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警告
許秀芳與謝溧並沒有走多遠, 就在壩子村的山腳下走了一圈,走到曬穀場那裏,瞧見一片光禿禿的桃林。
謝溧笑道:“上回看到你跟陳偉傑在這裏相親,桃枝上掛滿了冰溜子, 我心裏就在想, 這麽好看的景, 可惜人不對。”
許秀芳沒讓謝溧背著了,怕被人瞧見, 影響不好, 雖然已經是新社會了, 但山裏人家還是很保守的。
許秀芳聞言,噗嗤一笑,道:“什麽人不對?”
謝溧看向她, 眼神略有些幽怨:“應該是你跟我來看景。”
許秀芳指著那光禿禿的桃林, 說:“咱們現在來看了, 沒什麽好看的呀。”
謝溧:“有。”
許秀芳回頭:“哪裏?”
謝溧:“你。”
許秀芳的臉頰, 又瞟上一抹紅暈, 她左右看看,小聲道:“你少說點, 怪叫人難為情的。”
謝溧含笑道:“好。”
兩人繼續走了片刻,主要是外麵沒有什麽好看的, 隆冬時節,到處都是枯敗一片,蕭條得很。
謝溧輕聲道:“外麵冷, 咱們回去吧。”
許秀芳:“好。”
謝溧牽著她的手, 現在他可以大大方方的牽著她的手,也不用擔心影響了, 謝溧就一直攥著,不願意鬆開。
“我明天就要去新單位報到,到時候看看工作的具體安排是什麽,估摸著要一兩天才能回來。”謝溧突然說道。
許秀芳一聽,含笑道:“這不是好事情嗎?”
工作已經辦好了,正式入職了,以後就能領工資,還有各種津貼發放了……
謝溧:“……”
跟她才定下親事,他不想那麽快就分開。
他很想直接說,不過最後還是改口,笑道:“嗯,是好事情,隻是工作後,就沒有現在清閑了,想來見你一麵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許秀芳直接道:“沒事兒,我可以去見你啊。”
謝溧心口一跳。
她是如此坦誠,毫不遮掩。
謝溧的心,再一次被她給搞得砰砰跳,他緊緊攥著她的手,心裏的那點傷感,也被她直接融化了,他看著她,笑:“好。”
許秀芳抿嘴,也露出笑,接著她想了想,說:“明天我爹要帶著我哥去鎮醫院拆鋼針,要不然你們一起去?這樣路上也有伴。”
謝溧點頭:“我也是這麽打算的,明兒我一早就來找他們。”
許秀芳道:“要幾天才回來的話,就帶點行李。”
謝溧:“好。”
兩人一邊走,一邊閑聊,不知不覺間,已經回到了許秀芳的家裏,這邊許強與謝樹根等人,將兩個孩子的婚事,全部談妥了。
謝樹根滿臉紅光,顯見是非常開心的,“阿溧,日子我跟秀芳爹商量好了,就出了正月,元宵節的前一天,你倆就去打結婚證吧。”
謝溧聽了,趕緊道:“多謝爹、娘,多謝許叔、嬸嬸。”
緊跟著。
謝溧又趕緊轉向阿杏嬸,也是鄭重道謝:“勞煩表姑幫忙了。”
阿杏嬸笑著說:“不麻煩,我等著吃你跟秀芳的喜酒呢,你倆以後好好的,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就開心。”
在阿杏嬸看來,這樁婚事哪哪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謝溧家與謝建國家離得太近,這一出門,就能碰見,搞不好還要被謝建國與梁雲兩口子惡心一下。
要是兩家離著遠遠的,該有多好?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總不能讓謝溧家搬家吧?那可是謝樹根與盧春花分家後,奮鬥了很長時間,才蓋起的房子,房子裏裏外外,都打造的十分好。
兩個孩子的婚事,正式定下。
其他的事宜,邊邊角角的,雙方的家長,坐在一起閑了一上午,也都大致確定好了。
所以,在許秀芳家吃了一頓飯後,謝溧一家人,就離開了。
屋內。
許誌軍坐在堂屋裏,看著妹妹在整理、收拾東西,他還有點恍惚:“妹啊,你的婚事就這麽定下來了?”
許秀芳沒回答,許強一巴掌打過去:“啥叫就這麽定下來了?都這麽濃重了,難道還草率?”
許誌軍想躲開這個爆栗,可惜他一個拄拐杖的,哪裏跑得過雙腿健全的,當即就狠狠挨了一個爆栗子,他抱著腦袋瓜子,很有些哀怨:“爹,你好端端的,又打我幹啥?”
許強道:“誰讓你胡說八道?”
許誌軍:“……”
許誌軍小聲道:“我不是說妹妹的婚事草率,是覺得進展有點快,我還沒有接受過來嘛。”
許強瞥他:“要你接受啥?又不是你嫁人娶媳婦。”
許誌軍:“……”
許誌軍趕緊求饒:“好好好……我服了,我不說了。哎!”
何翠霞就坐在躺椅上,看著丈夫跟孩子們打嘴仗,她滿臉的笑容,說:“誌軍啊,回頭你要是有相中的姑娘,也跟妹妹一樣,一定要告訴我跟你爹,我們也給你火速辦好。”
許誌軍聞言,頓時鬧了個紅臉,說:“我的話,早著呢。”
村裏的小姑娘,都是小妹妹,他鐵定不從村裏找對象的,附近幾個村莊,倒是可以的。
隻是……
想到第一次說對象,明明雙方已經看對眼,但對方家長突然抬高彩禮的金額,還無理取鬧的要三轉一響……
許誌軍眸光暗了暗了,說:“爹,娘,你們也不要替我擔心,反正我肯定跟妹妹一樣爭氣,給你們找個好兒媳婦回來。”
這話,讓許強板著的臉,都緩和下來。
何翠霞笑眯眯說:“好好好……你爹娘都等著呢。”
許秀芳沒插嘴,一邊聽著,一邊收拾東西。
收拾完畢,許秀芳忽然想到一件事,就道:“爹,你跟哥哥明天去鎮醫院,就順帶把何淑琴嬸嬸接回來吧?估摸著她那邊也可以出院了。”
許強道:“我正有此意。昨兒大隊長也跟我提了一嘴。”
許秀芳想了想,問:“爹,隔壁的王婆子跟謝三丫,現在到底是咋回事啊?”
兩人被公安帶走後,就一直沒有消息了。
許強道:“她們那種情況,估摸著就是拘留幾天,到不了判刑的地方,應該這幾天也要出來了。”
聞言,許秀芳皺起眉頭,道:“這樣一來,隔壁豈不是又開始吵吵鬧鬧了?”
許強看著閨女,笑道:“你小小年紀,操心的事情還挺多的。”
說著。
許強擺手,道:“這些事情,咱們也管不到,到時候再說吧。”
有可能的話,許秀芳其實是很想勸何淑琴主動離婚的,然而,也不知道何淑琴是死腦筋,還是被打服了,怎樣也不鬆口。
那天,她還主動要走了謝清姐姐的離婚證,看了好一會兒……
許秀芳就以為她已經動心了,不想,後麵許秀芳與謝清都提了一嘴,結果何淑琴閉口不談,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她的態度也表明了一切:
不離。
她是不會離婚的。
許秀芳歎口氣,道:“希望他們家經過這次教訓後,就消停點吧。”
……
第二天。
清晨,謝溧早早過來,被許強拉著一起吃過早飯,才一起離開了家,前往鎮上。
許秀芳沒有跟著去,留在家裏照顧母親。
何翠霞驚喜的發現,自己的兩條胳膊肘,都可以活動自如了,並且,她還驚奇的發現自己的一條腿,也有了好的變化,可以輕微的動一點點了。
許秀芳很開心:“娘,咱們再堅持一段時間,你的身體就大好了。”
何翠霞聞言,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過:“要是我能在你結婚前,就全好了,那才叫好呢,這樣我可以起來給我閨女梳頭、打扮,將我閨女開開心心的送到謝溧家。”
許秀芳笑道:“娘,咱們一起努力。”
雖然知道空間潭水,沒有副作用,但許秀芳依舊決定按照自己的計劃,給母親按部就班的使用潭水。
隻有這樣一點點的,逐漸的變好,才不會顯得突兀。
一整天,許秀芳都沒有離開家裏,除了做飯外,就一直跟母親呆在屋子裏做鞋子。
何翠霞雙手可以動了,她也很想親手給女兒做鞋子,被許秀芳阻止了:“娘,你現在的身體,還沒有大好呢,絕對不能勞累,必須要養著,等你身體大好了,你想幹什麽,我都不攔著你了。”
何翠霞無法,隻好點頭。
許秀芳手裏的這雙鞋子,是給謝溧做的。爹娘、哥哥,包括她自己的鞋子,都已經做好了。
等做完謝溧的這雙鞋子,她還打算給自己未來的公公婆婆也分別做一雙。
年底沒事兒幹,一直窩在家裏貓冬,做鞋子、做針線啥的,是最合適的了。
到了第二天的下午,許強與許誌軍才回到家裏,順帶著把在鎮醫院治傷的何淑琴,一個給帶回來了。
許誌軍道:“秀芳,阿溧讓我轉告你一聲,他明天才能回來。”
許秀芳點點頭,這是謝溧早就提前告訴過她的,她已經喲了心理準備,許秀芳更關心的是哥哥的腿:“鋼針拆掉了?”
“拆掉了。”許誌軍笑眯眯的,眼角眉梢都遮擋住的喜色,說:“醫生說咱們幸好早來了,這要是再推遲一點,那鋼針就跟肉長在一塊了。到時候還得受更大的苦。”
許秀芳瞄著哥哥的腿,說:“啥時候可以正常走路?”
許誌軍還拄著拐杖呢,聞言,笑道:“估摸著至少也要半個月、一兩個月才能吧。”
按照醫生的說法,這腿傷至少得養幾個月,這幾個月都要悠著點,絕對不能到處亂跑亂動,還要按照醫生的叮囑,一點點的,循序漸進的去做複建才行。
許秀芳笑道:“哥,那你這段時間必須要悠著點了。可不能亂來,也不能逞強,要謹遵醫囑。”
許誌軍用力點頭:“那肯定的,我肯定不亂來。”
自從腿傷了後,他做夢都夢見自己腿腳好了的日子,恨不得立馬就活蹦亂跳的,醫生告訴了他,絕對不能亂來,否則的話,這條腿以後都別想要了。
許誌軍哪裏敢亂來啊?
他還害怕自己記不住醫生的話,跟妹妹學習,特意找了一支筆,拿本子將醫生的話給一一記下來。
許秀芳自然也曉得哥哥不會亂來的,便放心的點點頭。
許誌軍四下探了探,忽然壓低嗓音,說:“妹,這次咱們去鎮上,隔壁的王婆子跟她兒媳婦謝三丫被公安放回來了,兩人去了醫院,把王鐵柱接回村裏了。”
許秀芳一愣:“回來了。”
許誌軍:“嗯。”
他壓著嗓子,說得很小聲,“王鐵柱……他腦子好像出毛病了。”
許秀芳:“什麽毛病?”
許誌軍:“傻了。”
許秀芳微愣,但也不是特別奇怪,在醫院那會兒,就聽說王鐵柱的腦子燒出毛病來了。
許誌軍歎口氣,道:“以前多熊、多愛惹事的小孩啊,現在呆呆傻傻的,連爹媽都認不出來誰是誰了。”
許秀芳沉默一下,問:“沒打起來?”
她沒說的很細致,但許誌軍立馬就聽明白了,搖頭,說:“當時有咱爹瞧著呢,哪裏敢打起來啊,估摸著這次是受到教育了,他們現在就算想打何淑琴嬸嬸,也得找個沒人的、安靜的地方啊。王婆子的兩個兒子一起將人送回來的,比我們晚了一個多小時,估摸著馬上也要到家了。”
許秀芳問:“你們將何淑琴嬸嬸送回去了?”
許誌軍點頭:“送了,順帶喊上了宏達大伯一起送的,王家的那些族人,也都瞧著的,現在人都沒走呢,估摸著要等王婆子與她的兩個兒子回來。”
許秀芳道:“既然這樣,短時間內,王家應該不會再鬧幺蛾子了。”
許誌軍:“希望吧。”
所謂遠親不如近鄰,但如果近鄰是惡鄰,就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了,許家與王婆子家住的最近,兩家卻根本不怎麽走動,還要防著對方時不時搞破壞……
許強偶爾也想過搬家,搬到村中心去。不過,壩子村所在的山坳,本來地就少,住宅土地也十分有限,村中心的宅基地,早就已經沒了,除非有人願意讓出來,否則甭想這事了。
王家內部整天鬧幺蛾子,住在隔壁的許家,也會十分頭疼。
王家人自己消停下來,和和氣氣的過日子,對許家也是一樁好事。
……
許宏達與許強、王家的幾位族人,都在王家等著,半個小時候,才看到王衛民與王衛軍兄弟,帶著王婆子與謝三丫婆媳,至於王鐵柱?由他爹王衛軍背著,回到了壩子村。
一路上,一家子壓抑了一肚子的氣,就想要回到家裏後,狠狠對付一下何淑琴。
王衛民怕再出事,見到家門後,又叮囑了一遍:“你們不要再打她了,這一次村支書、大隊長、還有許會計都出麵了,說明他們真的看不過眼了,以後一定會經常盯著的,你們實在是生氣,可以罵她,怎麽罵都行,但絕對不能打了,知道嗎?”
沒人吭聲。
王衛民別看長得五大三粗,但心思極細,他轉過臉,盯著自己老母親,說:“娘,你聽見了嗎?”
王婆子撇撇嘴:“聽見了。”
不就是不能打,隻能罵嗎?
路上都說了多少遍了,還一個勁兒的嘀咕,生怕人聽不懂似的。
謝三丫看著自己癡傻的兒子,悲從中來,眼淚又是忍不住掉:“大哥說的真好聽,說白了,還是心疼你媳婦了,不想讓我們打了而已,可我也心疼鐵柱啊,我千辛萬苦才有這麽個孩子,我……”
王衛民皺起眉:“我難道不心疼鐵柱?”
他自己的女兒,這些年扔著都沒管,賺的錢,都花在鐵柱身上了,本來都已經跟鎮一小聯係上了,要將鐵柱轉去鎮一小,他特意讓何淑琴把工作讓出來,讓給親弟弟,目的也是為了讓鐵柱上學方便的同時,還有親人陪在身邊。
表妹這話,是她還在埋怨自己呢。
王衛民沉著臉,道:“鐵柱的這事兒,主要責任還在你們,是你跟娘沒照顧好鐵柱,這事兒也不要再追究誰的對錯了。大家以後都花點心思,看好了鐵柱吧,咱們一家子手裏也攢點錢,回頭將鐵柱送到省裏、首都的醫院去看看。”
有這句話,謝三丫終於放心了,剛才她特意說那些話,也隻是為了向大哥要一個保證,謝三丫抬手捂了捂肚子,她肚子裏懷著的這個,目前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呢,要是個女兒……
她真不敢想。
王家兄弟倆,別看其貌不揚,性子也老實敦厚,但對子嗣這事兒是非常在意的,王衛民跟何淑琴,這麽些年就生了個女兒,王衛民就在外麵找了兩個女人。
這件事兒何淑琴母女是不知道的,全家人都瞞著。
但很可惜,那兩個女人始終沒有生下一兒半女,王衛民悄摸摸去做了檢查,結果是他的那啥有問題,是因為一次喝醉酒摔傷了,摔在了尷尬的地方,又拖延了時間,錯過了最佳治療期。
王衛民就徹底放棄了生自己兒子的希望了。
這也是王衛民為啥後來主動跟那兩個女人分了,每個月的工資,都拿出一大半來給補貼二房的原因,這就是補貼到王鐵柱這唯一的王家男丁身上的。
可鐵柱傻了。
謝三丫要是二胎生不了兒子。那王衛民這一分錢,很可能就沒了。
謝三丫著急呀。
此時,王衛民承諾,要帶著王鐵柱去治病,謝三丫的心頭大石也是徹底落地。
隻要鐵柱好了,這二胎是女兒也不用擔心了。
王家人互相提點了一遍後,不想才一進門,就見到了許宏達、何福貴、許強與王家的一幹長輩。
王衛民與王衛軍的心頭,齊齊一沉。
王婆子張嘴,便道:“你們都在我家裏幹啥?我請你們來了嗎?”
王家族人中,一位住著拐杖的老人,重重用力跺了一下拐杖,怒喝道:“謝氏!”
王婆子脖頸一縮,語氣弱弱道:“是……是三叔呀。”
這位是王家族人中,輩分最高的一位了。
老人冷聲道:“就因為你這顆老鼠屎,搞壞了整個王氏的名聲,你還不知錯嗎?”
王婆子聞言,急道:“三叔,就算你輩分大,也不能隨便定我的罪……”
老人看向其他王家人,道:“看來在公安局呆了幾天,你還沒有反省,既然這樣,我們也就沒有必要繼續談下去,大夥兒走吧。”
說完。
王家的族人們,紛紛站起來。
王婆子見此,心道你個死老頭子,算你識相。
下一秒。
老人補充道:“以後你這一戶但凡出了問題,我們王氏都不會管,要是你們繼續那麽不像話,我們也不會說多餘的話,做多餘的事情,我們隻會做一件事:報公安。”
王婆子的臉色,瞬間鐵青。
王衛民與王衛軍兄弟倆,趕緊上前一步,攔住了盛怒的王家族人,殷勤的請他們繼續坐下。
“三爺爺,您老說的對,是我娘糊塗了,她就是關心則亂,其實心裏是惦記大家的好的。”
王家這位老人冷哼一聲,不太買賬的樣子。
王衛民與王衛軍兄弟倆,繼續好話一籮筐的說著,才總算是將老人與王家其餘的幾位族人,都給勸了回去。
村支書何福貴,大隊長許宏達,與大隊會計許強等村幹部,此時全程都沒開口,由著王家自己人去說。
等王家那邊說完了後,許宏達才道:“道理就是這麽個道理。那打打罵罵的事情,擱在哪裏都要關公安局去的,更何況你們這是打自己家的人,影響更惡劣。”
“衛民、衛軍,你們兄弟倆年紀也不小了,我也不說那麽多,我們跟你們王家的族人一樣,假如你家裏再發生毆打人的惡劣事情,我們直接就見打人者扭送給公安了。”
王衛民、王衛軍,趕緊賠笑,連連認錯,表示再也不會了。
許宏達還算滿意,便將何淑琴這次治療的費用單子,遞給王衛民,道:“這是你媳婦住院花的錢,生產隊給墊付的,回頭你來結一下賬,實在沒有,就從你們來年的工分裏抵扣掉,一年不行,就抵扣兩年的份,兩年不行,就三年……”
王衛民還能說啥?
當然隻能是認了。
許宏達道:“事情我們已經跟你們說了,以後……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說著,許宏達拍拍王衛民的肩膀,就跟另外幾個村幹部說:“走了,咱們各自回家。”
很快的,聚集過來的人呢,也都漸漸散開。
許強是離著最近的,走兩步就到了。許宏達與許強告別時,見許強眉頭緊鎖的樣子,許宏達道:“強子,你還在擔心王家可能會因為秀芳他們報公安而懷恨在心?”
許強搖頭:“擔心是有點擔心的,不過我相信咱們這樣處理,他們應該會有所忌憚,不敢真的去報複秀芳了。”
許強得知是女兒在醫院要求報公安,謝溧還幫了忙,就擔心女兒與未來女婿……於是,他想了想,就委托許宏達與何福貴幫忙請來了王家人,其他人的品性還是不錯的,現在王家人與幾個村幹部,當著王婆子、王衛民……一家子的麵,嚴肅的警告了他們,相信,他們現在是不敢報複的。
許宏達拍拍許強的肩膀,笑道:“放心,有咱們盯著呢。”
許強:“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