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五千萬34

時文集團。

文件被用力揮到秘書身上,原本夾好的紙張揮揚空中,紙張不小心劃到她姣好的麵容上,溢出絲絲血珠。

“你拿這些東西給我有用嗎?現在時文需要的是企劃案嗎?!”時宴哲嗬斥著秘書,他看著一副要哭出來的秘書:“我要你做的是什麽,我讓你聯係股東,你聯係上了嗎?!什麽都不會你是怎麽做秘書的,靠這張臉勾引我大哥才坐到這個位置的嗎!”

幾近咆哮的嗬斥回**在辦公室裏,極不尊重帶有侮辱性的話語更是不堪入耳。

秘書睫毛輕顫,眸底有些害怕,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恐懼,她彎下腰想要撿起文件:“……時總,我,我已經在聯係了,已經收到其中一個股東的回複了,說願意洽談。”

現在時文集團的股東誰還敢出麵,一人得意時人人都想攀附,一人失意自然紛紛離去,這就是商人,隻講利益不講情義,大難臨頭各自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時宴哲深呼吸,聽到有一個股東回複這才壓下胸口的煩躁,目光落在秘書彎下腰時勾勒出的職業裙裙擺弧度,他眸色深了幾許:“我麵前還有一張,過來撿。”

秘書彎腰的動作一僵,在時宴哲看不見的角度眼底滿是抗拒跟恐懼,可偏偏她又不敢反抗,因為這男人手上……有她的照片跟視頻,如果傳出去她就毀了。

“過來。”時宴哲冷聲道:“別等我發火。”

秘書走到時宴哲麵前,緩緩蹲下,撿起他腳邊的文件,手再慢慢放到他的皮帶上。

時宴哲彎下腰,一把抓起秘書的頭發,強迫她抬頭看向自己:“蘇芮,我還差百分之十三的支持,隻有我占股百分之三十了才有可能繼續坐在這個位置,無論如何你都要幫我留下這個股東,讓他站在我這裏,聽到沒?”

秘書被扯著頭發疼得掉眼淚,她隻敢哽咽的‘嗯’著,可是她隻是一個秘書哪裏有辦法,如今時文集團危急關頭股東們肯定都想要換這個董事長,哪裏是她一個秘書能說服的。

偏偏她有影像在時宴哲手上……

時宴哲說完便鬆開秘書的長發,往後靠在桌沿邊,垂眸看著長發披肩紅著眼的秘書,腦海裏浮現了另一張臉,哭起來特別好看:“爬過來吧,不要惹我生氣。”

秘書難以置信看向時宴哲,這不是在侮辱她是什麽:“……時總。”

“別讓我再說第二次,我耐心有限。”時宴哲見秘書還敢反駁,眉頭微蹙,就不能像那家夥一樣哭了就乖乖聽話嗎,也不對,現在也不聽話的。

說完直接走過去扯住秘書的頭發。

秘書忍著疼,留下屈辱的眼淚,在對方沒察覺時她打開提前設置好的快捷鍵,選擇錄音。

……

雲頂·風尚別墅區。

出院後搬進來已經一周,所有想要添置的東西都已經如他所願的放置好,包括他最想要的那個大魚池,每天看著鯉魚躍龍門不知道多開心。

那種財源滾滾的感覺實在是令人心情大好。

當然,如果每天可以不用被陸文州拉著去健身那就更好了。

美其名曰強身健體,實際上就是覺得他還是有點弱。

此時健身房裏,光線充足的落地窗前,兩人正在舉著啞鈴練著手臂,一個明顯是認真的,另一個很明顯在劃水。

“你這個手臂得要抬高一些。”

時序以為站在陸文州後麵他就看不見自己,想著隨便舉舉算了,誰知道這男人放下手中的啞鈴,走到他身後,掌心握住他的手臂帶著他的胳膊往上抬。

“肩,背,腰都要繃緊,不然很容易拉傷。”

時序感覺陸文州的手從自己的肩膀往下,順著後背停在腰身上,被摸得有點癢,沒忍住躲開,下意識想把手上的啞鈴放下,然後就看見陸文州的雙手從身後穿過,握住他拿啞鈴的雙手。

大掌完全包裹住他的手,掌心的潮熱傳遞,還有貼在背後的胸膛,似乎還能夠感受到強有力的心跳撞擊著後背。

“每天我們練一會這樣可以幫助你鍛煉身體,還能提高你的胃口,多吃飯身體就能好了,這樣才能保護自己,要認真練。”

時序聽著陸文州在耳畔落下的聲線,帶著運動過後的呼吸較沉,弄得他耳朵有點癢:“……哦。”

說話就說話,靠得那麽近好熱的。

回答過後想要自己練,誰知道陸文州並沒有要放開他的意思,甚至握著他拿住啞鈴的手帶著他做標準的動作。

時序一邊做著,腦袋裏一邊放空想著,把所有力氣都交給了陸文州。

結果在走神的下一秒,他的胳膊忽然被鬆開,那一瞬間的失重讓他握著啞鈴整個人忽然往下沉,好在雙手又被陸文州從身後給握住了。

他扭過頭,正想問幹嘛,結果唇不小心擦到了陸文州的下巴,下意識的抿了抿,嗯……吃到汗了,有點鹹。

“發什麽呆?差點砸到自己的腳。”陸文州目光落在時序抿唇的動作上,臉頰本就因運動滿臉潮紅,渾身都是汗,衣服都濕透,眸色略深:“累了?”

體質虛才容易出汗,應該沒人比他更清楚除了運動外,在**也是一樣,才動一會這家夥就會滿身染上汗。

“有點累。”時序聽到陸文州這麽問,眼神亮了幾分:“可以休息了嗎?”

說完彎下腰把啞鈴放下。

陸文州見他這麽近距離就彎腰,眼疾手快的用掌心撐著對方的腰身,稍稍拉開距離,這才避免了彎腰時臀部碰過不該碰的位置。

時序放下啞鈴,察覺陸文州摸自己的腰,他站起身,狐疑看向陸文州:“……你,不是剛做完運動嗎?”

潛台詞就是,還有精力想那些?

陸文州對上他微妙的眼神,小表情怎麽總是那麽豐富,但也起了逗弄的心思。他往後退了兩步,坐在仰臥起坐機上,拉過時序的手,將人一把拉到腿間。

時序猝不及防被拉了過去,下意識想要逃,結果就被陸文州的大腿夾住,力度很大,根本就掙脫不開,心裏想這男人該不會要在這裏做吧?

但話又說回來,從他住院到現在恢複出院也有半個多月,這期間陸文州確實沒碰過他。

甚至推掉了所有工作就在家裏陪著他。

又是什麽原因讓從前撲在工作上的心思轉移到他身上,是食之有味了,還是對他太好奇。

這樣的注意力轉移確實讓他不太敢造作,不過又好像藏著掖著也都沒什麽意義,畢竟陸文州想知道什麽取決於他想不想知道,他的小動作也是如此。

既然還需要陸文州,那他的心思應該準確讓這男人捕捉到,就是讓對方能夠感覺到自己眼裏都是他。

他現在也確實是需要這樣的狀態。

因為他還需要陸文州。

“休息會,等下繼續。”陸文州抬起手,隔著被汗浸濕的T恤,握住時序的腰身。

陸文州本以為這家夥會要掙脫他,沒想到就看見時序的膝蓋抵在椅子中間,五分褲露出的膝蓋因運動微紅,他彎下腰,雙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下巴的那滴汗恰好滴落在自己的唇上。

潮濕的汗意透過衣服,青年身上有運動過後微微的熱度,靠近時,微亂的發絲掠過臉頰,汗意與發絲上掠過的香味交融著,這滴汗算是喚醒了本來沒有打算睜眼的野獸。

陸文州用手握住抵在中間那道膝蓋,伸手護著,垂眸看了眼,時序的膝蓋紅紅的,畢竟仰臥起坐機的邊緣是金屬的,質地很硬,這麽抵著肯定不舒服。

於是再順勢握住時序的腰,把他抱到腿上。

兩人麵對麵坐著。

本來就剛運動完,這麽近的距離又是兩個男人,體溫自然易燃。

時序坐在硬邦邦的大腿上,當作沒發現某處的蠢蠢欲動,抬起手捏住陸文州的眼鏡框,往上撥了撥,像是百無聊賴在玩: “我不想繼續了,好累啊。”

這聲撒嬌的抱怨在耳畔響起,能把人拿捏。

陸文州笑出聲,由著他玩自己的眼鏡:“才動了不到四十分鍾,就累了嗎?”

“嗯,我虛。”時序如實說道,畢竟他從沒有健身的習慣,別說讓他動四十分鍾了,如果是以前,下班或者是周末的時間能把他從**喊起來算他輸。

“那就更應該多運動。”陸文州見他紮在腦後的頭發亂糟糟的,將這長發解下,柔軟的長發頃刻間傾瀉而下,細軟的發質掠過手背,像是心頭撫摸而過,眼鏡底下的神色又深了幾許。

時序不知道陸文州把自己的頭發解下來做什麽,頭發碰到脖子非常熱,他無奈,抬起雙手攏起自己的頭發:“別弄我頭發,放下來好熱。”

寬鬆的白色T恤在抬手時衣擺微微扯起,那一截纖細白皙的腰身若隱若現。紮頭發時胳膊上抬,衣袖下白嫩的手臂,沒有絲毫鍛煉過的線條是細膩柔軟的,是幾近奶白的膚色。

漂亮的眉眼低垂,微微偏著腦袋,像是在困擾頭發被放下來弄得很熱,有點不高興,而小脾氣的神態中卻透著幹淨純欲。

不經意間的所有舉動都在金絲邊眼鏡底下被放慢,宛若一幀一幀的畫麵,每一幀都漂亮得令人想暫停,截取,截取後再暫停,反複觀看每一幀。

“你跟我紮頭發都不怎麽樣,所以別總是扯掉我的皮筋,我總不能每次頭發送了就跑去找阿姨,那樣顯得我唔——”

尾音未落,唇就被吻住。

時序怔住,睫毛輕顫,原本攏著頭發的手停滯在半空,這吻幾乎能讓他瞬間被帶入狀態,大腦就失去判斷,好像沒有一次能夠抵抗陸文州的吻技。

隨即他就感覺到陸文州的手包裹住他攏著頭發的手,掌心略有些粗糙,很熱,他沒忍住鬆開了自己的手。

頭發被陸文州的手取而代之的攏住。

保持著接吻的姿勢,頭發被兩三下的重新紮好,沒有頭發覆蓋的脖頸恢複了清爽,也在這個瞬間吻被加深。

最後是一通電話打斷了旖旎。

時序推開陸文州的胸膛,喘息著,他別開臉看向自己的放在一旁的手機:“……我的電話。”說完從陸文州腿上下來去拿手機,也看了眼他的表情。

陸文州的臉色一副被中途打斷的模樣,估計不太開心。

時序去把自己的手機拿過來,發現是分析師的電話,他接通後,走回陸文州麵前坐回他腿上,問著電話那頭:“怎麽了。”

“時先生,剛才接到時文集團秘書的電話,下周三時文將召開股東大會,大概率是要重新選新的董事長跟執行長,邀請您出席,您要去嗎?”

時序感覺到握著腰身的大手,沒有隔著衣服,指腹的粗糙惹得他一顫:“嗯,我當然要去。”

就是為了等這一天的,他能不去嗎?

“那我就回複那邊的秘書,邀請函已經發到您的郵箱裏,時間在下周三11月13日早上十點,到時候需要陪您一起嗎?”

時序:“需要,讓裴禦也跟上。”裴禦就是他的操盤手。

“好,我跟他說一聲。”

電話掛斷後,時序發現陸文州盯著自己看,捏著他腰的手稍稍用力,似乎是聽到了他說的內容,帶著幾分警告的危險意味。他雙手攀上對方的脖頸,沒打算隱瞞,低頭哄道:

“我拿到了時文集團百分之13的股票,下周三出席他們的股東大會。”

話音落下,就感覺辟穀被掐了掐,像是懲罰。

時序繼續坦白:“我之前沒跟你說也是因為還拿不準能不能拿下來,真沒利用你的意思。”

“不是這個。”陸文州微掀眼皮,不溫不熱問:“裴禦?哪個男人。”

這小家夥在他撤資後低價大量買入時文集團的股票這事他早就知道了,但他在乎的不是這個,而是這個名字對他很熟悉。

“他們不是你想的那樣,一個是我的分析師沈君堯,一個是我的操盤手裴禦,是他們倆幫我管理資產。”時序心想陸文州該不會是以為他又在玩吧,抬起雙手,認真解釋道:“真的,絕對不是什麽野男人。”

反正陸文州遲早都會知道,現在主動說了還不會被這男人抓住把柄。

“沈君堯?”陸文州詫異問。

時序見陸文州的樣子:“你認識他們?”

“這兩人,你怎麽認識的?”陸文州這下可以篤定,裴禦就是他認識的那個裴禦,沈君堯跟裴禦,當年他跟自己的兩個發小在華爾街玩的時候這兩個人就已經在華爾街混得風生水起,是當年華爾街非常有名的頂級操盤手跟股票分析師。

隻不過在零八年的那場金融泡沫中,被他們三人的做空手段給擺了一道,華彩資本宣布破產,後來被華爾街的很多金融巨鱷打壓,就再也沒見過這兩人。

這兩人可以說是那個時代的傳奇人物,尤其是沈君堯分析股票的‘點石成金’,跟有‘股市魔術師’之稱的裴禦,隻是消失了那麽多年,怎麽突然間又出現了。

還成了他愛人的分析師跟操盤手。

怎麽想都覺得不太可能。

這會好像他明白了時序是怎麽能把資本玩得那麽漂亮,原來背後真的有人。

但以這兩人的資曆跟能力絕對不可能僅僅隻看重高薪,因為他們倆絕對不是缺錢的人,除非時序身上有什麽他們感興趣的。

“論壇上認識的。”時序回想當初為什麽會請他們兩人,就是在論壇上看到了他們倆發的帖子,在分析即將上市的瑞星股,下麵帖子裏都是在噓他們倆的分析,覺得新上市的科技公司哪裏有那麽牛的潛力。

而他一眼就知道這兩人肯定是個牛人,畢竟他自己就提前掌握了股市未來五天的資訊,這五天的時間差資訊就足以讓他領先太多,自然知道瑞星股有多麽可怕的能量。

於是在知道這兩人背負巨債也沒有猶豫的,在看過他們的簡曆後,幫他們還了部分,再高薪聘請這兩人成為自己助手幫自己打理看中的股票。更何況這兩人不僅僅會分析跟操盤,還會幫他管理資產,更在全球各大銀行都有人脈。

盡管沒跟他們倆見過麵。

陸文州見時序說得那麽輕鬆:“所以你沒見過他們?”

時序搖頭:“沒有啊。”

“你把所有錢都交給他們打理了?”

時序點頭:“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

“就這麽信任他們倆?”

時序想了想:“他們倆挺強的,反正我讓他們買的都能夠給我賺錢。”

陸文州笑了出聲:“你知道他們倆是誰嗎?”

時序:“?”沒懂陸文州這麽問的意思。

“在我進華爾街之前,他們兩人就已經是華爾街金融之王,零八年後才退出華爾街的。”陸文州對上時序茫然的模樣,心想這家夥究竟是有多幸運竟然能將這兩人拉到靡下:“沈君堯分析股票的‘點石成金’,裴禦是‘股市魔術師’,寶貝,你這是招了兩個大將。”

時序愣了會,心情倒也沒有很大的波動:“那我,眼光不錯嘛。”

他還真的不知道。

啊,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還讓自己的分析師跟操盤手玩富婆姐妹的遊戲,讓兩個隱藏大佬陪他玩這麽幼稚的角色扮演遊戲,還真的是……

怪尷尬的。

突然不想麵基了。

忽然想到一件事。

“陸文州,你跟他們倆有仇嗎?”

陸文州笑著點頭:“算是吧,他們出手必贏的記錄是被我們三人的明珠投行打破的,零八年的時候他們輸得傾家**產。”

時序皺眉,怪不得上次問他們陸文州的事情就直接喊陸文州香港佬,聽語氣就很不爽的樣子,竟然把老沈跟老裴弄得傾家**產,怪不得剛認識的時候就跟他說欠了很多錢。

他連忙從陸文州身上下來:“那你可別到處說你老婆是時序。”

陸文州一把將人拉回來:“為什麽。”

“你明知故問!”時序無語。

這要是給沈君堯跟裴禦知道陸文州是他丈夫……想想都覺得尷尬,怎麽就那麽巧呢。

陸文州看著時序臉上豐富的小表情,覺得好可愛,把人抱在懷裏親了親:“那還運動嗎?”

“不了,我要去思考一下出席股東大會要說的台詞。”時序胡亂說個推辭。

“我教你?”

時序:“不用了,我自己——”

“那給點報酬。”陸文州笑。

時序:“??”哪有人強製給報酬的。

說完就看見陸文州摘下眼鏡,這個動作簡直是就是條件反射的訊號,他後腰瞬間一緊,立刻擺手,眼底有些慌亂:“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想吧。”

……

所以,哪有強迫要報酬的。

為什麽陸文州還不出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