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清炒空心菜
有二哥幫忙，宋時夏的涼亭和麵包窯不到三天就完工了，可惜麵包窯要放上幾天才能投入使用。
宋秋生還在牆角給搭了一個雞窩，宋時夏幹脆請哥哥幫忙在周邊村子買了幾隻小雞和小鴨子。
兩個小崽子很喜歡小鴨子，每人給小鴨子起了名字。
宋時夏有點擔憂，一旦給家禽賦予名字它們就從一道菜變成了寵物，到時候想宰了吃肉恐怕有點困難。
可看著兩個小家夥眼巴巴的小眼神，宋時夏自暴自棄地隨他們去了。
不過是兩隻鴨子，崽開心就好。
宋秋生簡直沒眼看。
“你現在母愛泛濫，是不是照顧冬冬的後遺症？”
宋時夏強行轉移話題：“冬冬學習成績怎麽樣？有沒有希望考上高中？”
說到這宋秋生就頭大。
“本來你是咱們家最聰明的一個，結果你不愛上學，冬冬回回考倒數，我覺得懸。”
宋時夏記憶裏的弟弟似乎腦子挺聰明，怎麽回回考倒數？
“冬冬不是很機靈嘛，老師沒說是什麽原因？”
宋秋生歎氣：“老師說他一門心思不在學習上，管不住。”
行吧，又是一個叛逆小孩。自家兩個崽以後再怎麽也得把高中念完。
“你跟他說期末考試要是考倒數，過年回去我不給他帶禮物了。”
“他可不一定聽你話，自從他回家知道你結婚，跟爸媽吵了好幾次架，他不知道怎麽回事，非覺得爸媽把你賣了。”
宋冬冬上初中是住校，老家所有村子的學生都要去鎮上念初中。
宋時夏哭笑不得。
“你們倒是跟他解釋啊，我是年齡到了嫁人，這都和平年代誰家還賣女兒？”
說到這兒，宋秋生一臉他有八卦的樣子。
“還真有。”
宋時夏端個小板凳，把果盤端過來遞給她哥。
宋秋生嘴上嫌棄：“懶得你，又讓我給你削蘋果。”
“我這是招呼你吃，真是好心沒好報。”
宋秋生擺手拒絕：“我不吃蘋果，咱們村有個叫陳嬌的你知道嗎？不在一個大隊，比你大兩歲。”
宋時夏磕著瓜子：“知道啊，她也在這學校呢。看到對麵宿舍樓了嗎，她住那裏。”
宋秋生尷尬不已，“你知道她的事啊？”
宋時夏隻知道陳嬌在鄉下鬥極品，“知道的不多，等你給我講呢。”
“她家裏嫂子做主，給她相看了咱們村的趙大柱。趙大柱表麵老實，背地裏一副花花腸子。本來都跟陳嬌定好日子了，結果又跟陳嬌親戚家的妹妹在小樹林勾搭被人發現。”
宋時夏知道哥哥這是含蓄的說法，鄉下一男一女進小樹林那是能播的嗎？
“那她怎麽嫁人了？陳嬌現在也是教師家屬了，跟我一樣都是後媽。”
“這個醜事鬧出來，陳嬌她嫂子想把她嫁給自己弟弟，三十多歲遊手好閑的光棍，還差點毀了陳嬌清白。陳嬌把這事鬧得咱們全村家喻戶曉，陳嬌的大哥和嫂子不地道，爹媽偏心的沒邊了。”
宋時夏腦海接收這本書的劇情就是一個大綱，並不知道陳嬌在鄉下具體經曆了什麽，沒想到這麽糟心。
“是有點可憐了，不過從村裏嫁出來也算苦盡甘來。”
宋秋生不讚同搖頭：“陳嬌那倆孩子不好對付，在學校就經常欺負同學，霍家的老兩口經常被請去學校賠禮道歉。”
宋時夏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哥哥，
“總比在村裏好，孩子可以慢慢教，留在村裏她嫂子不待見她，親生父母耳根子軟，她的處境未必能好。”
“你說的是，我沒想到霍凱竟然在燕京大學教書。”
宋時夏調侃他：“霍凱比你大三歲孩子都會打醬油了，哥你談的對象呢？”
她哥出去創業躲過父母給他相看，同村跟他年齡一樣大的人孩子都會跑了。
宋秋生惡狠狠咬了一口蘋果發泄，
“管我做什麽，你哥這張臉想找什麽樣的找不到！”他心裏不由自主想到在G城偶遇的姑娘。
宋時夏聳了聳肩：“我哪敢管你，反正爸媽會催你。”
“你這蘋果還挺甜，在哪買的啊？”
她胡亂編造借口：“外麵菜市場，一個老太太拎了一籃子蘋果來賣，說是自家院子裏結的果子。”
宋秋生隻得放棄：“那算了，自家種的估計沒多少，應該就賣一次。”
宋時夏：“你要是喜歡回家的時候帶些回去，我把她一籃子蘋果全都買了。”
“嘖，這個家多虧有個能賺錢的男人，不然就你這敗家的速度怕不是得喝西北風。”
宋時夏跟他頂嘴：“從咱家門口刮過的西北風都比別人家的聞著香。”
宋秋生沒有反駁：“這倒是，你這廚藝不去外麵開店可惜了，我在G城飯店吃得都沒你做的好吃。”
宋時夏對開店沒興趣：“不要，我就想自己吃得開心，懶得去創業。”
宋秋生沒再勸說，妹妹能把日子過好他就該慶幸了，不指望她賺錢。
今兒外麵下雨，麵包窯上麵搭了個雨棚。
宋秋生本想去城裏轉轉，看能不能找個臨時工作，在外麵打拚過再回村種地怎麽都有點不甘心。
下雨阻攔了他出門，他閑的沒事幹幫忙收拾院子。
宋秋生手上抓了一把空心菜進屋，
“你這空心菜都老了，趕緊吃點，吃不完就拿去賣了。”
宋時夏發愁：“我可能是神農後代，家裏青菜長得太快了，根本吃不過來。”
宋秋生嘲笑她：“瞧把你能耐的，要是這點菜都種不好對得起你農民的後代嗎。”
哥哥沒有產生懷疑，她鬆了口氣。
“那今天就吃空心菜，再來個油麥菜，今兒咱們餐桌一道肉都沒有，來個全素宴。”
宋秋生不在意：“我都隨意。”
他把稍微老一點的青菜全摘了回來。
“不是我說，你不能錯開時間種嗎？青菜成熟時間擠一起，爛地裏多虧啊。”
宋時夏雙手合十：“請哥哥明天早上幫我帶去小集市賣了吧，我這菜種得多好，要是帶去外麵菜市場肯定賣得更快。”
不等宋秋生幫她帶去賣掉，馮嬸一臉神秘找到她。
“你家菜園子這菜不錯，要不直接賣給食堂吧。”
宋時夏詫異道：“食堂不是從外麵統一訂購嗎？”
“我昨晚從你家摘了一把油麥菜，同樣是種菜，咋你種出來這麽好吃？”
宋時夏哭笑不得：“你是心理作用，我每天在家除了照顧孩子就是守著菜園子，你覺得我精心照料肯定好吃，造成了錯覺。”
馮嬸半信半疑：“是有這個可能，不過真比我院子裏的菜好吃。食堂每天要用菜，你這菜的賣相絕對過關。”
“那行，要是食堂同意的話我讓我哥明天一早摘好給你們送過去。”
馮嬸離開，宋秋生捏著下巴一臉沉思。
“我突然發現你的財運好像不錯啊，這是不是叫傻人有傻福？”
宋時夏拿著擀麵杖趕他，
“你才傻呢！我這是實力，不要把什麽都歸為運氣。”
宋秋生趁著下雨土質鬆軟在院子翻土，妹妹在院子裏種菜就有一項收入，偏偏要把這邊院子種上月季花，花能值幾個錢？
他百思不得其解。
宋時夏說到做到，今天就吃全素宴，即便是全素宴她也沒想過隨便敷衍。
醋溜白菜、手撕包菜、蒜蓉油麥菜、清炒空心菜，主打的就是純天然綠色食物。
宋秋生在院裏聞到飄出來的香味，夏夏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這麽香的味道怎麽可能是一桌子素菜？
當開飯的聲音從屋裏傳出來，他洗完手回到客廳頓時傻眼了，這一桌子綠油油的青菜是要喂牛嗎？
宋時夏衝他呲牙笑：“我說到做到，全素宴沒騙你吧？”
“你厲害！真是我親妹子。”
宋秋生拉開椅子坐下，他在工地搬磚的時候白水泡饃都吃過，在妹妹這待了幾天胃口都被養叼了。
不過當他嚐到青菜發現味道不輸葷菜。
“你這手藝沒話說！我心服口服了！”
兩個小家夥看到一桌子綠油油的青菜絲毫沒有不開心，乖巧埋頭幹飯，隻不過飯後發生了一點小插曲。
吃過午飯，季陽整張小臉帶著嚴肅找到宋時夏，“家裏是不是吃不起肉了？”
宋時夏假裝逗他：“怎麽啦？要是吃不起怎麽辦？你爸爸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我們最近可能得一直吃青菜了。”
其實是前幾天肉吃太多，這兩天吃點青菜刮刮油。
季陽卻突然跑走了。
宋時夏感到莫名其妙，這小家夥難不成拿他自己的私房錢去了？
事實證明宋時夏太天真了。
季陽下樓後趁他們不注意給奶奶撥打了電話，爺爺家的電話號碼就在桌上寫著。
“奶奶，你能帶著肉過來看我們嗎？”
韓蓉以為自己聽錯了。
“陽陽，你是想見爺爺奶奶了嗎？”
季陽重複了一遍：“奶奶，家裏要吃不起肉了，你能不能帶點肉過來。”
韓蓉陷入沉思，她兒子把工資花哪去了，家裏已經窮到這個地步了嗎？
“好，等奶奶抽空了就去看你。你爸爸在家嗎？家裏為什麽吃不起肉了？”
“爸爸出差了，是…是媽媽在照顧我們，家裏要吃不起肉了。”提到“媽媽”這個稱呼他壓低了聲音，生怕被家裏的人聽到。
韓蓉卻聽得一清二楚，她有點迷茫，這都什麽跟什麽？
“陽陽，你哪來的媽媽？”
季陽如實交代：“是爸爸給我們帶回來的媽媽，她每天給我們做好吃的飯菜，舅舅說她在家裏受委屈了，肯定是因為沒肉吃。”
季陽形容的亂七八糟，韓蓉卻理解錯了意思。
她嚇得差點沒拿住電話，一瞬間聯想到自己兒子哄騙純良無知小姑娘。
季陽等不到回答：“歪，歪歪歪？奶奶說話呀，電話是掛掉了嗎？”
韓蓉平複心情：“陽陽，奶奶跟爺爺下午就來看你們，會帶很多肉過來？你先不要告訴媽媽，知道嗎？”
季陽終於安心：“保證完成任務！”爸爸不在家，他不會讓她受委屈，男子漢要保護女孩子和…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