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受孕 我們會變成真正的一家人。

裴璟這幾日似乎真的很累, 早上傅歸荑醒的時候他還在沉睡。

均勻有力的呼吸打在她的脖頸上,漾開一片癢意。

裴璟對傅歸荑的霸道在睡姿上體現得淋漓盡致,她如果是躺著睡, 腰間必然會橫亙一隻鐵臂,將她壓死在床榻上。

若她是側身背對他睡, 裴璟就會把她當成抱枕, 不但腰被箍住, 連雙腿都要被他死死夾緊。他身軀高大,胸膛寬闊, 傅歸荑整個人密不透風被他包裹在懷裏。

昨夜她被迫側身睡了一個晚上,此刻身體僵得發麻。

傅歸荑試著動了動身體,發現腰上的手像一把鐵鉗似的, 卡住腰部的凹陷把她扣死在裴璟懷裏。

她輕輕抓住裴璟的手,指尖在碰到他的掌心時發現了不對勁。

他的手雖然有些粗糙, 可從前絕沒有這樣一道明顯的疤痕。

傅歸荑微皺著眉, 食指指尖順著凹凸的痕跡一直往裏探,這條傷痕很細卻很長, 像是被什麽鐵線一類的東西勒出來的。

弓弦。

她眼眶微張, 瞬間想到了季明雪手裏拿著的那把斷了弦的弓。

裴璟為什麽要故意輸?

傅歸荑之前的猜想得到證實, 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這與她認知中的裴璟完全不一樣。

他難道不知道丹書鐵券的珍稀之處,她拿到這樣東西,他就失去一個可以威脅她的籌碼。

傅歸荑猜不透裴璟的心思, 眼睛有些失神地盯著前方的白牆。

忽然手指被用力抓緊,裴璟的呼吸變了, 他懶懶笑了聲:“一大早上的, 你怎麽在摸我?”

傅歸荑背脊微僵, 臉燒了起來。

裴璟剛睡醒,嗓音有一種慵懶沉悶的沙啞,他的頭靠她的耳朵很近,乍一聽讓她有頭皮發麻的酥麻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傅歸荑抿著唇,半晌還是問出心中的疑惑。

“你那日是故意輸給我的,為什麽。”

她的聲音很平靜,裴璟仍能從她平靜的聲音中聽出一點不可思議。

他輕笑了聲,強硬地把人轉過來麵對自己,看著傅歸荑還殘留一絲睡痕的雙眸,打趣道:“因為你當時的眼神在告訴我,要是拿不到丹書鐵劵,你會哭的。”

傅歸荑氣惱瞪他:“你才會哭。”

裴璟低下頭輕啄她淡色的唇瓣,戲謔她:“我現在就可以讓你哭出來。”

傅歸荑見他眸色變暗,立即雙腿猛地往下蹬,想用力掙脫他的禁錮。

細膩的皮膚在裴璟身上摩擦,不輕不重地剮蹭著,像拿著火折子在他身上到處點火,三分的燥熱頃刻間活生生被她弄成九分,他隻恨今天還有事情不能耽誤,在事態失控前連忙鬆開她。

裴璟翻身下榻,彎腰拾起衣衫隨意披上,隨意說了句外麵雨大,便走了出去。

窸窸窣窣的洗漱聲從屏風外傳來,沒一會就聽見他離開關門的聲音。

傅歸荑仰躺在**,她方才已經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還以為裴璟會趁機做些什麽,卻沒料到最終是這個結局。

院子西邊的茶室內,傅歸荑端坐在案幾前。

這裏是裴璟仿造東宮的茶室為傅歸荑布置的,案幾旁邊開了一扇圓形拱門,正對著湖光山色。

她平日在這裏看書,賞景,還有存放一些她喜歡把玩的小物件。

桌上隨時備著熱茶,各色點心,還有一壺好酒。

傅歸荑將人打發出去,自己獨坐在室內,聽著外麵淅淅瀝瀝的雨聲敲擊著湖麵,芭蕉葉,劈裏啪啦的,吵得她頭疼。

今年的雨確實有些大。

她拿出存放丹書鐵券的雕花金漆木盒,餘光看了眼外麵確定無人往裏探後從一旁的暗格中取出一個青花纏枝紋的瓷瓶。

瓷瓶約摸半個巴掌大,上麵用紅綢封口。

傅歸荑打開瓷瓶口,倒了一枚綠豆大小的黑色藥丸放入嘴中,味道微苦。

她趕緊喝下一口涼酒壓住苦意。

這是蒼雲九州常見的補藥,可以緩慢改善氣虛體弱的症狀。

傅歸荑小時候常年服用這種藥,後來長大後身體漸好便很久沒吃了,這次來京城,父親母親害怕她不適應這邊的氣候環境,給她拿了幾瓶以備不時之需。

當時她還覺得沒必要,現在隻慶幸好險帶了出來,甚至還嫌帶得不夠多。

鮮有人知這種補藥若是和酒混合在一起服下,便是最溫和的避子藥。

傅歸荑輕輕搖了搖瓶身,記下裏麵的量後把東西放回暗格裏藏好。

她又斟滿一杯酒,仰頭飲下。

自從和裴璟發展成了這種關係,她就清楚地知道自己決不能懷孕,否則這輩子都沒有脫身的機會。

然而裴璟在與她行**後從來沒有給她喝過避子湯,他什麽意思她不得而知,可她卻清楚地知道謀害皇嗣是死罪。

她當然不會傻到去問裴璟為什麽不賜她避子湯,所以隻能自己想辦法。

傅歸荑自嘲一笑,如今她精通《南陵律》,倒是一個不落的將上麵的重罪犯了個遍。

欺君,損傷龍體,擅自避子。

垂眸看了眼木盒裏的丹書鐵券,默默闔上蓋子。

這天晚上,裴璟按時回來用晚膳。

他帶著一身的潮氣進門,寬大的袖擺和衣服下擺都沾了水漬,於是先去內室更換衣衫。

酒足飯飽後,裴璟長臂一攬將傅歸荑抱在膝上坐著,問她今天幹了什麽事。

傅歸荑冷睨了他一眼:“我做了什麽事,你是不知道的。”

裴璟見她麵有薄怒,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似在安撫,低笑道:“但是我想聽你自己說給我聽。”

“我說什麽,你就信什麽?”傅歸荑的聲音有些涼意。

裴璟親昵地刮了下她的鼻尖,笑道:“當然……不是。”

傅歸荑覺得自己被戲耍,惱恨地想從他身上跳下來,腰卻被裴璟的大掌掐得死死的。

“你以為我會說什麽?”裴璟笑意不減:“我無條件信任你?還是你說什麽做什麽我都不會過問?傅歸荑,若真是這樣,你早就跑了。”

傅歸荑氣得胸膛上下起伏,頭扭過一邊不理他。

他哈哈一笑,起身攔腰抱起她,大步走向裏間床榻。

“你看上去冷清不耐俗物,實際上心眼是沒少長一個。”裴璟想到自己被傅歸荑偷偷下藥的事情,假裝心有戚戚哀歎道:“我要是對你聽之任之,你早就把我耍得團團轉,逃之夭夭。”

傅歸荑的臉冷了下來,心道這才是她認識的裴璟,多疑敏感,城府極深。

“那你何必多此一舉來問我?”

裴璟單手扯下衣物隨手一揮,聞言頓了下,旋即俯身抬腿入榻,輕拍她細膩柔嫩的臉頰,似惋惜道:“我本想讓你知道,對我撒謊是什麽下場,誰料你竟不給我這個機會。”

說罷隨手揮落床帳,不多時裏麵窸窸窣窣的黏膩聲蓋過屋外的下雨聲。

事畢,裴璟抱住傅歸荑,替她撩開粘在額頭濡濕的鬢發,漫不經心問:“那日裴瑜找你麻煩,你怎麽不向我告狀。”

傅歸荑頓了會,剛要開口,裴璟的兩指捏住她的鼻尖掐了下,開玩笑似地警告道:“撒謊,可是要受懲罰的。”

傅歸荑擰著眉往後躲沒躲開,沉默片刻道:“若是我的家人,便是犯了天大的錯,我也會想辦法護著他。”

裴璟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傅歸荑認為裴瑜是他的親弟弟,所以無論他犯了什麽錯,自己的心肯定是偏向裴瑜。

她認為她自己在裴璟心裏的地位不如裴瑜,所以寧願忍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或許還有一層不想給他惹麻煩的心思在。

“你還挺護短的。”裴璟喉間滾動愉悅的笑意,他原本想告訴傅歸荑裴瑜在他心裏根本不是什麽家人,她才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他沒有動裴瑜隻不過是為了償還他母親的恩。若是裴瑜沒有來招惹傅歸荑,裴璟尚且能對他的囂張跋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他千不該萬不該對自己的人起了歹念。

裴璟眼底閃過駭戾,很快藏了起來,話到了嘴邊卻變成意有所指的暗示:“你也有機會可以成為我的家人。”

另一隻搭在她腰間的手順著往前撫摸上她的小腹,不輕不重地按了一下。

傅歸荑小腹瞬間劇烈抽搐,因歡愉而殘留在身體上的餘熱刹那間褪得幹幹淨淨,全身變得冰冷僵硬。

裴璟略帶磁性的聲音也霎時變得寒涼。

“怎麽,你不想生我的孩子。”

他低頭看著傅歸荑,借著帳外昏黃的燭光努力辨認她臉上的表情,似乎想看出她此刻真實的想法,然而傅歸荑雙眸緊閉,唯有露在外麵的長睫輕輕顫抖著,臉上透著誘人的潮紅。

裴璟抬手捏住她的下頜,迫使她直麵自己審視的目光。

傅歸荑在此之前從未聽過裴璟說過對生孩子這件事的明確看法,現在她隻慶幸自己早有準備,感受到裴璟專注攝人的目光,心裏一緊,知道他今天必須要得到答案。

“我有選擇?”傅歸荑調整好自己的心情,慢慢睜開眼,神色淡然對上裴璟銳利的黑眸,冷靜道:“《南陵律》裏寫得很清楚,擅自打掉您的孩子是死罪,臣不敢。”

聽到傅歸荑輕描淡寫地說出“打掉孩子”時,裴璟的胸口莫名揪了一下,他壓住這股不知從何而起的慌和怒,眉毛一挑:“你是因為《南陵律》才願意生?”

傅歸荑避而不答,反問他:“太子殿下有沒有想過,我以什麽身份替您生下孩子,鎮南王府世子嗎?”

話到最後,已然有種冷嘲的意味。

裴璟緩了臉色,放開她的下頜改為寵溺地捏捏她的臉頰,低笑道:“原來你在擔心這個?放心,一切有我,我會安排好的,你若是懷孕了,隻管安心待產便是。”

他的目光柔軟,手順著臉頰撫摸她散落在肩上的發,五指穿梭在青絲間撥弄著,柔軟順滑的發絲讓他的心再度癢了起來。

手慢慢遊移到後腦勺,他的人跟著貼上去。

“別怕,我會保護好你的。”裴璟覆住豔紅柔軟的唇瓣,呼吸微重。

傅歸荑盤坐在茶室內,麵無表情地吞下一顆藥,又喝完一壺酒。

烈酒燒喉,時刻提醒她自己現在的處境並不安全。

隔著厚重的雨霧,傅歸荑望不見湖對岸的山,就像望不見自己今後要走的路。

裴璟比她想象中的更難纏,若要脫身,恐怕還要劍走偏鋒才行。

另一廂。

裴璟召來為傅歸荑調理身體的太醫,也是上次替他排毒的太醫。

他端坐在書桌前,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淡淡問:“她現在身體情況如何,是否能受孕。”

傅歸荑打從娘胎裏出來就落下病根,先天不足,再加上後天曾經落水傷了身。父母又是個心大的從來沒考慮過子嗣一事對她的影響,任由她女扮男裝在外麵風吹日曬。

想到上次她聽聞自己子嗣艱難時那副不上心的敷衍樣,裴璟頓時胸口堵得慌,臉色也變得難看。

跪在地上的太醫忽然覺得周圍的空氣冷了些,抬頭看見裴璟暗沉的臉,立刻將好消息告訴他。

“貴人經過近半年湯藥,膳食等全方位的精細調理,如今身體已經大好。隻要停了現在的藥,再服用另一付補氣養身的方子三月,便能受孕。”

裴璟聞言臉色稍霽,壓下喜意沉聲道:“那她生產之時是否艱難,風險如何?”

太醫不敢隱瞞,如實答道:“女人生孩子本就是鬼門關……”他的頭頂驟然被兩道淩厲的視線刮過,忙不迭轉了個音:“但是貴人的身體已恢複得如尋常女子一般,在孕期小心看護應該風險更低。”

“換藥。”裴璟當機立斷拍板:“仔細看護她,有任何異常都不可大意。若是她往後母子平安,孤重重有賞。”

太醫聽了這番近乎賞賜的話並沒有謝恩,反而皺了皺眉。

裴璟察覺他神色有異,盯著他沉聲道:“還有什麽,一並說了。”

太醫被他攝人的目光盯得毛骨悚然,戰戰兢兢道:“貴人換藥後需要一段時間適應,這期間最好……最好不要同房。”

太醫說完這句話後冷汗濕了一身。

裴璟口氣不善問:“多久。”

太醫視死如歸答道:“約莫要一個月。”

裴璟端起茶抿了口,“知道了,從明日開始換藥。”

太醫聽他聲音平和,心裏的大石頭落了地,磕頭領命告退。

裴璟望著書桌上厚厚一遝折子,裏頭話裏話外都在請求他選妃,早日留下後嗣。

如今皇室血脈單薄,成年健康的皇子除了身為太子的裴璟,隻剩一個十三皇子裴瑜,還有幾個被流放、被剝奪身份的皇子,他們全都被裴璟在臉上刺了字,有的還被他用重刑折磨了一遍,身體殘缺再無繼位的可能性。

這些全都是當年參與殘害過裴璟生母的人,他回國後蟄伏蓄勢,時機一到直接將他們打入塵埃,再也爬不起來。

想著太醫剛剛的話,裴璟情不自禁地有些失神。

他和傅歸荑的孩子會是什麽樣的,若是兒子一定不能像她一樣,身嬌體弱的,走兩步路就白了臉,以後估計連刀槍棍棒都拿不起來;不過若是女兒像她一樣倒是無妨,金尊玉貴的公主自然是要被千嬌百寵。

然,第一個孩子還是男孩的好,否則她對鎮南王府不好交代。

裴璟回神,勒令趙清將那堆無用的折子扔到一邊,又開始頭疼夏汛一事。

今年雨水豐沛,南方一帶鬧了洪澇,盡管他之前已經吩咐工部做了充足的準備,修建堤壩,準備糧食賑災,還勒令當地官員組織救援隊和醫療隊,防止瘟疫發生。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雨水比他預計得還要多得多,如今南方五省全在水裏泡著。

他沉思片刻,問趙清:“毒蛇現在在哪裏?”

趙清回:“還在蒼雲九州,殿下要傳他回來麽?”

裴璟:“交代他辦的事情怎麽樣了?”

趙清回稟說事情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因為算是個不大不小的工程,耗時長了些,現在東宮那頭已經在安排人接手他送回來的東西。

裴璟想了想:“讓他先放下手中的事,先趕去南邊替孤看著,如果有官員敢玩忽職守,亦或者中飽私囊讓他即刻報上來。”

趙清應諾。

當天晚上,傅歸荑被裴璟折騰得死去活來,無論她怎麽罵他,打他,甚至求饒都沒用。

他跟瘋了一樣,床榻被褥來來回回換了四次,到最後傅歸荑累到連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全身無一處不酸軟。

她自己都驚訝自己還能清醒著。

傅歸荑全身泡在熱水裏,無力地靠在裴璟胸前,兩隻手耷拉著掛在他的雙肩,全靠腰間的鐵臂撐住她才沒有滑落池底。

她閉著眼,鮮紅飽滿的雙唇微微蠕動著。

“什麽?”裴璟低頭將耳朵湊到她唇邊。

“放過……我罷……”傅歸荑這一夜不知道說了多少遍這句話,雖然她人現在沒有昏死過去,思緒卻迷迷糊糊的,全靠本能在重複著。

裴璟瞧她這樣難受,臉色透著不正常的紅,眉頭微微擰著,心底一下子軟成一灘蜜。

他抬手撩開她濡濕的鬢發,露出光潔白膩的額頭,落下一吻,“我從前覺得一個月太短,什麽事也做不成,如今卻發現一個月那樣漫長,長到我恨不得拿刀將它砍碎,撕裂。”

傅歸荑完全無法思考裴璟在說什麽,她現在很累,隻想睡死過去,偏偏每次陷入黑暗後沒多久又被弄醒。

如此反複,她都要快被弄瘋了。

“好了,我不鬧你了。”裴璟今晚著實盡了興,此刻不再有什麽別的心思,快速清洗了兩人的身體,將人抱回了床榻。

傅歸荑甫一沾到柔軟的被衾,立刻失去了最後一絲意識。

裴璟在黑暗中凝視她,手覆在她的小腹上來回摩挲著,心底忍不住生出滿滿的期待。

等她有了兩人的孩子,他們之間就多了一個無法切割的聯係。

裴璟對著傅歸荑自言自語道:“我們會變成真正的一家人。”

自從生母去世後,裴璟再也沒有體驗過有家、有家人是一種什麽感覺,他無比期待與傅歸荑組建一個屬於他們的家。

他會為他們遮風擋雨,他的孩子絕不會像他一樣背井離鄉為質,孩子的母親也不會認他人為母,飽受離別之苦。

傅歸荑這一覺睡了很久,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撐著酸痛的身子去茶室找藥。

吞下微微苦澀的藥丸,又飲下一壺烈酒,她心裏那股不安方才衝淡了幾許。

傅歸荑皺眉沉思著,裴璟昨晚上的行為非常不對勁,往日雖有鬧得過分的時候,卻絕不會像昨夜那般瘋狂。

好像是死刑犯被斬首前吃的最後一頓斷頭飯,狼吞虎咽,吃了這次再沒下次。

傅歸荑回憶這幾日是否有招惹到他的地方,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她足不出戶,更是連一個外人也沒見過,裴璟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傅歸荑在午膳後喝下例行的調理藥湯時發現了端倪,她抿了口微澀的藥汁,漫不經心地問:“藥是不是換了?”

綠漪點頭:“回貴人,太醫說針對您近日的身體情況,換了一副藥方。”

她微微頷首表示知道了,毫無反抗地喝完,默默記下這一點異常。

一連數日,裴璟都沒有碰她,安安分分地睡在她身側,甚至不再抱著她入睡。

傅歸荑仰躺**,目光看向頭頂的黑暗,耳邊是裴璟平穩均勻的呼吸聲。

經過她觀察,傅歸荑推測應該是她喝的藥有問題,這藥喝下後不能同房,所以裴璟那夜才索取無度。

她那時隱約聽見他說的話裏麵有“一個月”的字音,那麽他至少有一個月不能近她的身。

傅歸荑無聲地勾了勾唇角,這對她來說實在是一個好消息,她也能猜出裴璟這番動作是為了準備讓她更好受孕。

知道了裴璟的打算後,傅歸荑心裏無比平靜。

不著急,總有一天他會意識到,自己的身子是真的很弱,子嗣艱難。

到時候就算裴璟不願意,朝臣們也不會放任他無妃無嗣,必定會逼迫他大婚。

隻要他娶了妻,納了新人,自己脫身就容易多了。

傅歸荑因裴璟的這一舉動反而興奮起來,不遠了,自己離逃出這個牢籠的時間不遠了。

想明白這一點後,她安心地閉上了眸,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傅歸荑不知道的是,太醫給她換的新方子裏麵有一味藥與她服用的藥丸相克。

隻要她再次將新的湯藥和那瓶藥丸同時用下,便會產生中毒之兆。

作者有話說:

裴璟:還沒有懷,我已經想好以後怎麽教育娃了。

怎麽,你們不會以為後麵的走向是甜文了吧[狗頭.jpg]

牢記本書是發瘋文學!

裴狗發瘋倒計時!!!

哥哥相認倒計時!!!

修羅場倒計時!!!!

玩得就是一個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