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是來撐腰的
蕭巍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秦絳怔了怔，他怎麽會來？
他走到秦絳的身後，把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
“本君有事耽誤了，還望各位長輩恕罪。”
秦絳詫異地抬頭，你這高高在上的語氣，是求人原諒的語氣嗎？
蕭巍掃了一眼，最後目光落在錢氏身上：“這伯爵府的回門宴，怎麽還有閑雜人等？”
桌上的都發出了笑聲，唯一的“閑雜人等”錢氏憋紅了臉，她哼了一聲：“傳言說君上天生地養，果真沒錯。”
她這句話讓所有人捏了一把冷汗，這無疑是在諷刺蕭巍無父無母，沒有教養。
“你倒是敢說，本君幼時入宮，承蒙太後教導，你的意思是太後沒有將我教好？”蕭巍擺手，“風涯，拉出掌嘴。”
錢氏咯噔一下，猛然站起來嚷嚷：“我可是這家的長輩，你敢打我！”
“莫說打你，你敢對太後出言不遜，本君就是拔了你的舌頭也不為過！”
錢氏被人帶了出去，她哭喊著，沒有一個人敢出聲相勸。
秦絳拉了拉蕭巍的衣袖，低聲道：“君上，今天是回門宴，不宜見紅。”
蕭巍勾了勾唇，微微一笑：“既然夫人開口，那本君當然是聽夫人的，風涯！轟出去，以後都不準放這種人進來。”
秦絳感覺肩頭緊了緊，還是真是個陰晴不定的家夥。
鬧了這麽一出，大家終於開始和和氣氣地吃飯了。
秦老夫人問起秦絳去端午宴的事情，秦絳看向蕭巍，他坐的端正，吃相優雅，絲毫不受剛剛之事的影響。
“陛下和皇後都待我很好，皇後娘娘還讓我常去宮裏陪陪她。”
聽到秦絳這麽說，秦老夫人算是心中一塊大石頭落下，蕭巍是蕭氏遺孤，他的父母都戰死沙場，滿門忠烈，就留下了這麽一個獨苗，太後蕭氏是他的姑奶奶，皇室就是秦絳的婆家人，這可比任何一家貴族都難搞。
蕭巍默默吃著菜，話不多。他不說話，整個飯桌上就沒人敢說話了。
正吃著呢，外頭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怎麽大姐回門也不等我一下就開席了？”
“綽兒！”秦絳激動地站了起來，她快步走過來上下打量弟弟，“整個人壯實了不少，倒是黑了。”
秦綽儀表堂堂，整個人散發著少年人的書生意氣，他將手裏的卷軸遞給秦絳：“大姐，我這次回來可不是空手，這是給你的，剛裱好。”
秦絳興致勃勃地接過來，“這是什麽？”..
“這是……”
秦誠打斷他們姐弟和睦的團圓場景，“先吃飯，等會再看。六子，給三少爺排個座。”
秦綽克製了一些，看見秦絳他整個人笑盈盈的，對上蕭巍的眼神，他又收斂笑意。
“見過君上。”
蕭巍微微頷首，他能夠感覺得到這個少年人對自己的敵意，秦絳這個弟弟有意思。
“綽兒，你如今課業修成，今年可有入仕的想法？”秦綽一回來，秦絳就忍不住嘮叨他。
秦綽皺了皺鼻子，“大姐，今天我們一家團聚，就不說這個了吧。”
秦絳一向拿他沒辦法，他為人也勤勉，就是心思太活絡，安定不下來。
“說說大姐吧，怎麽突然就嫁了人，我連你的喜酒都沒有喝上。”
哪壺不開提哪一壺，秦誠最怕的就是蕭巍抓著那件事不放，他這個好兒子卻當著所有人的麵提起來。
“咳咳，綽兒。君上在此，你說話要懂點分寸。”
秦綽假裝恍然大悟，“哦，我忘了有外人在，那我們就改日再說吧。”
外人？蕭巍捏緊了筷子，他察覺到秦綽對秦絳絕不是姐弟這麽簡單，秦絳這個弟弟對她有著奇怪的占有欲。
秦絳瞪了秦綽一眼，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這頓飯秦家人吃的戰戰兢兢。
飯後蕭巍給了秦絳和家人一些相處的時間，可以說話聊天，他和秦誠在後院下棋。
秦絳和秦綽姐弟到了秦老夫人房裏說話。秦絳一開口就是提醒他：“如今你已經長大了，行事不要莽撞，今日對君上說話怎麽可以那樣不知禮數，還好君上沒跟你計較，你出去外頭可不能這樣了。”
秦綽不以為然，他扯著秦絳的手腕：“大姐，好了好了，快看看我給你帶的禮物。”
那卷軸展開竟然是一副山水畫，秦絳看落款喜出望外，秦綽滿意地笑了笑：“我知道你喜歡塵夫子的畫，我跟隨老師遊曆時特地去求他老人家畫的。”
她摸了摸秦綽的頭，“算姐姐沒白疼你。”
秦老夫人走出來，“你們姐弟倆呀，還是和以前一樣好，綽兒，知道給你姐姐帶禮物，祖母怎麽沒有呀？”
老夫人調侃秦綽兩句，秦綽便開始撒嬌：“祖母寶貝那麽多，怎麽看的上我送的不值錢的玩意，不過我當然也是有東西送給祖母的，陳同，去我房裏拿過來！”
他獻上一串佛珠，“這是淨慈法師開過光的，定能保佑祖母長命百歲，萬事康健，祖母可還喜歡？”
“喜歡，瞧瞧我們綽兒嘴甜的。”秦老夫人愛屋及烏，她是很喜歡沈氏的，沈氏早逝，留下一雙兒女，她不護著誰來護著呢。
祖孫三人其樂融融地說著話，突然有個小孩跑了進來，他稚嫩地聲音喊著祖母，原來是程氏的小兒子秦紹。
他年紀還小，不過四五歲的模樣還由乳母帶著，自從程氏和秦繚離府後，他就交給了江氏撫養，一個不留神跑到了這裏。
秦紹一進來，看到秦絳居然上去就踢了她一腳。
“喂，你幹嘛！”秦綽護著姐姐，直接把秦紹推倒在地，秦紹哇哇大哭，秦老夫人立刻讓人去叫乳母帶走。
秦絳的小腿發青，他這一腳沒輕沒重，腫了起來。
“哎呦，這都青了，這是怎麽一回事？”
秦絳趕忙擺手，“沒事，一點小傷。”她看那孩子也可憐，母親和姐姐作惡，偏報應給那麽小的孩子。
那孩子出去的時候還直衝秦絳嚷嚷：“你這個壞女人，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