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五千萬93

很快,乘務員帶了位年輕的兒科醫生過來,此時的航班上也隻能夠找到一位兒科醫生,但情況緊急,還是可以尋求幫助。

兒科醫生了解基本情況後,接過乘務員手中的體溫槍,見屏幕發紅的溫度顏色,已經燒到了39度7:“是突然燒到那麽高的是嗎?在發燒之前有什麽異常嗎?”

蘇芮這個知道,她著急搶答:“白天的時候有說過腰疼,吃不下晚飯,就一直說困了,上飛機前一直都在睡。”

沈君堯裴禦:“……”這個傻丫頭,腰疼這種話其實可以小聲說。

“他之前也有出現過高熱驚厥?有排除過癲癇嗎?”

這點在場也隻有陸文州有發言的機會。

陸文州點頭:“嗯,之前做過檢查,醫生已經排除過癲癇,因為他每次出現的時間都比較短暫,這次大概是三十秒。”

說完,就感覺到大腿上枕上了個腦袋。

他低頭看了眼,時序抱著自己的大腿腦袋枕在上頭,還閉著眼,額頭貼著退熱貼,臉燒得紅撲撲的,也不知道是醒了還是睡著的,倒是會在那麽多人麵前這樣故意粘著他。

不過猜也大概是燒迷糊了,這家夥是不會在外人麵前這樣的。

在外人麵前恨不得是鐵做的,是銅牆鐵壁。

“通常都是小兒因為大腦發育不完善才容易出現高熱驚厥,兒童的大腦對體溫的異常變化更敏感,成年人一般很少,再加上您說他基本上發燒就會出現,那我還是建議要檢查一下是否有腦部顱內的問題。”

沈君堯聽到可能有腦部的問題,遲疑幾秒,沒忍住說了句:“可是,他能考上斯坦福的研究生腦部會有很大問題嗎?”

所有人:“。”

知道的都知道,時序腦子有問題的概率應該很低。

兒科醫生:“……”他咳了聲,緩解此刻的尷尬:“因為現在條件有限,好在高熱驚厥的時間比較短,從脈搏跟瞳孔檢查看現在是平穩的,可以等退燒後再觀察,至於檢查的建議家裏人可以斟酌。”

“還是謝謝醫生。”陸文州聽到後算是鬆了口氣,朝兒科醫生伸出手:“非常感謝。”

兒科醫生還年輕,覺得自己出門還能夠順手幫助了有需要的人,他笑道:“太客氣了,我也沒做什麽,舉手之勞。”

陸文州看了眼特助。

特助立刻從懷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兒科醫生。

兒科醫生一愣,接過名片,沒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陸文州說:“如果醫生日後有什麽需要我陸某幫助的地方可以開口,感謝你這次的幫助。”

兒科醫生說了句不客氣,小事而已,便拿著手中這張黑金名片,稀裏糊塗的走回自己的商務艙。直到他看著名片上麵的中英文信息,明珠投行跟陸氏集團的字眼讓他覺得有些眼熟。

就上網搜了一下。

不搜不知道,搜完後瞪大眼。

……靠,

剛才那個是金融大佬陸文州!

此時的頭等艙。

陸文州見乘務員把退燒藥跟溫水放在桌麵上,杯中還貼心的放了吸管,道了聲謝。

蘇芮見抱著陸文州大腿的時序,這個趴著的睡姿一看就不太舒服,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睡。

但她還真沒見過自家上司這幅樣子,怎麽生病了就像個小孩一樣,而且還是趴在其他人身上:“陸總,要不我來照顧時總吧?”

這話一出,陸文州的眼神落在麵前這位年輕漂亮的女秘書身上。

身後知根知底的三個男人默默別開臉,這話他們還真不敢說。

蘇芮還真的是不知道他們之間很細的事情,隻是覺得自己作為時序的秘書應該照顧他:“我見時總出了很多汗要不要給他換件衣服?他的隨身行李箱有衣服。”

“我看著他就好,你們先休息吧。”陸文州將眼神從麵前的女秘書身上轉移開,淡淡道。

“但是……”

就在蘇芮還想說話時,就被身後的沈君堯拉住,她狐疑看向沈君堯:“怎麽了沈總?”

沈君堯笑而不語,把她先帶出來,然後跟陸文州輕輕頷首,示意‘那麻煩你了’,再把艙門給關上。

蘇芮還是一臉茫然,小聲詢問:“怎麽了嗎?”

裴禦淡定道:“以後隻要是有他們倆在的事,都別參與,換衣服這種事也不是我們做的。”說完拍拍蘇芮的肩:“休息吧。”

蘇芮:“?”

沈君堯去拿時序的行李箱,找了套運動裝,走去輕輕敲了下他們倆的艙門,把衣服遞過去,生怕看到什麽不該看的,再衣服被拿了後就立刻關上艙門。

“……不~用換。”

就在這時,艙門裏傳出一聲不耐煩的聲音,也因為發燒聲音略有啞,聽起來甕甕的。

“換了再睡覺。”

“不。”

“你現在是醒著的嗎?”

“睡覺。”

“……”

艙外的三個男人默默戴上自己的耳塞,兩耳不聞窗外事,開始睡覺。

蘇芮也聽見了,她沒想到自家上司會跟陸氏集團的陸文州那麽的親密,完全就不像是……等等,她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你是不是不知道他們結過婚?”裴禦見蘇芮一直看著中間的位置,提醒了句。

蘇芮表情一怔,什麽?

“雖然他倆離婚了,但還是盡量避嫌。”裴禦知道蘇芮一直在關注什麽,倒不是說不可以,畢竟誰都會有欣賞愛慕的人,主要是碰上的是陸文州這樣的對手,全球估計也拿不出幾個這樣的。

蘇芮聽到這,才想起上周關注過的輿論攻擊戰,本來還以為那些人是開玩笑的,沒想到自家上司還真的跟陸文州有段情。再想到剛才時總好像是在撒嬌……

完全就沒有見過。

她點了點頭:“嗯,好的裴總,謝謝提醒。”

飛機繼續平穩的穿過雲層,轟鳴聲掩蓋住了某些失意心事,以及細微的聲響。

陸文州看在趴在自己腿間睡覺的家夥,放回去就又趴回來,知道他現在就是不清醒的,沒再想著跟他做無謂的對話,幹脆把這個燒迷糊的家夥抱起來,麵對麵放在腿上,幫他把身上濕透的衣服給換掉。

先把襯衫的扣子解開,把被汗浸濕的襯衫脫下來,還聽到這個位大爺不滿意的哼唧,坐在懷裏搖搖晃晃的,要不是沒睜開眼,可以充分懷疑是故意的。

順便檢查一下身上昨晚有沒有弄傷,好在昨晚自己是有處理過,除了留下的一些痕跡,倒沒有傷口。

發燒歸根到底還是時序的身體素質本身就差,當初結婚過後沒多久也因為總是哭而生病。

他把T恤給時序套上,可能是領口套頭弄到了鼻子,很不滿,就看見這家夥的腦袋狠狠砸向他的肩膀,砸一下還不夠,砸了好幾下。

頭頂落下無奈的歎息。

陸文州把衣服給時序穿好後,抬起手,在下一個砸頭的動作落到肩膀前,用掌心護住了滾燙的額頭。

“你在練鐵頭功嗎?”

或許是這個姿勢很有安全感,發著燒的青年麵對麵坐在男人腿上,自己窩了個舒服的姿勢,就這樣頭抵著寬大的掌心,徹底熟睡過去。

氣氛安靜須臾,最後又是一聲毫無辦法的歎息。

陸文州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坐了一會,低頭看了眼懷中的時序,見人睡熟了,便彎下腰,把他放回椅子上,正準備放下時脖子忽然被抱住,差一些沒坐穩整個人壓了上去。

好在雙臂眼疾手快的撐在身側,這才避免了意外。

陸文州深呼吸,額角突突:“……”

這壓下去不吐才怪。

他現在這個姿勢也很別扭,坐也不是,隻能夠把自己的椅子也放倒,順著躺下去。就在他躺下來的瞬間,也不知道時序是怎麽知道,整個人就趴了上來。

準確無誤的,把腦袋趴在了胸口,就這樣熊抱著睡。

陸文州:“……”

這樣睡能舒服嗎?

但他又沒辦法跟這個發燒的病人計較,腦袋都不清醒也不知道如何計較,隻能夠扯過旁邊的毛毯給他蓋在身上。

寬大健碩的體格,清瘦勻稱的青年躺在身上也是綽綽有餘,小一圈的體型,結實的臂彎一摟就能夠抱入懷中,十足的安全感爆棚。

飛機往大洋彼岸飛去,窗外的光線逐漸變亮。

原本麵向靠窗位置的青年被男人抱著轉了個方向,胸膛的位置正好擋住了窗外的光線,順便緩解一下手臂的酸脹。

然後在沒有吵醒對方的情況下,量了下體溫。

體溫槍的顯示屏顏色已經恢複成綠色,度數也降到了37度2,體溫正常了。

就這樣,十幾個小時的行程,某人全程沒睡。

一直到目的地。

……

“時總,時總?”

時序聽到好像有人在喊自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睜開眼就對上了沈君堯裴禦蘇芮三人關注的目光,他一愣,腦袋空空的坐起身,環視了一下周圍。

哦~

是哦,他坐飛機了。

下意識的,看了眼身旁的椅子,已經空了,嗯?陸文州走了嗎?

然後就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換了!

等等,什麽情況,怎麽會全身換掉了衣服?難道跟陸文州玩了機……機震了?不對啊,沒感覺啊?

蘇芮把衝了藥的溫水遞給時序:“時總,你燒已經退了,先把藥喝了吧。”

“燒退了?”時序一臉茫然接過蘇芮手中的藥,也沒多問,先老實的把藥給喝了。

“嗯,飛到一半你突然高燒驚厥,多虧了陸文州。”沈君堯見時序喝完藥,幫他拿走杯子,然後扶他站起身:“現在感覺還可以嗎?”

時序聽到‘高熱驚厥’不由得皺眉,他怎麽沒感覺呢?

被沈君堯跟裴禦拎了起來,確實是感覺到身體還有點輕飄飄的感覺,跟他們說了聲不好意思,又問:“那陸文州呢?”

“他們先我們一步下去了。”沈君堯抓著時序的胳膊,見他走路輕飄飄的樣子,怕他腳軟:“沒想到陸總對高熱驚厥急救的知識那麽熟悉,看來你嚇過他不少次。”

時序皺著眉頭,表情頓時有些懊惱:“早知道我就不引陸文州坐同一班飛機了。”

他知道陸文州一直對這件事很害怕。

可他每一次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麽。

“如果你沒有引他坐的話,我們可能未必幫得了你,飛機也很可能需要緊急迫降,但也需要時間,也可能會錯過最佳的急救時間。”

時序立刻將手抽出沈君堯的攙扶,快步離開機艙。

頭等艙與vip通道都有優先下飛機,跟其他機艙有一定的時間差。

此時的vip通道裏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陸文州!”

時序氣喘籲籲的停下,喘著氣,喊住快走到通道盡頭,單手拿著西服外套的陸文州。他見人停下,立刻跑到他跟前。

也是在這時候,他才發現陸文州身上的黑襯衫有點褶皺。

這個一向最注重儀表的男人怎麽會讓自己出現這樣的失態,難道……

“怎——”

陸文州側過身,淡淡回答,但話音未落,就被撲入懷中的家夥中斷,他眸光凝住,微怔。

“陸文州。”

陸文州垂下眸,對上時序仰頭看自己的樣子,換了身清爽的運動服,退燒過後模樣也恢複精神,模樣乖乖,雙眸透亮盯著他:“時總,這裏是公眾場所,摟摟抱抱不好。”

“剛才你是不是一直哄著我睡覺?”

陸文州喉結滾動,有那一瞬的端倪,但表情保持著淡然:“怎麽會。”

“謝謝你。”時序鬆開懷抱,抬起手,幫陸文州整理好領子,用手輕輕撫平襯衫的褶皺,再抬頭,笑彎眼梢道:“我覺得謝謝實在是太輕飄飄了,無以為報,要不我以身相許吧。”

這條vip通道隻有他們一行人,這句話所有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無關人士各忙各的,拿平板的拿平板,查行程的查行程,故作十分忙碌,十分想讓自己成為透明人。

陸文州麵上掛著的如常神色似乎又露出那麽一瞬的端倪。

直到最後一句重磅,徹底讓冷靜自持露出馬腳。

時序踮起腳,湊到陸文州耳畔,小聲笑道:“我專門帶了一條鏤空蕾絲的,要穿給你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