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朝堂風波(下)

君秀山咬牙切齒,惡狠狠小聲道:“你這賤人,再胡言亂語放心本太子將你千刀萬剮!千人騎萬人跨的雜種,定是讓你生不如死。”

轉而君秀山撲跪同聖上道:“父皇,莫要聽這賤人所言,一個卑賤戲子的話又怎能當真?!”

柳如煙聞言悲憤道:“奴說的話皇上可不信,雖奴隻是一介平民,但奴更不想看到朝廷被太子殿下破壞,奴不懂政事但奴無一假話,奴願以死明誌。”

說罷柳如餘光掃視了一眼靳夕瀾,二人對視,她好像有了莫大的勇氣。

隻見柳如煙鮮血從口中湧出,浸染淺杏色矩紋錦單羅紗裙,人硬生生地倒了過去。

她竟咬舌自盡!

一片嘩然,靳夕瀾見著那屍體不由得合上眼。

崔石文急忙淺試鼻息,發現人已氣息,同君柏道:“陛下,人,已經咽氣了。”

又差人將柳如煙抬了出去,以免晦氣汙了龍威。

君柏目光如刃,犀利無比,仿佛要將君秀山紮個千瘡百孔,怒斥道:“你也是瞧見了,你口口聲聲說冤枉,那你為何不在皇宮而在滿春樓,你去那為何?”

“兒臣……”

君秀山啞口無言,他惡狠狠道:“一個卑賤戲子的命又怎麽算命。”

“無可救藥!!”

聽著君秀山當著眾人的麵前說那卑賤戲子命又怎算是命,她不由得暗中捏緊手指。

是除他以為的命都不算命,目中無人,藐視人命,倘若這種人日後成了君主,隻怕是昏庸暴戾,百姓苦不堪言,不禁靳夕瀾想起前世被君秀山虐待,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栗。

君秀山,隻怕是這一世不會讓你這麽好過。

她心中暗想。

時暮也不知靳夕瀾究竟所謂何意,悄摸的打量著她的神情。

一旁的王德義道:“哼,陛下,臣在此聽了,也覺太子心術不正!戲子雖卑賤,但也不是如同一條畜生一般!如今這戲子以死明誌,那便是太子殿下煽動謠言透露國家機密挑唆兩國紛爭,此乃大罪過,還請陛下三思儲君之位。”

君秀山整個人顯著站不住。

求救的目光望向君柏。

君柏冷笑一聲,“好了愛卿,先住口。”他轉頭對那福道:“將那細作帶上吧。”

君秀山也一愣。

細作。

怎麽會扯到細作。

靳夕瀾也是一愣。

那見那被拉上來的細作已是被嚴刑拷打的傷痕累累,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細作被帶到大殿,官兵將他按跪在地下。

隻是靳夕瀾注意到那傷口顯然時剛出的,連結痂的跡象都沒有。

“眾愛卿皆看好,此人我派羽林衛是抓住的細作,難怪朝堂之上隱秘之事,會被其他國人知曉,是這細作偷偷書信往鄰國,朕便是同太子殿下將計就計演的一出大戲,故意宣稱攻打若水突厥,目的就是引其上鉤,做給鄰國,不料各位愛卿皆是憂國憂民,提前鬧出此事,為確保朝堂之上還有無同黨,直至此時才有所說明。”

那人臉一漏,竟是個從七品州判周文光!

“那福,將文書呈上來。”

語畢,那福呈上那奸細罪證,上麵是周文光指印,還有他同突厥書送的最新國情。

“朕怕打草驚蛇顧而未說,太子殿下所行隻是欲蓋彌彰,也是想看看這朝堂之上可還有漏網之魚。”

竟聖上已然如此說,那便是了。

“聖上英明!”

隻有靳夕瀾將眉頭蹙的緊緊的,此事隻有她,君秀山,柳如煙三人,最為清楚,細作,做戲?

兩國交戰?嗬,隻不過是她潑的髒水罷了,君秀山隻是喝的爛醉如泥,連那話都未曾說。

聖上竟為保住他竟自己背鍋,又扯了什麽演戲,細作。

不過此事對靳夕瀾毫無任何損失,可她心有內疚,畢竟牽扯了一個無辜的生命,她低下頭,不知在思索何事。

“周文光,你可認罪?”

那周文光淚流滿麵,滄桑的麵容下是幹涸血跡,“罪臣罪該萬死啊!臣不該被蒙蔽雙眼,失了初心!”

“拖下去,斬。”

“聖上饒命啊聖上!”周光文無奈呐喊。

“王大人,你可還有要說?”

王德文便也不再說話,此事既然如此,那他便不要再繼續深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惹怒龍威掉腦袋的也是自己。

如是此事不了了知,便是退朝。

時暮瞧見靳夕瀾麵上血色尚淺,關切道:“你可有事?”

她長睫撲朔,“無事,隻是將軍……”靳夕瀾欲言又止。

時暮當然明白靳夕瀾所想何事,他怎會趕來,又怎會替她說那些話,他尚未知曉。

時暮道:“我來之前問了悠茹,恐嚇她一下,她怕你有生命危險,便一五一十的說了。”

悠茹這個賭不住嘴的。

“多謝將軍了,還請將軍先回,臣要去接個人。”

她不說,時暮也不多問。

金陽宮內。

君秀山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正坐的是滿身怒火的君柏,他手中的玉杯瞬間被捏碎,玉渣四濺,臉色鐵青目光陰冷,他起身走近抬手狠狠的給了君秀山一巴掌。

君秀山被打的腦袋嗡嗡作響。

“你這個逆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父皇,父皇息怒,兒臣,兒臣知錯,隻是兒臣當真是被陷害的。”

“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朕這張臉顯些被你丟盡,若不是朕替你圓了回來,你以為朝堂那些老狐狸會讓你安穩坐在儲君之位嗎?從今日起,沒有朕的指令不允踏出金陽宮半步也不任何人前去探望!你這些時日好好在金陽宮同太師學習,身為國之儲君,心思倘若不在朝綱之上,那這個太子你切莫再當了!”

君柏氣的心肝疼,自己聰明一世,幾子奪嫡靠自己浴血奮戰殺出來的鐵鐵生路,竟然有這麽個蠢兒子!

君秀山聽出這話的言外之意,他這是有廢儲君之意。

“父皇…….”他扣頭道:“兒臣謝父皇。”

君柏甩袖離去,不願在看君秀山一眼。

君秀山一口銀牙顯些咬碎。

他恨死了靳夕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