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我看看……”
秦空嶽走了過來,將符號周圍的幹草都扒開,仔細看著。
“看不懂……”
過了許久,秦空嶽有些尷尬地小聲說。
“呃…我再看看別處……”
白清看他神色尷尬,一時不知說什麽,在其他地方查看起來。本以為他什麽都知道呢,原來他也有不知道的事。
二人又翻找一陣,除了那幾個符號,再也沒有別的線索了,隻是那符號二人實在看不懂。
秦空嶽叫來大牢守衛,將那些符號拓下來,二人便離開了大牢。
出了大牢,白清問:“現在去哪裏?回去問問有沒有人認識這些符號嗎?”
“不急,既然是私奔,想必不會把地點刻下來,回去時再問吧。我們在城裏逛逛,都一年了,應該有不少煞氣殘留。”秦空嶽說著,將拓片收好。
秦空嶽讓車夫回去了,帶著白清在城裏閑逛。夕陽西下,二人四處閑逛,頗有些飯後散步的感覺。
“阿清餓了嗎?要不先吃點東西?”
秦空嶽看太陽開始落山了,這才想起她還未吃東西,連忙問她。
“唔……餓倒是不餓,買些吃的隨便應付下吧。”
騎馬奔波一天,她本被顛得難受,到了鴻光又忙了這麽久,根本就沒想起餓這種事。
“客官,買餅嗎?”
二人正說著,前方不遠處剛好有個燒餅攤,聽二人說起吃食,連忙出聲吆喝。
秦空嶽本想帶她好好吃一頓,奈何人生地不熟的,自己又不是個熱衷於吃的人。眼看白清往那燒餅攤走去,便也跟著過去。
白清說:“老板,來兩個燒餅。”
“哎!兩個燒餅!”
那攤主看二人果然來買餅了,殷勤得不行,手腳麻利得用油紙包好燒餅,遞給白清和秦空嶽。
“都給她吧……”秦空嶽擺擺手,付了錢。攤主將燒餅都遞給白清,收了錢,滿臉堆笑。
“你不愛吃我陪你去吃別的吧?”白清接過燒餅,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
“兩位是外地來的吧,天色不早了,姑娘可別在街上晃悠了,晚上會有食人魔來劫姑娘的。”攤主好心提醒。
“謝謝店家提醒,聽店家這麽說,男子便無事嗎?”白清笑著道謝,隨即問道。
“嘿,你別說,還真是!失蹤的都是女人孩子,男子除了去圍剿的官兵還沒人出過事呢,倒也真真奇怪!”攤主聽白清問起,連忙回答。
“有意思……走!”
秦空嶽聽攤主這麽說,也覺得確實奇怪。按理說,沒了意識的魔族要害人,是不會挑對象的,這樣的情況,應該是有一個比較厲害的指使的,或許就是馮太儀也說不定。正想著,腦子裏傳來竹吉的聲音,秦空嶽立馬拉著白清趕去。
“怎麽了?這麽急匆匆的……”白清沒反應過來,跟著他跑,邊跑邊胡亂幾口將燒餅吃完。
“出現了,在城牆。”
白清一聽也不再多問,加快腳步趕去。
到了城牆下,秦空嶽抱起白清一躍而上,果然有兩個人在纏鬥,旁邊有幾具守城官兵的屍體。
白清看不清那兩人的臉,隻能看清一個衣衫襤褸,一個穿著淺綠色。那綠衣男子見到突然出現的二人,手起刀落一刀斬斷另一人的頭顱,轉身躍下城牆就跑。
“追!”
秦空嶽吩咐一聲,二人齊齊追去。
城牆下有一匹馬,那人躍下剛好騎在馬背上,韁繩一動,騎馬飛奔。白清拚命追著,眼看越來越遠,那人一個轉彎,騎馬下了官道,被樹木遮擋住身影,就要追不上了。
“阿清,你慢慢來,我先過去。”
秦空嶽說著,突然化作一道黑煙飛速而去,速度之快,眨眼間就看不到了。
看他追去了,白清放下了心,沒有之前那般著急了,但也依然盡力跑著。沒一會兒,到了那人轉彎的地方。那是一條小路,兩旁雖是森林,但那小路的寬度是夠馬跑的。她連忙拐下官道,順著小路追去。
小路很長,她跑了許久,始終沒見他們的蹤影,不禁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追錯了方向。天色很黑,天空烏雲密布,也沒有月光,她不得不放慢了腳步。突然,她看到前方不遠處有匹馬倒在地上,忙上前查看。
馬已經死了,它後腿被折斷,肚子上有個窟窿,旁邊的地上是一大灘血。白清用手探了探,還是溫的,應該沒過太久。沿路有打鬥的痕跡,她趕緊起身繼續追去。
她順著痕跡追去,有些擔憂。明知他身手在她之上,還是忍不住擔心他,不禁加快了腳步。
跑了沒多遠,隻見樹木斷了一路,不遠處的前方傳來轟的一聲巨響。白清心下更是擔心,趕緊跑去,終於看到了秦空嶽和那個綠衣男子。
隻見秦空嶽掐著那人的脖子將他整個人舉在空中,那人不停拍打秦空嶽的手,腳在空中亂踢,嘴裏艱難喊著:“放…手……我說……”
秦空嶽眸色深紫,黑夜之中似乎泛著光。他周身煞氣纏繞,看起來很是可怕。相比之下,那綠衣男子雖也是魔族,但隻看煞氣就知道兩人實力差距懸殊。
“阿嶽,如何?”白清趕緊過去,問道。
“他就是馮太儀。”
秦空嶽見她來了,收了煞氣,恢複了平時的樣子,隻是眸色依然沒變。他鬆了手,馮太儀掉下,躺在地上捂著脖子大口喘氣。
“說吧,元怡呢?”
秦空嶽冷聲詢問,白清則默默站在一旁。
馮太儀似乎緩過來一些,艱難地挪動到旁邊的樹下,坐起來靠在樹上,看向秦空嶽的眼神滿是憤恨。
“元怡好得很!你們是元省派來的吧,他倒是有本事,竟尋來了這樣的高手。閣下這樣幫他,是收了多少錢,我可以給你更高的價。”
“你倒是膽子大,竟妄想本尊為你做事?你可知本尊是何人?”秦空嶽輕笑起來。
馮太儀警惕地問:“閣下是何人?”
打到現在,確實不知他的身份。他那樣的身手,定不是普通人。如果是什麽聽說過的高手,說不定真有機會拉攏他,反正交出元怡是不可能的。
“你既已入魔,本尊就是你的主子。”
“你在說什麽……”馮太儀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秦空嶽也不惱,這樣的事這些年他經曆過太多了。..
“你就不奇怪遇到那樣的事後你還能完好無損,甚至比以前更強了?你就不奇怪你為何會失控傷了元怡?”秦空嶽慢慢說著,似乎對馮太儀了解得一清二楚。
“你怎知……”
馮太儀頓時驚得目瞪口呆。如果他是元省派來的,不可能知道自己曾傷害過元怡,也不可能知道自己曾經曆過什麽。可若他不是元省派來的,又怎會問他元怡的下落?
“本尊知或不知,於你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尊可以幫你,全憑你的態度。”
白清一愣,轉頭看向他。不是來清理魔族的嗎?幫又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