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三人出去後,竹吉自己走了,秦空嶽站在院門處打量四周,白清出聲詢問。
“王爺,我也單獨去查?”
“不用,你跟著本王。”
在外,白清叫他王爺,他似乎並不在意。
院門處站了不少下人,秦空嶽隨意招招手,立馬就有人迎上來。那人看上去年紀有些大,看著裝應該是府裏的管家。
秦空嶽問:“你家小姐的貼身侍女在哪?”
“回王爺的話,在小姐院裏,我帶您過去。”
管家說完就帶著二人去了元怡的院子,又將那丫鬟找來。
“下去吧。”
秦空嶽吩咐一聲,管家帶著院裏的其他下人一同退下了。
他慢悠悠走到那丫鬟麵前,打量著她,白清默默跟在他身後。那丫鬟不卑不亢,看起來十分平靜。
“你家小姐待你如何?”
“回大人,小姐待我很好。”
“她人在哪裏?”
“回大人,奴婢不知。”
“你家小姐和那人在一起這麽久,想必你也見過。你就不奇怪那人那般對待你家小姐,為何你家小姐卻還要和他私奔?”
那丫鬟一瞬微微睜大了眼,隨即恢複如常,移開目光,低頭看著遠處草叢,淡淡回答:“奴婢不知道大人在說什麽……”
“現下沒有旁人,說不說在你。你若不願說,本王大可以去別處打聽,隻是到時候若是慢了一步,給你家小姐收屍倒沒什麽,就怕連屍體都沒法收……”秦空嶽悠悠說著,作勢就要走。
“慢著……”那丫鬟聽了秦空嶽的話,似乎有些急了,“大人想知道什麽,奴婢說。”
秦空嶽滿意地重新坐下,開始問起來。
“你家小姐在哪裏?”
“奴婢真不知道,小姐隻讓奴婢備了衣服財物,並沒有說去哪裏。”
“和她私奔的是誰你可認得?”
“認得……他叫馮太儀,曾是小姐的侍衛……”丫鬟遲疑著說,眼睛時不時瞄向院門口,看起來有些緊張。
“你放心,附近沒人,你隻管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馮太儀……曾是小姐的侍衛,與小姐一同長大,互生情愫。小姐與他私定終身,甚至…甚至還有了身孕……後來這事被老爺知道了,老爺強迫小姐打掉肚裏的孩子,馮太儀也消失了,小姐一病不起。去年,馮太儀回來了,老爺說他是賊人,將他抓了關起來,小姐花了不少錢打點,時常去探望。再後來,小姐就和他私奔了。奴婢知道的就是這些,還請大人救救我家小姐……”丫鬟一五一十交代。
“唔……本王會盡力。”
秦空嶽說完,帶著白清出府了。
馬車上。
“王爺怎麽知道馮太儀如何對元怡的?”白清實在困惑,元省並未提過,他是怎麽知道的。
“猜的。”秦空嶽微笑著說。
“……”白清一陣無語,不知該說什麽好,猜都能猜這麽準,有些意外,卻又覺得不愧是他。
“好啦,告訴你。我會親自前往的地方,都是有人提前來看過,確定有魔族的,比如這次的馮太儀。元怡既然願意和他私奔,說明他是保有意識的。但即便如此,每年總有三天會控製不了煞氣,短暫性地失智。我不過是賭一把,馮太儀的那三天,元怡剛好在。”秦空嶽笑笑,俯下身輕聲在白清耳邊說。
“原來是這樣……”白清若有所思,繼續說道,“你說的收屍原來是這個意思……”
“那倒不是。看那丫鬟的表現,證明馮太儀確實傷過元怡,那麽元怡也有可能入魔。入魔的表現因人而異,萬一她承受不住,可能就化作一灘血水沒了……”.
“什麽?!”
入魔竟這般危險?!白清驚叫出聲,轉頭去看他。這才發現他離得極近,二人的姿勢十分曖昧。她瞬間紅了臉,趕緊低下頭去。
“現…現在要去哪裏……”白清話都快要說不清楚了。
“嗯,去牢裏看看,指不定有什麽線索。”秦空嶽似乎並沒有發現她的異常,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
“你……”
白清想叫他過去一點,話還沒出口,馬車突然顛了一下,似乎碾到了什麽。
她被慣性一帶,一時沒坐穩,秦空嶽眼疾手快,伸出一隻手去捂住她的後腦勺。下一秒,她果然撞上去了,隻是有他的手護著,並不疼。
“謝謝……”白清又是一陣心動,有人想著、護著的感覺真好。
秦空嶽笑眯眯地看著她沒說話。他心裏很開心,雖然有些見外,但她是個懂禮貌的好孩子。
鴻光城比不上大晏,城裏的路不算平整,馬車時不時總要顛簸幾下。一刻鍾後,二人終於到了大牢。大牢的守衛看見車夫就知道他們是元省囑咐過的朝廷來的人,不敢怠慢,立馬帶二人去了曾關押馮太儀的牢房。
“你下去吧。”
秦空嶽吩咐一聲,守衛離開了。
剛下大牢時,白清就看到了煞氣。到了牢房門口煞氣愈發濃烈,已經向外滲出不少。她不由皺起了眉頭,那馮太儀果然已經是魔族了,這樣重的煞氣,也不知有沒有人染上。她打量周圍,附近的牢房都空著,看不到什麽人,真是萬幸。
“阿清皺眉不好看……”秦空嶽見她眉頭都擰到一處了,伸手撫平,“你先離遠點。”
白清照做,走遠了兩米,看著秦空嶽,不知他要幹什麽。
隻見他伸出右手,眸色變紫,那些煞氣盡數被他吸入掌中。白清看呆了,她沒想到,煞氣還能這樣處理。
煞氣盡數清理幹淨,秦空嶽一陣頭暈,低下頭扶著欄杆晃了晃腦袋。白清連忙上去扶他,擔心極了。
“你怎麽樣?還好嗎?”
“我沒事,別怕,都處理好了……”
他抬頭一笑,直起身揉了揉白清的頭。
“好了,看看這裏有沒有什麽線索吧。”
白清雖然擔心他,但也不想誤事,二人散開在牢房裏四處查看。
牢房裏鋪著有些異味的幹草,有一隻水桶和一串鐵鏈。她注意到水桶旁的幹草比較密集,過去一層一層扒開,
“這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