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五千萬94
“記得吃藥。”
“……”
時序聽陸文州跟他說完這句話後就離開了vip通道,背影寬大挺拔,身上的黑襯衫褶皺不構成削弱氣場的因素,仿佛好像很難讓這男人失態。
蕾絲都不能讓陸文州動搖了?
除了昨晚。
畢竟他是下了‘猛藥’的,撕都撕爛了,本來就打算著陸文州應約來了,要走的話都想著霸王硬上勾了,好在陸文州確實是招架不住。
他咳了兩聲,鬱悶的歎氣,太難追了。
老男人太難追了。
“時總,要去醫院一趟嗎?”蘇芮走到時序身旁,見他的精神看起來不算很好,出於擔心這麽問了句。
“為什麽要去醫院?”時序以為她是擔心自己發燒的事情:“沒事,我現在感覺還好。”
“去醫院。”沈君堯跟裴禦並肩走來,他沒多說什麽,兩人默契的一人拎一邊。
時序:“誒誒誒??我是你們老板誒,這樣強迫我小心我扣你們工資!”
“老板你要有命才可以給我們發工資,現在就帶去你看醫生,其他的不用說。”裴禦看向蘇芮:“司機到了嗎?”
蘇芮點了點頭:“嗯嗯,已經到了。”
“一會跟醫生說先去斯坦福醫院。”
時序:“……”
很好,他這個老板說話已經不管用了!!
黑色的邁巴赫緩緩駛入車水馬龍中,往舊金山灣區行駛。
“對,我明天去中心商務區,這段時間應該都會在美國。恩琪恩逸想嚐試單獨接管業務?也不是不可以,但我需要項目經理帶著他們跟進。”
“文州,他們倆都那麽大了,就不能讓他們嚐試自己接管項目嗎?怎麽說也是你的親侄子侄女對不對,遲早不都得接管集團的,我們做長輩不放手他們怎麽會長大呢。你看你對時序,他現在能夠有這樣的成績不都是你教出來的,就是因為你放手了他才進步那麽快,恩琪恩逸也一樣啊。”
陸文州接著電話,聽著電話那頭三太的喋喋不休,但在聽提到時序的名字後微乎其微的蹙眉:“什麽叫做他現在能有這樣的成績是我教的?並不是,如果他不聰明,不優秀,我給他再多都沒有用。現在他所得到的一切,我可以說,百分之八十是他自己努力爭取的成果,我最多就是施了百分之二十的肥料。”
“那你也恩琪恩逸施施肥唄,總不能看他們倆在公司無所事事吧?”
陸文州沉著臉:“施肥也要看是什麽品種,陸氏集團不養廢人,如果我看不到他們的能力我不會輕易把一個大項目交給他們,如果覺得在這裏不得誌,還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不一定非得要在陸氏集團。”
電話那頭估計是氣到了,但又不敢作聲:“那……那也可以把他們倆當成時序培養嘛。”
陸文州笑出聲,眸底沒有一絲笑意:“你以為是所有人都能夠成為時序嗎?你知道養一個像時序這樣的孩子需要花費多少心思嗎?不是像他們父母那樣天天玩樂就能夠養得出來的,家世背景有了,路給他們鋪好了,但為什麽走不好呢?這一點不用來問我,問問我哥他們是怎麽養的孩子。”
“文州,有時候話是不是不用說得那麽絕。”
“三姨太,我覺得我說話已經很委婉了,我自己怎麽走過來的我比誰都要清楚,有時候起跑線不重要,過程才是最重要的。我說過的,如果家裏沒有人可以坐到我這個位置,沒有一個晚輩能讓我覺得他有能力勝任,而我也注定不會有孩子,那這個位置我會給我認為有能力的人。”
“你想給時序?”
陸文州沒再回答,淡淡說了句‘先這樣’,便掛斷了電話。
他望向車窗外,手不自覺摩挲著剛才被咬出牙齒印的位置,目光落在不斷往後移動的樹木,若有所思須臾,過了會,手機震動起來,微信收到了一條信息。
【沈:我跟裴禦把他帶來醫院了,做了腦電圖是正常的,說可能是有家族遺傳史的因素,不過因為驚厥的時間短,排除了複雜性熱性驚厥,醫生說不會影響到身體。】
【沈:但因為他是成年人,出現驚厥的情況本就少見,情況有點複雜,暫時還找不到具體的病因,還是需要多注意。好在檢查下來身體沒有很大的問題,就是飲食跟生活習慣得要注意,避免發燒。】
他看完,回複道:【還要注意他的胃,之前出過問題,盡量盯著他不讓他喝冷的,不然他會偷喝的。】
那頭很快便回複:【他昨天確實是偷喝了杯冰美式,因為他是從你那裏直接來公司的,我跟裴禦沒看見,平時都不會給他喝。】
陸文州:“……”
他沉默片刻,回複:【好,謝謝,麻煩你們了。】
【沈:所以你現在是以什麽身份跟我們說的謝謝(笑jpg)?】
陸文州的手停滯在屏幕上。
這個問題,似乎得要重新斟酌了。
此時的斯坦福醫院裏。
“怎麽樣怎麽樣,他回複了嗎?”時序嘴裏叼著口服液,好奇的探過頭去看沈君堯的手機,見陸文州還沒回複,‘嘖’了聲,咬著吸管聲音含糊,皺著眉頭:“這都回答不上來?”
“那你想他回複什麽?”沈君堯側眸看著身旁這場對話促成的始作俑者。
確實是陸文州拜托他的,要把時序拎來醫院,不過要不要發消息跟陸文州說一聲對方倒是沒說,是他這個老板自己提的而已,無時無刻都想著在陸文州麵前刷刷存在。
時序把口服液喝完,接過蘇芮遞過來的藥片,仰頭吃了,吃完後,思索幾秒:“說前夫也好啊。”
“那他說完之後呢?”
時序沒立刻回答,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我很好奇,如果,我說如果,沈哥你在最愛你對象的時候他跟你離婚了,然後再回來追你,你會接受嗎?”
沈君堯沒說話,就看著他。
時序見他沒說話,頓時對這個年齡的男人更好奇了:“你怎麽不說話?”
“你看我想搭理你嗎。”
時序:“……好吧。”他失落的歎了聲氣,手裏握著喝完的口服液瓶:“那可怎麽辦,我可是有苦衷的。”
自己從何而來這件事真的太離譜,他現在自己都覺得離譜,這種事情要怎麽說啊,難道就直接跟陸文州說他是從書外來的,現在的世界是一本書?
想想都覺得自己說完可能真的就要被送進精神病院了。
“那你的苦衷人家能接受嗎,你跟人家說過了嗎,你經過人家苦衷的同意了嗎?”
時序:“……”幽幽看向沈君堯,幹笑,然後認真搖頭,被他這麽一說更鬱悶了,耷拉著頭,頓時覺得賺錢都不能讓他快樂了:“要不我把中心商務區那塊地讓他好了。”
“陸文州出手的話那就不是讓不讓的事了,可能是我們拿不到。”裴禦站在一旁,喝著咖啡努力倒時差:“更何況你這樣也不尊重自己的競爭對手。”
“時總,你這是在……追陸總嗎?”蘇芮聽到這裏,才大概理清楚了現在的情況。
時序抱臂靠在椅背上,側眸看向蘇芮:“蘇秘書,你有什麽好建議嗎?”
蘇芮一愣,有點意外上司竟然會問自己有什麽建議:“什,什麽建議?”
“追男人的建議。”
蘇芮想了想,腦袋裏就蹦出個詞:“英雄救美?”
時序饒有趣味挑了挑眉:“怎麽說?”
“我就是覺得吧,像陸總這樣的人物肯定是應有盡有,但說不定有時候會遇到什麽小問題,也不用非得是什麽大事,主要是在於時總你是注意到的一些細節,這時候如果時總你是在陸總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會不會讓他對你的印象更好一些?”
“就好像剛才在飛機上,陸總不也就是英雄救美,他為了怕你咬到自己的舌頭把手放在你嘴巴裏,好像你把他咬傷了。”
時序的表情倏然一沉:“我……我咬他了?”
他沒有一次是對驚厥過程有印象的,這一次竟然咬陸文州了嗎?!
“嗯,還流血了。”裴禦把喝完的咖啡紙杯丟進旁邊的垃圾桶。
時序不由得皺眉,他是狗嗎怎麽還咬人的,頓時間有些心疼了,也懊惱自己竟然沒有看見。
“陸文州回複了。”沈君堯把手機遞給時序。
他立刻接過手機,低頭看著信息,須臾後,眸底**開漣漪。
【陸:時序的朋友】
朋友啊。
這種心情還真是複雜,但又莫名的很好。
沈君堯見時序眉梢舒展:“老板,他是把你當成朋友。”
時序抱臂點頭:“朋友慢慢發展,自然就會成為男朋友,有了男朋友老公還會遠嗎?我還是很有希望的。”
沈君堯被老板這樣的樂天派逗樂:“對。”
時序認可自己的‘嗯’了聲,然後站起身。
“去哪?”裴禦倚靠在牆邊,見他往自動售賣機走去。
“買杯……喝的?”時序指了指販賣機。
裴禦貼心在旁邊的飲水機裝了一杯溫水,遞過去:“老板請喝。”
時序:“。”
好吧,喝水就喝水。
過了一會,他們四人才從醫院離開。
直到回到woodside別墅區,時序心裏還在想著,到底要怎樣才可以營造出一場英雄救美,陸文州會有需要他幫助的一天嗎?
在想怎麽密謀這件事之前,他連夜在網上下了個大訂單。
什麽蕾絲的,鏤空的,透明的,珍珠的,各種不同款式的抹胸束腰,甚至還有各種小玩具,統統寄到對麵陸文州的家。
要想玩的話他非常願意。
翌日。
紐約商業中心區。
初秋將近,美國的晝夜氣溫較大,路上的行人大多數穿上了薄薄的外套。
他們四人正在中心區的位置實地考察著地段。
“老齡化問題已經逼近市中心,在項目的地理位置考慮上,位置的優越更容易鎖定項目中不同層次的老年人消費水平。我們想要的這塊地位置優越,不僅靠近中心區,還緊鄰球場以及最大的購物中心,交通便利,地鐵線路直接連接該地塊與紐約各處,甚至去曼哈頓華爾街僅需10分鍾地鐵車程,周邊社區及配套成熟,上班族有白領人群,我們的養老大軍自然也有白領人群。”
時序單手拿著西服外套,看著不遠處那一大塊空地,將煦州集團的養老模式帶進美國是本來就已經在計劃的事情,現在正好有契機,自然要搶占先機。
盡管把養老社區帶進資本城市的市中心是非常具有挑戰的事情。
“陸文州昨天來,估計也是為了這塊地,不過據我了解應該是我們最先約到跟莫裏森地產公司約談的機會。”裴禦將煙別再耳朵上,雖然是老煙民,但在公眾場合抽煙還是有點影響,過過手癮得了。
也就在話音落下不久,不遠處,一行人映入眼簾。
中心廣場人很多,但在一行人中,為首的男人似乎很容易成為視線的焦點。在西方國家,不亞於地域的身高,優越且深邃的東方麵孔,惹了不少眼球。
快節奏的城市行人步伐匆匆,追隨的目光插肩接踵,最終找到了停留的點。
對視的瞬間,似乎與空氣中肉眼難以捕捉的塵埃擦肩而過。
金絲眼鏡底下深沉的眸色倒映著青年清雋出色的臉,穿著一身休閑清爽的冰藍色西服,與昨日那個因為高熱驚厥而鑽在他懷裏哼哼唧唧的人截然不同,今天已然是恢複精神的商業精英。
“陸總,這麽巧。”時序笑著,主動走到陸文州麵前。
“確實很巧,時總身體好一些了嗎?”陸文州見時序走到自己跟前,臉色確實看起來好許多了。
“多虧陸總又救我一命。”時序朝陸文州伸出手:“謝謝你。”
陸文州看到這隻伸到麵前的手,沉思須臾,雖然不解為什麽要握手,不過還是出於禮節伸出手:“舉手之勞而已。”
“原來陸總的舉手之勞是連受傷了都不願意告訴我嗎?”時序沒讓陸文州抽出手,他垂下眸,看見了陸文州食指中指的位置很明顯的牙齒咬痕,已經是有淤血的程度,沒忍住摸了摸。
不過剛摸上就被抽出手。
時序見況也沒有失落,眉梢微彎,笑得明媚:“陸總這樣我都心疼了,怎麽辦才好呢,以身相許又太唐突對吧。”
陸文州不動聲色的將視線從這家夥臉上的笑收起,把目光投向了不遠處那塊空地:“想要感謝的方式確實很多。”
他知道時序要這塊地將煦洲集團的養老模式引進美國市場。
時序站到陸文州身旁,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大概猜出他的意思:“陸總的意思,或許我可以不爭這塊地,讓給瑞星建超級工廠?”
陸文州沒說話,不過心裏也想著這家夥總是可以在最快的時間內搭上他的頻道。
“不過,我還是以身相許吧。”
陸文州側眸,對上這家夥眸底的狡黠笑意。
“因為還是想跟陸總體驗一爭高下的感覺。”時序抬起身側的手,微揚眉,朝著陸文州伸出拳頭。
陸文州看著近在咫尺這張臉,年輕漂亮,而又極富張揚明媚,站在這繁華的大都市街道上沒有絲毫遜色,仿佛就是為視線而生的存在。
越來越優秀,越來越奪目。
往下,眼神落在這個伸到麵前的手,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被挑釁感,或許得追溯回十幾年前。
那種跟周慕雲陳泊聞,亦或者是沈君堯還是裴禦,是年輕氣盛,棋逢對手的感覺。
時隔十幾年,又讓他再次感覺到了。
曾經的小愛人,現在的小對手。
一大一小的拳頭輕碰,陽光從指縫中穿過,很輕的力度,卻在彼此心頭落在分量。
時序抬眸,深深注視著與自己漫不經心碰拳的男人。
此時身姿挺拔的站在自己身前,高大健碩的體格安全感與荷爾蒙仿佛可以幫他遮天蔽日。而這身黑襯衫斯文儒雅皮囊下,隻有他知道這男人有多瘋狂,從不收斂的每一次,恨不得把他釘在**。
“陸總,我現在有這個機會了嗎?”
視線再次交匯。
——陸文州,我想超過你。
兩年前,坐在自己懷裏的小家夥野心勃勃說的這番話,似乎要成真了。
陸文州見落在時序臉上的光線,不著痕跡的側著身,在擋住那道光線後,唇角微揚:“時總,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