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皮靴
蘇家和葉家在兩側圍牆外各挖了個發酵坑,寬1米長3米深1米,蘇葉用一根木頭夯四麵牆和底下,對著茅側,牆根下開了個洞,改造茅側後,上茅側後直接用水衝到外麵的發酵坑裏。
兩家人帶著麻袋上山挖腐土,11月中旬的天已很冷,風又大,上了山,風一吹,不是一般的酸爽,幸好人多,板車就在山腳下。
每家人挖了好幾車,發酵坑裏用不完先堆一邊,發酵坑裏先鋪一層腐土,把割回來的草砍成一截一堆的,鋪在腐土上,再鋪上草木灰,就這樣一層層往上鋪,直到坑的三分之二,蓋上蘇世偉做的木板蓋。上麵覆蓋上一層土,能有點保溫作用。
至於成不成到明年開春才知道了。
為了燒炭,葉國健在自家地基上找個地方蓋了個大頂棚,挖個2米寬長6米深1米的大坑,沿著坑邊砌上1米高的石頭,葉國健砌進窯,對他來說很容易。
砌成的窯寬2米長5米高2米,弧頂。
蘇葉覺得都可以用來燒磚燒陶了。
“可以燒磚燒碗。”
葉國健恍然大悟:“葉子,我在你家院子裏給你建個小窯,專門給你用,你愛燒什麽就燒什麽”
蘇葉:“我什麽都不會”
“沒關係,你愛怎麽玩就怎麽玩,舅舅覺得你運氣特別好。”
一部份人忙著燒炭去了,據說第一窯能用的隻有五分之一,第二窯能用的有半數,第三窯有點碎,全成了。
蘇葉:聰明的人好多。
蘇景林托人弄來幾根鐵絲,蘇世偉把鐵絲繞成一格格的,繞好了有一尺寬一尺半長。
鐵網有了,木炭有了,蘇葉找來一框黃泥,粗粗用寬口竹篾過濾後和水放了一夜,第二天使勁揉,拍打,蘇葉覺得差不多了把黃泥捏成比鐵網小一點的方盆,陰幹了兩天。
蘇葉用胳膊粗的柴架起一堆柴堆,把陰幹的方盆放上麵,再架一些柴在上麵,在下麵點火,等火燒完後涼了,蘇葉把方盆扒出一來,還行,沒碎,邊上有隻條細細的裂紋,蘇葉自我感覺良好,放了一些炭在裏麵燒,也沒見燒壞。
蘇景林:葉子為了烤肉,腦子轉得變快了。
蘇景楓:二姐又在整好吃的了,二姐是世上最好的二姐。
東西備好了就缺肉了,蘇葉決定明天上山找肉。
次日一大早,蘇葉蘇景林上山查了陷阱,收獲了幾隻野兔,兩人決定朝上次做的記號往裏走,走到了上回聽到野豬聲音的地方,放輕腳步走過去,看到六、七棵栗子樹,地下鋪滿了一層厚厚的栗子。
蘇葉剝開幾個外層的毛球,可惜全爛了,蘇景林也剝了幾個,也沒一個好的。
“哥,你在這等我,我去獵些獵物。”
“一起去”
“你走得不快,腳步重”
蘇景林抑鬱。
蘇葉直直往裏走,且一路都在樹上做了記號,一路打了幾隻野兔,半時辰後,蘇葉知道不能往裏走了,回程是要時間的。
蘇葉在周圍轉了一圈,奇怪,這裏不是叫野獵嶺嗎,怎麽沒碰到野豬。
蘇葉又打到了幾隻野兔,麅子也沒看到,隻能轉回,回到栗子林,蘇景林熱好了飯。
飯後,蘇葉在附近轉了一圈“這裏可以設幾個陷阱”。
“今天沒帶工具,明天再來。”
收獲了十幾隻野兔,也不算少了,兩人下山。
“哥,認得草藥不,采回去賣掉”
“不認得”
回到家裏,蘇葉把兔肉切成小塊,用調料醃上。蘇世偉削木簽。
等兔肉都串成一串一串的,蘇葉把炭盆升火,把鐵網扣上,蘇葉第一次烤了十串,蘇景楓目不轉睛地盯著肉串,蘇葉烤熟了肉串,留在自已手上一串,其它都給了他,蘇景楓把肉串分給了大人,最後一串自已吃了。
蘇葉咬了一口,雖然沒有孜然和辣椒,味道還是不錯的,接蘇葉燒的蘇卉,到最後都自已燒自已吃。
烤肉串得到大家的一致好評。
次日一大早,葉家炭窯正好熄火,葉德祥和葉德武聽說蘇葉和蘇景林上山挖陷阱,也要求一起去,和蘇葉蘇景林扛著鋤頭和鐵鏟上山,到了栗子林,離栗子林稍遠的地方,在幾個蘇景林認為獵物走過的地方挖陷阱。
這次挖的陷阱是兩米長兩米寬,深兩米半,底不插木片。到傍晚,四人挖了四個陷阱,回到家都天黑了。
蘇葉發現家裏裝菜都是用碗和盆,沒看見有盤子裝菜,這讓用慣了盤子的蘇葉看得很不習慣,蘇葉之前在電視上看過“木葉盞”製做的節目,做陶器的大致流程還記得。
蘇葉決定每天早
上去查陷阱回來後,餘下的時間燒盤子,葉國健給她建的小窯已經砌好了,靠著圍牆建。蘇葉連著小窯搭個寬兩米長五米的頂棚。
頂棚下麵蘇葉挖了個一米見方半米深的坑,把坑邊和底下夯實,蘇景林看見妹妹又在折騰了,過來幫忙,葉德正看見也來幫忙。
蘇葉在北坡一個地方把表層土挖開,把下麵的泥土裝了一車回來,回來後把土塊砸碎,用竹篾過濾出碎石和草根,倒入坑中,三人用了半天時間把坑填到離地平麵一巴掌的距離,蘇葉提水倒滿,用木棍攪拌。
用水把泥土泡了一天一夜後,蘇葉找了個稱手的木棍,底下刨圓,用來當腳踩泥。天氣這麽冷,她可不敢脫鞋用腳踩,讓她娘知道了估計得挨罵。
蘇葉看著旁邊一戳一戳的葉德正,看他長得那麽壯實不知能不能讓他脫鞋下去踩……還是不要了,別人的兒子別人疼。
葉國健回來時看他們這樣戳泥,不禁好笑:“葉子,用腳踩啊”
“冷”
“讓你表哥踩,男孩子怕什麽冷”
葉德正……
次日清早,蘇葉一個人上山檢查陷阱,舊的陷阱隻收獲了兩隻野兔,新設的陷阱共收了八隻野兔。
蘇葉回到家正看到葉國健脫著鞋光腳在泥坑裏踩來踩去,他上來後喝了一碗蘇卉煮的薑湯,葉德正脫了鞋下去踩。葉德正上來後蘇葉又用木棍戳。又踩又戳了兩天,蘇葉覺得可以了。
蘇世偉給她搭了個工作板,剛適合她身高,沒有軲轆隻能用手捏。
蘇葉用手捏了幾個方形的匣缽,做方形容易,做好了放一旁陰幹。
蘇葉拿了一團泥使勁揉來揉去,憑感覺可以了揪出一小團,攤平,蘇葉用手沾點水在上麵朝一個方向滑,感覺薄厚均勻,把邊上的泥翹起成盤邊,抹均勻,放一邊晾架上陰幹。
蘇葉也不管這樣對不對,她隻按自已的心意來做。
蘇景林捏了好幾個筆筒。
葉德正看著很有意思,也拿泥團來捏自已想捏的東西。幾個孩子看著手癢也加入陳營。
葉國健竟然已經叫蘇世偉做了脫磚的模,他做了七八塊磚胚。
蘇葉按自已的心意捏了十幾個盤子,餘下的泥團全讓其它人用了,各種形狀的東西一堆。
次日,蘇葉架起柴堆把匣缽先燒了。用匕首修整盤胚,把盤底中間削出一層,修整,用過濾了細細的沙子把盤底磨平。盤裏也是用細沙磨光滑,把肉眼能看見不平的都磨平了,蘇葉自我感覺良好。
其它人有樣學樣,當中還弄碎了不少。
蘇葉把十幾個盤胚修整好,竟然用了一天時間。蘇葉把盤胚放入匣缽,放入窯裏,放在靠近火口的一邊。
葉國健把磚胚放在火口的另一邊,其它人捏的東西就靠裏放或都疊加在磚胚和匣缽上麵。裝了滿滿的一窯,裝完窯,天都黑了,眾人決定明天再開火燒。
第二天一大早,蘇葉點火燒窯,要燒一整天,蘇葉燒到過午,蘇卉來替她一會,蘇葉看不斷減少的柴火,看來還得上山砍柴。
等到晚上停了火,窯太熱,等到第二天才開窯。
隔天一早大家都很興奮,蘇葉也微微激動,雖然她心知失敗居多,但同時也抱了一絲希望。
葉國健把門磚搬開,從上到下把燒製的東西都搬了出來,出來的東西都歪了,沒幾個是好的,蘇景林的筆筒好的有兩個,其它的還挻有藝術感的。
葉德正捏的碗是成功率最高的,隻碎了幾個,隻是顏色不敢恭維,蘇葉的盤子完好的有兩個,其它的變得歪歪扭扭的。那顏色蘇葉覺得如果用來裝菜會讓人沒食欲。
葉國健的磚變是暗紅色,用點力氣砸就碎了,根本不能用。
天越來越冷,當天晚上下雪,第二天早上起來雪到了腳祼,蘇世偉拉了一百斤的木炭給蘇老爺子蘇老太太送過去,並送去做好的棉衣棉褲。葉梅把做好的厚棉衣棉褲拿出來給家裏人都穿上。
有條件的人家也上門來找葉國健買木炭,葉家不需要拉到城裏就賣出了不少。
雪又下了一個白天到晚上才停,一家人都窩在家裏沒出門,聽說雪後是打獵的好時機。
雪停了,蘇葉想明天上山,葉梅堅決不同意。
“家裏沒鹿皮靴,你穿著布鞋兩下就濕透了,你腳還要不要了,姑娘家腳不能受凍,我們家現在也不是斷頓了的時候。”
“我要鹿皮靴”
“很貴,家裏買不起”
“豬皮靴”
“也買不起”
蘇葉看向蘇世偉,蘇世偉:“家裏你娘做主”
蘇葉盯著蘇景林,蘇景林:“銀子都在娘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