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巴掌
許秀芳帶著烙餅與稀粥回來時, 醫生已經查過房,許誌軍還在咳嗽,咳得滿臉漲紅。
許秀芳問:“哥,你讓醫生給開感冒藥了嗎?”
許誌軍道:“開了呢。”
許秀芳有點不信:“沒騙我吧?”
許誌軍咳得稍微緩和一點, 便抬起頭朝著妹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很沒好氣說:“不開藥身體恢複也不行, 休息也不行,晚上也會鬧得你睡不好……我哪能因小失大啊?肯定開藥的。”
許秀芳去桌子上翻找了下, 果然找到了幾包治療感冒的藥, 這才笑了, 說:“還是哥哥想得開。”
這一點,娘就不行。
娘的性子太執拗,總是認死理, 隻相信她自己的那一套, 固執的用她認為對家人好的方式去犧牲她自己……
可無論是爹, 還是她, 或者是哥哥, 最在乎的其實是娘的身體啊,隻要娘好了, 一家人齊心協力,日子總會蒸蒸日上的。
哎!
許秀芳決定以後回家, 還是要多開導娘,給娘找點事情做,比如看書就不錯。
她娘也是識字的, 上過掃盲班, 基本的字都認識。
這些暫且略過。
許秀芳拿出還熱乎的烙餅,給哥哥一張, 又給哥哥裝了一碗稀粥,再倒了點小鹹菜出來。
這就是她與哥哥的早餐了。
許誌軍吃啥都香,哪怕是鹹菜疙瘩就著稀薄的粥,也能吃得津津有味,他捧起碗,一股腦兒的喝光了。
許秀芳趕緊道:“你慢點。”
許誌軍夾一口鹹菜,說:“嘿~一口悶才痛快。”
許秀芳:“你可別學爹,染上喝酒的毛病。”
許誌軍嘿嘿一笑,說:“男人哪能不喝酒呢?喝酒才爺們,妹啊,我跟你說,以後我給你找妹夫,首要的條件,就是必須要會喝酒。”
許秀芳噘嘴:“我不要,我不喜歡。”
許誌軍一聽,哈哈笑道:“我說說你還真上心啊,看來真像是娘說的女大不中留了。”
許秀芳:“……”
許秀芳很鬱悶,她認為自己哥哥的嘴,真是討人嫌。難怪至今找不到媳婦,他就不能反省反省,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想了想,許秀芳站起來,說:“哥,我給你再裝一碗粥。”
她熬的那鍋稀粥,用飯缸沒法一次性裝完,就找柳婆婆借了一口鋁鍋來,全部裝了過來,也跟柳婆婆約定好了,明天一早再還回去。柳婆婆對許秀芳還是很放心的,爽快答應了。
這邊,許秀芳接過哥哥的飯缸,稍微側身,擋住哥哥的視線,當然了她這種行為明顯是白做功夫,此時她的哥哥哪裏顧得上關注她,正一口一口咬著餅子,吃得滿嘴留香呢。
許秀芳的動作略有些遲疑。
猶豫間,她咬咬牙,將幾滴空間潭水,放進了粥碗裏麵。
接著。
許秀芳轉身,捧著飯缸返回。
許誌軍接過去,張嘴……
許秀芳突然喊:“哥……”你別喝……
許誌軍抬起頭,困惑道:“咋了?”
說完,已經一口悶了大半碗粥。
“……”許秀芳動了下動嘴皮,最後,還是笑著說:“沒事,你吃吧。”
他哥這麽糙,應該大概也許一定……會沒事的吧?
應該不會的,蟑螂都沒事,哥哥怎麽可能有事?
這般想著,許秀芳很有些惴惴不安,一直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許誌軍的反應。
許誌軍起初沒察覺,時間久了,就很有些奇怪,問:“妹啊,你老盯著我幹啥?”
他臉上有沒有長虱子。
許秀芳突然走到床邊,問:“哥,你有沒有覺得有啥不妥的地方?”
許誌軍:“啥?”
許秀芳想了想,努力解釋:“就是覺得身體哪裏有不舒服啊,異常啊,或者不對勁的地方嗎?”
許誌軍一臉茫然:“沒啊。”
許秀芳頓時放下心。
許誌軍臉突然有點憋紅,“我好像,感覺有點……”
許秀芳心裏咯噔一下,倏地豎起腦袋,盯著他:“哪裏不舒服?趕緊說啊,我馬上給你找醫生。”
許誌軍:“我想拉臭。”
許秀芳:“……”
她差點沒一巴掌甩過去,讓哥哥開玩笑,真的,剛才她快要嚇死了,一個勁兒的後悔自己的莽撞,後悔自己的糊塗……
那銅錢空間的潭水,她喝了沒事,估摸著是她跟銅錢現在是一體的了,銅錢都已經存在她的腦海裏了,所以她才沒問題。蟑螂喝著也沒事,肯定是因為蟑螂的生命力頑強,哥哥可不一定啊……
她怎麽能給哥哥喝呢?
糊塗蛋!
懊悔不已的許秀芳,聽到哥哥的話,差點沒把牙齒咬碎:“就隻是想拉臭?”
許誌軍很有些臉紅:“嗯,憋好一會兒了,你之前沒回來,我這不是忍著嗎?”
許秀芳惱火道:“你不會喊護士嗎?”
許誌軍:“……我不好意思。”
許秀芳:“……”
許秀芳深吸一口氣,道:“你等著,我給你找來拐杖跟凳子,再扶你去廁所。”
許誌軍:“嗯。”
說起來,妹妹來照顧他,啥都好,就這點不好,男女有別,不如爹照顧他方便,進了廁所後,就隻能靠他自己了。
哎!
……
等許誌軍回來,就發現許秀芳還在偷偷打量自己,許誌軍很奇怪,問:“秀芳啊,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背著我對我做了什麽?你放心,隻要不是啥大問題,我都原諒你。”
許秀芳難得有點心虛,說:“我沒做什麽啊。”
許誌軍狐疑道:“真沒有?”
他咋就這麽不相信呢?
許秀芳趕緊轉移話題,說:“哥哥,你有沒有覺得你感冒好多了?我看你都不流鼻涕了。”
許誌軍一聽,立馬拍了下腦袋,說:“哎!你不說,我都沒有發現了,我不僅沒流鼻涕了,連咳嗽都好一會兒都沒咳了,這醫生開的藥,還真挺有效果啊。”
許誌軍想了想,說:“秀芳,你把藥拿過來給我瞧瞧,醫生開的應該是三天的量,我現在都已經好了,剩下的就不用吃了,要不然,咱收起來,帶回家吧?”
許秀芳搖頭:“不行,再看看。”
許誌軍道:“行吧,聽你的。”
接下來的大半天,許秀芳一直有意無意的瞧著哥哥的變化,就發現他今天的食欲,比昨天強太多了,早上吃了兩張餅子,中午吃了五張餅子,晚上也吃了三張……
小鹹菜都快沒了。
還喝光了滿滿一鍋的粥。
這飯量……
養頭豬也夠了。
許秀芳秀眉蹙起,看來,那潭水也不是沒有一點副作用,比如讓人胃口大開,飯量大漲……
不過總得來說,好處大過副作用。與能治病這點比較起來,那點副作用也就是點小毛病了。
這真的是一件驚喜的發現了。
許秀芳很開心。
不過——
想到哥哥畢竟吃了感冒藥,估摸著能好這麽快,感冒藥也起到了不少作用,許秀芳略微蹙眉,看來,還要經過多次驗證,才能真正的確定潭水治病的功能。
下午時分,許秀芳去了護士站,找護士姐姐拿醫生開好的條子,簽名後,約定了拆石膏的時間,這才返回病房。
許誌軍問:“簽字了嗎?”
許秀芳說:“簽了,明天上午九點左右去拆。”
許誌軍聞言,既開心,又擔憂……
許秀芳笑道:“哥,醫生都說恢複效果好,肯定沒事的,還有啊,醫生特意叮囑過了,咱們出院後,至少要做三個月半年以上的複建訓練……到時候就跟正常人一樣了。”
許誌軍點點頭:“嗯,我聽醫生的。”
見哥哥身體確實沒什麽問題,傍晚時分,許秀芳又在給哥哥喝的水裏,添加了幾滴空間潭水。
她沒敢加太多,都是幾滴幾滴的加,就怕加的太多,導致副作用更嚴重。
一整天下來,雪都沒有停,寒風呼呼的吹著,街頭巷尾,高低樓房,條條馬路……都是一片雪白。
雪積得很厚,已經快要到許秀芳的腳脖子處,所以她沒有出醫院,一直待在病房裏麵,觀察著哥哥的情況。
哥哥一切都好,感冒的症狀,全都消失了。
許秀芳頓時很放心。
第二天。
一大早,許秀芳就起來,早早的去了柳家做飯,再裝回來,打理妥當後,才扶著哥哥去拆石膏。
兄妹倆都很緊張,那種激動、忐忑與焦慮,幾乎將腦袋填充滿,根本就沒法平靜下來去思考別的。
當醫生完全拆卸掉石膏,開始給哥哥檢查腿部時,許秀芳更是緊張的想要閉上眼睛。
1秒。
2秒。
3秒。
……
她覺得時間是那麽的漫長,又是那麽的煎熬……
終於——
醫生笑著道:“恢複的情況很好,出乎我的意料。”
許誌軍與許秀芳一聽,全都眼睛一亮,許秀芳差點沒高興的蹦起來。
醫生道:“本來預計是三個月以內拆鋼針的,現在倒是可以提前了,這樣吧,你一個月後來醫院複查一下,我酌情再定時間。”
許秀芳沒忍住,問:“醫生同誌,我……我想問問我哥哥的腿,以後會影響走路嗎?會跟其他正常人一樣嗎?”
這個問題,醫生原本是沒法馬上作答的,但許誌軍的恢複情況,實在是太好了,好得他都意外了,原本不可能的事情,現在也變成了可能,麵對著年輕女孩那滿是希冀的眼神,醫生笑著點頭:“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是可以恢複到正常水平的。”
他用了一個較為保守的說法。
但,已經足夠許誌軍與許秀芳激動得想哭了。
醫生看著兩人,心裏也很感慨,兩兄妹是大山裏來的,家境本就貧寒,且大山裏的孩子,要是腿腳不便利,以後的人生就更難了。眼下能好起來,醫生也是很開心的。
想了想,醫生說:“這樣吧,本來今天就要給你們辦理出院手續,但外麵下大雪,出行不便利,就改到明天,明天上午你們就可以來找我開出院條子了。”
許秀芳聞言,微微一愣,她以為還要住上幾天呢。
而且,大雪封山,哥哥這樣的情況,估摸著也不好回家的,必須要坐驢車,或者坐板車回去……
還有,村裏通信不便,也沒有辦法跟爹說一聲,讓爹來接哥哥……
這可把許秀芳給愁壞了。
出院後,她跟哥哥要住哪裏呢?
許秀芳猶豫再三,鼓起勇氣問:“醫生,我們可以在醫院多住兩天嗎?明天我早早回家一躺,通知我爹來接我哥,我們那邊大雪應該封路了,沒法馬上回去。”
醫生聞言,歎口氣,道:“原本也是可以通融的,但咱們醫院最近床位緊張,沒法再給你騰挪出來。”
尤其是昨天供銷社的事情,一下子送進來好幾個傷患,床位更加擁擠了。
許秀芳聞言,忙道:“那就麻煩您了,我明天一早就去辦理出院手續。”
接著。
許秀芳扶著哥哥,往病房走。
一邊走,她心裏已經在思考著該怎麽解決目前的問題。
等將哥哥安置在**後,許秀芳就去翻出自己的小荷包,她自己用針線繡的,是個可愛的小老虎模樣。
數了數錢票後,許秀芳就忍不住歎口氣。
許誌軍沉默片刻,道:“秀芳,要不然,你找英子借輛自行車,載我回去?”
“不行。”許秀芳想也沒有想就拒絕了:“路上積雪嚴重,騎車容易打滑,要是你再摔著呢?”
本來腿都快好,一摔又回去了。
那都糟糕。
許誌軍歎口氣,說:“可惜咱家沒有親戚在鎮上,要不然,可以暫時借住兩天。”
許秀芳聞言,一頓,道:“有。我們其實有親戚在鎮上的。”
許誌軍:“嗯?誰?”
許秀芳道:“二姑奶奶。”
許誌軍一聽,頓時搖頭,說:“二姑奶奶跟咱家早就不走動了,早年還跟爺爺鬧了矛盾,不可能收留我們的。”
兩人嘴裏的二姑奶奶,是他們爺爺的二妹,也就是父親許強的二姑,不過這位二姑一家早年從山裏搬出去,恰趕上好時候,機緣巧合成為了城裏人,日子可比許家好太多了。
且二姑奶奶一家瞧不上許家,不願意認這門窮親戚,因此已經快十年沒走動過了。
許秀芳說:“我小時候跟爺爺一起去過二姑奶奶家,認識路,我回頭去問問方不方便。”
許誌軍此時恨不得雙腿趕緊長好,若非他受傷,哪能如此進退兩難啊,他都可以想象得到妹妹登門後,要怎樣被二姑奶奶一家嘲諷了。
氣氛有些發沉。
許秀芳擠出笑,說:“哥哥,咱們能早點出院,是件好事情呀,醫生同誌也說了你的恢複情況超乎意料,將來肯定跟正常人沒啥兩樣,所以,咱們要開心呀,別板著個臉了。”
許誌軍抿抿嘴。
許秀芳笑道:“再說,我又不一定要去找二姑奶奶,咱們可以去招待所呀。”
許誌軍抿嘴:“……要花錢的。”
許秀芳道:“隻是住一晚,花不了多少錢。”
“實在不行……”許秀芳揉揉眉心,說:“我找柳婆婆說說,暫時在她家借住一晚,等我回家通知爹來接你,咱就不打擾她了。”
關鍵是柳婆婆這人好說話,要是再給點錢,對方肯定願意的,隻是……柳家的小院本就窄小,估摸著不好騰出房間來。
想了想,竟然就隻有去招待所最合適。
許秀芳將裝著錢票的老虎小荷包,塞進裏衣的口袋裏,確定妥帖後,便道:“哥,我去招待所問問。”
許誌軍皺眉:“外麵那麽大雪。”
許秀芳歎氣:“那有啥辦法?就算是刮風下雨,也必須要去啊。”
許誌軍拄著拐杖,努力想要不依靠妹妹幫忙的情況下,走到窗前,可試探了一下,沒成功。
他懊惱的錘頭,接著深深吸一口氣,道:“秀芳,哥現在護不住你,還要靠你保護,你自己出去要注意安全,記住,凡事以你自己的安全為重。”
許秀芳鄭重道:“好。”
迎著寒風與大雪,許秀芳出門,先去找的柳婆婆,柳婆婆這邊,也很有些為難,因為她家人口多,本來就住得擁擠,實在是沒法騰挪房間出來,別說是房間,就連一張多餘的床,多餘的鋪蓋,都是沒有的。
許秀芳不願意與人為難,笑著道謝後,離開。
想了想,花點錢住招待所,是最合適的。
咬咬牙,許秀芳從小巷子走出來,立馬改道,繞去招待所,不過招待所雖然並不遠,隻有500米左右的距離,可短短的時間,許秀芳就走了將近二十分鍾。
結果,進門一問,許秀芳傻眼了,原來住招待所,竟然要開證明的,沒有村裏大隊開的證明,不能住。因從沒有想過會住招待所,許強也沒有給兒女準備這些東西。
那一刻,許秀芳真的覺得很無助。
白茫茫的天地間,竟找不到一個可以暫時收容他們兄妹的地方。
怎麽辦?
招待所是一棟三層的小洋樓,接待大廳這裏,左拐有樓梯可以直接上去,許秀芳就站在接待前台的位置,茫然呆滯片刻,她轉身想走出去,就在這時,聽到了一道熟悉的男聲。
“阿雲,大雪肯定封山了,咱們在招待所多住兩天再回吧?”
“你放心,結婚前,我肯定老老實實。”
“哎,你別掐我,你要謀殺親夫嗎?”
男人的聲音,明明是抱怨的,可無論是誰都能聽出裏麵的笑意,這是在跟對象打情罵俏呢。
“誰是你媳婦呢?你要不要臉?”
男人一把抓住女人的手,笑著親一口:“馬上不就是了嗎?咱倆是來幹啥的,你忘記了?”
女人故意惱道:“忘記了,我不嫁給你了,你繼續跟許秀芳結婚好了。”
“不好。”男人板起臉,嚴肅道:“我又不喜歡她,幹嘛跟她結婚?梁雲同誌,我嚴肅的警告你,咱倆日子都定好了,申請報告我都打上去了,你這個時候反悔也不行了。”
許秀芳背對著前台,與兩人此時隻隔著不到1米的距離,那一刻,許秀芳整個人血液翻湧。
她閉了閉眼,睜開,“謝建國!”
謝建國聽到背後有人叫自己,下意識回頭。
緊接著。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啪’地甩在了謝建國的臉頰上。
謝建國驚呆了。
梁雲尖叫一聲:“哎!你誰啊,幹嘛無故打人?”
許秀芳轉過身。
謝建國與梁雲,齊齊一愣。
許秀芳漆黑的眸子,冷冷注視著兩人,說:“沒打錯,我打的就是謝建國。”
梁雲的臉,一下子黑了,“你怎麽回事?你們許家自己做的決定,難道還反悔了?”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背地裏跟人未婚夫勾搭成奸,還理直氣壯成這樣的,許秀芳這會兒也是血氣翻湧,理智盡失,她努力的,一點點的控製著怒意,說:“梁雲,你過來點,我有話跟你說。”
梁雲一臉莫名,還是沒忍住好奇,上前一步。
許秀芳抬手,一巴掌甩過去。
“啪~”
耳光清脆,響亮,整個招待所大廳,都驚呆了,所有的嘈雜聲音,也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看著要尖叫出聲的梁雲,許秀芳道:“我不僅要打謝建國,我還要打你。”
梁雲:“……”
梁雲氣得轉身,一拍還傻站著的謝建國,惱道:“建國,你看看她,你看看她……”
謝建國此時也回過神來,隻是麵對著招待所大廳其他人好奇窺探的視線,他整張臉都是漲紅的,不僅覺得丟臉,還覺得有點下不來台。
謝建國努力平靜,說:“秀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已經……”
許秀芳退後一步:“我不跟枸男人說話。”
謝建國:“……”
梁雲捂著自己發脹的臉頰,心裏惱火許秀芳的手勁,這一巴掌差點把她打蒙了,整個人眼冒金星的……
此時,已經有人開始對著梁雲跟謝建國指指點點了,還有人說他們作風不正經,竟一點不羞愧,該拉去遊街……梁雲生氣極了,她跟謝建國可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馬上就要去民政局打結婚證了,怎麽就該羞愧了?
謝建國開口吃癟,梁雲想也沒想,就大聲嗆道:“我跟建國才是未婚夫妻,你跟建國已經……”
許秀芳又退後一步:“我不跟狗女人講話。”
梁雲:“……”
許秀芳對著兩人,唾了一口:“枸男女。”
說完。
已經退到招待所大門的許秀芳,直接揚長而去。
梁雲:“……”
梁雲簡直要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