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弓
葉梅沒好氣地瞪著她道：“雪化路況好了才能上山，在這之前你在家學做鞋和做衣服，不要求能做出多精致，起碼自已能做出成品來”。
“果兒比你小都會縫了。”蘇果正在拿布片練習。
蘇葉想想也是，這時代的人什麽都是自已手工做的，蘇葉小時是在農村長大，小時候也補過衣服，雖然針腳不說有多整齊，但起碼能用。還給侄子侄女做過簡單的睡衣。
次日，葉梅拿個鞋底教她怎麽納鞋，納鞋主要是手穩的手勁，對蘇葉來說不難，隻是針腳有些不均勻，蘇葉隻要想認真做事就會很專注，沒一會蘇葉眼裏隻鞋底和針線。
蘇葉納完手裏的鞋底回過神，把鞋底給葉梅，葉梅一看有些驚訝，她都有報廢一隻鞋底的心裏準備了，沒想到出奇的好，隻有些地方針腳有一點點大小不一，嗯可以讓葉子把家裏的鞋底全納了，既能鍛練她也能給我們省事。
蘇葉還不知葉梅盯上她了。
蘇景林從外麵背一大包裹進來，衝著蘇葉笑，葉梅皺眉。
蘇景林打開包裹，露出一張麅子皮和一堆兔子皮，蘇葉這才想起還有這回事，眼睛一亮，把麅子皮拿起來，皮靴有了。蘇葉正要提摸摸，麅子皮被人拿走了，到了葉梅手上：
“這麅子皮做皮靴太可惜，用來做夾襖，我拿兔皮給你做靴子。”
“這鞋底你來納，靴子我和你姐馬上給你做”葉梅遞給蘇葉一疊鞋底。
蘇葉：這起碼有十幾隻，難不成全家的鞋底都拿給她了。
“晚上我要吃燉臘豬腳”
“臘豬腳留著過年吃”
“過年我不吃”
“晚上炒臘肉”
蘇葉：我想吃臘豬腳不想吃臘肉。
當天下午和第二天一整天，蘇葉一口氣把鞋底全都納完，蘇葉和蘇景林各得了一雙兔皮靴，其它人的後麵做。
蘇葉試穿 ，剛好合適，裏麵毛茸茸的很是暖和。
豎日，蘇葉和蘇景林葉德武上山，前麵的陷阱基本上逮不到獵物了，逮到的也給人撿走了。
三人到了栗子林那邊，靠近第一個陷阱就聽到有聲音，向前一看，裏麵是一隻三百多斤的野豬，野豬的腿斷了，看上去沒什麽精神，不像剛掉進去。
三人先不處理，查看第二個陷阱，裏麵躺著一隻野山羊，看著還不小，再去看了第三個陷阱，有幾隻野兔，都死了，並凍硬了，第四個陷阱完好，什麽都沒有。
蘇葉和蘇景林留下，葉德武回家拉板車和叫人。
蘇葉和蘇景林砍了些樹枝，用帶來的草繩綁了兩個拖車。
蘇葉並沒有去打獵，前兩次來這裏都是來去匆匆，沒仔細觀察周圍，蘇葉和蘇景林朝左邊走了約兩刻鍾，那邊是個徙坡，和其它森林並沒兩樣，兩人轉回原地。
向右邊也走了約兩刻鍾，發現了一個小山澗，中間是細細的溪流，溪水還沒斷流。
小溪對麵下方有片大的野竹林，蘇葉蘇景林越過小溪，竹林可能沒有人類涉足，長得很密，蘇葉用腳摸索，觸感鬆軟的地方就用砍刀挖開，下麵裏然有冬筍，蘇葉蘇景林挖了十幾個就停手了，擔心葉德武回來就往回走了。
“明天再來挖多些”
自沒有野菜挖後，家裏餐餐都是大白菜和白蘿卜。多挖些回去可以做筍幹或泡點酸筍。
回到陷阱旁，葉德武果然回來了，帶來了葉國健和葉德祥，葉國健和葉德祥正在陷阱旁圍觀，蘇葉和他們把野豬和野山羊從陷阱裏拉上來放拖車上，並把陷阱重新偽裝好。
蘇葉一人拉著野山羊，葉國健和葉德祥拉著野豬。
一群人回家到已是下午，今天來不及上去城裏了。
“野豬肉都做成獵肉吧，上次拿去酒樓賣價格不低，比直接賣豬肉劃算多了”蘇世偉道。
“成啊，德正，去叫屠夫來幫忙殺豬。”
“哎”
葉梅去村口雜貨鋪買點糯米回來泡，準備灌糯米血腸，還順便打了幾斤酒，蘇卉燒了一大鍋水。
屠夫來了，把野山羊放了血，蘇葉用匕首小心剝山羊皮，蘇世偉讓屠夫把野豬皮整個剝下來。
蘇葉剝好皮，掏出內髒，砍下一隻後腿，把肉剔下，腿骨給了葉梅拿去燉湯。
蘇葉把剔下來的後腿肉用水泡上兩刻鍾後，切成一小塊一塊的，用米酒和其它香料醃製。此時屠夫也把豬毛幹淨了，正要剝開肚子，分解了野豬，蘇葉拿了一些排骨醃上和五花肉切片醃上。
要送肉給什麽人，由蘇世偉安排，等肉歸整好，該送的都送了，飯也做好了，留了屠夫吃飯，男人們在堂屋吃飯，倒上了酒，女人們則在蘇葉睡的屋裏炕上吃，兩邊的菜都擺得滿滿的，烤架是放在堂屋門口，此時正在烤排骨烤得熱騰騰的，山羊肉已經烤完分吃光了。
“蘇二哥，葉大哥，你們家的烤肉真香，我還沒吃過這樣的烤肉。”
“哎呀，這都是孩子們嘴饞搞出來的，好吃多吃點，今天的肉管夠”
屠夫吃飽喝足走了，男人們還在呷著小酒聊天：
“逃難到這裏反而比在老家吃肉的機會還多”
“這冬筍吃得真鮮，不知酒樓需要不”
“明天把一部分蘑菇拿去賣了吧”
“剛才已經借好牛車，明早老六趕車到門口”
“醃臘肉的香料和調料沒多少了，明天買些回來”葉梅道。
“景林記好，明天賣了羊肉就買。”
“我們家還好有葉子，在這安置這麽多人沒一戶獵戶。”
“都是蘇家村和周圍的人，小山丘上連隻野兔都沒有，哪來的獵戶。”
“族學裏有學射箭的功課”
“那立著的草人能和跑的兔子一樣嗎”
“這裏土地比老家的差太多，打的糧食還不知會怎麽樣，愁人”
“不知這裏種桑樹能不能活”
“族學過年後不知能不能重開”
……
次日蘇葉起來，葉國健和蘇景林已經走了。
野豬肉都留了下來，葉梅和陳蘭正用餘下的香料和調料抹肉，四條野豬腿等去城裏的人買香料回來才能抹上。
大腸堆滿了盆放廚房外麵，蘇葉實在是不想再吃她們做的大腸：“娘，大腸留著我來做”
“好吧”
葉德祥前兩天雪停時剛出了一批量大的木炭，今天正好有空。蘇葉吃完了飯，蘇葉和三個表哥上山挖筍。拉著葉家的板車放在山腳下，拿著麻袋上山。
途中檢查了陷阱，沒有獵物，冬筍很多，也很好找，今天帶了鋤頭來挖，效果很明顯，沒多久就把麻袋都裝滿了，葉德祥升火把帶來的餅烤熱分著吃。
幾個人往山下搬冬筍，每人往返了兩次才搬完。
回到家裏，去城裏的人已經回來了，又買了幾個陶缸卸在地上。
葉國健看到這麽大車冬筍，高興道：“剛好今天拿了冬筍去酒樓，酒樓給的價格挻高的，酒樓掌櫃說有多少就要多少。這車正好明天早上給送去。”
蘇葉頓時沒了再去挖冬筍的。
蘇景林見她情緒低落，不禁好笑：“葉子，有驚喜，猜猜我給你買了什麽？”
“弓箭”
“你怎麽猜得到的”
“笑得太明顯”
蘇景林摸了摸蘇葉的頭：“明天我和你去挖冬筍，挖回來你自已用，先看我給你買到的弓箭，是從郭家村的一個獵戶手裏買到的，郭家村也是在山裏，從北坡翻過去幾座山就是，不過沒路從這裏去不了。”
蘇景林進屋拿一把弓一筒箭出來,蘇葉一看到就很喜歡,隻是那把弓隻比她矮了一點
蘇葉疑惑地看著蘇景林。
“這把弓是那個獵戶郭大叔家的老爺子自已做的，木頭是他自已在林子裏找的野拓木，筋是牛筋，當年郭老爺子做了三把，這把是用得最少的。”
“郭老爺子生了場大病，家底用光了，郭大叔拿到當鋪去當，當鋪給的價格太低，他從當鋪出來時正好讓我碰上。我見價格合適就買了，等明年你再長高些就能用了，現在正好可以練習。”
“族學裏沒有馬沒法教騎，但教射，用的是竹弓，竹弓也不知道能不能經得起你用，這附近竹子也很少，昨天正好發現那一片野竹林，十年以上的竹子估計有不少。明天去找些回來做弓，到時你覺得哪把好用就用哪把。”
蘇景林給蘇葉做示範，蘇景林隻能把弓拉開了一點點。
蘇葉接過弓箭，回想蘇景林教的動作要領，慢慢拉開，拉到滿弓，蘇葉不敢一下子用力拉滿，怕給拉壞了。
這把弓太長，蘇葉用得不順手。
“做一把竹弓”
“好啊，明天去砍竹子”
“我也要一把，我也要學射箭”蘇景楓在一邊喊道。
“自已找爹給你做”
蘇景楓跑去找蘇世偉了。
蘇葉放下弓箭：“蒜頭貴嗎？”
“有點貴，現在糧食和肉價比較高，糧食價格朝庭還在控製中，肉價沒控製，糧食上漲時，很多人把家裏的豬殺了，現在肉類太少，價格居高不下，於我們是好事。”
“木箱裏裝土放屋裏種上蒜頭，能吃蒜苗吧”
“應該可以，有錢人家有暖房冬天都可以養花，我去找爹做幾個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