜預定》是之前柳歸陽策劃的節目，邀請頂流和大網紅共同錄製真人秀，通過劇本和惡意剪輯製造矛盾。每一集播出，都會掀起網絡罵仗，討論度相當高。
柳歸陽離開原東家之後，《熱搜預定》總導演之位空缺，多少綜藝人想接受這個香餑餑。
欒安舒卻直接拒絕，“我能力有限，無法勝任這項工作，請你另請高明吧。”
“欒導，您太謙虛了。現在綜藝圈誰不知道，你連《金麟財談》那種綜藝都能做紅。”
欒安舒沒有繼續拉扯的意思，再次果斷拒絕，並且果掛斷電話。
對麵的人爆出幾句粗口。
《金麟財談》周五播出，從周五到現在，多少節目組聯係欒安舒的工作號碼，卻隻聽到‘對方已關機’的冰冷提示音。
他費了些功夫，好不容易找到欒安舒的私人號碼，卻被給了個痛快。
欒安舒那女的，連S+大爆綜藝《熱搜預定》的第二季都看不上，她想上天嗎？
欒安舒不想上天。
她隻是討厭有人打擾自己的私生活。
將那個號碼加入黑名單後，欒安舒想了想，把手機徹底設為靜音。
轉過身，猛地對上一雙熟悉眼睛，她嚇得差點叫出來。
“你怎麽過來了？”欒安舒問。
戚令世幽幽凝視她，“你不開心，我來看看。”
“……你能看出來？”
“嗯。”
“我不信。”欒安舒大概腦子進水了，居然隨口說，“除非你證明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