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仇當場報
她一進門，秦繚就不說話了。昨天吃的虧，她可沒忘，嚼舌根的事可不好在人跟前說。
“絳兒給祖母請安。”
秦老夫人看到秦絳滿是憐愛，叫她過來一直跟前，連語氣都溫和不少。
“絳兒，快讓祖母看看，可瘦了不少呀。”
秦絳搖頭，她祖母年事已高，還這般為她操心，她心中有愧。
還沒進門她就聽陶陶說，祖母一回來就為她發了好大的脾氣，程氏母女更是跑到祖母麵前說些有的沒的，詆毀她不要緊，可是要是惹祖母生氣，她是一萬個不答應的。
秦誠見母親氣消了，便拿出父親的架子來：“母親，既然絳兒回來了，何不讓絳兒說說在鄭王府究竟發生了什麽？”
“那要問我的好妹妹了。”秦絳把矛頭指向了秦繚，秦繚急忙辯解：“明明是姐姐不守規矩，跟我可沒關係。”
秦絳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本來隻打算私底下解決秦繚算計她的這筆賬，這下子看來是要全部人都知道她幹的“好事”。
“帶上來！”
家丁拖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婢女上前，秦繚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她的貼身婢女小蓮。
小蓮趴在堂下瑟瑟發抖，秦絳開口道：“將你和我招認的事情都說出來，我可饒你一命。”
小蓮怯生生地抬頭看向秦繚，秦繚搶先一步打了她一巴掌，“賤人！是誰收買你來誣陷我！”
秦絳笑了，她這個妹妹還真是出奇的蠢笨，這都還沒招呢，她就搶著出來認下了。
“繚兒！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秦老夫人發話了，秦繚這才反應過來她這是自投羅網了，趕忙跪下。“祖母，我我……我……”
程氏機靈，立刻打圓場。“母親，繚兒也是怕這賤婢亂說話，搞得家宅不寧，姐妹離心可就不好了，所以心急了一些。”
“既然都不說，那我來說。”秦絳清了清嗓子，“我昨天去鄭王府，席上喝了杯酒，便感覺頭疼。有人扶我去了客房休息，一醒來妹妹就帶滿屋子的人闖了進來。祖母，您猜，她們是來做什麽的？”
“絳兒！莫要胡言！”秦誠嗬斥她。
秦老夫人那樣通透的一個人，在場的人都聽出來了，她又怎麽會不知道秦絳的言外之意，她忍著怒氣，瞪了秦誠一眼。
“你別說話！絳兒，你繼續說。”
秦絳有祖母撐腰，舒了一口氣。“我的好妹妹一進門就叫嚷著要捉奸，可惜房裏除了我沒有別人，她好像早就知道我會在此處一般，一個第一次去鄭王府的人怎麽會那麽精準就摸到我在哪間廂房！”
秦繚經不起質問，腿軟了半截，撐在桌子上，半天憋紅了臉隻吐出了幾個字：“你你你血口噴人！”
“我是不是血口噴人，不如你問問你的婢女她今天拿著一錠銀子鬼鬼祟祟去鄭王府塞給她的小姐妹做什麽？”
秦絳拿出了小蓮簽字畫押的供詞丟在堂上，上麵清清楚楚寫著她是如何受了主子的指使將秦絳引到廂房的，至於下藥她一口咬定不是她做的。
畢竟下藥毀人清白，是惡毒至極的法子，小蓮也不敢認，更不敢供出秦繚，不然就是死罪一條。但用腳想想也知道下藥的事情是秦繚做的，秦絳目不斜視盯著她的時候，她已經心虛了。
“除了這件事，父親你要不要再問問你的好女兒還做了什麽？”
秦繚不敢再聽下去，她嚇得倒在一旁，直接昏了過去。秦誠和程氏立刻叫人去請醫師，這場鬧劇才叫停。
秦誠抱著秦繚從她的身旁走過去，都沒有看她一眼，秦絳在秦誠的臉上看到了擔心和害怕，心不免涼了涼。..
她生病的時候，那麽需要他這個父親的陪伴，他卻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罷了，她又在期待什麽。
秦繚自然是沒什麽事，醫師來看過後說她是驚嚇過度，嚇暈過去了。
程氏本來想小懲大誡，敷衍過去，老太太不幹了，秦繚最後被罰閉門思過半個月，抄金剛經十遍。
這種懲罰不過不痛不癢，關於下藥她沒有拿到實際的證據，不然她有仇都是當場報，絕不等太久，這件事肯定沒那麽容易結束。
兩日後，宮裏來人說公主選中了伯爵府家的小姐進宮伴讀，進宮前她想請各家伴讀的小姐們一同賞花，特地辦了個曇花宴，帖子都過來了，除了小姐們，還請了不少王公貴族。
秦絳對此事倒是不在意，程氏和秦繚上趕子想去湊這個熱鬧，好借由這個機會挑一門好親事。
“絳兒，想去嗎？”帖子到了老夫人手裏，自然是她決定給誰就給誰。
程氏搶先說：“絳兒身子骨弱，這宮裏又人多，不如讓繚兒同去，姐妹倆有個照應。”她想的挺美，秦繚不害她就好了，還照顧她，上次就差點讓她名譽掃地，這次恐怕又要生事。
秦絳拿過帖子，“祖母，絳兒幼時與公主曾經玩在一塊，這次還是我去吧，至於妹妹不是還得抄經，就在家裏吧。”
聽到秦絳的話，程氏的表情垮了，她沒想到秦繚這般不給她麵子。
“老爺，你說話呀。”
秦誠耳根子軟，最聽程氏的話，他急忙為秦繚開脫：“這也罰過了，繚兒年紀小不懂事，母親何必這麽嚴苛？”
秦絳就笑笑不說話，她若是那個做錯事的人，秦誠還不得將她抽筋拔骨，以儆效尤，說白了不喜她這個女兒，隻有秦繚才配他當成眼珠子一般寶貴著，憐惜著。
老夫人瞧了瞧秦絳，秦絳不忍心祖母為難，擠出笑容來：“當然好呀，我自然是願意的。”
秦誠鬆了一口氣，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絳兒是姐姐，去當宮裏可要好好照顧妹妹。”
她掩下失落，收起了假笑，準備出門，竟然是赴宴，自然不能喧賓奪主，下帖的公主是承陽公主，是陛下最寵愛的公主，還未出嫁。
她猜，這次曇花宴主要還是給她相夫。
眼見快要出門時，秦繚打扮得花紅柳綠的，十分紮眼，一身穿金戴銀，俗氣得很。
秦絳的目光複雜了起來，眼皮跳的厲害，恐怕今天不會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