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知曉

三天後,江陽國際機場。

溫瀾生帶著溫明月和謝岑一起到機場接機,當看到溫菁從人群裏走出來的那一刻,謝岑激動的不知所以,緊緊抱住溫菁一個勁的噓寒問暖。

溫菁表情淡淡,或許是因為被學校開除後灰溜溜的回國,麵對謝岑她的表情十分不自在。

溫明月雖然生溫菁的氣,但畢竟是家裏的一根獨苗,事情已經造成再罵也無濟於事了。

一家人回到家裏,謝岑準備了一大桌子飯菜給溫菁接風洗塵。

溫菁打量了一圈房子:“怎麽不是在咱們家吃飯,是在嫂子家裏。”

謝岑道:“你媽前陣子摔傷了,你哥嫂子就把我們接過來,方便照顧。”

溫菁說:“我還是第一次來哥的家,房子雖然不大,但是地理位置不錯,出小區幾百米就是地鐵。”

“是啊,你嫂子現在是大集團的總裁助理,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窮姑娘了,稍微動動手指就能把你弄進體麵的大公司,可是人家不願意。”謝岑意味深長的看了溫瀾生一眼。

溫瀾生低頭吃飯,絲毫不在意謝岑話裏的針對,自從他不讓繁夏幫溫菁找工作後,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就產生了隔閡。

溫菁撇了撇嘴。

謝岑繼續道:“不過你媽托關係給你找了一份機構英語輔導的工作,你在國外這麽多年,雖然畢業證沒拿到,但至少英語口語說得好啊。”

溫菁表情微變,雖然她在國外多年,但是交友圈基本都是留學生圈子,日常交流尚可,但讓她去輔導別人還是有些難度。

不過眼下也隻能這樣了。

這頓團圓飯吃的令人窒息,謝岑時不時的就借機諷他兩句,好像隻要他不幫溫菁找工作,他就不是他兒子而是他仇人一樣,母親溫明月也是全程默許的態度。

溫瀾生胸口鬱悶難當,突然收到了繁夏發來的消息:“瀾生,我最近工作忙,沒有時間去看房子,你自己去新樓盤轉一轉,你覺得哪套房子適合做我們婚後新房,我們就把它買下。”

婚後新房,四個字就像一縷清風撫平了溫瀾生心頭的鬱悶,將他從窒息的環境中解救出來。腦海中不禁幻想起了結婚後的幸福生活。

他辭去工作,全職在家裏當主夫,趁著年輕給繁夏多生幾個孩子,住在屬於他們夫妻的大房子裏,照顧妻子的日常生活,輔導孩子們的功課,閑暇時就研究研究烹飪插插花,這就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

溫瀾生沉浸在夢幻的喜悅裏,飯後便迫不及待的出了門,在各大售樓處看房。

然而,還不等溫瀾生看好房子,一周後,溫菁便因為專業不夠硬的原因被輔導機構辭退。

一家人再次愁雲慘淡。

輔導機構是去不了了,溫菁輾轉應聘,終於麵試上一家24小時便利店的店長。

可因為這家便利店的位置在市中心,溫家的老房子太遠,來回車程要將近兩個小時,謝岑心疼女兒,便自作主張,將溫菁接到了繁夏家裏。

甚至把老兩口居住的次臥讓給了溫菁,自己則搬到了陽台上,將陽台隔成了一個小單間湊合著住下。

當溫瀾生看完房回來,見到眼前這一幕險些背過氣去,衝著溫菁罵道:“溫菁你還有沒有良心,自己住臥室,讓爸媽住陽台,咱們家是沒有房子嗎!”

謝岑趕緊將溫菁護在身後:“你亂說什麽,菁菁工作在市中心,兩個小時的路程,你不心疼你妹妹,我還心疼我女兒!”

溫瀾生捏著拳:“爸,你心疼女兒不要緊,可你別忘了,這是夏夏的房子,這不是咱們家!”

謝岑拍桌道:“都是一家人還分什麽你我!再說了,繁夏之前不是說過將來你們會搬出去住,把這套房子給我跟你媽住,我隻不過是提前讓菁菁搬進來,有什麽不合適的!”

“當然不合適!”溫瀾生聲音急促:“我和夏夏讓你們住是看你們年紀大了爬樓梯不方便,不是讓你們把這套房子當成自己的!”

謝岑指著溫瀾生的鼻子罵道:“好啊!好啊!這就是我生的好兒子!別人說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還真是,你還沒跟繁夏領證胳膊肘就向著外人了!”

吧嗒——

門鎖轉動,繁夏開門從了進來。

所有人都愣住看著繁夏,溫瀾生更是詫異看著她:“夏夏,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繁夏在玄關小凳處換鞋,聲音溫和:“今天公司事情不多,我可以按時下班。”

幾個人麵麵相覷,謝岑更是心中忐忑,剛才吵得那麽激烈,他一時口不擇言,也不知道繁夏聽見了沒有。

繁夏換上居家棉拖,看向明明是事件主角,卻置身於旋渦之外的溫菁,笑意溫柔:“菁菁也來了,來了就住下吧,你工作在市中心回家裏住也不方便,在外麵租房子也浪費錢。”

“夏夏。”溫瀾生拉著繁夏的衣袖。

謝岑又驚又喜,立馬道:“是啊,我也是這麽想的,現在住一套房子多貴啊,還不如一家人擠一擠,還熱鬧一些,以前你們兩個人住一套兩居室多冷清啊。”

繁夏但笑不語,走進了臥室。

溫瀾生緊跟著繁夏進了臥室,心中忐忑不安,父母看不出來,但跟著繁夏這麽多年的溫瀾生看得出繁夏心裏是不高興的。

本來屬於她們的二人世界多了他爸媽已經很吵很擁擠了,做什麽事都不方便,現在又多了一個溫菁。

“夏夏,我真的不知道爸會突然讓菁菁搬過來住,我真的不想讓她來的。”溫瀾生反鎖上門,緊緊抱著繁夏,呼吸間全是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如一汪深海,柔軟的令人沉溺。

繁夏的手摟著他的後背,順著他的脊骨來回輕撫,掌心的溫度穿過夏日輕薄的衣衫透了進來,溫暖安心。

“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意思。”繁夏聲音輕柔卻摻雜著一聲似有如無的歎息。

淺淺的歎息中,似無奈似疲憊似妥協,卻比任何鋒利的言辭都更讓溫瀾生害怕,好像一瞬間,明明被他緊緊抱住的繁夏,與他相隔千萬裏,惶恐驟然升起。

“夏夏,我會讓溫菁搬出去住的,你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讓她住進來的。”溫瀾生心慌意亂,手指冰涼,死死抱著繁夏的腰,就像落水的人緊緊拚盡全力抓住救命稻草,汲取著她身上的溫暖,來緩解心中驚恐。

“以後再說吧。”繁夏拉開了他的手,打開門鎖。

溫瀾生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手指涼的嚇人:“夏夏,你要去哪兒?”

“我出去走走。”

“你才剛回家,都沒坐一會兒,飯都還沒吃。”溫瀾生聲線緊繃。

“隻是出去散散步。”繁夏拂開他的手,動作還是一如既往地溫柔,溫瀾生的手落寞的垂下,看著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大門打開又關上,冷冰冰的機械鎖撞在他的心裏,繁夏的疏離如同巨大的陰影籠罩在他的頭頂,溫瀾生茫然的看著大門的方向,又看了看客廳裏怡然自得的看著電視的溫菁,瞬間烈火烹油,怒火越燒越旺。

他大步流星走向客廳,抄起溫菁的手機狠狠砸向她的行李箱,暴喝道:“給我滾!滾回你自己家!”

溫菁看著自己的手機摔成了兩瓣,謝岑也立刻衝了出來,大叫道:“你發什麽瘋!繁夏都同意讓菁菁住了,你鬧什麽鬧!”

“她同意我不同意!”溫瀾生怒不可遏,氣的渾身發抖。

早知道就不應該把父母接過來,哪怕花點錢雇個人照顧,也省的鬧出這些事來,讓他跟繁夏之間離心。

樓道裏,繁夏靜靜地靠在牆邊,聽著門內不斷傳出的激烈爭吵,相互指責,相互辱罵,恨不得把生平所有的髒話用盡,繁夏唇角勾著薄笑離開。

她去超市買了一些水果,開車到了郊區,這附近大多都是工廠,隨著工廠的搬遷,人也跟著走了,原來的舊廠裏野草叢生足以漫道膝蓋。

繁夏從一條小路進去,來到破舊的老磚房前,雖然房屋老舊但好在不漏風漏雨,一盞老式白熾燈光從屋內亮起。

繁夏敲了敲門。

“姐姐!”顧錦一興高采烈的打開門,挽著她的手將她拉進來。

“不好意思,有點事情來晚了。”繁夏將水果放在一邊。

顧錦一笑容清澈,寶貝似的將水果抱在懷裏:“不晚,一點也不晚,我跟爸也才剛做好飯而已,姐姐快坐下吃吧。”

說完,顧錦一跑去廚房洗水果。

飯桌邊,坐著一位中年男熱,他容貌憔悴蒼老任誰也想象不出他不過四十多歲,卻因為多年無依無靠拉扯孩子導致像六十多歲一樣。

“李叔叔,錦一簽了籃球隊,以後也能獨當一麵了,你也該放心。”繁夏笑著說。

男子籃球隊的薪水雖然遠遠比不上女子籃球隊,但也比一般的工薪階層高出許多,足以讓顧錦一和李舟都過上富足的生活,搬出這座老房子。

李舟欣慰的看著廚房裏洗葡萄的顧錦一:“我這一輩子就是為了他而活的,不求他出人頭地,隻要他平安幸福就好。”說完,李舟蒼老的眼睛看向繁夏:“你才從家裏出來吧?”

繁夏微微一笑:“是。”

“婚期還有多久?”

“一個多月吧。”

李舟點點頭,眼角深深的皺紋裏意味深長:“快了。”

“什麽快了?”顧錦一從廚房裏出來。

“沒什麽。”繁夏笑著舉起杯:“恭喜錦一簽約籃球隊,祝我們錦一早日成為球隊主力,一舉奪冠!”

顧錦一不自覺的笑了起來,眸光清澈如寶石不摻雜一絲雜質。

飯後,繁夏離開。

顧錦一靠在椅子上,呆呆地看著她離開的方向:“我本來想給姐姐買個禮物的,感謝她這麽多年一直照顧我們,可是我逛了很多地方,突然發現她什麽都有,瀾生哥哥把她照顧的很好,我好像送什麽都是多餘的。”

“......爸,我好羨慕他啊。”顧錦一聲音悶悶,微微下垂的眼角濕潤委屈。

李舟溫柔的撫摸兒子的頭發:“你不用羨慕溫瀾生,他們之間不會長久的。”

顧錦一抬起頭:“爸,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李舟搖了搖頭:“總之你不用難過,更不用羨慕溫瀾生,他們之間永遠都不可能的。”

*

在顧錦一家裏吃了一頓飯,回到家裏已經快十點了。

繁夏打開門,原本堆滿溫父溫母衣服的陽台已經被清空,溫菁也不見了蹤影。

平時這個點都會坐在客廳裏看財經新聞的溫明月此刻也不在了,屋子裏漆黑一片。

繁夏摸著黑走進了臥室,還沒來得及打開燈,一股熟悉的鳶尾花香從身後襲來,緊緊的包裹著她。

“夏夏,我已經把溫菁弄走了,她不會再來打擾我們了,夏夏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溫瀾生的聲音裏帶著脆弱的哭腔,濕潤的熱流打濕了她的後背。

繁夏打開燈,捧起溫瀾生的臉,看著他紅腫的雙眼,眼神心疼:“怎麽哭了?”

溫瀾生緊抱著她,心中既甜又苦:“我以為你生氣了,你從來沒有對我那麽冷漠過,從來沒有。”

大顆大顆的淚珠從他臉頰上滾落,微燙的淚珠滴在繁夏的手背,濺起淚花。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以後不會了。”繁夏輕撫著他的臉頰,側頭吻過他的淚痕。

熟悉的溫柔與愛護讓溫瀾生終於再次體會到久違的溫暖,終於毫無顧忌的在她懷裏痛哭出來:“我跟爸媽大吵了一架,我跟她們都鬧翻了,她們說白養了我這個兒子,跟溫菁一起搬回去了,我爸還說他連我的婚禮都不想參加了。”

怪不得溫明月今天沒有在客廳裏看電視,繁夏眼神複雜,沒想到溫瀾生會為她做到這種地步。

她撫摸著他顫栗的後背,安撫道:“沒事的,你是他們的親兒子,沒有隔夜仇的,明天我們一起去跟他們道個歉就好。”

溫瀾生抽噎著點頭,淚花蓄滿了他的眼。

“好了,別哭了,明天眼睛會腫的。”繁夏低聲哄道。

溫瀾生鼻尖輕啜,窩在她懷裏撒嬌。

“好了,你難道真的像明天腫成青蛙嗎?”繁夏打趣道:“我去給你弄條熱毛巾敷一下。”

溫瀾生這才鬆開手,坐在床邊。

繁夏很快將熱毛巾拿了進來,溫瀾生就枕在她的腿上,仰麵讓她用熱毛巾覆蓋在自己的雙眼上,溫度微燙但是卻十分舒服。

溫瀾生不安的拉著繁夏的手:“夏夏,明天我就去跟爸媽道歉,你...你幫我說說話好不好?”

繁夏道:“明天可能不行。”

“為什麽?”溫瀾生拉下熱毛巾看著繁夏。

“明天我跟容修要去海島出差,考察海島療養院的項目。”她說道。

“去海島?要去多久?”溫瀾生微腫的眼眶還未消下,緊張的問道。

“估計要小半個月。”

“這麽久?”溫瀾生內心一顫,去海島那麽遠的地方,還是跟容修在一起。

已經體會到繁夏一次疏離的溫瀾生本能的如同驚弓之鳥,警惕異常:“不去不行嗎?”

“這次出差是早就決定好的,隻是因為之前太忙,家裏的事情太多我沒來得及告訴你,明天我就要坐飛機去海島了,今晚就得收拾行李。”

溫瀾生垂眸不語。

深夜,聽著枕邊繁夏淺淺的呼吸,他久久不能入睡。

偷偷摸摸的起身,拿起她放在床頭櫃的手機解鎖,拍下了她的航班信息和酒店信息。

*

翌日,繁夏準備出門,臨行前她憐惜地摸了摸溫瀾生還是紅腫的眼眶說道:“這陣子叔叔阿姨都不在,你就在家裏多休息休息,養養身體。”

溫瀾生強顏歡笑的點頭:“知道了,你第一次去海島注意些,聽說那邊天氣變化大,一會晴天一會雨,注意身體。”

“好。”繁夏蜻蜓點水的在他唇上淺啄,最後離開。

到了機場,繁夏進入vip候機室,容修早就坐在休息室沙發,旁邊擺放著精致的茶點,但他神情倦漠冷淡,興致缺缺。看見繁夏來,容修如冰山般冷峻逼人的麵容才終於有了一絲鬆動。

“吃早飯了嗎?”容修將甜點往她麵前輕輕推了一下。

“已經吃過了。”

容修收回手,聲音沉啞語氣是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醋味:“我都忘了,溫瀾生肯定會給你準備早餐。”

繁夏笑了笑:“我去一趟洗手間。”

容修低下頭,幽暗的眼眸裏滿是懊悔。

叮鈴鈴,手機鈴聲響起,是陳玉澤打來的。

容修接起電話:“有事?”

陳玉澤說道:“當然有事,繁夏在你身邊嗎?”

容修擰著眉,眸色漆黑夜:“跟她有關?”

“我跟你說,那個繁夏果然不是簡單的人,你猜我查到了什麽?”陳玉澤語氣興奮,正要往下說下去,卻被容修慍怒的低喝打斷:“誰讓你查她的!”

容修深眸盛怒,俊美削薄的禁欲麵容染上冷厲的沉色:“陳玉澤,你沒有資格去查她的生活!”

陳玉澤愣了一下,即使隔著手機,他都能猜到容修此刻冷到滲人的表情,可為了多年的好友不要誤入歧途,他還是覺得放手一搏。

“你就算怪我,我也一定要說。繁夏她根本不想表麵上裝出的那樣好,她對丈夫也不是真的一心一意,她藏得太深了,要不是我派人去查她,我都不知道,她在外頭已經養了一個小三兒,你堂堂山海集團董事長,放下臉麵放下尊嚴,像條狗一樣往她身上湊,也隻能排個小四。”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有證據,現在就發給你。”

容修的微信裏很快就傳來了幾張照片,照片裏的男人年輕陽光,容貌俊朗清爽,在盛陽下打著籃球揮灑汗水,蓬勃的生命力足以能女人為之駐足。

另外一張是繁夏帶著水果去男人家裏為他慶祝的偷拍照,時間顯示,正是昨天。

“我的私家偵探跟我說,繁夏自從父母去世,她進了孤兒院之後,就一直接受著她現任丈夫溫瀾生的接濟,而那個小三兒名叫顧錦一,單親家庭,家境貧寒,父親腦子不正常,也跟孤兒差不多,因此她們兩個同病相憐。”

“溫瀾生當時家境尚可,在那個年代還能買得起一輛二手桑塔納汽車,繁夏在溫瀾生的接濟之下,考上了大學,後來開始掙錢,就偷偷背著溫瀾生給顧錦一零花錢供他上學。”

“溫瀾生可真是冤啊,從小就喜歡繁夏,對她掏心掏肺,繁夏卻還是在外麵養小三兒。”陳玉澤笑的譏諷:“果然是鳳凰女,自己沒錢的時候,就扒著溫瀾生吸血,等自己稍微發達了,立馬養起了小情人!我之前險些被她的外貌騙了,還真以為她是個五講四美的好青年。”

“......”電話那頭安靜地嚇人。

陳玉澤知道容修此刻一定不能消化這樣的噩耗,正要安慰,順便把他拉回正途,就聽容修清泠泠的嗓音道:“她進孤兒院的時候才十三歲,吃不飽,穿不暖,做的不好還要被管理員打,如果她真的五講四美,一味忍讓受人欺負,她根本挺不過去。”

陳玉澤愣住,說道:“就算這樣,可她在外麵養小三是事實,我還查到,她這個月從賬戶裏取了5000元現金,沒有給她丈夫,而是給了那個小三。”

“且不說那個偵探調查的是否就是真相,就算她真的在外麵有了別人,那也是溫瀾生的問題更大,誰讓他沒本事留住繁夏。”容修靠在沙發上,眸色冷淡的眸色注視著窗外。

“什麽?!”陳玉澤瞪大了眼睛,嗓音激動的劈叉,幾乎以為是自己耳朵出了什麽問題。

“如果你打電話隻是為了告訴這件事,那麽我知道了,以後不要再去打擾繁夏,跟不許你再派人調查她,不然朋友沒得做。”容修指尖轉動著手上的腕表,毫無溫度的材質令他指尖冰冷。

“容修,你瘋了,你要不要聽聽你剛才說的是什麽話!什麽叫溫瀾生的問題更大!繁夏她出軌!她在外麵養男人!你不跟她斷絕關係,你竟然還替她說話,你這個瘋子!”陳玉澤破口大罵,洪亮的嗓音幾乎要穿破話筒。

這時繁夏也從洗手間裏出來。

容修果斷掛掉電話,濃密的長睫低垂,冷霜般的眼眸流露著令人看不懂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