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打劫
邢必抱著邱時, 把他拖到了**放著。
邱時的血還止不住,流得有點兒猛,他從包裏翻了醫療箱出來, 找了一支止血的藥, 拉過邱時的胳膊紮了一針。
不知道是針過期了還是邱時的血流得實在猛, 過了幾分鍾才終於止住了。
邱時衣服上全是血,褲子上也滴得都是, 連鞋上地上都是血,再加上踩了幾腳,看上去有些慘不忍睹。
邢必隻能過去, 把邱時的衣服褲子都給脫了下來, 再蓋上了被子。
邱時體溫有點兒低, 邢必在他胸口上摸了摸, 轉身拿了角落裏的那個取暖球,想要放到床邊去。
但這玩意兒是插電的,線的長度不夠, 於是隻能把這個球放在了屋子中間。
他正在屋裏找別的插座時,聽到了有人上樓的聲音。
聽腳步聲,是趙一。
一地的血, 隊長人事不省躺在**。
不能讓趙一進屋,他走到了門後, 在趙一敲門的同時,他發現自己衣服上也沾上了邱時的血。
隻能迅速地把上衣脫掉了扔到牆邊。
打開門時, 趙一看到他愣了愣:“邱時呢?我想問問……”
“睡覺, ”邢必說, “醒了會下去找你。”
“他……沒事兒吧。”趙一問。
“就是累了。”邢必說。
趙一的視線在他身上掃了幾個來回, 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 但最後隻說了一句:“行。”
邢必關上了門。
床旁邊的牆上還有個插座,邢必把取暖球拎過來放到了床邊。
烤了一會兒之後,他伸手摸了摸邱時的手,還是很涼。
他皺了皺眉。
吳康文的確很瘋狂,正常這樣的加強,適應期起碼得十天,邱時卻幾乎是傷口剛愈合就出發了。
這人完全不在乎邱時會不會出什麽意外,他想要的大概隻是加強本身。
他一隻手撐著床,另一隻手一直放在邱時胸口位置,盯著邱時的臉,取暖球在這個距離,溫度已經最大限度發揮了作用,再近些被子都會被烤糊。
他輕輕歎了口氣,掀開被子,準備躺進去的時候又停下了,把褲子脫掉了才再次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他做不到邱時那麽糙,穿著外套都能往**倒。
春天好像是到了。
比起雪地裏的透心涼,邱時終於感受到了溫暖,有金燦燦的陽光,有輕輕從臉上掃過的暖風……
就是身上有點兒重,邁不開步子,也抬不起胳膊。
可能是冬天的外套太重了。
他掙紮著想要脫掉外套,然後想起來外套早就脫了,進門就脫了,跟李風聯係的時候就脫了,然後還流鼻血了,接著就是……
我操,暈了。
邱時睜開了眼睛。
第一眼看到的是**方的屋頂,接著是取暖球明亮的金黃色光芒,他轉過頭,看到了邢必的臉。
“醒了?”邢必問。
“嗯。”邱時應了一聲。
邢必把胳膊從他身上拿開的時候他才猛地反應過來:“你一直抱著我呢?”
“嗯,”邢必點頭,“你體溫上不去。”
邱時摸了摸邢必的手,感覺比平時要更暖一些。
“你還能調節體溫啊?這麽先進嗎?”他有些吃驚。
“不能,”邢必看著他,“我這是被烤的。”
邱時往他後麵看了一眼,發現那個取暖球被放在了床邊。
“你剛是不是把我打暈了?”邱時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看了看手,發現血跡已經被擦幹淨了。
“沒,”邢必說,“就捏了你一下。”
“……我這麽脆弱?”邱時摸了摸自己脖子。
“也有可能是一級潛衛比較強。”邢必說。
“你祖宗,”邱時笑著坐了起來,“其實我從剛才流鼻血到現在,一直也沒覺得哪兒不舒……”
他一把把掀開的被子又捂回了自己身上,扭頭看著邢必:“你脫我褲子了?”
“不然呢,”邢必說,“那麽髒的褲子要穿進被子裏嗎?”
“那也不至於脫光了吧?”邱時掀開被子又確定了一眼,“你祖宗啊,萬一來點兒什麽事兒,我光個屁股下床啊!”
“我脫你外褲的時候,不小心一塊兒拽下來了,那怎麽辦,”邢必下了床,“我又給你穿上去嗎,那不是更奇怪。”
邱時看著他,邢必身上也就一條**。
……這場麵。
“我剛還說跟李風匯報完要去跟趙一他們說一聲的,”邱時下了床,一邊穿褲子一邊小聲說,“還好沒上來,要看到這場麵……”
“他來過了。”邢必說。
邱時猛地抬頭看著他:“你他媽不會就這麽去開的門吧?”
“是。”邢必說。
“光著腿?”邱時問。
“光著膀子。”邢必說。
“您怎麽不脫光了再去開門呢?”邱時說。
“不文明,”邢必說,“不過他應該不會想那麽多。”
事實證明邢必雖然是祖宗輩兒的,但對人類,尤其是不那麽高檔的人類並不是太了解。
邱時下樓的時候,趙一看他的眼神裏明確寫著“隊長跟他搭檔睡了我要用什麽樣的表情麵對他才會顯得自然”。
“檢測儀器送來了嗎?”邱時看了一眼外麵,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他這一覺睡了挺長時間。
“剛到,”趙一說,“正在安裝,我讓桑凡帶了幾個人過去幫忙了,怕萬一這時候有共生體過來。”
“暫時應該沒事兒,”邱時說,“一個邢必本來就不好對付,現在又多了一個林晟,他們估計還是想利用西北邊的巢穴。”
“雲城那邊有回複嗎?”趙一問。
“有,但是還不確定方案,”邱時說,“等李風答複,我們暫時保持現狀不做別的動作。”
“嗯。”趙一點了點頭。
“我出去一下,”邱時說,“有事兒直接隊伍頻道叫我。”
“好,”趙一往他身後看了一眼,沒看到邢必又問了一句,“你一個人嗎?”
“不然呢,”邱時轉身往外走,“我跟邢必去約會麽。”
當然不是約會,沒誰約會跟個老頭兒待一塊兒的。
不過的確是跟邢必一起。
他回到洗馬鎮之後還沒來得及去見見老頭兒。
老頭兒其實挺厲害,邱時感覺他挺能活的,那天混亂當中他沒受什麽傷,之後還能找個地方待下來。
“我以前來過那麽多次,”邱時說,“從來不知道還有這麽個地方能藏人。”
“他能活那麽久不是沒原因的。”邢必說。
推開那個隱藏門時,邱時第一眼都沒看到人,往裏探了探頭才看到坐在角落輪椅上的老頭兒。
“你沒事兒了?”老頭兒看到他的時候先是一愣,接著皺了皺眉頭,完全看不出來開心。
“我是隨便能有事兒的人麽。”邱時走過去,彎腰看了看他,“怎麽,不應該欣喜若狂一下嗎?”
“你自己同意加強的嗎?”老頭兒問。
邱時笑了笑:“嗯。”
老頭兒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也沒那麽不好吧,”邱時說,“你自己不也加強了。”
“我是沒得選。”老頭兒說。
“我也沒得選。”邱時說,“你覺得這樣的情況下,誰能有得選?”
老頭兒沒說話,隻是看著他。
“我感覺還可以,”邱時說,“別這麽看著我,跟咒我似的。”
老頭兒笑了笑。
“我一直也沒機會問問你,”邱時坐下,“你為什麽……”
“我隻是想活得久一點,”老頭兒說,“我想看看這個世界最後到底會變成什麽樣。”
“能活多久?”邱時問。
“如果你想跟你搭檔活得一樣久,”老頭兒笑笑,“恐怕不太可能。”
“誰他媽問你這個了。”邱時說。
“挺久的,”老頭兒說,“也許你能看到最後的結局。”
是不是能活那麽久,邱時不知道,但他知道起碼自己能不那麽累。
雲城送過來的檢測儀器裝上都到半夜了,調試完成,負責協助安全的二隊才回到了宿舍休息。
這個宿舍雖然是臨時的,但條件還不錯,能洗澡,雖然比不上在後山泡溫泉舒服,但水溫足夠。
邱時洗了個澡,舒服地往**一倒,居然覺得自己還不怎麽困。
邢必洗完澡進屋的時候,他還瞪著個眼看著房頂。
“不睡嗎?”邢必問。
“睡,”邱時說,“不是等你麽,要不我睡著了你一進屋我又得醒。”
“我不上床。”邢必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邱時轉頭看著他:“幹嘛?躺著不舒服些麽?”
“你介意的話,我坐著也是舒服的。”邢必說。
“我介什麽意……”邱時頓了一下之後笑了,“我不介意,你們老古董還挺害羞。”
邢必在**躺下了。
“哎,”邱時側過身看著他,聲音壓得很低,“你說林晟和劉武他們那個屋,是不是也隻有一張床,他倆怎麽休息?”
“他們的屋有兩張床,”邢必說,“劉武的搭檔又沒失蹤。”
“……哦對,”邱時說,“你失蹤了。”
“是啊隊長,”邢必說,“過兩三天才能找到呢。”
“你想回去嗎?”邱時問。
“如果是你呢,你會回去嗎?”邢必側過臉。
邱時皺著眉,過了一會兒才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想去哪兒,主要是……如果那算是家的話,我家就在雲城外麵,我那幫兄弟……”
“你會回去。”邢必說。
“嗯,”邱時點了點頭,“但是你不同啊。”
“是啊,我沒有家,也沒有一幫兄弟。”邢必說。
“……操,”邱時坐了起來,轉頭看著他,“我他媽是這意思嗎?”
邢必笑了起來。
“我意思是你在雲城也沒什麽牽掛,”邱時說,“那幫人就拿你當個工具,當個武器,你要不願意回去也正常。”
“我有牽掛的。”邢必說。
邱時盯著他看了半天,嘖了一聲。
正想說話的時候,手背上的小亮點閃了起來。
“李風嗎?大半夜的。”他拿過耳機戴上。
“跟著檢測設備一塊兒過去的,還有兩輛車,”李風的聲音傳了出來,“速度很快,是最新的車型,你倆開那個車回來。”
“什麽玩意兒?”邱時愣了。
“駐防的楊上尉我已經通知過了,那車速度快,明天中午之前可以回到雲城,”李風說,“我會在肥料池等你們。”
“是接邢必的組員嗎?”邱時跟上了李風的思維。
“嗯,”李風說,“具體怎麽接等你們到了我會跟你們說。”
“知道了。”邱時看了邢必一眼。
通話結束之後邢必起身下了床:“走吧。”
“他為什麽這麽急?”邱時跟著下床,一邊穿衣服一邊小聲問。
如果換個人跟他這麽說,他肯定不會去,太像個圈套了,但李風的話在這種情形下是可信的。
“應該是要用非常手段。”邢必說。
“什麽非常手……”邱時看著他,“我操,生搶啊?”
“說不定,”邢必也看著他,“去嗎?”
“去啊,”邱時拿過外套套上就往門口走,“多有意思。”
邢必笑了笑,跟在他身後走出了房間。
鎮子上很安靜,安裝檢測儀的時候還能感覺得到駐防的人不少,但這會兒大家都休息了,鎮子就跟沒人了似的。
他倆剛下了樓,就看有個士兵順著街道往這邊跑了過來。
“邱隊長,”士兵跑到他倆麵前低聲說,“我帶你們過去拿車。”
“好。”邱時應了一聲。
跟著士兵往倉庫方向去的時候,邢必抬頭往二樓看了一眼。
邱時跟著他的視線也看了過去,下樓的時候林晟還沒在走廊,但現在林晟已經站在二樓,手撐著欄杆正看著他倆。
過了幾秒,林晟轉身又回房間了。
“意念溝通?”邱時小聲問。
“他聽到動靜,出來看看,”邢必也小聲說,“我發現他出來了,就抬頭看看。”
“……就這麽平平無奇嗎?”邱時說。
“不然呢?”邢必問,“拿個電筒閃兩下?”
邱時笑了起來,笑完又有些傷感,這趟回雲城,不走外城隧道,連跟趙旅他們閃個燈的機會都沒有。
雲城軍隊的新車型,邱時還是第一次看到,跟老款的那些什麽大黑車比起來,要小巧很多,車輪挺大,但車身相對於輪子來說,就小了不少,流線型的,材質看上去挺扛打。
車裏四個座,他倆上車之後,後麵兩個位置正好。
就仿佛是為今天搶人專門配的車。
“會開嗎?”邱時看了一眼駕駛座那邊的儀表盤,一堆玩意兒,還有個挺大的顯示屏,上麵有地圖。
“會,這些都差不多,”邢必發動了車子,“現在這些車,都不如當年的先進了。”
“車上有通行感應,”帶他們過來的士兵在車窗那兒交待著,“現在跟雲城之間的暗哨都已經正式啟動了,有通行感應不需要停車,直接走就行。”
“嗯。”邢必應了一聲,踩下了油門。
車衝出去的時候很猛,但發動機的轟鳴聲對於這樣的馬力來說,算是非常靜音了。
“困的話你可以睡一會兒。”邢必說。
邱時看了看車窗外麵,夜色中雖然看不清四周,但還是能從被拉出了殘影的雪地上看出來,車速非常快。
“睡不著,”邱時說,“不知道李風是怎麽安排的,生化體都放在陳列館,那裏守得那麽嚴……”
“隻要能進去,人齊了我們肯定能出來。”邢必說。
“會有衝突嗎?”邱時轉頭看著他。
“這就要看李風的想法了,”邢必說,“不過以他的風格,就算有衝突,也會盡量選擇規模最小的那種。”
“比如?”邱時問。
“殺了吳館長。”邢必說。
“……這是規模小的?”邱時很震驚。
“或者殺了龍先生。”邢必說。
“謔,”邱時說,“規模真小啊,就殺一個人是吧。”
“嗯。”邢必笑了笑。
“不過吧,”邱時說,“我感覺這還真是李風能幹出來的事兒,他下狠手的時候是真的狠。”
“你怕他嗎?”邢必說。
“我不怕他,但我怕他坑我,”邱時歎了口氣,“他這樣的人,沒誰不怕吧,但現在這種混亂裏,最可靠的也是他這樣的人。”
“最可靠的居然不是我。”邢必說。
邱時笑了起來:“我評價別人的時候,都沒把你算在裏頭。”
“我不是別人。”邢必說。
“嗯,”邱時點點頭,“自己人。”
雲城和洗馬鎮之間的幾條路,在短短幾天時間裏,已經被雲城的軍隊控製了,一路上別說有什麽異常,就連總用晚上趕路的難民都沒看到。
自打李風當上這個副組長之後,軍隊往外擴的速度驚人,共生體如果想用感染者往雲城壓過去,就隻能從東西兩側的荒原和山地前進,難度增加了不少。
邱時挺到了快天亮的時候,感覺應該的確不會有什麽意外,他才靠到了椅背上:“我睡會兒。”
“快到了我叫你。”邢必說。
“嗯。”邱時應了一聲。
不過畢竟是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像是有某種感應,在接近雲城的時候,沒等邢必叫他,邱時自己就醒了。
車正從一號和二號巢穴中間的位置穿過,向雲城後城繞過去。
李風的車就停在肥料池旁邊的空地上,沒帶司機,隻有他一個人。
“怎麽弄?”邱時下車的時候問了一句。
“上車,”李風坐進了駕駛室,“你帶了失蹤的邢必回來,我現在帶你們去實驗室檢查邢必的狀況。”
“然後呢?”邱時上了車。
“然後你們劫走了四號和五號艙的兩個生化體。”李風發動車子,順著肥料池旁邊的小路往內城開過去。
“我倆從英雄變成劫匪了是吧?”邱時說。
“你們還是英雄,”李風說,“你們一直都會是英雄。”
“我們怎麽劫走兩個生化體?”邱時問。
“我已經讓老吳把四個共生實驗完成的生化體都啟出來了,”李風說,“下午龍先生要檢查,得提前準備好。”
邱時沒再說話。
李風這話說得很輕鬆,但其實是這次劫人最難的環節,怎麽能讓吳館長把組員帶出來,放在他們能劫的地方,包括龍先生檢查,都是他安排的。
“你昨天睡覺了嗎?”邱時問。
“睡了,”李風說,“半小時之前剛醒。”
“不會猝死了?”邱時說。
“暫時死不了,”李風說,“這年頭真能死得幹脆點兒的隻有難民了。”
進入實驗室的程序都跟以前一樣,表麵上看,就是一次正常的進入。
一直到最後一道門,李風才停下了,一邊伸手過去解鎖,一邊很低地說了一句:“邱時動手,邢必要可控。”
邱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在門鎖哢的一聲響起的同時,他一點兒沒手軟地抬起胳膊就是一個肘擊,砸在了李風脖子後麵。
李風靠著門框滑倒在了地上。
接著邱時一腳踹開了實驗室的門,裏麵隻有吳館長和兩個實驗助手。
邱時沒給這三個人任何動起來的機會,衝過去用槍頂在了吳館長的頭上:“別動。”
“邱時?”吳館長震驚得聲音都有些發顫,“李署長呢?你怎麽進來的?”
“邢必把人帶出來,”邱時給邢必下了“指令”,“不計代價。”
邢必走進了旁邊的實驗艙,從玻璃牆能看到裏麵有四個中轉艙,邢必打開了四號和五號。
兩個生化體從艙裏走了出來。
“邱時,”吳館長說,“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知道,”邱時抓著他的衣領,“吳館長你知道自己怎麽才能不死嗎?”
“……知道,”吳館長說,“邱時,你想過後果嗎?”
“老子做事就沒想過後果,”邱時說,“我要想過後果,也不會被你們坑到現在。”
邢必把人從實驗室艙裏帶了出來,站在了吳館長麵前。
人齊了,算上林晟,這四個就是邢必小組的成員。
雖然沒有人說話,但這一瞬間的壓迫感讓本來還想開口勸勸邱時的吳館長沒了聲音,隻是沉默地看著他們。
邱時抬手用槍托在吳館長後腦勺上磕了一下,吳館長撲到了地上。
接著就是兩個實驗助手,看到邱時走過去的時候,他倆自己趴到了地上,省得砸暈了還得再磕一下腦袋。
“怎麽走?”邱時看向邢必。
“不知道,”邢必往門外走過去,“他肯定留了後手。”
幾個人走出實驗室,順著走廊往外的時候,左邊的一條走廊盡頭的門響了一聲,像是有人剛從那裏逃走。
邱時沒有猶豫,立馬往那邊走了過去,果然盡頭的門是開著的。
門的那邊,是一條向上的樓梯。
他們往上走的時候,有腳步聲一直在前麵,邱時的地圖在實驗室裏無法顯示,但這肯定是李風安排的人。
跟著這個腳步聲,又穿過了兩扇被打開的門,他們回到了陳列館的停車場,李風的車還停在原地。
“邱時你開車。”邢必說。
“嗯。”邱時拉了一下車門,發現這車李風都沒鎖。
邢必的兩個組員從走出中轉艙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這會兒他們直接一邊一個上了車,坐到了後座上。
有種說不上來的冷淡中的默契感。
邱時看了邢必一眼。
“開始逃跑吧,”邢必也看了看他,“搭檔。”
邱時笑了笑,踩下了油門。
“李署長?李風?”吳館長在李風臉上拍著,“李風!醒醒!你沒事兒吧?”
李風沒有反應,吳館長跑進實驗室,拎出了一個箱子,拿出一支針劑。
在他把李風的袖子擼起來準備注射的時候,李風皺著眉睜開了眼睛。
“醒了?你沒事兒吧李署長?”吳館長趕緊扶著他坐了起來。
“疼。”李風摸了摸自己脖子,接著一抬頭,“邱時呢?”
“跑了!”吳館長聲音都是抖的,“邱時帶著邢必搶走了兩個生化體跑了!”
李風震驚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說了一句:“老吳,我們倆的命怕是要保不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