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欒安舒負責的財經節目正式定檔, 從本周開始，每周五晚八點準時播出，播出名確定為《金麟財談》。
正式播出名加了麟城的地名, 又明確節目性質, 聽起來還非常吉利，領導們非常滿意。
隻是，眾多年輕網友們看到這檔綜藝, 多半會以為是忽悠老頭老太太投資的騙人節目。
業內人士紛紛斷言, 《金麟財談》的收視率注定血撲。
節目末尾的主創名單, 總導演那一欄隻有欒安舒的名字。
雖說這是應該的事，欒安舒卻覺得相當詫異。
她還以為, 領導們肯定會把總導演按到柳歸陽的頭上。再不濟, 也要弄出個雙導演。
現在這個結果，對欒安舒而言，算是意外之喜。
財經類訪談綜藝, 確實不屬於大多數觀眾經常收看的類型。
即使麟城電視台不惜成本，大力扶持《金麟財談》，綜藝圈內依舊普遍不看好它的前景。
雖然宣傳階段的沙雕營銷, 確實掀起不小的水花。可常言道, 互聯網沒有記憶。過去那麽久的事情，98%的網友早就忘記了。
《金麟財談》正式播出前，綜藝預測網站估計的最高收視率, 僅僅隻有0.2, 這還是考慮了首播效應的情況下。
然而誰能料到, 正式播出前兩天, 各大營銷號紛紛發黑料通告, 矛頭直指糊比綜藝的導演欒安舒。
欒安舒這個名字, 幾乎沒有人認識。網友們吃慣了頂流的大瓜，對於這種小瓜，本該看過便拋之腦後。
通稿裏提到的另一個人，金牌導演柳歸陽，大家倒是有點印象。奈何柳歸陽黑料纏身聲名狼藉，網友們懶得替他出頭。
按理來說，黑料風波應該悄無聲息的平息。結果，有幾個心懷叵測的匿名用戶，將當紅小生馮捷扯進來。
馮捷家粉絲容易上頭，擼起袖子下場，硬生生將事情搞大。
欒安舒的黑料剛開始發酵，網友們還沒有把這個瓜吃明白，局勢便迅速反轉了。
造謠營銷號集體刪帖手寫道歉信，馮捷發視頻向欒安舒致歉。
速度之快，力度之強，甚至讓人懷疑這波髒水是欒安舒自己買的營銷。
無論過程如何，總之，《金麟財談》因此收獲了前所未有的關注度。
許許多多對財經節目沒有興趣，僅僅隻是喜歡看熱鬧的觀眾，準時相聚電視機前，慕名瞻仰憑實力踢走抄襲導演柳歸陽的新人小導演的作品。
節目才播出五分鍾，電視機前的觀眾們，一個個笑得直拍大腿，果斷決定：這個節目，追了！
不僅好玩好笑，買房還能便宜五百塊錢。
每個平方便宜五百呢！
這不比蘭博基尼優惠力度大！
神仙綜藝，愛了愛了~
業內一直有個說法，能把眾星雲集的熱題材綜藝拍好，頂多隻能算導演會投機、有資本，業務能力也算及格。
但是，能夠把無人問津的冷題材綜藝拍好拍火，才是真正實力過硬的優秀導演。
尤其《金麟財談》這樣名字老套、沒有流量明星、題材冷得不能再冷、堪稱血撲預定的冷門綜藝。
才播到一半，稍微懂點行的人，監測到高達0.7的實時收視率，就知道欒安舒這波要一戰封神。
從今往後，多少投資商和節目組會眼巴巴找上門，求欒導施舍一個眼神。
首播0.7的收視率，認真來說算不上太高。
但是考慮到《金麟財談》隻是地方台綜藝，而且前期宣傳馬馬虎虎，能有這樣的成績，堪稱奇跡。
當今綜藝市場，形形色色的綜藝那麽多，總體來說劣幣驅逐良幣。觀眾們早已經沒有最初那樣好糊弄，早就形成自己的一套標準。
遇到真正好看的綜藝，廣大觀眾會化身最好用的自來水，賣力的替好綜藝做宣傳，安利給自己的親朋好友，為良幣爭取生存空間。
《金麟財談》首期節目還沒有播完，各大社交平台已經一片叫好聲。尤其是開頭自我介紹那段視頻剪輯，播放量已經突破千萬，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增長。
‘巴哥’火速成為今日最火熱梗，萬千網友的快樂源泉。
巴哥本人確實足夠配合，早早改好了微博名，轉發自己的笑點合集。
扈彪-巴哥：扈←這個字念巴，大家可以叫我巴哥！關注我的粉絲朋友，來我家買房通通便宜一個巴掌！（感謝小欒導演提供的文案）
神通廣大的網友們，分分鍾找到巴哥本尊的微博，在他的評論區笑岔了氣。
-：巴哥你好，感謝巴哥教我認識生僻字！
-：新粉弱弱問一句，買房優惠是真的還是玩梗啊？
-：回樓上，是真的！我運氣比較好，今年計劃買房，正好參加了這期節目的現場錄製，當時就被巴哥圈粉了！巴哥大氣，立刻就打電話，讓員工給我優惠價~
-：哈哈哈哈哈現場打電話，莫名感覺巴哥有點可愛。
-：巴哥巴哥，我不要五百優惠券，能不能把小欒導演的微信推給我？
-：+1，剛才刷到小欒導演跟現場觀眾的合照，是個超級大美女！
-：我也看到啦！小欒導演好漂亮~適合做我老婆！
-：我恨！為什麽我沒有早點報名《金麟財談》的現場錄製，錯過了跟老婆合照的機會。
-：下一期的報名人數已經超過三萬了，所有人排著隊，拿著小欒導演愛的號碼牌~
-：你們排著吧，人家小欒導演已經有寶寶了。
得知欒安舒已經有女兒的‘噩耗’，評論區分分鍾刷滿心碎的表情。無數少男少女剛剛一見鍾情，又火速失戀。
短暫的愛情，比劃過天際的流星更容易消逝，嚶嚶嚶。
“哈哈哈哈哈！安安你魅力真大，笑死我了！”
譚欣冉看完《金麟財談》的首播，撥通欒安舒的電話，前仰後合笑了整整三分鍾。
“很厲害嘛~”譚欣冉取笑道，“會比耶的愛情殺手。”
“你夠了。”欒安舒顯然沒有預料到，網友們的熱情簡直超乎想象。
其實也不算什麽大事。
隻是《金麟財談》正式播出後，之前那幾位與欒安舒合照的妹子，發布了早就寫好的錄製repo。
Repo中，女生們用溫暖柔軟的筆觸，讚揚欒安舒的控場力和領導力。結尾時，還附上當時拍的照片。
拍照的時候，欒安舒剛剛忙完，頭發有一點淩亂。背景是畫風粗狂的搖臂和攝影機，亂七八糟的線互相交纏，實在稱不上唯美。
卻絲毫沒有影響欒安舒的美貌。
她突然被要求合照，眼底有一點迷茫，卻配合的豎起剪刀手。明豔的臉讓人移不開眼，細看之下，又有幾分可愛。
難怪網友們僅憑一張照片，就開始追著欒安舒喊老婆。
“他們隻是圖個新鮮。”欒安舒清醒地說，“等過幾天，熱度消退，就不會有人關注我了。”
“想多了，你的熱度怎麽可能消退？”譚欣冉由衷替好朋友高興，自豪地說，“我哥說了，《金麟財談》實時討論度超高，流量都是實打實的，還有持續增長的趨勢。欒安舒，你要火了！快點快點，趁現在多漲點身價。”
欒安舒從別人口中聽到自己要火，卻沒有什麽實感。
“我又不是藝人，火不火沒關係吧。”欒安舒輕飄飄說，“我隻想先做好手頭的節目，後續再做打算吧。”
“行，你清高，你視名利如糞土。”譚欣冉歎了口氣，心裏清楚欒安舒脾氣倔，無奈換了個話題，“安安，你明天有安排嗎？我們好久沒有一起逛街了。”
欒安舒猶猶豫豫回答，“有。”
“什麽安排？跟小乖一起嗎？”譚欣冉想當然以為，欒安舒這個無可救藥的女兒奴，放假最大的安排，肯定是陪寶寶玩。
譚欣冉大大咧咧說，“順便捎上我唄，你們去哪我去哪。”
欒安舒的語氣更猶豫了，低低解釋，“……不止是跟小乖。”
“！！！”譚欣冉震驚的揭棺而起，先扒著窗框，抬頭觀察外麵的星象。
未見任何異常。
奇了怪。
憑借譚欣冉對欒安舒的了解，她身為資深女兒奴，滿心滿眼隻有欒小乖。
每逢周末和節假日，是欒安舒固定陪女兒的時間。這種時候，能把欒安舒約出去的人，滿打滿算一隻手就能數過來。
除了她以外，欒安舒還會答應誰的邀約？
譚欣冉心裏好奇，也就直接問出來，“你要跟誰出去？男的女的？我認識嗎？”
“男的，算認識吧。”欒安舒沒有打算瞞著好朋友，被逼問兩句，便一五一十招供，“是……戚令世。”
聽到這個名字，電話那邊陷入一片沉默。
“喂喂？”欒安舒將手機拿開一點，確認電話沒有掛斷，疑惑地問對麵，“冉冉，你在聽嗎？”
“啊？”譚欣冉如夢初醒，用‘我是誰我在哪’的語氣說，“安安，我剛才沒有說什麽吧？”
“你……”
欒安舒剛發出一個音節，就被譚欣冉急急打斷，“哎呀，其實我明天也挺忙的。你明天好好約會，不用管我啦~”
欒安舒臉皮薄，被她這麽一說，更加不好意思。
隔著屏幕，譚欣冉看不到欒安舒泛紅的耳根，自顧自嘀嘀咕咕說，“真是活久見，你倆這鏡子摔得稀爛，居然還能重圓啊。”
“沒有重圓。”欒安舒沒有底氣的強調。
“得了吧，你的性格我還不清楚嗎？”譚欣冉才不相信她的嘴硬，“假如你沒有那個意思，無論戚令世用什麽方式，都不可能約到你。”
欒安舒淺淺抿了下唇，不安地問，“是、是這樣嗎？我好像不應該答應他。”
“欒安舒！”譚欣冉大叫她的名字，“沒有什麽應不應該，我早就說了，順著你的心意來。”
欒安舒再次抿唇，若有所思。
“要我說啊，從以前到現在，你一直在自尋煩惱。”譚欣冉嫌棄的搖搖頭，“別浪費時間，考慮那麽多附加條件。般配與否，隻是那些斤斤計較的夫妻庸人自擾。你隻需要考慮，戚令世這個人，你想不想要？”
欒安舒沒有回答。
她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
周末。
喜歡賴床的小乖寶寶，今天起得格外早。
她從溫暖的被窩裏鑽出來，笨拙地穿上媽媽給她新買的漂亮裙裙。
拉好裙擺之後，卻因為手短短，夠不到裙子背後的拉鏈。
欒小乖追著裙子拉鏈，原地轉了兩個圈圈，終於意識到自己沒辦法完成這項任務。
她吭哧吭哧爬下大床，因為太著急，又摔了個屁股墩。
幸虧媽媽早就準備，床邊鋪了厚厚的毛絨地毯，所以一點都不痛。
“呼呼——痛痛飛走啦！”欒小乖揉揉屁股，像模像樣自我安慰一番，噠噠噠繞到欒安舒睡得那邊。
欒安舒昨晚有點失眠，直到後半夜才勉強睡著。這會兒睡得正沉，沒有聽到欒小乖製造的動靜。
“媽媽~”欒小乖貼近媽媽的臉，用很小很小的聲音叫她。
欒安舒毫無反應。
欒小乖摸索著找到自己的兒童手表，按亮背光燈，將手表翻來覆去仔細辨認一會兒，驚恐的大叫，“媽媽，遲到啦！”
“什麽？”欒安舒秒速清醒，瞬間從被窩裏坐起來。
對於打工人來說，‘遲到’兩個字本身，就帶著揮之不去的陰影。
欒小乖緊張兮兮的把手邊湊過去，“九點啦！遲到了！”
欒安舒眯起眼睛，看清楚手表屏幕顯示的時間，好氣又好笑的罵，“笨蛋，六和九都分不清嗎？”
“咦？”小乖寶寶拿過手邊，又轉了個兩個圈，小腦瓜糾結的想：這不是9 嗎？明明就是！
媽媽才笨笨，連9都不認識！
她糾結了整整兩分鍾，直到時間從6：58跳轉到7：00。
“你看。”欒安舒徹底被她鬧醒了，用指尖戳戳兒童手表的屏幕，企圖讓欒小乖認清自己的‘錯誤’。
欒小乖眨巴眨巴眼睛。
寶寶能有什麽錯？
九點之後不能是七點嗎！
“你這副不講道理的樣子，真不知道像誰。”欒安舒吐槽。
欒小乖奶呼呼回答，“像媽媽！”
“怎麽可能？”欒安舒翻身下床，順勢說了句，“像你爸爸才對。”
“唔。”欒小乖困惑的歪了下腦袋。
打從小乖寶寶記事以來，這是欒安舒第一次主動說起‘爸爸’。
以前，欒安舒提起小乖的爸爸，多半是在周圍人提到‘小乖的爸爸呢’，或者‘給小乖找個新爸爸’的時候。
欒小乖年紀雖小，卻也能感受到媽媽的情緒。
那時候的媽媽，對於‘爸爸’存有抵觸的情緒，好像不願意多說。
今天卻不知怎麽，自然而然就說出口了。
小乖動動自己不太聰明的腦子。
從她出生開始，小乖就知道自己沒有爸爸。因為跟媽媽在一起的日子非常快樂，所以小乖覺得，沒有爸爸也無所謂。
身邊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幾乎都因為忙於工作，沒有時間陪孩子玩耍。即使在家休息，也更願意睡覺玩手機打遊戲，將育兒的工作丟給媽媽。
欒小乖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設身處地想想，發現沒有爸爸也無所謂。
直到她有了蘿卜爸爸。
戚令世不會像媽媽那樣，溫柔的把欒小乖捧在手心。他會成為小乖的盔甲和屏障，為小乖遮風擋雨。
還有。
蘿卜爸爸講得故事很好聽，搞得小乖每天都很期待睡覺前的時光，能聽到有趣的故事。
現在，每每有人提起爸爸，小乖眼前立刻浮現戚令世的臉。
難道媽媽也是這樣嗎？
“小乖。”欒安舒從洗手間裏探出身子，朝女兒招招手，“過來，媽媽給你洗臉。”
“來啦！”欒小乖將所有想法拋到腦後，萌噠噠說，“媽媽，給我穿裙裙。”
“哇，寶寶學會自己穿衣服了？”欒安舒拍拍手，“真棒，明天也要自己穿衣服。”
“不要嘛~”欒小乖哼哼唧唧撒嬌，“明天沒有蘿卜爸爸。”
“你呀……”欒安舒拿他沒辦法。
小家夥，明明一直養在自己身邊，為什麽那麽親近戚令世？
這就是傳說中血緣的羈絆嗎？
天文館九點鍾開館，欒安舒與戚令世預定的時間是八點半。
結果，時鍾剛過走過八點，洗漱完畢也換好衣服的欒小乖，迫不及待跑下樓，嚷嚷著要找蘿卜爸爸。
欒安舒追在後麵，企圖跟寶寶講道理，告訴她去那麽早沒用。
記憶中，戚令世是一個近乎苛刻般守時的人，每次都穩穩踩點。
現在還有半個小時呢，難道讓寶寶站在路邊吹冷風嗎？
欒安舒今天難得穿了高跟鞋，跑步不太方便，竟然沒有追上腿短短欒小乖。
跑出小區大門，她遠遠看到女兒張開雙臂，化身花蝴蝶，蹦蹦跳跳飛向路邊等候的人。
呃。
戚令世竟然已經到了。
欒安舒下意識瞟了眼腕表，暗暗想：他記錯約定的時間了嗎？
“早安。”戚令世穩穩接住小寶貝，率先開口向欒安舒打招呼。
欒安舒快幾步走過去，匆匆回應，“早。”
“小心。”戚令世上前幾步，騰出手扶住欒安舒。
“啊。”欒安舒穿不慣高跟鞋，跑起來差點崴到腳，連忙抓住他的手臂，將半個身體靠過去。
她重新穩住身體，才放開戚令世的手，無措的撩起鬢角的碎發，“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戚令世卻說，“是我來早了。”
——原來沒有記錯啊。
既然如此，何必早半個小時守在這兒？
戚令世沒有過多解釋的意思，目光平平端詳欒安舒，開口道，“這套衣服很適合你。”
“啊？謝謝。”欒安舒竟然有點受寵若驚。
她一直以為，戚令世沒有審美。無論自己花多少時間打扮，在他眼中，沒有任何區別。
今天的戚令世仿佛被魂穿似的，誇一句還不夠，又說，“和平常不太一樣。”
“嗯，是啊。”欒安舒攥緊平常不太使用的、款式偏甜美的包包係帶，“因為今天不用上班，所以沒有穿平常的衣服。”
“這樣。”話說出口，戚令世意識到，自己又把天聊死了。
“蘿卜爸爸好笨！”欒小乖湊到戚令世耳邊，開始零距離的現場指揮，“快點誇媽媽，說她是最美麗，最可愛的公主！”
“……”戚令世麵露難色。
寶寶的要求超綱了，戚令世不知該用什麽語氣，重複這段話。
“欒小乖，你做什麽呢？”欒安舒總算注意到寶寶的小動作，板起臉教訓，“快點下來，不可以一直黏在別人身上，你想累死戚叔叔嗎？”
“不嘛，寶寶喜歡抱高高~”欒小乖非但不聽話，還纏住戚令世的脖子，撒著嬌問，“寶寶很輕噠，是不是呀！”
“嗯。”戚令世毫無立場的說，“我不累。”
欒安舒視線壓低，歉疚地說，“她把你衣服弄髒了。”
“沒關係。”戚令世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上次陪她去兒童樂園的衣服，被欒小乖踩了好幾個小時，髒的簡直沒眼看。
回家後送幹洗店，幹洗店的員工還以為戚令世去挖煤了。
這次，戚令世總算學聰明一點，換了件被踩髒也看不出來的衣服。
“那怎麽好意思。”欒安舒覺得過意不去，提議道，“等會兒你把衣服給我，我拿回家洗吧。”
戚令世略微搖頭，毫不在意地說，“一件衣服而已。”
欒安舒瞥了他一眼，收起眼神。
過了幾秒，又瞥了他一眼，嘴巴張了又閉。
“怎麽？”
“雖然這種事情不應該我自己問，但是——”欒安舒沒有忍住，徑直詢問道，“你真的想追我嗎？”
“嗯。”戚令世立刻承認，眼底透露出純粹的認真。
“那麽，這種時候，你應該把衣服交給我。下次拿衣服的時候，就……”欒安舒的聲音越來越小，後麵幾乎聽不清楚。
手把手教男朋友追求自己什麽的。
好丟臉。
像這種戀愛中的基本技能，戚令世是真的不會，還是懶得動腦子？
——真的不會。
經由欒安舒提醒，沒有戀愛天賦的戚令世，才意識到還有這種套路。
確實，聽起來比每天請吃飯靠譜多了。
他又思索片刻，還是搖搖頭。
“不了。”
欒安舒挪開視線，懶得理他了。
給前男友提供的方案，沒有被采納。
更丟臉了。
欒安舒想換個星球生活。
欒小乖從戚令世的懷中冒出小腦袋，瞅瞅這個，又瞅瞅那個。
大人的世界好複雜，剛才還好好的，怎麽又鬧脾氣？
他們比小乖還任性！
欒小乖才沒有那麽多瞻前顧後的煩惱，直接問，“為什麽呀？”
“因為，”戚令世回答道，“洗衣服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