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五千萬35
於是在接下來的一周裏,時序收到時家一家人的失信記錄,不僅僅是信用卡被刷爆多期未還,甚至還有時母私自挪用公款偷稅漏稅的記錄,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非法收入。
他沒有猶豫,全部交給了律師整理。
並提前一個一個的聯係了時文的股東們,用最直接了當的方式,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了他們,把自己目前所擁有的資產,以及自己的目的。一開始他們還會猶豫,但他搬出了陸文州的名字,這些股東無一例外的都站在了他這邊。
果然,陸文州的名字比錢好用。
這也是他現在還需要借助陸文州往上走的意義,陸文州的背景不是光靠一代能夠積累出來的,他所在的意義就如同一座靠山,隻要是跟他關聯上的那就不用太擔心。
不過他也沒有讓股東們盲目的跟著他,而是把自己接下來的計劃告訴他們,包括自己要將時文集團企業重組,畫了個非常實在且回報率極高的大餅。
就是大力投入資金繼續研發山海芯片,並且是自主研發。既然有人想要打壓山海芯片,那他就逆風而行,勢必將屬於華夏自主研發的山海芯片帶出去。
在跟他們畫完大餅後,那就是處理時家這家人。
根據公司法,個人所負數額較大的債務到期未清償,不得擔任公司的董事、監事、高級管理人員。
也就是可以通過訴訟的途徑直接廢除時宴辭董事長一職,那更不用說時家這家人,占著茅坑不拉屎還拖後腿的行為,直接走法律訴訟就能讓他們把所有的錢全部吐出來,吐不出來也要想辦法去解決,並且做的那些肮髒事都要付出代價。
私人會所裏。
鄭克文合上手中的這份企業重組計劃書,已經能從字麵上感受到時文集團即將起死回生的氣息,他抬起頭,看向坐在麵前這個實在是過於年輕的新股東。
他並不陌生,因為這是時文的養子,之前一直都有聽老友時文提起過,是個膽子很小但很乖很孝順的孩子。
可是現在看來,並不像是老友描述的那般膽小,至少坐在自己麵前喝咖啡的姿態就很大方沉靜,甚至連要推選他成為新的董事長都說得那麽輕鬆,好像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鄭叔,我已經聯係過了所有大股東,後天的重新推選新董事長他們都會把這一票給你,包括我。”時序放下手中的咖啡,對上麵前中年男人略有些意外的眼神。
據他了解,鄭克文是當年時家家主還在時集團裏的二把手,時宴辭接手過後才削弱了他的決策權,而在時文集團發展得最好的那幾年正是發展山海芯片的那幾年,而這個領域正是鄭克文在負責。
現在他想要將時文集團重組,鄭克文就是最好的人選,既有管理經驗,又要帶隊研發的經驗。
驅趕的隻是時家那些占著茅坑不拉屎還惹事生非的人而已,花了那麽多錢拿下時文集團那他可得長遠著想,前期賠了一點後期就得狠狠賺回來。
“推選我?”
“對,時文集團需要您。”時序將手邊的牛皮紙袋推到鄭克文麵前:“這是除時家那幾個外,剩餘有決策權的五位股東簽下的協議書,隻要投你成為新的董事,我會把手上的股份各分百分之一給他們。”
鄭克文有些不理解,不是詫異要推選他,而是為了推選他將自己的股份分出去,這不是善財童子是什麽:“這樣對你有什麽好處嗎?”
“當然有好處,好處可大了。”時序心想,既能夠在股東大會上狠狠的打時宴哲那張嘴臉,又可以讓他當著自己的麵被經偵帶走調查,還可以將手頭投資的幾個領域跟時文集團原有的板塊聯合發展。
他占股少沒關係,但他可以在多個領域中收不少專利費的,既不用當法人,又不用管事,自由又有錢,這就足夠了,做人也不用那麽貪心。
“那宴辭那邊……”鄭克文想到自己這三個不爭氣的侄子,時文在天之靈都能夠氣得冒煙。
時序笑道:“做錯事就得受懲罰,不論是偷稅漏稅或者是其他的違法行為,我已經把所有的證據都提交給各部門,股東大會當天您就安安心心的接下新身份,時文集團就拜托您了。”
鄭克文看著麵前笑容明媚的漂亮青年,有那麽些恍惚,想到半年前時宴辭拿這孩子跟陸氏集團的陸文州聯姻,他那時候還在心想,這要是給老友時文知道不知道有多內疚。
時家可是欠這孩子恩情的,讓這孩子失去了父親,本應該好好對待,卻成了保住集團的工具。
可現在一看,好像還成了無心插柳柳成蔭的事。
“孩子,陸文州對你可好?”
時序聽到麵前中年男人溫和的語調詢問,眉眼舒展,彎唇笑了笑:“放心吧,他對我很好,得謝謝時宴辭讓我離開了時家。”
簡單的一場見麵,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
他靠坐在椅背上,望著中年男人離開的身影,直到見他上車後,才拿起手機看了眼消息,接下來就是另一場麵基。
沒錯,終於要跟他的二支花見麵了。
分析師沈君堯,操盤手裴禦,兩個在論壇意外發現的助手,會如陸文州所說的那樣嗎?為此他還百度了一下,發現當年華爾街還真的有這兩人。
畢竟他對這個世界的背景不完全了解,尤其是金融這一塊,很多牛人他未必能夠記住,至少在他那裏是沒有這麽多華人大佬的,跟他之前能夠完全重合的就是他所知道且十分了解的股票跟投資項目。
根據他到處搜刮來的一些關於金融的野史,在陸文州進入華爾街前,能夠橫掃華爾街的華人並不多,這兩人的名字在十幾年前的華爾街確實是如雷貫耳的存在。
當初他接收這兩人的履曆,兩人都畢業於斯坦福,應該是老拍檔關係了,都有著非常豐富的投資理財經驗,尤其是其中的幾個頂尖項目,盡管這些項目在他那邊是沒有的,但他查過相關的資料,看準投機以最低價格操盤將股票翻了幾千倍,以及非常之狠的做空手段。
是他們兩人所擅長的。
但明顯這些履曆不僅僅隻是給他的這些,按照陸文州說的話,應該還有很多更加瘋狂的項目他還不知道。
不過這些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這兩人都願意接受他給的年薪五百萬,幫他打理每天五千萬的零花錢,然後為他創造無數個億萬的機會跟商機。
原本還沒覺得什麽,現在倒覺得這兩人在他這裏是不是屈才了。
再想想這兩人的出生年月,一個四十三,一個四十四歲了,步入這個年齡應該是很有計劃的階段,這一下子就讓他有點好奇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撿到寶了。
一個小時後——
包間門被敲了敲,門外傳來服務員詢問是否方便進來的聲音。
時序正拿著菜單,本來想點個蛋糕吃一吃,聽到門外的腳步聲,猜測應該是他的左膀右臂來了:“嗯,進來吧。”
門推開,兩道高大的身影映入眼簾。
十分的出乎意料。
如果說當下最流行的是什麽類型的男人,那不外乎是四十歲左右的成熟大叔類型。
容貌不是最重要的,端正即可,重要的是事業有成,如果還有健身的習慣,那氣質就更不一樣了,同樣一件襯衫穿在身上都能比普通男人貴出十幾倍,甚至一點都不油膩。
時序看向門口站著的兩位左膀右臂,絕對的成熟年上類型,一個身穿黑色襯衣淺咖色西服褲,儒雅溫和,一個身穿深灰色襯衫黑色西褲,高冷沉穩。
隻能說跟他們合同上的證件照長得不太一樣,不算很上鏡,現實中看還是感慨不上鏡的好。
要不然他又多了兩個惦記的。
本來就夠多的了。
他稍微克製著自己快要不值錢的笑,故作淡定站起身,走過去跟他們握手:“老沈,老裴,終於見到你們了。”
沈君堯顯然有些意外,他垂眸看著麵前的老板,知道自己的老板年齡小,但是他真的沒想到看起來那麽小,甚至是精致過了頭,不知道的以為是在跟他開玩笑。
直到他的手臂被身旁的裴禦彈了一下,側眸看過去,撞入對方冷酷警告的眼神。
“你是沈君堯。”時序通過麵前這兩個男人的氣質,還有平時說話的語氣,以及那個完全不像本人的證件照,他看著這條淺咖色的西褲,再看向身旁的灰襯衫酷哥:“你是裴禦,我沒認錯對吧?”
“嗯。”裴禦頷首,聲線低沉:“我是裴禦,初次見麵請多指教。”
時序跟裴禦握手,仰頭望著他,不由驚歎,問了句:“你多高啊?”
好高,比陸文州高。
“一米九五。”裴禦說。
時序心裏感慨了一下,啊,果然比陸文州高誒,仰頭太累了,他又笑著朝著身旁的沈君堯伸出手:“幸好你沒那麽高,不然我抬頭可太累了。”
沈君堯看著麵前長得跟洋娃娃似的老板,接受了現實,溫柔笑:“沒事,老板你讓他蹲下他也得蹲下。”
兩句交談破了冰,三人落坐。
服務員也將甜品跟飲品上了桌。
“你們平時都住在北京的是嗎?”時序吃了口黑巧熔岩,百分之九十的黑巧醇香在口腔化開,他閑聊的這麽問,見麵前的兩人坐得板直,也沒動吃的:“這些你們不愛吃是嗎?那你們想吃什麽。”
“對,我們平時住在北京。”裴禦說。
沈君堯見坐在麵前的青年跟個小孩似的,拿著叉子吃著東西,點了滿桌的甜品,他們都四十幾歲了實在對這些不感興趣,笑了笑:“沒事,我們年紀大不愛吃這些,你吃吧。”
那種感覺實在是太微妙。
實在是很難跟平時電話裏跟他們侃侃而談投資風險跟分析項目的時序聯合在一起,雖然聲音也很年輕,但絕對不如現實看到這張臉給的衝擊力。
穿著件奶藍色的衛衣,紮著高馬尾,骨相實在是太精致,雌雄莫辨,眉眼依稀透著些許英氣,但怎麽看都覺得年齡很小,根本就不像是會賺錢的,看起來就像是很會花錢的。
這種反差讓他們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微妙。
也讓他們感慨這麽年輕的小家夥竟然對股市那麽強的敏銳力,簡直是老天喂飯吃。
裴禦也是這樣的感覺。
兩人坐在時序麵前,就很像是兩個爸爸帶著兒子出門吃東西,可偏偏麵前的青年就是他們的老板,具有錢,且對股市的判斷力有著鷹眼一般的敏銳。
他們兩人在經曆過一次致命的破產與負債後,在這十年間所有人都對他們避而遠之,就像是封殺,很難有機會讓他們再入股市,更何況也沒資本。
是偶然的一次機會,讓他們在論壇遇到了時序。
時序似乎不認識他們,但卻在沒見過麵的情況下對他們倆分析的瑞星股產生濃烈興趣,向他們拋出橄欖枝,並且在他們證明過自己的實力後願意幫他們倆償還將近兩個億的債款。
在所有人都唏噓他們,甚至從前所謂的朋友都對他們避而遠之,時序的到來可以說是雪中送炭。
或許是有一種相互賞識的感覺,讓這樣幾乎盲目的信任在第一次合作中得到認證,就是瑞星股。
瑞星股爆冷上市,卻成了股市的黑馬橫空出世。
從這之後他們便開始了正式的合作,直到現在,將近半年。
時序不知道他們倆在想什麽,把最後一口極苦的黑巧熔岩吞咽下,然後說:“明天就是股東大會,一會吃完飯我送你們回酒店吧,給你們開了間最高級的套房,今晚有時間我們促膝長談哈~”
裴禦:“好,謝謝時先生。”
時序見他們倆還是很公事公辦的態度,也沒強求,他拿出手機:“我們的群聊名稱先暫時這樣,掩人耳目也好,美國的旅遊計劃可能得來個真的,過段時間我們去美國。”
沈君堯想到他們的三人群被改成富婆閨蜜群,無奈笑了:“時先生,你是怕你丈夫知道你偷偷賺了那麽多錢嗎?”
時序搖頭,咬住勺子,低下頭,看著他們小聲說:“那道不是,我是怕你們知道他是誰。”
要是給左膀右臂知道陸文州是他丈夫那還得了,當年金融危機那一場戰就把這兩人趕出了華爾街,還把人弄得傾家**產,等下被他們倆知道他就嘎了。
等他想個辦法來個世紀破冰計劃再說。
要不晚上吃個飯?
沈君堯沒再多問,隻是笑笑:“那好,我跟裴禦聽你的安排。”
“時先生,明天有什麽需要我們做的嗎?”裴禦問。
時序放下勺子,端起另一盤熔岩,一邊炫一邊說:“有,到時候我們把給時文集團重新製定的bp跟他們說一下,然後觀察他們的反應。”
沈君堯:“這麽著急?”
時序心滿意足吞下半塊,看向麵前的兩人,笑得燦爛:“已經不算著急了,當一家有實力的公司遇到一次巨大的,但可以化解的危機,那我們絕好的投資機會就來了。”
裴禦對上自家老板透亮的眼神,是那種興奮,仿佛讓他看到了當年在華爾街的自己。
“我已經把重組計劃交給時文新的董事,在建構新的生產經營模式後,把時文旗下的科技板塊單獨分出來,我會盡快讓時文旗下的山海科技作為新公司在美國上市,我們拿山海芯片跟瑞星玩。”
他已經都想好了,哪哪他都要,時文有他的股份,瑞星有他的股份,不管怎麽折騰都是他的,雨露怎麽都得均沾,就是這麽貪心。
沈君堯跟裴禦對視了一眼,心頭一顫。
他們這個老板,非常的貪心。
膽子太大了。
“時先生,我們獲得了新的資訊,這次瑞星擺平了輿論跟做空危機,股票價格開始上漲趨於穩定是因為他背後的資本是明珠投行。如果你真的想要將時文的山海芯片推給瑞星,或者說跟他們硬碰硬競爭,估計很難。”裴禦說。
沈君堯想到當年把他們在華爾街做空手段無一失手戰績清空的陸文州,想想都咬牙切齒:“明珠投行的陸文州非常難搞。”
時序愣了兩秒。
什麽?!
瑞星股背後的資本就是陸文州?!
沈君堯以為他害怕了:“不要跟這男人硬碰硬,他身邊還有周慕雲跟陳泊聞,這三個香港佬家底太過於豐厚,富可敵國,很難跟他們玩。”
“……這不巧了。”時序感慨。
好啊,原來瑞星股背後的資本就是明珠投行,陸文州竟然不跟他說,就是故意在看他玩?這男人真的是惡趣味啊,擺明就是故意的。
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他更愛玩了。
沈君堯和裴禦見時序這個表情:“什麽巧了?”
時序咬著勺子,笑了起來:“他是我老公啊。”
這老男人愛看他玩是吧,那他就帶著陸文州曾經的兩個死對頭跟他玩。
沈君堯和裴禦:“?!”
那個給了一冰箱六百萬美金的老公……就是陸文州?!
很好,是那人的風格。
時序立刻放下勺子,雙手放在桌麵,凝視著對麵兩人,興致勃勃:“我知道當年你們的事情,是陸文州的明珠投行讓你們傾家**產了,那我們賭一把怎麽樣,你們倆一雪前恥的機會來了。”
“賭什麽?”
時序雙眸透亮,眸底氤氳著興奮:“賭山海芯片在上市後能在超越瑞星,成為新的黑馬科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