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說項
謝樹根拍板定下, 盧春花立馬就去執行了,夫妻倆都不是拖延症,行動率極高,在謝溧與謝清還沒有說幾句話的功夫, 盧春花就提著一籃子東西出來了, 說:“阿溧你跟你姐在家裏, 上你阿杏表姑那邊,就我跟你爹去就行了。”
謝溧沒意見, 笑道:“行, 我在家裏等著。”
盧春花立馬就讓謝樹根趕緊走, 別墨跡,遲點阿杏嬸一家子若是出門了,或者忙活其他事情去了, 可不就耽誤事情了。
兩人就要出門。
謝溧輕聲道:“爹, 娘, 辛苦你們了。”
盧春花眼角眉梢都是笑, 白了一眼兒子, 說:“不辛苦,給咱兒子娶媳婦這件事, 我們怎麽會覺得辛苦呢?高興還來不及呢。”
“樹根。”
“走了。”
盧春花一聲招呼,謝樹根立馬就跟上, 主動給提著裝禮品的菜籃子,笑嗬嗬說:“來了,我來提。”
兩人這就出了門。
門口, 又碰上了謝大紅, 謝大紅瞅著兩人穿戴一新,手裏還提著一籃子東西, 那籃子上蓋著一層布料,遮擋得嚴嚴實實的,生怕別人瞧見似的,謝大紅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忍不住問:“春花,樹根,你們這是幹啥去呢?”
謝樹根自來就不怎麽同謝大紅說話,不僅是謝大紅,村裏其他的婦女,他都不怎麽跟對方閑聊,況且他本來就嘴拙,此時隻板著臉,一路疾走。
盧春花朝著謝大紅笑嗬嗬的,說:“去走親戚。”
說著。
盧春花趕緊的加快腳步,追上了盧春花,謝大紅就是想多問一句,也都來不及。她的心裏,不由狐疑起來:【這兩口子,神神秘秘的,到底是搞啥鬼?難道真是走親戚?】
想不通,謝大紅就不想了,返回了自家。
……
路上,謝樹根忍不住嘀咕了老伴一句,說:“你不是說早上被她氣到了,以後不打算理會她了嗎?剛才怎的又搭她的腔?”
盧春花笑著瞥一眼老伴,說:“咱家所有人要都跟你一樣木訥,人情世故啥的,都不學了啊?親戚朋友啥的,也都不走動了?你一家子,能把日子過起來?”
“……”謝樹根:“歪理邪說。”
對著自己老伴,謝樹根的嘴拙毛病是沒有的,他就沒忍住,直接揭穿了老伴的那點心思,說:“你現在不跟跟她鬧僵,不就是想等兒子結婚了,在她麵前炫耀炫耀嗎?我還不了解你?”
盧春花捂著嘴,笑:“你還真說對了,我現在還理會她,主要就是想等阿溧跟秀芳結婚後,再去氣一氣她,讓她知道自己錯失了啥寶藏。”
“嘿~”
“我都等不及要看到謝大紅的臉色了。”
謝樹根聞言,忍不住笑道:“你少把心思放在這上麵,不務正業。跟這種人計較來計較去的,有啥意思?屁用沒有,反倒白惹一肚子的氣。你看你這些年,因她生了多少氣?你落著好了嗎?”
謝樹根說著,見老伴臉上還很有些不服氣,就又道:“等阿溧跟秀芳結婚後,你好好的給他們把家裏打理好,等兩人有孩子了,咱們負責把孫子孫女給帶好,家裏這個大後方,咱們用心些,不叫他們操心,就讓他們好好過日子去。”
“那些個旁的人,就由著他們去唄。”
“他們過好,過壞,礙不著咱們的事情,也跟咱們沒幹係,咱們就過自家的日子就行了。”
盧春花聽到這番話,不由挑挑眉,說:“我說謝樹根,平時別人跟你說話,你屁都不會放一個,你說起我來,倒是一籮筐的話都說不完啊。你真是的……”
謝樹根看著老伴,語重心長說:“我這不是怕你鑽牛角裏去嗎?謝大紅那個人啥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跟她較勁幹啥?要是你老將心思放在她身上,咱們兒子女兒兒媳婦大外甥咋辦?”
“沒你這個當長輩的隨時幫把手,給他們盯著……”
“他們能過好日子?”
盧春花本來擰著的眉,聽到這話,嘴角都翹起來了,說:“那可不行,我得幫把手才行。咱兒子的媳婦還沒有到手呢,我不能掉鏈子。”
說著。
盧春花朝謝樹根翻了個白眼,道:“行了,你別對著我嘮嘮叨叨,跟老太婆似的,我明白了,肯定不會糊塗的。”
謝樹根憨憨一笑道:“平時嫌棄我話少,現在又嫌棄我嘮叨……”
\"……\"盧春花不理這茬了,趕緊催促:“咱們腳程快點兒,我都算好了,現在趕過去,剛好過了飯點,正是談事情的時候。”
謝樹根沒吭聲了,隻加快了腳步,用實際行動,給出了回答。
然後——
兩人抵達阿杏嬸家裏時,她家恰好也是吃過飯,正在收拾碗筷,見到謝樹根與盧春花提著東西上門時,阿杏嬸趕緊迎過去,笑著說:“哥,嫂子,你們怎麽來了?”
按著兩家七彎八拐的關係,得叫表哥、表嫂……不過,阿杏嬸為了表達親近之意,就舍去了那個‘表’字。
謝樹根有點局促,他不常去走親戚,都是盧春花去的。
盧春花將一籃子禮物,交給阿杏嬸,就立馬挽著對方的胳膊肘,親親熱熱的走向堂屋。
阿杏嬸一邊將人引向堂屋,一邊吩咐自己的女兒:“阿香,你表舅、表舅娘來了,趕緊的去起個火盆,灶裏有燒著的火炭,鏟一鬥過來,另外我屋裏有一袋子木炭,你去弄了過來,那個東西耐燒。”
盧春花趕緊道:“不忙活,不忙活,咱們來就是說幾句話,就走的了,別忙活這些了。”
阿杏嬸瞪了一下盧春花,笑道:“你倆上門來,哪能讓你馬上就走?這這不吃過午飯不能走,我說的。”
謝樹根對這些不擅長,全交給盧春花了,盧春花就跟阿杏嬸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
很快。
許秀香端來了火盆,升了火。還端來油果子,花生、瓜子……
謝樹根與盧春花笑著道謝,接著就說明了來意。
阿杏嬸聽完,眼珠子都瞪圓了:“什麽?你們是想叫我去翠霞家裏,說一說阿溧跟秀芳的婚事?”
盧春花笑著道:“可不是嘛。秀芳那孩子,我特別喜歡,從小就看著喜歡,那會兒還時常犯嘀咕,心想這樣的好孩子,以後該便宜誰家小子呢。”
說著,說著,盧春花就忍不住在心裏偷著樂。
便宜她家小子了。
阿杏嬸聽著,也不由笑了,說:“哎呀,哥,嫂子,說一件事不怕你們笑話,前兒我還主動攬下了給秀芳這孩子說媒的事情呢,說的是鎮上一家,可惜兩個孩子沒相中對方。這不是巧了嘛,沒料到你們也找我去說項呢。”
阿杏嬸當即就拍拍心口,打包票道:“你們放心,我今兒就去找翠霞跟強子兩口子探口風,這事兒,我努力給你們辦成了。”
謝樹根聽了,趕緊道:“那敢情好,阿杏,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交給你,我們放心。”
阿杏嬸笑道:“我哥好不容易求到我這邊來,我能不盡心盡力嗎?”
謝樹根憨憨笑。
接著,幾人又說了好一會兒話,阿杏嬸也了解清楚了,原來是謝溧與許秀芳這兩個孩子自己看對眼了。
阿杏嬸頓時更放心了,便給瞧著有些緊張的謝樹根兩口子交了個底,說道:“哥、嫂子,你倆也不要心急,強子與翠霞的人品是有保障的,兩人也是打從心底疼姑娘的那種,想給姑娘找的人家,就是要那種知根知底,家庭和睦,不會整日裏吵吵鬧鬧的人家。瞧,我哥跟嫂子家裏,不就是這樣的家庭嗎?再說了,阿溧這孩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曉得他的人品,那也是一等一的好。”
略作停頓,阿杏嬸笑眯眯道:“你們倆盡管放心,等我去探探他們的口風,好好跟他們說道說道,有消息了,第一時間去通知你們。”
這事兒,沒得到準確答案前,阿杏嬸是不敢給保證的,她隻能努力去說和一下,說服許強與何翠霞兩口子。
盧春花想了想,也給阿杏交了底,說:“秀芳是個好孩子,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好兒媳婦人選,我們這邊呢,會盡量幫助她家裏提的要求,隻要是我們能力範圍內能做到的,都可以答應下來。”
阿杏嬸聞言,笑道:“好,我一定會跟他們說清楚的。”
盧春花笑道:“等他們那邊有回信了,你就通知我跟你哥,咱們兩家定個時間,見見麵說也行。”
阿杏嬸:“好。”
說清楚後,謝樹根與盧春花,就要走,阿杏嬸一個勁兒的留飯,兩人硬是不肯留,阿杏嬸提了一籃子的東西,讓兩人帶回去,兩人也不要,將東西一放下,趕緊就開溜了。
阿杏嬸追了一裏路,也沒有追上人,隻能無奈作罷。
然後——
阿杏嬸返回家裏,第一時間就上了許秀芳的家裏,恰好許強沒有出去,阿杏嬸趕緊將事兒一說,便笑道:“強子,我說了吧,你跟翠霞的福氣還在後麵呢,瞧,不這就是了嗎?我那個樹根哥,多好的人品,他跟春花嫂子成婚幾十年,也沒有見兩口子紅過眼的。這樣的家庭,培養出來的孩子,比那個謝大紅培養出來的強多了。”
何翠霞笑著問:“他家來人,是怎麽說的?”
阿杏嬸就一五一十的,將情況說了,包括謝樹根與盧春花兩口子說的話,也都全部說了,沒漏過每一個細節。
阿杏嬸道:“翠霞,我不害臊的跟你交個底,其實啊,我當初是想過將我家阿香說給樹根哥家的阿溧的,隻不過兩個孩子沒這方麵的心思,那邊早早就拒絕我了,哎!我在附近十裏八鄉,可都瞧清楚了,同一個山裏住著的人家,就數謝溧那小夥子長得最俊俏,他家裏的氛圍與條件,也是最好的那一批。樹根自己也有本事,那一手的木匠活,哪個不服氣的?他家裏的院子也敞亮、寬大,一家子都齊心協力,也沒有那些個兄弟、妯娌之間擠在一起住著,不停的折騰、吵鬧…… ”
何翠霞聽著,聽著,就捂著嘴笑:“阿杏,我算是瞧清楚了,你這麽賣力,可不就是想叫我倆鬆口答應下來嘛。”
阿杏嬸瞪她,說:“你不答應?那我可要將這麽好的小夥子,說給別人家了?”
何翠霞也瞪她:“你別胡來,小心我揍你。”
阿杏嬸就忍不住笑,開玩笑說:“行啊,咱姐妹兩個要好了一輩子,這就要反目成仇了呢,這事兒新鮮,傳出去,肯定要叫不少人驚掉下巴呢。”
話落,兩個人都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笑完了,阿杏就轉頭,看向了許強,這件事,也必須要許強鬆口答應才行。
許強沒吭聲。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阿杏嬸忍不住看向許強,就道:“強子,你咋回事?真不願意啊?真要不願意,也不是什麽大事情,我回頭跟樹根哥家裏好好說清楚。”
許強趕緊開口,“不是,我沒有不樂意的意思,我隻是覺得有點恍惚,我家秀芳這才退婚沒幾天,我原本已經做好要留她一直在家裏的準備了。沒想到……”
阿杏嬸就捂住嘴,笑:“我明白了,你這說來說去,就是舍不得秀芳了。你也真是的想不開呢,阿溧家裏離著多近啊,你站在村頭吼一嗓子就能得到回應,又不是離著家裏幾百裏地,回家一趟難。”
“再說了,兩個孩子自己樂意,咱們作為父母的,總得征求一下孩子們的意見吧?”
“你要是真攔著不許,估摸著以後孩子們要怨你呢。”
“咱們這個年紀的人了,不就是求孩子們開心、快樂,平安健康就行了嗎?隻要他們自己願意,肯定會夫妻齊心,將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
許強歎口氣,就道:“行吧,你去那邊傳話,咱們找個時間,互相商談一下。”
這是鬆口的意思了,阿杏嬸便笑道:“行,我等會兒就上那邊去傳信,你們想想,是啥時間見麵比較合適?”
何翠霞道:“要不就明天上午?”
說完。
何翠霞又問:“會不會顯得咱們女方這邊過於急切了些?”
阿杏嬸瞪她:“你這人真是的,他們巴不得早點商談呢。”說著,阿杏嬸端起旁邊的茶缸子,喝了一口熱水,潤了潤嗓子,就道:“行了,我等會兒就去說說。”
何翠霞、許強當即異口同聲道:“阿杏,那就麻煩你了。”
阿杏嬸笑道:“有啥麻煩的?你們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好了,我先回去了。”
她風風火火的來,又風風火火的去。
轉瞬間,就沒了身影。
許強、何翠霞對視一眼,許強便道:“謝溧爹娘,還是很有誠意的,辦事情也妥帖,沒有霍然就登門拜訪,還托了阿杏來說和。”
何翠霞笑道:“體麵人家,哪裏會做不體麵的事情?”
當初,閨女與謝建國經過媒人的介紹後,彼此相中了,也約定了定親的日子,可謝大紅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可能是故意想拿捏一下許家,就故意比約定的時間,推後了兩天,借口說是她的老寒腿犯了,疼的走不了路……
定親當天送來的定親禮,那上好的禮餅、香糕都改成了次品,用禮盒裝著的柑橘,何翠霞當天打開時,才發現壞掉了好幾個,隻有一個果子是完後的。
何翠霞與許強夫妻,自然不會因為這樣的原因,就跟未來親家起嫌隙,自然表示沒什麽關係。
可是心裏到底還是不舒服的。其他的且不說,次品啥的,也可以說是供銷社那邊的貨不好,但那唯一的水果柑橘,可是寓意大吉大利的,竟然都能有好幾個壞的,這就不應該了。
許強當時與何翠霞私下嘀咕,說謝大紅家裏做事不精細,送禮的柑橘,咋能不提前檢查一下?
定親過去一個多月後,何翠霞才從謝家村的一個村民嘴裏,聽說了謝大紅當時根本就沒有腿腳的毛病,真要腿腳疼得動不了了,咋還能在村裏活蹦亂跳的到處跑呢?
所以……
謝大紅就是故意拿捏未來親家,許家在這樣的關頭,都能忍下來,那麽,未來等兩人真正成婚後,為了閨女在婆家好過一點,就得一步退,步步退了……
謝大紅打的一手好算盤。
許強便道:“咱們之前是沒遇著對的人家,一對比起來,那謝建國一家確實差勁。”
何翠霞笑道:“為著閨女以後的幸福,咱們再怎麽謹慎,都不為過。所以,咱們明兒跟謝樹根兩口子見一麵,看看啥情況,才能鬆口這樁婚事,你曉得吧?”
許強笑著點頭:“我自然是知曉的。”
何翠霞忽然又歎口氣,道:“說起來,我的身體,跟咱們誌軍的身體,還是給秀芳拖後腿了,謝溧家裏沒計較這點,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許強瞪她:“你說啥呢?別說這些掃興的話。謝溧要娶的是咱們女兒,又不是咱們一大家子,所以,咱們家裏也不用女兒、女婿管,我們的要求隻有一個——他隻要對咱們女兒好就行了,你以後少拿自己的身體,來怨你自己了。”
\"這跟你,跟誌軍都沒有關係。\"
何翠霞垂了垂眼,“嗯,我知道的。”
知道歸知道,可一直躺在**,睜眼閉眼,都是自己的這個房間,想要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都隻能依靠別人幫忙……
這樣無望等待的日子,她已經堅持了很久,很久……有時候都覺得快要熬不住了,想自己找根繩子一了百了,可她又不忍心讓丈夫與兒女因著自己一直陷入在痛苦裏,就繼續熬著。
許強輕聲問:“這兩天,另外一隻手,有沒有好一點了?”
何翠霞的黯然傷神,很快就收起來,笑道:“好了點,一天比一天好了。”
許強笑道:“這不就是好轉的跡象嗎?”
略微停頓,許強繼續道:“我已經打算好了,等明兒秀芳與謝溧的事情說好,後天我就帶誌軍去鎮醫院拆鋼針了。他這兩天老嚷嚷著自己的腿好全了,我瞧著也是大好了,是該去拆了,拖久了反而不行。”
何翠霞道:“好,後天就帶他去。”
許強問:“咱們閨女結婚用的東西,你覺著還差點什麽?我到時候一並給帶回來。”
謝建國家賠償的300塊錢,許強與何翠霞是一分都不打算留下,全給許秀芳置備嫁妝,還剩餘的,也都全部讓她帶走。
不管如何,當初設計抓‘奸’謝建國,得到這一筆錢後,許強與何翠霞夫妻就可以很從容的準備閨女出嫁的事情了。許強也沒有後悔自己的當初的決定。
何翠霞想了想,說:“其他都不用準備了,要不然,再看看能不能多買幾斤棉花?到時候給秀芳多彈幾床棉被帶過去。”
那棉被是個好東西,就算用了十幾年,隻要重新彈一彈,還能接著用。何翠霞與許強當年結婚,娘家那邊就多備了兩床棉被,直到現在,她還用著當年的棉被呢,其中一條棉被,被何翠霞拆卸出來,找人彈了一下,給孩子們做了幾身小棉襖子。
後麵孩子們大了,她又將那小棉襖拆了,合在一起,給兒女分別做了一件大棉襖子。
反正,這東西是最實用的,給閨女準備了,什麽時候都能用上。
許強想了想,說:“那行,我回頭找人換點棉花票,看看能不能多買幾斤回來。”
何翠霞:“嗯。”
夫妻倆又說了好一會兒的話,許秀芳與許誌軍兄妹倆才回了家,因為許誌軍想要外出溜達,但自己還得住著拐杖,出行不方便,許秀芳擔心他又把腿給摔著,就陪著一起去了。
兩人在村裏繞了一圈,這才回來的。
一進門,許誌軍就道:“爹,咱們村裏啥時候殺年豬啊?這都說了好幾天了呢,咋就不行動呢?我聽說小梁村昨天就殺年豬了,可熱鬧了,咱們也得趕緊點啊。”
許強沒好氣道:“你都多大的年紀了,還惦記著這點吃的?”
許誌軍將拐杖一放,坐在條凳上,端起茶缸喝了一口水,就笑道:“看爹說的,我惦記吃肉,跟我年紀大小有啥關係呢?說得你不惦記似的。”
許強:“……”
許強歎口氣,這女兒都要出嫁了,兒子還跟小孩子一樣,真是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