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小雞啄米圖
土撥鼠比劃了半天, 樂璿艱難的解讀。
好像是說，熊貓館裏有個恐怖的東西。
土撥鼠忽然一拍腦袋，又鑽回洞裏, 不一會兒又鑽出來, 雙爪捧著手機。
把手機打開後，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根筆, 在屏幕上寫寫畫畫。
樂璿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這小耗子也太聰明了, 知道自己爪子不好用, 竟然找來一根電容筆。
這個電容筆筆杆還算新, 但筆尖快禿了，觸碰不是很靈敏。
估計是前主人，覺得不好用就扔了, 正好被土撥鼠給撿到了。
這東西再不好用, 也比土撥鼠的爪子好用啊。
土撥鼠打開手機上畫圖軟件，先花了一個大圓，在大圓的上麵畫了兩個小圓，又在大圓裏畫了兩個小圓，再在小圓裏畫了兩個小小圓。
大圓套小圓, 小圓套小小圓。
然後土撥鼠將大圓上的兩個小圓塗成黑色，又把小圓裏除了小小圓的部分, 塗成黑色。
樂璿頓時就看明白了, 這畫的是熊貓！
厲害啊！
樂璿看著土撥鼠的眼神瞬間不一樣了。
這智商不比何葉低啊。
土撥鼠一開始被樂璿的眼神嚇得一哆嗦，後來發現樂璿的眼神中，不是食欲，是稱讚, 頓時受到鼓舞，小胸脯都挺了起來。
挺著胸脯, 一爪舉著手機，一手握著電容筆繼續作畫。
畫了沒十幾秒，手機差點掉下去。
隻能趴在地上畫。
樂璿暗中好笑。
這小東西別看挖地道又快又長，甚至能挖穿水泥地麵。
但，那要歸功於它的特殊能力。
實際上，土撥鼠的力氣也就比它的那些小弟大一些。
樂璿從站著，到蹲坐，再到趴著。
她張了個哈欠，撩開眼皮瞅了眼。
土撥鼠還在**作畫。
她目光呆滯的盯著遠方，在思考，要不要先睡一覺。
在她馬上就要堅持不住，睡過去時，終於聽到土撥鼠“吱吱”的叫聲。
樂璿立刻精神一振，蹲坐起來。
土撥鼠將手機放到樂璿麵前，麵露期待。
樂璿低著頭仔細看了過去。
就見屏幕上畫了一個方框框，從裏麵流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好吧，剛才誇的太早了。這都什麽和什麽啊？
看瞧著旁邊土撥鼠一臉的期盼。
樂璿隻能咽下吐槽，違心的點點頭。
土撥鼠高興的人立而起，一邊吱吱叫喚，一邊扭動身體。
而它扭動的時候，前爪也跟著擺動，還自帶節奏。
如果樂璿這短時間刷過某音，就知道這是如今某音最火的舞蹈。
樂璿低頭，仔細端詳這幅畫。
最初樂璿以為畫的是黑化的熊貓。
她的腦海中甚至已經浮現出一個畫麵：大熊貓逐星原本是一隻吃飽就睡，睡飽就吃，努力生產青團的，天真善良的大熊貓。但因為吃下某種特殊物質後，開始黑化！
大部分時間依舊是那個呆萌可愛的大熊貓，可當控製不住時，就會變成無比恐怖的大黑熊！
它的飼養員接連被嚇到，一個被嚇到了醫院，一個被被嚇得立刻辭職。
這些都是樂璿根據瘋獅查理的事件，自己推導的。
可越琢磨越覺得有可能。
既然安東尼和查理，都能從獅山外場挖到瘋狂版紅寶石。
說不定，熊貓館的外場下麵，也埋著這種東西。
熊貓把這東西摳出來吃掉後，發生變異，也不奇怪。
不過，樂璿看了看，又覺得不太對勁。
這黑乎乎的東西，不太像熊貓，反倒有點像……阿飄？
樂璿湊近了點，眯著眼睛仔細觀察。
越看越像貞子。
樂璿大學的時候，為了陪失戀的好友緩和情緒，兩人跑去跑去網吧看《午夜凶鈴》。
現在想想，會覺得那個時候的她們有點神經病。但還尚年輕的兩人覺得隻有這個辦法，才能讓好友忘掉那個傻唄。
可要說她們沒有思考吧，也不是。
樂璿她們不是偷偷在宿舍看，而是跑去選網吧。
這是樂璿的提議。
經驗豐富（其實就是看過兩部《僵屍先生》）的樂璿，認為在網吧上網都是年輕人，陽氣足。即使真有鬼，也被這麽濃厚的陽氣給衝散了。
事實證明，樂璿進去後，還沒感受到陽氣，先感受到煙氣和臭腳丫子氣帶來的化學攻擊。
樂璿好友當時就差點被勸退。可惜，兩人都想讓對方提出離開的提議，卻沒想到沒人好意思提，隻好一臉絕望的開了座位。
好在不是所有的地方，味道都這麽大。
兩人在網管的推薦下，選了專門的禁煙區。
果然，感覺好了不少。
其實，網管更推薦她們去二人包間，被婉拒了。
她們來網吧，就是因為這裏人多，陽氣足。
包間隱蔽倒是隱蔽，能隔絕大部分味道，可萬一同時把陽氣隔離了怎麽辦。
那還不如在宿舍呢。
兩人秉承著趕緊看，趕緊走的想法。
上機後，就找到《午夜凶鈴》。
才看了個開頭，兩人的表情就有點繃不住了。
但為了麵子，努力的維持自己的表情。
為了緩解情緒，樂璿一直吃爆米花。
爆米花吃完了，就把空空如也爆米花桶抱在懷裏。
事後，據好友說，她短短的一個多小時，喝了三瓶水。想上廁所，又怕被樂璿嗤笑，隻能在那忍著。
當貞子從電視機裏爬出來的時候，兩人一聲慘無人寰的嚎叫，扔掉空爆米花桶和空水瓶，就往外跑。
樂璿連耳朵上的耳機，都沒摘下來，被耳機線拽回去，撞在椅子上。
賠了人家網吧一個耳機不說，還崴了腳。
據好友說，當時她褲都濕了。
轉頭一看，看到跟椅子抱在一起，相親相愛的樂璿，頓時覺得自己也沒什麽。
雖然樂璿很不想回憶這件：丟人丟到姥姥家的事情。
奈何影響太深刻了。這裏麵自然包括，貞子從電視裏爬出來的那一幕。
所以，即使土撥鼠畫的有點抽向……過於抽向，樂璿還是認出來了。
樂璿第一反應是反駁，怎麽可能！
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
可想到自己，看看麵前的土撥鼠，會說話的金球，瘋獅查理，還有波及四分之一個城市“電爆危機”。
樂璿竟然說不出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這句話。
她深吸口氣，繼續分析。
貞子隻是電影上的人物，不會出現在現實中。
樂璿猜測土撥鼠畫貞子，很可能是因為土撥鼠的飼養員曾經刷到過關於貞子的視頻。
正巧被土撥鼠偷看到，因此在土撥鼠大腦裏就形成了“貞子=鬼”的印象。
一想到，離著她家不遠的地方，可能藏著一隻鬼，樂璿就渾身發寒。
樂璿讓自己冷靜下來。
一陣風吹過，吹向土撥鼠的爪子。
土撥鼠感受到風抓住電容筆，立刻鬆開手，電容筆飄在空中。
電容筆落在手機上，在土撥鼠羨慕的眼神中，重置畫布，畫了一幅畫。
畫完之後，樂璿沉默了。
土撥鼠等了會兒，等不及了，伸頭過去看。
還沒看到，忽然刮來一陣風。
土撥鼠頓時明白，老虎不讓它過去。
這時，耳邊傳來一個聲音，嚇得土撥鼠連手機都不要了，噌的一下子鑽進土洞裏。
過了好一會兒，才從洞裏鑽出來半個小腦袋。
“土撥鼠你出來！”
土撥鼠抖了抖，灰溜溜的從土洞裏鑽出來。
它低著頭，小眼睛卻一個勁偷瞄小老虎。
小老虎依舊蹲坐在原地，寶相莊嚴，一臉嚴肅。
不遠處的觸控筆，在手機屏幕上，上下左右，移動的那叫一個絲滑。
觸控筆頓住，跳到手機的某處。
下一瞬，一個女聲從手機裏冒出來。
“我來問，你來回答。是就點頭，不是就搖頭。”
土撥鼠又是一激靈，下意識的搖頭。反應過來後，趕忙瘋狂點頭。
土撥鼠卻沒看到樂璿偷偷鬆了口氣。
幸好她靈機一動，想到這個辦法，要不然這張老臉，就要丟到這裏了。
樂璿原地不動，在風操控下的觸控筆，繼續唰唰唰。
不得不說，說了三十年，寫了二十四年的母語，深深刻印在她的記憶中。
即使時隔一世，再用出來，也隻有開頭有些生澀。
很快就變得流順起來。
“熊貓園有鬼是你親眼看到的？”
土撥鼠眨眨眼，剛想點頭，就聽到後麵一句。
“如果被我知道你騙我，我就吃了你！”
土撥鼠打了個寒戰，馬上搖頭。
樂璿：“……”
樂璿隻是突然想起來上次的事情，這家夥說話辦事都極有水分，才問了這麽一句。
沒想到，還真的讓他問中了。
這家夥根本就沒去熊貓園！
如此一來，它剛才畫的那些東西，就沒啥參考意義了。
樂璿眼神頓時，變得危險起來。
土撥鼠危機意識也很強了，趕忙比比劃劃的解釋。
“你說，雖然不是你自己親自看到的，但來源很可靠？”
土撥鼠連連點頭。
“誰告訴你的？”
土撥鼠眨眨眼，短短的前爪指了指電容筆。
下一瞬，電容筆砸到土撥鼠的腦袋。
土撥鼠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卻沒有感受到多少疼痛。
它睜開眼睛，討好的笑了笑，跑到手機前，翻找出繪畫app，又開始畫起來。
這回，樂璿就站在它旁邊，看它畫什麽。
先畫了一個圓圈，又在這個圓圈的右上角畫了個小點的圓圈。
小圓圈上，多了小三角。
大圓圈下麵，先是多了兩條豎，接著在每條豎下，畫了三條斜線。
接著，又在大圓圈的左側畫了幾個斜線。
樂璿：“……”
然後小圓上，多了個一個黑點，大圓上，多了一個3。
樂璿：這個東西我見過。在祝枝山畫大名鼎鼎的《小雞啄米圖》上，見到過。
土撥鼠畫完後，看了看。
估計是也覺得不太對勁，又開始給“小雞”上色。
上到最後，受累了，一不小心點到“橡皮擦”，把兩個爪子擦掉了。
最後變成兩個烏漆嘛黑的土豆，還是發了芽土豆。
樂璿抬爪捂住自己的臉。
土撥鼠畫完，腦袋都抬不起來了。
雖然熊貓畫的有點童真，貞子畫的有點抽向，但多看看，多猜猜，還是有可能猜出來的。
現在這個東西，如果不是樂璿親眼看到它一點點的變化，猜到死都猜不出來。
手機飛到樂璿跟前。
過了沒一會兒，電子女聲再次出現：“你這畫的小雞，還是烏鴉。”
土撥鼠抬爪正要比劃，就聽到後麵的話。
“先聽我說。如果是小雞你就點點頭，如果是烏鴉，你就搖搖頭。”
土撥鼠不點頭也不搖頭，就在原地抓耳撓腮。
樂璿也要絕望了，她認識的鳥的品種也不多啊。
等等，為什麽要知道鳥的品種呢？知道是不是鳥告訴的土撥鼠的，不就行了麽！
樂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肯定是跟傻歡，何葉，還有土撥鼠待在一起的時間太長，被傳染了。
“所以，不是你親眼看到的，而是一隻鳥看到，然後告訴你的？”
土撥鼠忙不迭的點頭。
樂璿用爪子摸摸下巴。其實仔細想想，黑色的鳥，還能說話，這範圍就變窄了很多。
不是八哥就是鷯哥。
不過，這並不是重點。
“有鬼也是它告訴你的？”
土撥鼠連連點頭。
點完還不算，它抬起小爪子，對著天空，吱吱吱的叫喚。
似乎是在對天發誓：剛才它說的都是真的。
樂璿眯著眼睛，額頭上的“王”字更加的清晰，霸氣。
土撥鼠縮在一邊，不敢大聲呼吸。
“哢嚓！”
正在沉思的樂璿，被嚇了一跳。
抬頭望去，就見黑夜中，一道白色的閃電緩緩消失。
緊接著震耳欲聾雷聲，轟入它們的耳朵。
土撥鼠嚇得渾身顫抖，鑽進了洞裏。
樂璿將手機和電容筆，用風卷給土撥鼠，吼了一聲。
土撥鼠從洞裏鑽出來，對著樂璿拜拜手，抱著手機和電容筆重新轉入土洞裏。
土洞填上，樂璿剛想做些偽裝，豆大的雨點子掉在小老虎的腦袋上。
樂璿仰頭，雨點瞬間變成了瓢盆大雨。
得，不用善後了。
隻希望土撥鼠填的土厚一點，這麽大的雨，持續的時間再長一點，能土洞給衝開。
“吼！”
雨聲中一聲虎吼傳來。
“吼！”樂璿回了一聲，朝著吼聲傳來方向跑過去。
跑到一半，脖子就被叼住。
樂璿本來還想閃開自己走，可花貓嫌她走得慢，來個假動作，把樂璿晃了一下，直奔目標，張口叼住樂璿。
樂璿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樣，四肢情不自禁的鬆弛下來，隻有眼睛和嘴巴能動。
“嗷嗷！”
樂璿：媽，媽！皮要鬆了！皮要鬆了！
花貓不為所動，幾個跳躍，衝到門口。
門依舊關著。
卻難不住此時的花貓。
花貓一甩腦袋，樂璿就被扔進了通道裏。
她根本站不住，滾了好幾個滾，直到撞到牆上，才暈暈乎乎的爬起來。
接著，很快，另外一個肉團子也被扔了進來。
歡歡掉下來的時候，樂璿下意識的用腦袋頂了下。
歡歡這才沒像樂璿一樣，被重重撞在地上，又磕到牆上。
歡歡敢站穩，一陣風聲呼嘯而來。
吹得兩隻小老虎的毛，都伏了伏。
原來是花貓跳了進來。
通道裏麵還有一扇門，平時這扇門也是鎖著的。
以花貓如今的力氣，想要弄開，分分鍾的事情。
花貓隻是看了眼，就靠著通道找了個地方臥下。
對老虎來說，房間裏還沒通道自由。
“吼”花貓低吼一聲。
樂樂歡歡兩隻小老虎，屁顛屁顛的跑過去。
花貓依次將兩隻小老虎，從頭到尾舔了一遍。
它不是怕小老虎被雨淋濕著涼，這兩個小家夥整天泡在水裏，也不見著涼，隻是為了確認有沒有受傷。
確定這兩個小家夥什麽事情都沒有後，花貓當機立斷的翻了個身。
肚子緊緊貼著牆，不留一點空隙，後背對著小老虎，順便用虎掌抱住腦袋。
樂璿：“……”
歡歡吭吭著爬到花貓的背上，一個勁往懷裏鑽。
可惜，它那小胳膊小腿，根本就鑽不進去。
但歡歡也有辦法。
它用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姐姐。
發動萌虎攻擊。
可惜樂璿愛莫能助。
她走到通道門口趴下，望向外麵。
如果說剛才的雨，是拿瓢潑的。
現在的則是用水桶潑的。
那叫一個大！
樂璿回憶了一下，她上輩子加這輩子，似乎都沒見過這麽大的雨。
對了，動物園後身，就是澄山。
這麽大的雨，會不會造成泥石流？
如果形成泥石流的話，挨得最近的動物園，必定首當其衝。
聽說澄山植被茂密，希望這些植物的根莖，能牢牢抓住石土，不被雨水衝下來。
不過，這些都不是樂璿能擔心的。
樂璿的思緒回到現實世界。
外麵開始刮風，雨能勾到她了。
樂璿剛要起身往後移動，就聽到叮叮當當的狂吼聲。
接著，已經別澆的透透的兩隻亞成年小老虎，出現在樂璿眼前。
在門口來回踱步。
突然，叮叮後腿蹬地，全身舒展，朝著門躍來。
樂璿趕忙往後撤退，生怕被叮叮壓住。
“啪嘰”
樂璿頓住後退的步伐，眼睜睜看著叮叮撞到門上，然後摔進水裏，迸濺出好大的水花。
叮叮失敗後，當當在門口來回踱步，猶猶豫豫，就是不敢跳。
樂璿想到方才自己的謹慎……
叮叮從水裏爬起來，從威風凜凜的白虎，變成了落湯雞。
當當雖然沒像叮叮那麽狼狽，好的也有限。
兩頭個子都快要趕得上花貓的老虎，在那可憐巴巴的哼哼唧唧。
就在叮叮當當放棄通道這邊，回去尋找其他的避雨場所時，身後傳來“嗞呀”的聲音。
門開了。
叮叮當當想也不想，轉身就衝了進來。
門再次緩緩關上。
以叮叮當當的智商，不會去思考這扇門是鐵欄杆門，不是全自動門，為什麽能自動打開，又自動關上。
叮叮當當因為終於進到通道裏，而產生的的興奮，不自覺發出的吼聲。
在看到花貓的時候，偃旗息鼓。
縮著脖子，跑到離花貓最遠的地方，兩兄弟依偎著趴下，仿佛這樣能給它們麵對花貓的勇氣。
而這件事上，最大最大的功臣樂璿，卻被它們完全忽略了。
其實，樂璿原本是不想管的，
這兩個小家夥，曾經欺負過歡歡。後來樂璿狠狠教訓過。雖然以它們的腦子，都不知道那段時間，整天不是嗆水就是嗆風不是意外，而是被虎整。
樂璿把它們放進來，除了是秉承大虎不計小虎過的緣由外，還有更重要的原因。
如果僅有花貓和樂樂歡歡，它們母女三虎進來了。
飼養員們肯定猜測，它們是怎麽進來的？為什麽花貓能帶著兩個孩子進來，叮叮當當這兩個年輕的光棍漢卻進不來。
如果叮叮當當同樣也進來，就不一樣了。
飼養員們大概率會因為，這個門根本就防不住老虎。
不是老虎的問題，這是門的問題。
門的問題，那就是動物園的問題。
跟老虎沒啥關係。
樂璿一覺醒來，看向外麵，愣了一下。
那麽大的後場呢？
怎麽變成了一片澤國？
不僅是外場，就連通道前麵那段，都進了點水。
幸好通道是帶坡度的，水才沒淹到老虎趴臥的地方。
很快，樂璿聽到焦急的跑步聲，和粗重的喘息聲。
跑到門邊，推開門就往裏衝。
沒衝兩步，就停了下來。
柴莉莉看著滿地的老虎，腦袋一時半會有點轉不過來。
這些天不知為何，柴莉莉的睡眠質量很不好。
為了讓自己睡得沉一些。
柴莉莉特意在睡覺之前，戴上耳塞。
為了調整睡眠，她昨天睡覺睡得很早，戴著耳塞，拉上簾子，屋裏隔音又好，睡得意外的香甜。
她竟然沒聽到外麵那麽大的雷聲和雨聲。
早上起來床後，覺得不太對。
撩開窗戶往外一看，差點沒嚇死。
穿上衣服，頂著雨，踩著水，跑回虎山。
原以為會看到淋成落湯雞的可憐老虎。
沒想到，是老虎看到她被淋成落湯雞的可憐模樣……
咳咳，不得不說世事無常……
大大小小五頭老虎都沒事，柴莉莉放了心。
看著通道與外場相連接的那道鐵門，嘬嘬牙花子。
這道門攔不住小宇宙爆發的老虎。
柴莉莉都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後怕。
算了算了，現在的最關鍵的不是琢磨，老虎是怎麽進來的。而是先將老虎們送回虎舍。
樂璿對此沒有意見，在外麵自由慣了，回來住住集體宿舍，也別有一番滋味。
花貓也無所謂，回到它原來經常躺的地方躺著。
倒是頭一次，跟它們關在一起的叮叮當當，有些不太適應。
一邊低吼，一邊在虎舍踱步。
被花貓看了一眼後，立刻延期熄火。
乖乖的趴在門口。
柴莉莉將雨衣掛好，正要換上幹爽的衣服，忽然聽到敲門聲。
她抬頭看了看時間，還沒到上班的時間。
估計跟她一樣，是惦念著老虎們，這才早早來上班。
柴莉莉走到門口，擰開門道：“何葉……”
看到來人和後麵推得東西時，柴莉莉仿佛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這人擦擦臉上的汗，道：“柴飼養員，我們熊貓館被淹了，我們能不能先把大熊貓放在你們這？”
柴莉莉：“？！”
樂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