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正式定親
許秀芳敏銳的察覺到家裏的氣氛, 略有些反常,尤其是自己爹,那視線時不時的就從自己身上略過。
許秀芳對著自己父母,可不是藏著掖著的人, 她直接就走到爹身邊, 問:“爹, 你一直用那種古古怪怪的眼神,瞧著我幹啥啊?”
許強矢口否認:“有嗎?”
許秀芳道:“有, 就跟要去做賊似的。”
許強:“……”
以前覺得閨女貼心, 是暖心的小棉襖, 現在怎麽總覺得這棉襖子有點漏風呢?
許強想了想,道:“秀芳,你跟我來一趟屋裏。”
許秀芳歪頭, 想了想, 忽然就明白了點什麽, 她含笑道:“好。”
進了屋。
許強示意閨女坐在火盆邊, 烤烤火。
許秀芳坐下, 倒也不著急,耐心等著爹娘開口。
許強將躺在**的何翠霞扶起來, 靠在床頭,背後拿了個枕頭墊著, 讓她支起身體來。
做完這一切,許強才鄭重的看向許秀芳,道:“昨天你娘跟我說的事情, 我都已經知道了。”
許秀芳眯起眼, 笑:“爹……”
許強擺手,道:“我問你, 你真的願意跟謝溧結婚?”
問話,許強神色十分嚴肅。
許秀芳聞言,鄭重點頭:“願意。”
這個答案,是意料之中,許強沉默一下,道:“爹問過你,你願意的話,那明天謝家來人,我跟你娘就同意他家定親的要求了。”
許強說話時,語氣與神態,都沒有什麽異樣,但許秀芳就是能感受到爹心情的失落與惆悵。
那是一種對女兒割舍不掉的感情。
許秀芳原本歡快的情緒,也一下子被濃濃的不舍與難過侵襲了,她沒忍住,忽然上前一步抱了抱許強,很快又鬆開了:“爹,我就在隔壁呢,以後隻要你不嫌棄我煩,我每天都回來。”
“嗯。”許強背過身,發聲時帶著濃烈的鼻音。
許秀芳清清嗓子,說:“爹,我要是一輩子不嫁人,你就該愁壞了。這是好事兒,你高興點,不然我也要哭給你看了。”
許強立馬轉過身,瞪她一眼:“開心的事情,不準哭。”
許秀芳咧嘴,衝許強笑:“那爹你也不準哭。”
許強:“……”
許強:“胡說八道,我哪裏哭了?”
許秀芳恍然,還湊近了點,困惑問:“啊?沒哭嗎?難道是我聽錯了嗎?”
許強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道:“你閉嘴。”
你這漏風小棉襖。
何翠霞被父女倆逗笑,說:“好了,咱們好好商量一下阿溧跟秀芳的親事,秀芳說的對,這是開心的事情,咱們要開心才對。”
許秀芳:“沒錯,娘說的對。”
許強瞥一眼閨女,他許強的閨女,性格好,為人坦**,愛恨皆幹脆,跟謝建國訂婚後很投入這段感情,跟謝建國退婚後,也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緒,斷的幹脆,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喜歡上了謝溧,也不藏著掖著,大大方方的跟父母提及。
許強越看,越覺得自家閨女好。
閨女這樣的性格,懂得權衡利弊,也始終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該爭取就爭取,該放棄就放棄……她無論去到哪裏,都不會太吃虧的。
想著想著,許強頓時就為閨女自豪起來,果然不愧是他許強的孩子啊。
許強笑道:“行,爹也開心點,跟你們一起開心。”
說著。
許強看向許秀芳,滿臉慈愛,笑:“秀芳,既然你考慮好了,爹也不拖你的後腿,會給你辦好婚事,讓你開開心心的去到謝溧家裏,以後啊,你跟謝溧好好過日子,看著你過得好,你爹我就滿足了。”
許秀芳:“嗯。”
許秀芳看著父母,語氣鄭重道:“爹,娘,多謝你們,也辛苦你們將我撫養到這麽大,今後你們對我的撫養責任結束了,但我們一家子的感情永遠如初,以後,我會努力生活,肩負起我作為女兒的責任來。”
何翠霞突然捂住眼,哽咽道:“你這孩子,說的這些話,怪叫人想哭的。”
許強板著臉:“咳咳,不是說了不準哭嗎?”
他拍拍老妻的背,又瞪一眼許秀芳,道:“你爹娘還年輕著呢,暫時不用你們操心,你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許秀芳用力點頭:“嗯。”
三人在屋裏說了一會兒話,許秀芳知道父母需要一點私人空間,馬上就道:“爹,娘,我去灶房給你們做飯,今兒咱們吃蒸菜饃饃吧?再燒點稀粥,配點小鹹菜?”
何翠霞:“好。”
許強笑道:“你快去做,另外給你爹炒一碟子黃豆。”
許秀芳笑眯眯點頭:“好,保管給你弄好。”
所謂的炒黃豆,自然不是用油炒,是將鐵鍋洗幹淨,將鍋裏的水汽熏幹後,就可以倒入幹的黃豆,直接去幹炒,要用小火慢慢的炒,不停的翻拌,等到黃豆炒熟透了,也幹香了後,才可以出鍋。
這樣炒出來的黃豆粒,又香又酥脆,特別的下酒。
這算是山裏人家最喜歡的下酒菜了,不過酒可不便宜,也難以買到,隻有逢年過節時,男人們才能喝點小酒。
昨天謝溧送來了一壺桑葚酒,許強雖然沒說啥,但心裏是非常高興的,他也大半年沒沾一滴酒了,早就饞了。
許秀芳明白了爹的意思,很快就進了灶房,去準備家裏的中午飯了。
屋內。
何翠霞、許強對視一眼。
何翠霞道:“明兒,就直接應下阿溧父母的提親。”
許強:“嗯。”
許強平時話可不少,沒人的時候,都能自說自話幾句,這會兒卻陷入沉默起來,何翠霞忍不住問:“咋了?你還不高興呢?”
許強趕緊搖頭:“沒呢。”
何翠霞瞪他:“那你板著個臉,幹啥呢?”
許強朝她看一眼,歎氣道:“難道我必須要歡天喜地啊?我這閨女馬上就要出嫁了,還不許我心疼幾下?”
何翠霞噗嗤一笑,道:“你真是……扭扭捏捏的,你都別扭了好幾天了,咋還沒有好?你就不能跟你閨女學一學?你看你閨女多坦**、多大方啊。”
許強:“……”
許強輕哼:“她年紀輕,自然不懂為人父母的心酸。”
何翠霞笑道:“好啦,兒女自有兒女的福氣,咱們總不能栓在身邊一輩子的。”
許強:“嗯。”
想了想,許強道:“我明兒想法子去前頭小梁村那邊換一斤肉回來,等謝溧父母過來,跟他爹好好喝一杯。”
何翠霞伸手,揉了揉後脖子,就笑道:“嗯,小梁村昨天才殺的豬,現在找人換也容易,阿溧家裏人要過來,咱們的飯菜也不能準備的太寒酸,是要弄點好吃的。”
“明天還得瞧瞧哪裏有魚賣,弄條魚來待客也不錯。”許強略有些遺憾,道:“可惜今年秋收後沒有空,不然我進山裏套點兔子,野雞、山鼠啥的,煙熏了,現在也能多幾道下酒菜。”
何翠霞問:“咱們村的魚塘,什麽時候起呢?”
許強道:“福貴叔跟宏達哥的意思,是下一周再起魚塘。”
何翠霞想了想,說:“我起不了身,明天的事情,就多勞煩你了。”
許強笑道:“咱倆夫妻一體,你還跟我說這些客氣話做啥?”
何翠霞捂嘴,偷笑:“這不是想著你還處在嫁女兒的傷感裏麵嘛,不客氣點,怕你心裏不得勁。”
許強:“……”
這邊。
許秀芳也做好了中午飯,蒸菜饃饃,主要便是用各種雜糧磨成的麵做的,加了小蔥跟蘿卜絲,一起和麵,捏成一個個拳頭大的麵劑子,稍微發酵一下,就可以上鍋蒸了。
另外,給爹準備的那一碟子炒黃豆粒,許秀芳知道是爹下酒用的,就特別用心,不僅炒得幹香,那黃豆粒還沒有一點焦黑,比之油炸出來的也不遑多讓了。
飯桌上。
許誌軍瞧著桌子上擺放的菜,雖然不算是很濃重,但也算豐盛了,尤其是自家老爹,竟然還給自己倒了一杯小酒,他滿麵狐疑,問:“爹,娘,今兒是啥日子啊?怎麽喝起小酒來了?”
許強笑著問:“你要不要也來一杯?”
許誌軍眼睛一亮:“還真有我的份?”
許強轉頭吩咐許秀芳:“秀芳,給你哥拿個小竹筒碗來。”
許秀芳果然就拿了一個竹筒製作的小碗。
許誌軍心裏犯嘀咕,還真給小竹筒呢,就那一口的量,爹也真是小氣吧啦的。
許強就倒了一點酒:“你小孩子,喝不了這個。”
許誌軍:“你沒給我喝,咋就知道我喝不了?”
許強:“……”
手癢了。
這兒子是欠打了。
許誌軍咧嘴,嘿嘿一笑:“那行吧,一口就一口,總比沒有的好。”說著,端起那小竹筒碗,一口就悶了。
緊跟著,許誌軍就狠狠哈氣。
“辣~”
許強哈哈笑:“我都說了,這酒你喝不了。”
許誌軍狐疑的瓢一眼:“不是說是桑葚酒嘛?怎的這麽辣?”
許強笑著解釋:“度數高,用的是那烈酒燒刀子泡的。”
許誌軍恍然大悟。
聽著父子倆在飯桌上說話,許秀芳跟何翠霞都一邊吃,一邊含笑看著。
現在,何翠霞的兩隻手都可以動了,雖然還有一隻不太靈活,但也能稍微動一動,因此,何翠霞就要求自己吃飯,不讓家裏人喂了。
氣氛很好。
吃完飯,一家子各自忙活,到了夜晚,也是早早入睡。
許秀芳有點睡不著,想著明天要跟謝溧正式定親了,她的心裏,既高興又緊張,說不出的感覺。
然後。
許秀芳幹脆就進了銅錢空間,銅錢空間一如從前,除了腳下站著的方寸之地,周圍被一片白霧阻隔,無法跨越過去。
空間裏麵的潭水,因為這幾天用的少,此時已經注滿了。
許秀芳看著這汪潭水,心裏十分感激,因為這巴掌大的一汪潭水,她娘那醫生怎麽檢測都查不出病因的病,也有了恢複的可能。
哥哥的腿,也大好了。
謝清姐姐,也因為潭水的原因,救治及時,撿回了一條命。
何淑琴嬸嬸,隻用了一點點,就能讓腦袋的積血與腹部的暗傷,恢複了不少……
爹這幾天喝著潭水稀釋過的水,也沒有說腰酸背痛,腿腳抽筋了……
這個潭水,對治病,對身體健康的恢複……是有大用的。
那——
除了治病,除了強身健體,還有其他的用處嗎?
許秀芳的眼睛,望著潭水,有點出神。
半晌。
許秀芳收回視線,心裏感慨一句,可惜空間潭水太少了,不然可以做很多的實驗的。
慢慢來吧。
……
在寒風與薄淡的月光下,許秀芳睡著了。
翌日。
天光才一亮,謝樹根、盧春花夫妻倆,就帶著兒子謝溧登門了,夫妻倆抵達壩子村時,並沒有第一時間就上許秀芳家裏拜訪,而是轉道阿杏嬸家,邀請了阿杏嬸一起。
昨天下午,阿杏嬸就去了一趟謝家村,把好信兒轉告了謝樹根家,可把一家子高興壞了,這一夜,家裏人興奮得都沒有休息好。
阿杏嬸自然是早早就在家裏等著,謝樹根一行一到,她立馬起身,邀請謝家人進屋。
雙方說了一會兒話,估摸了一下時間,阿杏嬸就笑道:“行,咱們現在過去正合適。”
謝樹根作為一家之主,忙道:“阿杏,麻煩你了。”
阿杏嬸笑道:“麻煩啥呢,我最喜歡這樣的麻煩了。”
一行人說著,就來到了許秀芳家裏。
許強、何翠霞,也早早就在家裏等著了,另外,堂屋裏也早就升起了火盆,擺上了招待客人用的茶點。
許誌軍躺在院子裏,正在翹二郎腿,看著書,突然瞧見家裏進了一堆人,還十分詫異,他抓過妹妹,問:“妹啊,你們搞啥呢?”
“這?”
“這是?”
許秀芳紅著臉,小聲說:“說我跟謝溧的親事,今天說了,今天就直接定下了。”
許誌軍:“……”
許誌軍呆了呆。
半晌。
許誌軍:“等等……不是……這事兒,竟然都沒有人跟我說的嗎?”
他張張嘴,很有些懵逼。
許秀芳捂嘴,小聲道:“這不是跟你說了嗎?”
許誌軍:“……”
許誌軍抬手,就想要敲這糟心妹妹的腦袋瓜,忽然,就感覺到背後有一雙眼睛盯著。
許誌軍:“……”
不是。
這妹夫還沒轉正呢,就開始護上了。
他這大舅哥,沒一點威懾了?
許誌軍很有些無奈。
許秀芳偷偷朝謝溧的方向瞟了一眼,那一眼,接觸到謝溧那星辰一般閃亮的眼睛,她的臉霎時間紅透了。
謝溧今天明顯好好收拾了一下,全身上下,都煥然一新,是洗得趕緊,也特意燙得很平整,無一絲皺褶的軍裝,頭發依舊是板寸,但劍眉星目,精神氣極好,且他肩寬腿長,身姿筆挺,隻是稍稍一收拾,整個人便更顯挺拔俊朗。
隻一眼,許秀芳都不願意挪開眼了。
時間似乎凝固了一下,片刻後,許秀芳紅著臉,悄悄挪開視線,對上自己哥哥,小聲道:“哥,這件事兒,我不是沒告訴過你,你那天問我,我不是回答你了嘛?還有爹娘跟我商量我的婚事時,也沒有特意背著你,你要是機靈點,早就察覺了。”
許誌軍:“……”
許誌軍幾乎是用鼻孔哼了下,很有些無奈,說:“好吧,是我遲鈍了。”
哎!
哥哥難做啊。
尤其是像他這樣的好哥哥,好兒子,就更難做了。
這是妹妹的大日子,許誌軍自然不會翹著腿隻看書了,趕緊的拿了拐杖,進了堂屋,幫著爹娘一起招呼客人了。
院子內。
許秀芳與謝溧對視一眼。
謝溧的視線,牢牢的凝固在許秀芳的身上。她今天也是特意收拾過的,一頭柔順的長發,分成兩半,編織成了兩股的麻花辮,再挽起來,用兩個發夾夾住,又戴了一朵小小的紅花,美麗動人,又鮮活俏皮。
這發型,是許秀芳跟許秀香姐妹倆,昨天下午對著鏡子,研究了一整個下午,才研究出來的。
許秀芳皮膚白皙,無論是戴紅還是戴綠,都襯托得她顏色鮮亮,並不土氣。
衣裳的話,是一件顏色略深的棉襖,沒辦法,天太冷了,隻能穿大棉襖子,許秀芳又隻有兩件棉襖,都是深色的,因此,她在裏麵穿了一件紅色的高領毛衣,她脖子修長,這樣一搭配,也很好看。
感受到謝溧的視線,許秀芳臉蛋紅紅的,突然就抬起頭,朝謝溧眨眨眼。
謝溧不禁一笑。
他想靠近許秀芳,堂屋內,謝樹根已經再喊:“阿溧,來陪你許叔聊一會。”
謝溧朝著許秀芳,張嘴:【等我。】
他無聲開口,許秀芳沒有聽見聲音,但從他的嘴唇上已經讀出了這兩個字來。
許秀芳抬手,捂了捂臉頰。
燙的。
今兒,不僅是阿杏嬸陪著謝家人一道過來,阿杏嬸的女兒許秀香也一早就到了許家,此時,許秀香將許秀芳拉進房間,壓低嗓音,問道:“秀芳,我真是沒有看出來,原來你也會害羞啊,你看你的臉好紅。”
許秀芳:“……”
許秀芳眨眨眼:“有嗎?我覺得自己還好吧。”
就隻是心髒砰砰跳動。
許秀香捂嘴笑:“嗯,特別紅。還有,我隔著老遠,就感覺到你們倆人中間有粉紅色的泡泡冒出來,好奇怪啊。”
許秀芳捂著臉頰,說:“你別笑話我了,等你定親那天,我也要笑話你。”
許秀香嘿嘿笑:“那你可有得等了,我覺得咱們附近的年輕男人,一個個都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估摸著自己要嫁不出去了。”
許秀芳趕緊捂住她的嘴:“你少在我開心的時候,說這些,不然我打你。”
許秀香哈哈笑:“看把你急得。”
姐妹倆笑嘻嘻的時候,許強忽然朝這邊喊:“秀芳,你過來一下。”
許秀香推她:“快去!快去!”
許秀芳抬腳,又轉身回來,問:“你看我現在,還好吧?”
許秀香:“漂亮啊。”
許秀芳搖頭:“不是這個,就是看起來還算正常吧?”
許秀香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故意笑話她:“哪哪都不正常啊,尤其是臉,跟猴子屁股似的。”
許秀芳:“……”
當即,她伸手,作勢要打自己的小姐妹,許秀香笑嘻嘻的跑開了:“你打不著我,打不著我。”
許秀芳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下情緒,便抬腳朝自家的堂屋走去。
當她一邁入堂屋時,堂屋內所有人的視線,全都停留在了她的身上,許秀芳臉有點僵,擠出笑:“爹娘,叔叔,嬸嬸……”
許強示意閨女坐在自己身邊的空位。
許秀芳坐下。
這個位置,恰好就與謝溧麵對麵,謝溧一雙黑眸,看著許秀芳,平靜如水,然而隻有她與他才能感受奧那平靜的表象下,是洶湧又澎湃的情緒在湧動。
許秀芳朝他一笑。
謝溧輕聲:“秀芳……”
許秀芳聲音也很輕:“嗯。”
堂屋內的氣氛很好,許秀芳過來後,氣氛更熱烈了,許強當著所有人的麵,道:“秀芳,謝溧帶著父母過來提親,這事兒,爹再問你一遍,你願意的話,這門親事,我們就答應了?”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許秀芳的身上,尤其以謝溧最濃烈。
許秀芳頓時感覺臉頰更紅了,更燙了。
然後——
在這麽多雙眼睛的注視下,許秀芳還是鼓起勇氣,道:“爹,我願意的。”
謝樹根、盧春花,以及來調和氣氛的阿杏嬸,都忍不住同時鬆一口氣。
阿杏嬸當即便笑道:“咱們家秀芳啊,真真是萬裏挑一的好女孩兒呢,瞧著利爽勁,要不是我家兩個小子年齡不合適,我都要搶過來做兒媳婦啦。”
盧春花當即板起臉,故意生氣道:“那不行,這是我兒媳婦了,誰來都搶不走。”
說著。
盧春花已經亟不可待的,就站起身坐過去,親熱的挽起許秀芳的手,說:“秀芳,謝謝你啊,謝謝你願意來做我的兒媳婦。”
許秀芳紅著臉,也小聲說了一句謝。
阿杏嬸瞧著氣氛好,便笑著調侃道:“阿溧,你領著秀芳出去走一走,這邊由我們幾個長輩商量就好了,放心,你的媳婦跑不了,我們肯定挑一個良辰吉日,將你跟秀芳的日子定下來。”
謝溧站起來,笑著看向許秀芳的同時,朝她伸出手。
許秀芳將手遞過去。
謝溧緊緊握著。
許秀芳能感覺到他手心裏的汗,以及從他手心傳遞過來的溫度。
兩人在長輩們的注視下,走了出去。
在轉角,無人的地方,謝溧忽然轉身,將背後的許秀芳抱了起來,“秀芳,謝謝你願意嫁給我。”
“我很開心。”
“真的。”
“從未有這麽開心的時候。”
許秀芳左右看了看,小聲催促他:“你快將我放下來啊,看你這樣子,走路就跟喝醉酒似的,擔心別摔著我了。”
謝溧:“……”
謝溧開懷一笑,忽然將她往背後一擱:“那我背著你好了。”
許秀芳有點無語。
謝溧含笑道:“不放,現在用槍指著我,我都不放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