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離婚
王婆子被公安帶走後, 也是起到了威懾作用,王家人盡管在同一個醫院,卻沒敢再繼續過來找茬。
王家二兒媳婦謝三丫,第二天從壩子村趕到醫院時, 聽聞婆婆被抓走, 也是心有餘悸, 生怕何淑琴那邊翻舊賬,要把她也給抓走, 於是, 在醫院碰見了許秀芳帶著何淑琴出來, 也不敢上前,就老老實實的,想著等過一段時間再說。
然而——
作為本次把何淑琴打到住院的罪魁禍首, 謝三丫就算想躲著, 也沒法躲開。
被抓進公安局的王婆子, 不斷的叫冤屈, 說自己從沒有下狠手打何淑琴, 就算要打,也是鬧著玩兒的, 然後,當公安那邊嚇唬她, 她這種情況極為嚴重,至少也要坐幾年牢時,王婆子這下子心裏防線徹底崩潰了。
王婆子道:“不是我, 是我二兒媳婦打的。”
“真不是我。”王婆子恨不得舉雙手雙腳證明自己的青白:“真是我二兒媳婦打的, 要不然,你把她叫過來, 肯定就一清二楚了。”
就這樣,托王婆子的福,謝三丫還是被公安叫過去問話了。
聽聞是婆婆把自己給供出來的,她心裏簡直是要恨死這個老太婆了。嘴上說的好聽,疼自己,絕對不會偏心何淑琴,讓自己隨便打罵何淑琴……
可婆婆也不想想,要不是她自己縱容跟引導,自己會去打何淑琴嗎?
不都是跟婆婆學的?
平時,打何淑琴打的最凶的,不就是婆婆自己嗎?要不是婆婆一日三打,幾乎沒斷過,自己就打那麽幾下,能打到住院那麽嚴重的情況?
現在倒好,關鍵時候,婆婆就把自己賣了,推卸掉她的責任。
真是搞笑。
謝三丫對婆婆,那是徹底心涼了。
於是,麵對公安的問話,謝三丫直接竹筒倒豆子,一股腦兒全部說了,尤其是重點刻畫了婆婆的狠毒,平時是怎麽教導、挑唆她去打何淑琴的……
公安全部都一筆筆記錄下來。
王家婆媳兩個,全都進了公安局,這下子,沒人來照顧發燒直接將腦子燒壞的王鐵柱,王衛民、王衛軍兩兄弟,無法,隻能輪流著來照顧。
……
何淑琴的情況,也好轉起來,已經可以簡單的自理了,不需要人再額外的照顧。
何淑琴就道:“秀芳,你跟村裏人一起回去吧,我這邊不用你照顧了。”
許秀芳看了下她的情況,確實也可以了,便道:“在醫院這邊,你不用擔心,隻要王家人敢來鬧事,你就讓護士去報公安,知道嗎?”
何淑琴:“嗯。”
許秀芳道:“估摸著,再有幾天,嬸嬸你就能出院了,到時候如果村裏有人來鎮上,我就委托他們一起把你帶回去。”
何淑琴:“嗯。”
她依舊不怎麽愛說話,對著許秀芳時也是如此,非必要都不怎麽開口。
許秀芳道:“我去謝清姐姐那邊看看,等下就過來,要是我爹他們來了,你就跟他們說一下,我馬上回來。”
何淑琴:“嗯。”
……
許秀芳繞了一個彎兒,拐到了謝清住院的病房,此時,謝溧、謝溧母親盧春花已經開始幫著收拾東西了,出院的條子,都已經開好了,隨時都可以走。
看到許秀芳,謝家三人都笑了。
盧春花抱著孩子,親熱的將許秀芳拉過去,說:“秀芳,我們今兒就要回去,先暫時在招待所待一會兒,等阿清辦完事情,就能馬上回去了,你要是回了村裏,一定要去我那裏玩。”
盧春花是看許秀芳,越看越滿意的,這孩子長得多好看啊,人又禮貌,脾氣又好。
況且,自家阿溧又上心。
兩人這事兒,估摸著要成了。
盧春花是真的開心,盼了幾年的兒媳婦人選,竟然真的願望成真了,前兒聽說謝建國跟謝大紅將這門親事給退了時,盧春花是差點嘴都要笑歪了。
那謝大紅,看著精明能幹,其實就是個糊塗蟲。
秀芳這孩子,多好啊。她個人條件,那是十裏八鄉都拔尖的,況且許家的家風多好啊,那也是十裏八鄉都難得的和氣人家。
跟這樣的家庭做親家,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好事兒。
之前,盧春花就想要替兒子求娶許秀芳,可惜她那一根筋的兒子,腦子轉不過來彎兒來,怎麽說都不願意。
沒想到!
盧春花輕輕握著許秀芳的手,眼裏的笑就沒停過,那話怎麽說來著?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是自家人,終歸還是自家的。
謝清要辦的事情,許秀芳早就知道了,就是跟張國棟離婚的事情,許秀芳問:“跟張家那邊,說好了時間了嗎?”
謝溧輕聲道:“約定好了,上午10點,準時到民政局。”
許秀芳又看了一眼在角落裏收拾東西的謝清,這幾天的恢複,她臉上已經有了紅潤之色,氣血也一點點恢複了,沒之前那麽憔悴了,不過到底是沒有出月子,人還是沒什麽精神。
感受到許秀芳看過來的視線,謝清朝許秀芳露出一個淺笑,說:“秀芳,待會兒阿溧陪我過去,辦完就馬上回村,我們就不來醫院這邊跟你說一聲了。”
許秀芳笑道:“阿清姐姐,你安心的去把事情辦好就行。”
離婚這件事,謝清原本是不同意的,然而經曆過生死一線的驚險與痛苦後,謝清也是徹底想通了。
為個人渣,為這人渣的一個家庭,就放棄自己的生命,讓父母與唯一的弟弟痛苦無比,實在是愚蠢至極的事情。
況且,她還有孩子,這樣做,對孩子也是極為不負責任的。
謝清決定好好活下去,還要活得好,讓張國棟、讓張家所有人都親眼看一看,自己沒了張家那些爛人,也會把日子過好。
感受到許秀芳的善意,謝清心暖暖的,當時……她已經感覺到自己不行了,卻一直聽到耳邊有一道聲音,一直在跟自己說話,勸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
她的聲音,是那麽輕柔,也是那麽有力度。
謝清竟然也是在這一聲一聲的呼喚中,意識逐漸清醒,堅持到了醫院,也堅持到了現在。
她想……
這個說話的女孩,她一定是很希望自己活下去的。
還有弟弟,還有父母……
那一刻的謝清,是真的悔恨無比,求生的意識也是前所未有的強烈,然後,她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一股溫暖的力量,一直在滋潤著自己快要枯竭、死寂的身體……
那種感覺很奇妙。
然後,就這麽活了下來。
謝清看著許秀芳,說:“嗯,我會好好的去辦妥的,大家幫了我這麽多,都到最後一刻了,我不會再掉鏈子的。”
盧春花故意瞪了一眼謝清,說:“你要是再敢做糊塗事,看我不揍你。”
謝清忍不住笑,說:“好,到時候我給娘揉揉手,別累著了您。”
盧春花聞言,看著許秀芳,就笑道:“你瞧她,現在會開玩笑了,就說明是真的想開了,咱們不要擔心她。”
許秀芳點頭:“嗯。”
這時,謝溧已經將所有東西都收拾好,用一個大的布袋子,將衣服、鞋襪等各種軟的東西包裹起來,背在了身上,另外又將木桶、臉盆、保溫壺這些,同意放在木桶裏,單手提著。
謝溧道:“你們先在醫院等我一下,我把東西送到招待所,再來接你們。”
許秀芳見他提這麽多東西,就趕緊過去,說:“我幫你提一些。”
謝溧搖搖頭,輕聲說:“這些重活,不要你做。”
見許秀芳要說什麽,謝溧忽然道:“乖。”
許秀芳:“……”
謝溧跟家裏人打個招呼,就出門了,才走出門口,就見到了他爹謝樹根,謝樹根是地道的莊稼漢子,臉色黝黑,此時也長了些皺紋,看到兒子謝溧時,他一聲不吭,就接過最重的那個包袱。
謝溧沒讓,說:“爹,你進屋去幫著提那些輕點的。”
謝樹根道:“我是跟壩子村生產隊一起過來的,那邊剛好有空置的板車,咱們先把你娘、你姐、你外甥的東西,都搬運到板車上吧。”
壩子村這次專門運活豬出來,因此拉了好幾架板車,挪一個給謝家人,也不是什麽大事情。
謝溧聽後,便笑道:“那正好,我本來還想著先把東西送去招待所,等姐姐打了離婚證,就從招待所那邊回呢。”
謝樹根不由分說的,將兒子扛著的包袱,搶過來自己背著,說:“你別小瞧你爹,我現在還是有一把子力氣的,種地、做木工活都是一把好手。”話才說出口,謝樹根忽然瞧見了屋內的許秀芳。
那一刻,這個老實、敦厚,樸實、善良,還十分木訥的莊稼漢,那張常年不苟言笑的臉上,很努力的擠出一個笑:“秀……秀……”
憋了半天,還沒有憋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許秀芳笑著說:“樹根叔,我來看看阿清姐姐。”
謝樹根抿著嘴:“好……好……”
盧春花抱著孩子,湊上來,輕輕拍了拍老伴,說:“你杵在這兒幹啥呢?趕緊將東西送過去,有啥話,等下再說。”
照丈夫這半天憋不出一個字兒的樣子,估摸著再給他半天時間,也沒法跟許秀芳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可別給兒子拖後腿了,萬一許秀芳因此嫌棄了自家阿溧呢?
盧春花心裏那個著急啊。
謝樹根自然也曉得,他也是擔心這個,才不知道該說啥的,於是,就趕緊聽從老伴的,背著大包袱,就急匆匆要走。
許秀芳趕緊道:“樹根叔,別著急,往這邊走。”
她重新指了下樓梯口的位置。
謝樹根老臉一紅,趕緊的走開。
盧春花看得直搖頭,連忙說:“哎呀,阿溧他爹就這樣,老實,不怎麽會說話。”
許秀芳輕輕笑了下。
盧春花拍拍孩子的背,將要醒過來的孩子給拍睡著了,接著略有些得意的笑道:“幸好兩個孩子性格都不像他,阿溧更是從小就活潑好動,還愛講話,不然我要愁死了去。”
許秀芳笑道:“嗯,謝溧的話,以前確實挺多的。”
上課那會兒尤其愛開小差,各種不務正業……
不過,沒想到謝溧從部隊回來後,竟然變得靠譜起來,話也沒有那麽多了。
謝清也忍不住笑出聲,說:“說起阿溧,以前真是狗都嫌棄,他那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子,經常被娘揍呢。”
屋子裏三人說著謝溧小時候的糗事,謝溧突然進了門來,聽到三人的話後,謝溧笑說:“要不然,再給你們準備一壺水吧?我怕你們說累了渴了,待會兒沒水喝。”
一句話,逗得大家又是哈哈大笑。
剩下的行李,也沒有多少了,謝樹根與謝溧父子倆一趟就能全部帶走,也不需要謝清、盧春花與許秀芳接手。
三人跟著離開病房,去到了醫院門口。
門口,停放著一架板車,還有一個村裏的年輕小夥,是許秀芳同族的哥哥,許秀芳喊了一句:“六哥,我爹沒來嗎?”
那被許秀芳叫六哥的青年,今年二十有六,已經結婚有小孩了,栓子就是許六哥的大兒子。
許六哥,就是許家現在輩分最大的許二爺的大孫子。
許秀芳一家跟許六哥一家,關係自來就親厚,當初許強跟許二爺商量給許秀芳退親時,許二爺也是二話不說的給出主意,給安排各種退親可能遇到的問題的解決方案。
許六哥笑著道:“來了呢,強叔跟著去購置年貨了,村裏不少人讓幫著買東西,馬上要殺年豬,起魚塘了,醃製魚肉、臘肉,都需要不少的鹽,還有其他的東西,差的可不少。”
“強叔讓我在這裏等著你。”
看到許秀芳是跟謝溧一家人走出來的,許六哥倒也不怎麽奇怪,說:“估摸著,再有兩個小時,他們就該回來了。”
許秀芳想了想,道:“六哥,你肯定也需要采買點東西把?要不然我留在這裏看著板車,你去買?”
許六哥略有些遲疑。
旁邊,謝樹根馬上道:“去吧,我來守著東西。”
許六哥確實是有點心動的,他來鎮上時,媳婦孩子都托他買點東西,媳婦想買個蛤蜊油抹手,孩子想要吃糖……
另外,他還想給自己瞧瞧,能不能買點煙酒,都攢了一年的錢了,就想獎勵自己一包煙,一瓶酒啥的……
許六哥道:“那我也去瞧瞧。”
許秀芳笑說:“六哥,你給我爹帶句話,就說我今兒跟著你們一起回去。”
許六哥已經走了幾步,回頭:“好。”
說著。
他急匆匆就走了,現在年關將近,買啥都需要排隊,去晚了也許就買不到了。
他不想讓媳婦孩子失望啊。
走著走著,許六哥就已經健步如飛。
這邊。
謝樹根、謝溧父子,已經將所有的東西,都放在了板車上,謝溧看著抱孩子的母親,說:“娘,要不然你去招待所呆一會兒?”
外麵風大,別凍著了孩子。
盧春花就要點頭。
許秀芳便道:“不用走那麽遠的路,要不然就先去何淑琴嬸嬸的那間屋裏呆一下?”
盧春花一想,趕緊道:“那我去何淑琴那邊呆呆,抱著孩子去招待所,還是有點遠了。”
母親與許秀芳的安排,謝溧自然沒什麽意見,他看向自己的姐姐,說:“姐,咱們要趕緊過去了。”
謝清:“嗯。”
謝溧將自行車騎過過來,說:“上車。”
謝清坐上。
謝溧離開前,看著許秀芳,輕聲說:“秀芳,如果你爹他們先來了,就不用等我們,先回去,我回去後就去找你。”
他的音量並不小,在場人都聽清楚了,許秀芳頓時有點臉紅,小聲嗯了一句。
盧春花樂得快要找不著北,她現在看著自己兒子與許秀芳,就覺得這兩個孩子,簡直是那啥說的,天造地設的一對,是天生就該結婚的人。
不過,盧春花還是很有分寸的,沒在這個時候開口調侃兩個孩子,讓孩子們尷尬。
很快的。
謝溧就帶著謝清,往民政局去了。
寒風中,謝樹根立馬對老伴與許秀芳道:“你們兩個,快去醫院裏麵呆著,這裏就交給我。”
盧春花看著老伴凍得通紅的耳朵,略有些心疼,想來老伴與壩子村生產隊的人,肯定是連夜趕路出來了。
直到現在,也沒有人有時間休息過。
哎。
盧春花想著時,就見許秀芳遞給了謝樹根一個水壺,說:“樹根叔,你先喝口熱水吧,能暖暖身子。”
謝樹根渾身一僵,略有些僵硬的伸手接過,扯了扯嘴角:“……好……好。”
許秀芳笑道:“那我帶著嬸嬸去醫院裏麵了。”
謝樹根動作僵硬的擺手:“快去吧。”
許秀芳又從盧春花手裏接過孩子,跟她替換著背,她先走一步,盧春花是故意落後一步的,瞅著許秀芳的背影,盧春花忍不住伸手捅了捅老伴,很有些恨鐵不成鋼:“你這老頭子,咋回事?準兒媳在這裏,也不知道好好表現一點,你看你,半天也憋不出一個屁來,我真是!”
她是直接就狠狠跺了跺腳,“要是這兒媳婦跑了,我跟你沒完。”
謝樹根:“……”
謝樹根頓時也忍不住緊張了:“可我不知道跟她說啥啊?我……我也讓想表現得好點。”
盧春花指著謝樹根的腦袋瓜子:“我真是被你氣死。”
謝樹根忍不住嘟囔一句:“我看這兒媳婦跑不了,阿溧喜歡的緊,肯定不讓跑掉的。”
這話,是說到盧春花的心坎裏了,她頓時就忍不住眉開眼笑了,很有些得意道:“那肯定的。我兒隻要認定的人,絕對是跟他靶場練習一樣,有恒心有毅力有頭腦,一發必中。”
兩人瞅著機會,說了幾句話,見許秀芳都要走到樓梯口了,謝樹根趕緊道:“你兒媳婦都要上樓了,你趕緊追上去。”
盧春花一看,頓時拍手:“哎呦!我追去了,你自己仔細著點,多喝熱水。”
謝樹根寶貝似的捧著熱水壺,憨憨一笑:“那肯定的,這是我兒媳婦孝敬我的,我肯定要多喝。”
盧春花都懶得理會老頭子那個嘚瑟樣,趕緊的去追人了。
許秀芳聽到背後的腳步聲,貼心的放慢腳步。
盧春花追了上來,笑眯眯說:“跟你樹根叔多說了幾句話,秀芳,你抱累了吧?把小娃給我吧,你別看我長得矮小,其實我力氣可大了,以後你……咳咳……”
盧春花差點說了出來,趕緊轉口,道:“以後我要是有了孫子孫女,肯定也有力氣帶的。”
許秀芳背過身,臉有點紅。
兩人上了樓,就在何淑琴的病房裏待了片刻,盧春花本來就挺愛說話的人,但對上何淑琴這麽個悶性子,也是無可奈何,就隻好逗著孩子,抓緊跟許秀芳多說話,都了解了解她。
……
這邊。
謝溧與謝清抵達民政局時,張國棟已經等了一小會兒,看到謝清時,張國棟的眼裏飛快的閃過一絲厭惡,但瞥見一旁的謝溧後,又不敢顯露出來,就隻好板著臉。
這段時間,他是真的被謝家人給整治慘了。
張國棟長得十分普通,身材還矮小,看起來不怎麽挺拔,不過他嘴巴能說會道,還會點小套路,經常把廠裏的女同誌們,給哄得眉開眼笑,女性緣還是非常好的。
那廠長的女兒,也是這麽勾搭上的。
對方長得如花似玉,還不嫌棄他已婚且長得普通,都願意下嫁,且承諾結婚後,給他升職加薪,可把張國棟給歡喜壞了。
加上他本來就有點花心,平日裏那些個花花腸子,就沒少用在同一車間的女同誌身上,對於自己的妻子謝清?他也早就嚐過了,新鮮盡一過去,覺得也就那樣吧。
再美貌如花,那也沒有金錢與地位重要。
張國棟是毫不猶豫的,就舍棄了謝清,為了避免謝清不肯老實離婚,他哈串通了自己的母親一起來逼迫謝清……
沒想到,謝清竟然這麽剛,真就剛舍了一條命去。
可惜沒死成。
張國棟內心很是遺憾,謝清沒死,還狠狠坑了他一把,錢、人、職位……都沒了。
此時,謝清看都不看張國棟一眼,隻冷冷道:“辦手續吧。”
張國棟頓時皺起眉頭,謝清這種農村人,現在用啥態度對著自己呢?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張國棟就感覺脊背都有點涼颼颼的,心裏發毛,很快,他就對上了謝溧的眼睛。
謝溧那雙漂亮的眼睛,此時如寒夜裏的冰一般。
張國棟不敢放肆,立馬就走到離婚專用的辦事窗口,趕緊遞上自己的證件。
謝清也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