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顧母一番話, 讓林母無地自容,拿過倚在手邊的拐杖,撐著身子站起來, 跟嶽琴說:“小琴,我們回去吧。”
“回去什麽?”把人送過來,無功而返, 嶽琴不甘心,“小妹, 我知道你在蘇家受了委屈, 但今時不同往日,你這不嫁給了顧團長,日子好過起來了嗎?也該為咱媽想想了不是?嫂子跟你保證, 用不著幾天,我就過來接媽回去。”
“你說幾天是幾天?”嶽琴的小心思, 林江晚能看不透,笑盈盈地拆穿, “莫不是要等媽腿好了,再接回去繼續伺候你們一家子?”
“小妹說笑了, 我是那種人嗎?” 嶽琴打死不承認, 但閃躲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她,林母看到, 心裏寒透了。
顧母算是看出來了,嶽琴臉皮比城牆厚,跟牛皮膏藥一樣,一時不可能甩不掉, 是要想個法子給她長點教訓才行,不然隔三差五來家裏一趟, 多鬧心。
“小琴初為人母,一個人照顧孩子,確實忙不過來,反正我閑著沒事幹,過去做個飯洗個衣服,也就搭把手的事兒。”
死老太婆不可能這麽好心,嶽琴心中篤定,所以絕對不能答應。
但轉念一想,為什麽不來個順水推舟呢?
林江晚假惺惺,為給婆婆留個好印象,肯定會加以阻擾,自己去她家幹活,不然顧團長回來,還不得跟她鬧起來。
“那就麻煩嬸子了。”嶽琴是答應了,林江晚卻無動於衷,她著急地給林母使眼色,林母配合地感謝顧母,“辛苦親家母了。”
嶽琴心裏大罵蠢貨,但事已至此,也不好再說什麽,就盤算著到時候變著花兒地為難顧母,讓她遷怒林江晚。
她不好過,那就誰也別想過好!
不成想,三天後,嶽琴哭爹爹告奶奶地把顧母送了回來,“嬸子,我媽明天就住到家裏來,到時候多個人搭把手,您就不用過去了。”
“那就行吧。”顧母一臉惋惜。
“嬸子好好歇著,我先回去了,不用送,真的不用送。”嶽琴火燒屁股地溜之大吉。
態度好,恨不得把顧母供起來。
林江晚好奇問顧母:“媽,到底怎麽回事?”
顧母失笑地搖頭,“還是太年輕,不經嚇唬,我不就做飯難吃了點,衣服洗爛了幾件,她就坐不住了,就這心理素質,終究成不了氣候。”
“老丁同誌,咱有一說一,你做飯那是難吃一點嗎?”顧父跟林江晚告密,“回想當初新婚第一天,你媽自告奮勇非要給我做飯吃,我興致衝衝地吃了兩碗,你猜怎麽著?拉了三天三夜,去醫院打了好幾針才活過來。”
林江晚想不通,“不好吃,爸還能吃兩碗?”
“不吃,你媽能打死我。”世人說黃連苦,也沒有他命苦,顧父歎氣。
“就你廢話多,還不快做飯去!”顧母一瞪眼,顧父縮手閉口,聽話地起身往廚房走。
老伴一走,顧母拉著林江晚解釋,“別聽你爸亂說,其實我做飯還不錯。”
林江晚一點即通,心領神會地點頭。
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要不你也跟媽學學?反正老幺福利待遇不錯,養你和孩子綽綽有餘,你先好好歇幾年再說。”兒媳婦之前過得太苦了,顧母打心底心疼她。
林江晚感激地握住顧母,“媽,我是自己喜歡做飯,就像您年輕那會兒入伍當兵,心甘情願為之奮鬥一生,現在的生活,我很喜歡,也很滿足。”
“你要這麽想,媽也就放心了,我們女人,就算嫁人,也不能失了自我,成為丈夫附屬品。”顧母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林江晚,“而且男人有時候真的很賤,不管年少輕狂還是上了年紀,都喜歡挑戰,征服欲一輩子都在,你要是像一隻貓順從,他們隻會得寸進尺,不將你放在眼裏,反之,你就能把他拿捏死了。”
林江晚一臉崇拜地看著顧母,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院子裏,靜靜偷聽了半天牆角的顧簡章,實在忍不住地走了進去。
“媽,求你了,別好的不教盡教我媳婦這些有的沒的。”顧簡章一臉難盡。
“哎呦喂,你個小兔崽子,怎麽走路沒聲兒,嚇死你老媽我啦!”顧母拍著胸口,順手給顧簡章一巴掌,沒好氣地罵他,“說誰把你媳婦教壞了?我這不是怕你欺負江晚,讓人受委屈嘛,你說你一把年紀娶個媳婦容易嗎?要是把人氣跑了,看你找誰哭去?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顧簡章抽著嘴角,“我謝您了嘞,才結婚就盡想這些,真是我親媽啊。”
顧簡章攬過林江晚肩膀,跟顧母保證,“不管我媳婦什麽樣,我都喜歡,而且是一輩子,一天不會少。”
“自己說的話,最好給我記住了,要是哪天江晚受了委屈,看我不扒了你的皮。”顧母威脅顧簡章。
比兒媳婦比對親兒子還好,顧簡章一點不吃醋,反而高興極了。
他的媳婦,這麽好,值得所有人對她溫柔相待。
“媽,你們怎麽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顧簡章坐到林江晚旁邊的椅子上,小別勝新婚,更何況他們本就是新婚,如果不是顧及老母親在,他早就把林江晚撲倒好好親熱一番。
顧簡章直勾勾地盯著林江晚,鎖定她紅潤有光澤的唇瓣,艱難地咽口水,想要一親芳澤。
看著兒子一副恨不得把人吃掉的表情,顧母太心疼兒媳婦了,站起身,擋住顧簡章的視線,“還說我們,你怎麽回來也不說一聲?”
“這是我家,”顧簡章偏著身子去看林江晚,“我想給媳婦一個驚喜怎麽了?”
“我跟你爸也想給你一個驚喜不是?”顧母借話道。
“這是驚喜嗎?”顧簡章一臉不樂意,“驚嚇還差不多。”
虧得他下艦艇前,還把自己洗白白了,不就是為了回來跟媳婦親熱嘛,出任務這些日子,他可在俞楊林那裏學了不少理論知識,就等實踐操作了。
顧母鼻子靈,聞到兒子身上的皂香,“洗澡了?”
顧簡章不僅不予否認,甚至有點驕傲,再次看向林江晚,挑眉強調:“洗了三遍,比過年豬還白。”
眼神太炙熱了。
林江晚怪不好意思抿唇。
顧母揪住顧簡章耳朵,訓他不要臉!
顧簡章掙紮,不服氣:“我跟我媳婦親熱,合理合法,要臉幹嘛?”
顧母收回手,一言難盡地看著他。
顧簡章有不好的預感,大丈夫能屈能伸,聲情並茂地喊了一聲我親愛的媽媽。
卻也沒能喚醒母愛。
顧母先笑為敬,“哈哈哈哈……你就悠著點吧,剛換的床別再給折騰塌了!”
顧簡章一頭黑線,不用問,肯定是小姨告密。
“老幺,你快跟媽說說,”顧母亢奮地追問,“床都塌了,洞房居然沒成功,你到底怎麽做到的?”
顧簡章求助地看向林江晚。
林江晚想要幫忙,奈何無從下手,溜之大吉,“你們聊,我去廚房幫忙。”
顧簡章跟著起身,顧母抓住後脖頸,給他摁回去,“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趕緊老實交代,不然老大老二問起來,我都不知道怎麽跟他們說,哈哈哈哈哈……”
“你還跟老大老二說了?”顧簡章頭痛,丟臉算是丟到全家了,一個不落!
顧母撇開關係,“你老爹發的電報,他說都是一家人,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顧簡章抽著嘴角,“可想過,你們快樂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我可是你幺兒,你就不心疼嗎?”
顧母不以為然,“一點不心疼,快樂得很,哈哈哈哈哈……”
顧簡章好想死一死。
吃完飯,顧簡章生氣地把自己關房間裏,顧母和顧父先後去敲門,他都沒搭理,直到林江晚出馬。
她屈指輕敲了兩下,“簡章,是我……”
話沒說完,門從裏麵拉開,一隻大手伸出來,猴急地將她拽進去。
林江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顧簡章摁到牆上,滾燙的吻密密麻麻落下,用實際行動霸道地告訴她,他這些日子有多想她。
林江晚也想他,主動地攀上他的脖子,溫柔地回應。
兩人吻得難舍難分,快不能喘氣才停下來。
顧簡章垂首,額頭抵住林江晚的額頭,深呼兩口氣問:“是不是超棒?”
林江晚已經習慣了他不按常理出牌,很輕很輕地嗯了一聲。
顧簡章心花怒放,湊到她耳邊,像哄孩子一樣,“還有更棒的哦,要不要試試?”
林江晚攥緊顧簡章胸口的衣服,拘謹的語氣,“爸媽他們在樓下,還有知知和十七。”
話音未落,門外響起顧母的聲音,“江晚,小知知和小十七想他們園長了,我跟你爸帶他們過去住一晚,你好好的啊。”
關心完兒媳婦,顧母不忘警告兒子,“給我悠著點,別太過分了。”
林江晚一張臉紅得快滴出血來。
顧簡章將她摟在懷裏,對顧母說,“我自己媳婦,我能不心疼,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不等顧母走遠,顧簡章攔腰抱起林江晚,興奮地大喊一聲“媳婦!都走了,家裏沒人,等下隨便叫……”
林江晚眼疾手快,趕緊捂住他的嘴。
顧簡章反手捉住,對著她的手心又啃又親,癢得她在他懷裏打滾。
顧簡章摟著林江晚的細腰,旋轉跳躍,來到床頭櫃前,騰出一隻手,拉開抽屜,從裏麵抓出一大把,往**一扔,接著又是一大把。
跟天女撒花似的。
林江晚定睛一看,小雨傘,足足有二三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