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報公安處理
許秀芳想明白後, 忍不住問:“公安會有啥需要你幫忙的啊?會有什麽危險性嗎?”她想到了那天在供銷社發生的事情,為了解救下小孩,抓住持刀的凶手,每個公安都使出渾身解數, 她親眼看見一位爬牆的公安從半道上摔下來……
也不知道摔傷了沒有。
謝溧看著她, 輕笑:“不用擔心, 沒有危險的。”
他抬手,將許秀芳的圍巾, 又給緊了緊, 說:“再說, 現在有了你,我也會特別注意自己的安全。”
許秀芳聞言,不由笑了:“是你說的啊。”
謝溧:“嗯。”
因為選擇跟你在一起, 跟你結婚, 就要對你負責任, 好好活著, 健健康康的活著, 是最基本的要求啊。
謝溧沒有說出來。
兩人已經徹底走出招待所,再走了一段距離, 就到了鎮醫院,謝溧說:“我先送你去許宏達大隊長那邊。”
謝清也在住院, 許秀芳想去看望一下她,謝溧道:“這不著急的,你先去跟你們大隊長說一下, 等會兒我來接你。”
許秀芳:“好。”
這邊。
何淑琴已經轉入了普通病房, 許宏達當然沒有全程守著她,天亮後, 他就去了一趟黑山公社的辦事處,跟領導匯報了一下近期的工作,尤其是大雪封山這幾天村裏的情況,也要說一聲。
本次大雪,雖然雪情嚴重,但壩子村的防護工作挺到位,且幾個村幹部每天都沒有閑著,會挨家挨戶的了解情況,該給予支持的,都會給予支持……
因此,整個壩子村都沒有出現過凍死人的情況。
這已經非常不錯了。
公社書記肯定了許宏達的工作,突然又問到了種植果樹的學習名額,壩子村大隊有沒有定下來。
許宏達聞言,頓時有點遲疑。
公社書記拍拍許宏達的肩膀,說:“許宏達同誌,這次事情,如果搞得好,咱們公社也能在縣裏獲得表彰,所以,這事兒你一定要上點心啊。”
許宏達歎口氣,道:“書記,不是我不積極,是這件事確實有點難辦,馬上要開春了,您也是知道的,咱們壩子村的梯田多,任務重,青壯都沒法派出去,還有,那果樹的示範基地……位置也比較難確定下來。”
公社書記想了想,就明白了許宏達的意思,這是想要更多的支持呢,於是,便直接道:“這樣吧,隻要這件事能完成,這邊開春前就給壩子村大隊增加一批化肥。另外,要是能完成的漂亮,後續還有更多的支持。”
許宏達聽到這裏,頓時就笑了,說:“行,這事兒我馬上就去辦。”
公社書記指著他的臉,笑說:“你啊你……別人都說你老實敦厚,我看最是奸猾。”
那化肥,可不是那麽容易得的,每個大隊都需要,可數量少,隻能按需分配。
壩子村耕地麵積少,自然分配的份額就少了。
如今借著這個幾機會,多得了一批化肥,許宏達是真的開心,任由公社書記說啥,他都憨憨笑著應和。
接著。
又確定了下其他事宜後,許宏達這才回到醫院。
前後,用時約莫一個半小時,離開醫院前,許宏達已經委托護士幫著照看一下何淑琴。
許宏達到時,許秀芳已經在病房裏,她喂何淑琴吃過藥,又喝了點粥,此時正在發呆。
許宏達看了下,知道情況穩定了,便道:“秀芳,你在這裏看兩天,等她可以自理後,你就回來。”
想了想,許宏達又道:“你也不要自己回來,回頭大隊裏要送豬到食品站,我讓他們後天過來,到時候派個人來叫你,你跟他們一起回去。”每個生產隊,都需要交一定份額的活豬,給食品站的,由食品站統一負責登記、處理。
一般情況下,每頭豬的標準,是滿100斤。壩子村人口不算多,耕地麵積也少,因此,每年要交的份額是15頭標準重量的豬。
要運送這些到鎮上,也需要一定費一定的功夫,至少也要十幾二十幾個人才行。
許秀芳問:“大伯你不過來嗎?”
許宏達搖頭,說:“村裏還有不少事情,尤其是交了豬後,咱們大隊上還要殺年豬分豬肉,這些都要來盯著的,不過你爹肯定要過來一趟的,你到時候聽你爹的安排。”
許秀芳點點頭:“那我聽大伯的。”
說著。
許秀芳將之前剩下的兩個沒吃過的包子,一茶缸子熱水,遞給許宏達,問:“大伯,你早飯還沒有吃吧?”
兩人出來前,都沒有時間準備吃的。
許宏達沒舍得在鎮上買吃的,還想著趕路回去再吃。看到許秀芳遞過來的,許宏達一時間沒接。
許秀芳道:“大伯,拿著吃吧,現在趕路回去,也要大半天呢。”
許宏達笑著接過,說:“行。”
這肉包子,盡管包裹得很嚴實,但還是已經涼透了,不過許宏達一點都沒有嫌棄,反而吃得很香,吃完後,把一茶缸子的水,都喝完,便轉向何淑琴,說:“衛民媳婦,你好好保重身體,以後有啥跟大隊說,別再忍著,等王衛民回村裏,我好好批評他一頓。”
何淑琴聽到王衛民三個字,身體瑟縮了下,不過還是朝許宏達點點頭。
許宏達見此,便對許秀芳說:“秀芳,你自己也注意點。”
“對了。”
許宏達忽然從口袋裏,掏出2塊錢、5斤的糧票來,塞給許秀芳。
許秀芳不要。
許宏達板著臉,道:“拿著。這算是你出公差了,必須要拿著,呆在這裏兩天,你總不能變成神仙,飯也不吃吧?”
許秀芳想了想,隻取了兩張:“大伯,錢多了,有一塊錢就足夠了。”
許宏達就沒再繼續,丟下幾句叮囑的話,離開了醫院。
許秀芳握著手裏的錢,心裏很有些感慨。大伯當著大隊長多年,卻沒有想過中飽私囊,從來都是為著集體……
之前那肉包子,她跟謝溧商量了一下,要留給許宏達,便是知道許宏達自己舍不得花錢買早餐……
事實上,果然跟她預料的沒差別。
病房內。
何淑琴依舊是呆呆的半躺著,沒有怎麽吭聲,許秀芳要問她什麽話,她就隻會搖頭,或者點頭。
許秀芳歎口氣,便不再開口。
時間一點點過。
到了臨近中午十分,謝溧來了一趟,問許秀芳想吃什麽,他給送過來。
許秀芳笑道:“不用給我送,我們隊長給了錢,我自己在醫院這邊買一點。”
謝溧看著她,輕聲笑說:“不用擔心花錢,我又在柳婆婆家裏租用了廚房,吃啥都自己做,我爹也送了一批糧食來,能省不少錢呢。”
許秀芳聞言,便道:“又在柳婆婆家租用了廚房啊?”
謝溧笑道:“嗯,她家比較幹淨。”
其他人家都不太講究,柳婆婆家裏雖然地方窄小,家裏人口也多,但一直都是幹幹淨淨的,也不邋遢、髒亂……
許秀芳想了想,說:“那你做什麽吃的,就給我送什麽。我啥都可以吃的。”
謝溧道:“好。”
接著。
謝溧看向何淑琴,略微思索,問:“秀芳,醫生有沒有說何嬸嬸能吃點啥?”
許秀芳道:“飲食上沒有忌諱的,但建議是這兩天吃稀飯。”
謝溧道:“那我熬點稀飯。”
許秀芳:“嗯。”
想了想,許秀芳說:“我剛才已經喂過嬸嬸粥了,她應該沒那麽快餓,熬粥不用著急,你先做好給謝清姐姐、還有你娘他們吃的。”
謝溧:“好。”
兩人交談時,何淑琴一直聽著,很沉默。
等謝溧離開,何淑琴也沒有怎麽吭聲,隻在許秀芳詢問要不要扶著她去上廁所時,她點了點頭,輕輕發出了一個‘嗯’字。
這也是一種好的變化。
許秀芳也沒有要求何淑琴開口說話,她就坐在病房外,拿出自己帶過來的,隻做了一半的鞋子,開始納鞋底。
等謝溧送過飯來時,看到許秀芳做的鞋底,他眼睛一亮,問:“是給誰做的呀?”
許秀芳:“我哥。”
謝溧:“……”
許秀芳捂嘴,笑他:“謝溧,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謝溧:“嗯。”
許秀芳笑得眼睛眯起來,說:“我沒騙你,這就是給我哥做的,你的尺碼我還不知道呢。”
謝溧望著許秀芳,很是鄭重問:“那我可以拜托許秀芳同誌給我做一雙鞋子嗎?”
許秀芳故意皺眉,露出思考的模樣。
接著,在謝溧眼神越來越暗淡之時,許秀芳這才開口:“我考慮過了,可以給謝溧同誌做鞋子,期限是一百年。”
謝溧頓時笑了,他望著許秀芳的眼睛,眸光溫柔,說:“好。”
兩個年輕人的交談,讓屋內木訥的何淑琴,臉上也有了些生機,她安靜聽著,在許秀芳故意逗謝溧時,臉上也不禁有了絲笑意。
……
吃過飯,謝溧離開,許秀芳繼續做鞋子。
這一天,也就過去了。
晚上,許秀芳沒有離開病房,在陪護**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何淑琴的身體已經看不出什麽不妥來,行動上也可以自理了,不過,做什麽都必須很慢,不然就會扯著傷口。
許秀芳想了想,便道:“嬸嬸,我扶著你去外麵走走吧,一直躺著也不行,還是要走走。”
“醫生也說了,你的情況可以走走的。”
麵對許秀芳的關心,何淑琴沉默了一下,點點頭。
於是——
許秀芳就扶著何淑琴,走出病房,開始是在二樓的長廊上走一走,走了片刻,就回去休息一下。
躺上一會兒,何淑琴主動要求去走走。
許秀芳就帶著她去了醫院住院部後麵的小院子,那邊地方開闊,走起來也方便。
然而,兩人才走了幾步,就碰見了王衛民。王衛民長得高大魁梧,且麵向就很凶狠,笑時都讓人感覺帶了三分的凶狠,讓人不怎麽敢主動接近,這也是他在肉聯廠當看大門的後,能一直幹下去的原因,自從王衛民守著肉聯廠,那些小偷小摸的,都不敢靠近肉聯廠了。
見到王衛民時,何淑琴的身體明顯瑟縮了下。
王衛民眉頭緊皺,問:“你怎麽回事?”
何淑琴沒吭聲。
許秀芳道:“王叔,嬸嬸被連翻暴打,身體出了毛病,很嚴重,她的頭部有淤血,是大隊長跟我一起送過來的。另外,大隊長也說過了,如果你們王家再有誰敢繼續打人,就要報公安處理了。”
王衛民聽見許秀芳的聲音,抬起頭,看過去,對於許強的這個閨女,王衛民當然認識,隻不過他沒想到許秀芳一開口,就是這種帶有警告性的話。
許秀芳能說出來,自然肯定是大隊長確實說過。
報公安,會影響王衛民的工作,他自然是不願意的,當即,王衛民就擠出笑臉,說:“秀芳,你這說啥子話呢,這些年,你啥時候看到我打你嬸嬸了?以後我肯定也說說家裏人,鬧著玩兒就行了,別真動手。”
這叫鬧著玩兒?
許秀芳從小親眼所見,王家動手打人的那架勢與陣仗,何淑琴嬸嬸能活下來,都是命好了。
許秀芳懶得揭穿王衛民,隻點點頭,接著,就表示繼續帶著何淑琴逛逛了。
至於醫藥費之類的,有大隊長與她爹他們給王家記著,自然就不用許秀芳來催促了。
這次救治,是大隊提前墊付的醫藥費,不過肯定不是免費的,要記在王家的賬上,假如王家不願意掏錢,那年底分糧食分錢,就要抵扣掉的。所以,根本不用著急。
王衛民本來還想說點什麽,但有許秀芳在,就不敢再說。
等王衛民離開,何淑琴繃緊的脊背,這才鬆懈。
這點變化,許秀芳自然也看清楚了,王衛民與何淑琴的關係如何,許秀芳也不太關心,兩人要離婚,也早就離婚了,當年大隊站出來,支持何淑琴離婚,被王家人一瞪眼,何淑琴就不敢應下。
牽扯到王家的家務事裏麵,都討不到啥好處,反而惹一身腥。許秀芳隻關注她現在的身體,等她身體好一點,能自理了,許秀芳肯定就要回去了。
然而——
許秀芳沒想到,在王衛民離開沒多久,王婆子就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抓住何淑琴的肩膀,就要打。
當時,何淑琴自己坐在休息用的長椅上,許秀芳要去一趟廁所,剛走了幾米的距離,就看到了這一幕。
許秀芳眼皮一跳,立馬就衝過去。
然而——
那一巴掌,還是重重的落下來,打在了何淑琴的臉頰上。
許秀芳:“住手!”
何淑琴的臉,直接出現了一個深紅的巴掌印。
王婆子沒理會身後許秀芳,對著何淑琴,就打就罵:“你這個賤人,下賤的貨色,你還敢來醫院?你怎麽不被打死你!”
“你害了我鐵柱,害得這麽慘!”
“你還有臉活著!”
“我打死你!”
“打死你!”
王婆子叫罵著,何淑琴根本沒法反抗,隻能被動挨打,此時是一丁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何淑琴垂著眸子,在王婆子的下一個巴掌即將落下之際,忽然就往地上一躺。
哐當~
許秀芳想扶,沒扶住。
王婆子還要再伸手,被許秀芳給一把抓住了手:“我說了給我住手。你沒看到她被你打成什麽樣子了嗎?”
醫院裏人來人往,這一幕也路過的人都看了個一清二楚,許秀芳微微閉眼,在道:“麻煩在座的同誌,去報一下公安,這裏有人公然打人、鬧事。”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王婆子的膽子也肥了,並不怕許秀芳敢在這麽多人的情況下揍自己,所以,王婆子梗著脖子,大聲道:“我打我兒媳婦,有什麽錯?”
“我教訓一下兒媳婦,難道不行嗎?”
“誰敢報公安?”
“我看誰敢報公安!”
圍觀的人群,被王婆子這一翻無理取鬧的樣子,都給搞得有點無語,就在這時,有人站出來,說:“我敢報公安。”
許秀芳抬眸一看,見是謝溧,馬上就道:“謝溧,你過來一下,要趕緊將嬸嬸送去醫生那裏,她的情況有點不對勁。”
謝溧對身後的那名保安通知,簡略說了一下,道:“事情就是這樣了,麻煩去請一下公安來處理。”
王婆子聽說真的要報公安,頓時有點慌亂了,就想腳底抹油開溜,不過被群眾中的熱心人,給一把摁住。
很快的。
就有更多的人站出來,說:“你不能走。”
“打了人,絕對不能走。”
“哪有婆婆打兒媳婦,打的這麽嚴重的?”
“現在都是新社會了,我們不能縱容這種壞人!”
“攔著她。”
王婆子頓時叫冤屈,可惜她態度囂張的打人,是在場所有人都親眼瞧見的,又豈是她可以糊弄過去的,於是,大夥兒聯合起來,根本就不給王婆子顛倒黑白的可能。
公安局離著不遠,很快就來了人,其中一人還是謝溧與許秀芳今早見過的那位柳公安。
簡單了解了一下情況後,幾位公安就將王婆子帶走了。
這邊,許秀芳與謝溧,在醫護人員的幫助下,重新將何淑琴送進了病房,醫生檢查了下,確定沒什麽問題。
不過,何淑琴渾身上下,無一處完好的皮膚,都是新傷連著舊傷,公安來了解情況時,接診醫生,也是如實將何淑琴的傷情報告,給全部說清楚了。
等公安離開,何淑琴忽然主動對許秀芳,說了一句話:“謝謝。”
許秀芳歎口氣,道:“嬸嬸,你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因為兩家離著近,許秀芳也是從小看著何淑琴挨打長大的,對於她的情況,自然也比一般人要清楚,偶爾,許秀芳甚至覺得何淑琴已經完全放棄了她自己的身體與生命。
無論王家人怎麽作踐她,她都不反抗,不是不能反抗,是她已經徹底放棄了她自己。
許秀芳的話一出口,何淑琴微微怔了怔,就在許秀芳以為她不會繼續開口時,何淑琴忽然道:“嗯。”
盡管聲音很小,但許秀芳聽見了,便笑道:“可能一開始很難,但總要去嚐試一下的,不是嗎?”
何淑琴:“嗯。”
許秀芳就不再多言了,繼續做鞋子。
她已經得到了謝溧的尺碼,哥哥這雙做完後,就要給謝溧做了,爭取在過年前做完。
何淑琴一個人安靜的躺著。
忽然——
何淑琴道:“這件事,連累你了,王家那邊應該會記恨你。”
許秀芳聞言,將手裏的針線放下,說:“她自己做出這種事情,總要受到一定懲罰的,總不能讓她一直這樣下去吧?”
王家的王婆子與謝三丫婆媳經常聯手毆打何淑琴的事情,在壩子村也不是啥新鮮事,村裏也想管的,隻不過每次事情都不是特別大,沒有鬧到過住院的情況,王家也總是以家裏人的小打小鬧為借口,加上何淑琴也自願受著,事情也就一直沒解決掉。
現在事情鬧的這麽嚴重,王婆子又當麵打人,許秀芳既然決定報公安,就是早就已經考慮過後果了。
大隊長、村支書、包括自己爹……都會站在自己身後的。
何淑琴聽了許秀芳的話,怔怔了片刻,說:“總要受到一定的懲罰嗎?”
許秀芳笑道:“對啊。”
何淑琴:“嗯。”
許秀芳重新拿起自己的針線,繼續做鞋子,接著隨口道:“你要是哪兒不舒服,就跟我說一聲,我去找醫生。”
何淑琴:“好。”
這邊。
王衛民來看望侄子時,沒想到自己隻是隨口一說,自己老娘竟然直接就衝過去找何淑琴了,這也真是的……
當這裏是自己家呢?
這外麵,可是要講規矩,講法律的。
王衛民想要出去阻止,結果就發現自己的老母親,被公安給帶走了,王衛民本來想當做不知道的,就回了肉聯廠這邊,然而,才坐下沒兩下,就被公安那邊傳喚了過去。
王衛民隻好跟著一起走了。
不過,因為王衛民不是當事人,公安隻是向他了解一下情況,就放他回來了。
離開前,王衛民問:“公安同誌,我母親這事兒,可以私下解決嗎?她幾天可以放出來呢?”
公安用公事公辦的口吻,道:“這件事,還要繼續調查,稍後才能出結果。”
王衛民失望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