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很喜歡
“這個處罰太輕了,” 小碗說,“不如,再考慮一下?”
江知酌點點頭:“聽太子妃的。”
“嗯……”小碗做思考狀,“不如讓其抄家規,分發給各宮下人每人一份,日後哪個下人再犯的話,就按規矩執行。這麽多遍,相信她定能記住,抄完之前每日隻能睡一個時辰,這個懲罰,夠殘酷了吧。”
江知酌意味不明的瞧著小碗:“隻睡一個時辰,的確慘。”
丹桂已經拿了新茶進來,轉交給薛楚楚,薛楚楚接過,再次給小碗奉茶。
小碗接過,抿了一口,說:“起來吧。”
夏侯雅學著薛楚楚的樣子,恭謹地說:“請太子妃用茶。”
小碗一邊喝茶,一邊繼續打量兩個良娣,暗歎:“真是如花的小女子,江知酌看過應該挺滿意,晚上應當不會來招惹我了。”
“好了,”小碗說,“以後有你們兩個照顧太子,我很放心,都是知書達理的好女子,太子殿下白日在公務上忙碌,得了空就會去看你們的,你們到時候更要貼心照顧太子殿下起居。”
江知酌和白竹一臉問號,“讓你訓誡立威呢,你說的跟老母親似的是什麽意思。”
“今日就到這裏吧,以後有什麽困難,盡管……”小碗想了想,“盡量自己解決,你倆互幫互助也行。”
小碗說完看向江知酌,用眼神說:“我沒嚇唬她倆,放心吧。”
江知酌理解的是:“我胡說的,怎麽樣?”
“都回自己宮裏吧,”江知酌無奈,“白竹,把別莊和府內的賬簿都交給太子妃以後由太子妃掌管。薛良娣的雲水居和夏侯良娣的如煙殿以後例銀開銷由太子妃定。”
江知酌想:“財政大權都交給你了。”
小碗想:“你就這麽報複我?”
小碗此刻是強撐著精神坐著,夏侯雅和薛楚楚走了以後,已經到了申時二刻,小碗也起身打算回去睡了。
江知酌起身,抄膝將小碗抱起來,小碗突然失重,驚慌道:“做什麽?”
“送你回去,”江知酌掂了掂胳膊上的小碗,輕的過分,“剛把你叫醒,現在善始善終。”
“放我下來,”小碗掙紮:“你再不放手,我就……”
“你再掙紮我就把你扛肩上,扛著走。”江知酌把人往上掂。
小碗扭臉背對江知酌,抱臂瞧著前方的路,走到自己宮殿門口,不禁問道:“為什麽隻有我的住所沒有名稱?”
“剛發現麽?”江知酌停住腳步,“讓你自己取的,你喜歡什麽就叫什麽,還有我之前的府院,不是也給你了嗎?你空閑了過去看看,提個名字。”
江知酌直接把小碗放在床榻上,小碗坐在床邊,江知酌附身給小碗脫鞋子,小碗疑惑地看著江知酌。
“不睡嗎?”江知酌撲了個空。
小碗自己把鞋子脫掉,縮到床裏,皺眉說:“你有問題。”
江知酌失笑。
“先休息吧。”江知酌沒說別的,從小碗寢殿回書房了。
戌時剛過,江知酌從書房出來,屋外的悶熱已經化成了帶著涼意的秋雨,江知酌看看落雨,容詞上前為其撐傘。
踏上一殿門口,靜蘭蹲跪著給江知酌擦鞋子上沾染的泥土
江知酌從門外望著裏間的屋子:“太子妃醒了嗎?有沒有用過晚飯?”
“還沒有,”靜蘭低頭換個步塊繼續擦拭,“一直都在睡著。”
江知酌等不及,抬腿就進了門裏,床邊的垂帳被放下來,小碗的身形掩在裏麵,初十七在桌子上寫著字。
江知酌悄聲走到初十七身後,看了一會兒,輕聲問:“你抄這個禮單冊子作什麽?”
外麵下著雨,初十七沒發現有人進來,正專心抄寫著,聽到聲音才猛然抬頭。
“太子妃讓你寫的?”江知酌問,“你昨夜抄的也是這個?”
初十七點點頭,江知酌身上的氣味混合著潮濕的雨水,初十七似是不敢多聞,側過身子從旁邊站起來。
“出去吧,”江知酌說,“去跟廚房交代一聲,今晚灶膛不填,等太子妃醒了再用晚飯。”
初十七出去後,江知酌掀開垂帳,小碗睡在床中間,縮著身子。
江知酌俯身定睛瞧著,小碗睡著了的時候,總是一副小動物般的可憐樣,跟平日裏生人勿近的防備模樣太不一樣了,江知酌忽而就很不甘心,天知道他有多想揉碎眼前的景象。
近在咫尺又遠在天邊。
危險的念頭一閃而過,江知酌沒掀被子,和衣躺在小碗右側。
江知酌呼吸再輕,小碗也感知到了,不耐地睜開眼。
許是情人眼裏出撒嬌,外麵雨聲漸大,小碗的不耐,在江知酌眼裏都變成了別樣的**。
江知酌忽然撐起胳膊,翻身空架在小碗胳膊兩側,在小碗還沒反應過來之時,輕捏住小碗的下巴,覆唇蓋了上去。
一聲秋雷在耳邊炸開,猛的撥斷了小碗的一根弦。本能地去推開江知酌,江知酌一隻手掌就箍住了小碗的雙頰和下巴,收緊手中的力量,迫使小碗張開了嘴巴,伸舌探了進去。
外麵的雨聲和那晚的雨夜在小碗腦中相逢,江知酌的臉和一會兒和張屠夫兒子的臉重合,忽而又是江慕安的模樣。
江知酌察覺到小碗的僵硬,很快鬆了手中的力道,小碗像被猛獸嘶啃的麋鹿一樣反撲,淒厲而短暫地嘶吼一聲,猛地用力把江知酌從床榻上推到了地板上。
“你給我出去!”小碗帶著不安尖叫著。
門外初十七和靜蘭聽到動靜,初十七聯想到在樓裏見識過的景象,不禁生出惡寒,本能的遠離,可小碗的聲音太淒厲,初十七轉身就想推門進去。
靜蘭搖搖頭,拽著初十七的衣服,“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房中事,做下人的,不能插手。”
江知酌跌坐在地上,比起小碗的本能反應,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小碗此刻眼中溢出的厭惡與狠厲是那麽明顯。
江知酌ᴊsɢ頹然地站起身,扯了兩下身上的袍子,緩步朝小碗走過去。
“太子殿下,”小碗緩了緩精神,“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
“如何不客氣?”江知酌反問,從袖袋掏出一把匕首,將刀柄塞到小碗手裏。
自嘲般的說:“本來想過幾日再送給你的,如果你現在正好有用,那提前交給你。”
江知酌坐在床邊,將刀尖抵在胸口和肩頭中間的位置。
小碗毫不猶豫地刺了進去。
“你現在的眼神,讓我很疼。”小碗的拇指下蓋著一顆綠寶石,江知酌握著小碗的手,往裏送了半寸,江知酌啞聲說,“比這疼多了。”
鮮血很快浸透了江知酌的胸口的衣襟,江知酌緊握著小碗的手,忍著痛意,說:“如果你還生氣,就繼續。”
“太子殿下是用這種方式逼我就範嗎?”小碗聲音冷然。
兩人的距離挨得很近,彼此能清楚地在對方眼裏看到自己的倒影,江知酌懊悔這個舉動把兩人剛拉近一點的距離又扯得好遠。
“不是,”江知酌幾近虔誠地說:“我剛才隻是想知道你會不會有感覺。”
江知酌鬆開手,手掌支在**,因為疼痛而輕輕顫抖。
小碗也甚是頭疼,她隻想在東宮安穩度日幾年,日後能放她自由,並不想與江知酌有什麽糾纏。
為什麽江知酌總來招惹她呢。
“我對你沒感覺。”小碗赤著腳下床,站在床邊,和江知酌拉開距離,轉頭朝門口喊:“靜蘭,去叫容詞和太醫進來。”
容詞方才隨著江知酌過來,此時就守在廊子裏,聽到傳喚,立馬推門而進,可太子妃的寢殿裏間他怎麽敢進,站在門口,遲疑地問:“殿下?”
江知酌自己起身往外間走去,拔下肩頭的匕首,一股鮮血頓時噴湧出來。
容詞頓時慌了,著急道:“殿下,這……,屬下去叫陳太醫。”
“沒事”江知酌扶著桌子坐下,“傷口不大,去拿金瘡藥就行,別擾了人。”
小碗站在門框處,抿唇緊盯著江知酌。
房門大開著,初十七和靜蘭呆立在門口,驚恐的看著二人。
“十七,進來,把門關上,天冷,”江知酌眼神向門框處瞥了一眼,“去給你主子把鞋穿上。”
江知酌的淡然,對小碗的維護,讓小碗不禁懷疑自己方才是不是有點太偏激,可她此時還是有些氣惱。
把小碗拉到坐在床頭坐下,初十七伸出兩隻手摸了摸小碗的胳膊和大腿各處,確認小碗沒有受傷,跪在床邊給小碗找鞋襪。
側頭看了看外間的位置,抬頭用眼神問小碗發生了什麽。
“我……”小碗覺得難以啟齒,但自己又很迷茫,求助似回應初十七,“他親我。”
等著初十七給她一個跟自己做法相同的答案。
初十七頭低下去沒了反應,半晌才重新抬起頭,比劃道:“可你們現在是夫妻,這不是應該的嗎?”
小碗微微睜大了眼。
“就算你不願意,也不能傷害人,”初十七無聲的比劃,“要講道理,告訴對方你的想法。對方不聽,你再動手,你是這樣教我的啊。”
主仆兩人一時沉默無語,小碗有些怔楞。
初十七給小碗穿好鞋襪,搖了搖小碗的腳,認真地比劃,
“而且,太子殿下很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