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阮明芙看到欒女士, 嚇得整個人快從**蹦起來。但礙於她受傷的腳,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往後倒。
還是謝延昭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撈住。
“小心點!”
阮明芙也顧不得許多, 抓住謝延昭腰後的衣服就把自己藏在他的身後。
還不忘低聲開口, “謝延昭,你要保護我!”
她親媽打人可疼了, 阮明芙可不想被打。
欒女士皺眉,“你在嘀咕什麽呢?”
“沒……沒什麽!”
欒女士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看著她,“行了, 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你是我親生的, 難道還能打死你?”
阮明芙欲哭無淚。
不說後麵那句話她還不怕, 加上後麵那句她的汗毛都嚇得豎了起來。
欒女士白了這個不著調的糟心女兒一眼, 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行了!”
阮明芙警惕地從謝延昭的身後露出半張臉。
待看到欒女士真的沒有揍她的舉動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討好地看向她, “媽~”
“我不吃你這一套。”
阮明芙:“……”
她媽還是這麽難搞。
還是謝延昭心有不忍, 有意替阮明芙解圍,“媽。”
欒女士這才抬頭朝他看去。
被丈母娘打量,簡直比讓謝延昭上戰場還緊張。他雙手不自覺握緊, 抿了抿唇,生怕下一刻聽到她說出不同意三個字。
“不錯, ”欒女士點了點頭, “還算精神。”
謝延昭鬆了一口氣。
第一關算是過了……
阮父卻不滿。
他猛地看向欒女士,不敢置信地開口。
“媳婦?!”
“閉嘴, ”欒女士對阮父也沒什麽好臉色, “我等下再找你算賬!”
阮父閉嘴了。
與阮明芙一樣,喪眉耷眼的就像犯了錯的孩子。
祁陽焱也不敢說話。
他媽的地位全家最高, 那屬於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女人。他爸惹不起,他也同樣惹不起。
顧意霖雙眼亮晶晶的。
就差撲到欒女士的身邊大喊‘姐姐,我可以!’
連祁陽焱那張俊俏的臉,都沒有吸引她的注意。
“媽,明芙還要一頓時間才能回家,”謝延昭提議,“你與爸不如去檢查身體,我帶你們過去?”
欒女士點頭。
她與謝延昭一樣,都帶著同樣的想法。
“我們自己去,你看著她。”
糟心女兒有女婿陪著,她放心得很。
看欒女士走了出去,阮明芙這才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她這才敢撅嘴,不滿地嘀咕。
“我媽這是什麽意思?”
可惡!
顧意霖趁機嘲笑,“不是吧,你都長這麽大了,還怕伯母呢?”
“哼!”
阮明芙冷哼一聲。
那是顧意霖不知道阮女士的可怕之處,從小到大挨得最多的打都來自欒女士,她怕不挺正常?
再說了,欒女士可不是一般的家長。
她是真打啊!
阮明芙七八歲時,將同班女生的小裙子給剪了,回家就挨了一頓竹筍炒肉。更可氣的是,她把從小到大打過她的竹條收集起來,說等她有了娃就講娃兒聽。
這是親媽幹出來的事?
反正為了不丟人,從哪兒以後阮明芙便乖了許多。
“我還挺羨慕你的。”
想起親媽,顧意霖撇撇嘴。
一看見她就讓去相親,仿佛她七老八十了還沒嫁出去似的。
好無語……
聽了這話,阮明芙雙得意起來。
算顧意霖有眼光。
“那可不,”阮明芙又樂了起來,“欒女士當然好了。”
欒女士雖然嚴格,但對阮明芙也是一頂一的好。比如這一次,直接打得小保姆母女倆沒臉見人。
顧意霖嫌棄地撇撇嘴。
可是欒女士是她媽就好了……她眼神偶然瞥到站在一旁的祁陽焱,雙眼一亮。
她剛剛可是聽到了。
祁陽焱喊欒女士媽!
她要是嫁給祁陽焱,是不是也能喊欒女士媽?
顧意霖越想越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
她挪了過去,“帥……同誌,處對象嗎?”
這話一出,將病房中阮明芙給震驚了。手一鬆,指間的棗子掉了下來,一路骨碌碌滾到門邊。
謝延昭見了,雙拿起一顆又大又紅的棗子遞過去。
阮明芙伸手接過,雙眼緊緊地盯著不遠處的兩人,木然地咬了一口。
嘶——
她這個塑料閨蜜可真勇……
連像她哥這種男人都敢招惹,牛逼!
祁陽焱的表情並沒有什麽變化,連個眼神都沒給顧意霖。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四個大字:
別來沾邊!
阮明芙捂臉。
果然……
顧意霖卻跟個沒事人一樣,噠噠地跑到阮明芙身邊,倒在她的身上捂著胸口,“姐妹兒,我好難受……嚶嚶~”
你難受個屁!
瞅瞅這吃得麵色紅潤的臉,哪兒有一丁點被拒絕後的黯然神傷。
阮明芙眯起眼。
這個狗東西絕壁在演她!
她抿了抿唇,沒搭理她。
在場的人都沒將這點小插曲放心上,等欒女士與阮父回來,眾人便回了阮家。
走在路上,尤其在路過軍嫂們平時休憩的小廣場時,眾人的眼神齊齊看了過來。準備的來說,是看欒女士的。
這讓阮明芙有些低落。
在欒女士還沒來時,她才是整個家屬院的頂流,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
軍嫂們偷摸觀察著幾人,直到一行人走遠,這才竊竊私語。
“你們說的人就是她吧?”
“她是阮同誌的母親……我怎麽看著不像,跟姐妹似的。”
“你們說就地取材她抽了謝司令家屬的臉?”
說話的嫂子今天不在這裏,走親戚去了。直到前不久回來,聽到軍嫂們都在傳,她這才知道的。
聽了這話,在現場的軍嫂趕緊接話。
“打得可凶了,那叫一個嚇人。”
“可不是,那對母女到最後都是被抬出去的。”
“嘶……這麽狠?”
“也是那對母女惹的禍,阮同誌身上的傷也很重……我閨女要是被這麽欺負,我肯定也這樣打人。”
軍嫂們聊著天,東扯西扯什麽都能扯出來。
“你們是不知道阮同誌親媽來的那個陣仗……一堆人開道,還以為是誰家太太出——”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拍了一下。
“不要命了?”
說話的軍嫂這才反應過來,後怕地拍拍自己的嘴。
“口誤口誤,大家別見怪。”
另一位嫂子又接著開口,“你們是沒看到那個非常氣派的年輕人,我當時看到顧司令親自送他出去的。”
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在這個軍區,老顧頭誰不認識,那可是整個軍區的最高領導人。連對方都得巴著他,這個年輕人該是什麽來頭?
“我的個乖乖,這也太嚇人了。”
其他軍嫂沒有說話,但臉上的表情足以表達一切。
“你們說……他有對象沒?”
話音剛落,整片廣場的軍嫂都沉默了。
金龜婿誰不想要?
看對方穿的戴的,她們見都沒有見過。要是能嫁過去,不得一步登天……
天哪!
軍嫂們的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
紛紛在心底盤算,扒拉自己家、親戚家正值妙齡的女同誌。
……
到了家,阮明芙這才放鬆下來。
謝延昭將她放進沙發中,又開始招呼起這些人。幸好祁陽焱那讓群保鏢回去了,要不然光這個小客廳怕是坐不下這麽多人。
“還算不錯。”
欒女士打量四周,這才點頭。
“不錯吧,”阮明芙的小尾巴忍不住翹了起來,“這可是我親手布置的。”
“真的?”
欒女士可太清楚這個糟心女兒是個什麽德行,對她的話持一個大大的懷疑。
要不是腳受作,阮明芙非得跳起來。
“當然是我布置的,”她理直氣壯,“媽,你居然然這麽想你閨女,傷心了……”
她動嘴,謝延昭動手。
四舍五入,不就等於是她布置的?狗男人那個糙漢子,可沒有她的審美。
“行了,裝什麽。”
欒女士坐了下來,顧意霖十分狗腿地將水送到她的麵前,又悄悄地蹭到她的身邊,挨著坐。
這可是偶像!
“媽,你們這次過來打算呆多久?”
欒女士眉眼上挑著看她,“怎麽,現在就開始嫌棄我跟你爸了?”
“怎麽會兒,”阮明芙親密地挽著欒女士的胳膊,又將頭靠在她的身上,“我巴不得你們跟我呆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
欒女士麵上雖然嫌棄,可心裏卻受用得很。
“也呆不了多久,你爸來的時候,農場的黃主任哭著喊著滿心不舍,就差跟著一起來。”
生怕他誰的‘得力幹將’出去一趟就跑了。
聽到這話,阮父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男人嘛?
誰還沒有一個祖國富強的夢,沒能力就算了,他既然來到這個時期又擅長搞經濟。讓他去做一個鋼鐵廠的廠長,屈才了啊。
得虧阮父沒有說出來,若不然欒女士非常呲他一頓。
天知道她們打電話回去,告知拒絕調令想留在農場時,那邊的工作人員足足沉默了好幾秒。後來,更是跟她們反複確認身份,反複詢問之後,對方報告給了上級。
領導感動得,一直在說兩人多麽多麽有絕悟,還說要向上麵報告給她們申請獎狀。
欒女士:……
那些人肯定嘴著誇著,心裏卻是:誒嘿,遇到兩個傻子。
阮明芙歪著看她,“媽,你們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算了,”欒女士擺擺手,“隨你爸折騰。”
在農場時與在火車上,祁陽焱不知道勸過阮父多少回。但他就是一根筋,就是想留在農場。那個地方那麽荒涼,想去見見孩子都不容易。
可阮父堅持,欒女士也隨他去了。
阮明芙抿抿唇。
欒女士對她們兄妹倆下得了狠手,對老阮就是和風細雨,看得人嫉妒。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