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成功拿下勝利的藍穹眾人滿臉開心地從賽場內走出, 迎接他們的是各方媒體還有己方隊員導師們熱烈的夾道歡迎。

出口擁擠,奚遠被奚連雲他們護著往外走,很多的媒體也都湧到這邊, 都想拿第一手信息。

“奚遠同學,請問對於這次比賽,你帶領著全隊奪得第一個抵達終點的優秀成績, 對此你有什麽感想嗎?”

“奚遠同學, 在最開始有很多人因為你是插花班的學生所以質疑你的實力,如今你勇奪首旗,請問有什麽想對他們說的嗎?”

“奚遠同學, 看到了你在賽場中提到了為原先第七軍的高百川將軍報仇, 請問他一年前和天才狙擊手歐陽丹臣到底發生了什麽?”

“奚遠同學……”

即便是被奚連雲護在懷裏, 奚遠還是腦瓜子嗡嗡的, 她掙紮了一下, 隨便扯過一家媒體的話筒, 道:“首先, 藍穹之所以第一個抵達終點並不是我帶領的,這中間我們每一位隊員都在其中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這是大家共同努力得來的勝果和榮耀。”

“其次,對於歐陽學長, 我希望通過鏡頭大家可以替我向他傳達這些話。這場比賽我和他打得很盡興, 雖然最後歐陽學長提前離開很令人可惜,但我依舊期待著下一次我們再見麵。並且我還想說,除了那把狙擊槍, 當初他還拿走的那架機甲, 請問什麽時候可以選一個適合的日子把它還給高導師呢?”

“歐陽學長好歹也是大家口中的天才狙擊手,也都是成年人了, 我相信他一定不會連一架機甲都要厚著臉皮占為己有的吧,”奚遠笑得甜美,麵對著那麽多鏡頭,她眨了眨眼,“所以歐陽學長,希望你醒來之後可以看到這段采訪,我們在藍穹等你哦。”

“以及最後,”奚遠往奚連雲身邊挨近了些,“比賽剛結束,我們的隊員們都需要休息,希望大家都可以盡量配合一下,放我們回去吃飯吧,再晚點就要趕不上飯點了。”

而且最後為了拖住殷泉跟夏箏兩人,奚連雲還受了不小的傷,得快點去治療才行。

剛好主辦方這邊安排的巡邏員也都過來了,將媒體疏散到外麵,奚遠他們才終於能和導師們一起往外走。

“高叔!”

看到高百川走過來,奚遠笑眯眯的,抱著槍跑過去。

前者站在原地看著她,一想到自己跟個傻子一樣被糊弄了一個多月,他臭著張臉:“行啊,挺能裝的,看你平常搬個花盆都費勁,裝這麽久不累嗎。”他沒好氣地哼了一聲。

“哪有啊,我搬花盆的時候明明很有力氣的,不是高叔你主動願意幫我搬的嗎。”說完,她拿起手中的槍,問:“怎麽樣,我這次準備的驚喜,是不是很厲害?”

“哼,厲害的很。”就差把他嚇死了。

奚遠把手裏的狙擊槍交給他,“你的槍我拿回來了,可惜熱力賽場不能用機甲,不然高低連機甲都給你搶回來。”這會兒又沒外人,奚遠想都沒想直接開吹,囂張的樣子看得旁邊的廖尺不停咂嘴。

“你在比賽的時候可不是這副樣子,就差抱著人謝水蘇的大腿喊大哥饒命了。”

奚遠看他,頓了一下,認真道:“其實我當時確實想過這麽做的,但是我又想到外麵還有這麽多人都在看直播,我要是這樣做了,我丟臉倒沒關係,但我表哥不就被我連累了。”

廖尺:“……”6。

“他也是別人口中的天之驕子,我不能讓他太丟臉。”

“你心裏就一點沒藍穹是吧。”

“誰說的,都有都有,就是因為我心中時刻牢記著我們學校的校訓,所以我絕不輕易抱其他人的大腿。”

“我們學校校訓是什麽?”廖尺斜眼看她。

“……”

奚遠不理他,轉過頭把手中的狙擊槍遞給高百川。

“高叔,你的槍。”

歐陽丹臣手裏的狙擊槍和機甲都是當初高百川自己花費了不少,尤其是為了材料不知道欠了人家多少人情最後拜托圖南大師做的,而後來那白眼狼先是故意謀害,然後叛出師門,到現在,這些東西自然也都得還回來。

哪知高百川並沒有接,而是道:“你搶回來的當然就是你的。”

“我要這個幹嘛。”奚遠對這個倒沒太大興趣,前者看她一眼,“你先收著,這槍的材料現在未必還有多餘的,怎麽,這麽不想要?”

一聽到這把槍的材料可能是她之前沒用過的,正好前不久看奚辭雪的筆記上麵好像就有記錄,這下奚遠動心了,“行吧,那這槍我先替你保管,你什麽時候要用了我再把它還給你。”

在奚遠看來,高百川的手遲早都是會被治好的,不存在什麽一輩子都不能再拿狙擊槍。

而旁邊,廖尺像是隨意地看了眼那臉上沒什麽表情的男人,心中隻覺得好笑。

他可太了解他了,這麽好的苗子,高百川怎麽可能會就真的忍住什麽都不教給對方。

尤其是現在,奚遠為了他參加聯賽暴打了歐陽丹臣,這份情誼已經足夠打破曾經的桎梏,讓他能夠重新正視過去與未來,從而從夢魘中走出。

看著吧,也就大概是今天晚上或者明天了,這老小子絕對會求著讓奚遠做他徒弟。

廖尺的臉上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一副事情都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

而回到學校,滿身疲憊的奚遠洗漱完過後倒頭就睡。

大概是真的累著了,她從來都沒睡得這麽沉過,而一覺醒來神清氣爽,然後等著她的就是家裏人還有寧小果他們的三堂會審。

艱難地找了一個理由糊弄過去,也不知道他們信沒信,反正奚遠自己是信了,然後她按照往常一樣去器材室報道,趙一黎早就在那裏等著了,她這次不僅是來恭喜的,還是來道謝的。而令人詫異的是廖尺也過來了,過來商量七天後熱力賽場下半場的參賽隊員名單。

奚遠看著他,心中突然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學姐身上的傷還是好不了嗎?”她慫慫地問。

“看情況吧,恢複得好應該還是可以上場的。”廖尺道。

“那……”

“但是我們另一個用重型機甲的隊員傷到了骨頭,恐怕趕不上下一場的比賽。”

奚遠:“……我偌大的藍穹,不會連一個替補都找不到吧。”

“找當然是找得到,但我都問過了,他們每個人都覺得你可能比他們更適合繼續參加下一場比賽,奚遠同學,眾望所歸啊,這可是你表哥都羨慕不來的。”

“?廖導師,要不要這麽草率啊。”

“我第一場敢讓你上的時候就已經很草率了,你現在跟我說這些。”

看她拉著一張臉,廖尺笑出聲,繼續道:“對自己有點自信啊,你現在可是網絡上能跟謝水蘇對打的大佬了,你看到論壇上都在說什麽嗎,把你吹得那是天花亂墜,眼花繚亂,我要不是看過比賽都差點信了。”

奚遠:“???”

她趕忙拿出光腦登上論壇。

隻見論壇首頁,飄紅的一條‘軍校聯賽被謝水蘇大佬親自點名,藍穹的隱藏擔當竟是她……’

看這帖子的名字就很有那個味道,奚遠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打開一看,果然。

這帖子本身就帶了股濃濃的賣弄的味道,而按照本來的比賽過程,賽場裏明明是她被謝水蘇按著揍,這裏麵卻寫得‘雙方有來有回,謝大佬似有不敵之勢’

她的刀裂了,不敢跟謝水蘇繼續打就跑了,這裏麵卻寫‘似對謝大佬的水平不甚滿意,旋走之’。

最後她拿旗那段就更別說了,‘以瘦弱之軀,輕易將謝大佬玩弄於股掌中,以退為進……’

神經病啊,她就睡了一覺,這些人到底都造謠了她什麽。

就是想害她對不對,還搞些帶著古味的言語,是不是斯裏蘭那群家夥,她合理懷疑他們就是比賽比不過所以就搞這些下九流的,想讓謝水蘇記恨她!

趙一黎也看到那個帖子了,她道:“但那裏麵有一些還是沒說錯的,學妹你可能不知道,謝水蘇不管是在軍部還是辛克萊都是出了名的戰鬥狂,但是從不輕易主動找人挑戰,被他找上的那一定是在他看來有足夠的實力能與他一戰的。”

“這麽說我還得謝謝他?”

奚遠都不知道對方從哪裏看出來自己能和他一戰的,她一個連狙擊槍都不會用的小廢物,未免太折煞她了。

“這話可不能這麽說,雖然你在用槍這方麵確實沒有我們熟練,那是因為你沒有係統地訓練過,你是不是也忘記自己是插花班的了。我們從小就接受官方的訓練,即便這樣,強大如謝水蘇都沒辦法在三招內拿下你,這還說明不了問題嗎。”

趙一黎覺得奚遠就是陷入了她從沒接受過正規訓練所以不自信的圈子裏,總是覺得自己哪哪兒都不如其他的單兵。但在他們看來,沒有專門訓練過就已經這麽強了,那要是在她小的時候就練起,那得成長成什麽樣。

“你慌什麽,你但凡當初考試的時候不是考進插花班,你表哥的領隊位置現在都得你來坐。”廖尺彈了一下被擺在窗台的綠色花朵,轉過頭意味不明道。

“哦。”誰要跟自家表哥搶位置啊。奚遠不想理他。

“所以下一場熱力賽的成員名單……”廖尺看她。

“不去。”

“?”

“斯裏蘭那幾個瘋子會鯊了我的。”奚遠道。

“你還怕這個?我看你最後在終點挑釁人家的時候還很囂張啊。”

奚遠嫌棄地看他一眼:“這你就不懂了吧,之所以敢挑釁,不就是因為我知道我下一場比賽不會再上了嗎。”

“……”

“真不去?”廖尺問她。

“不去。”

“那行,你說的也對,斯裏蘭那些人向來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惹了他們,後麵還不知道會被他們怎麽針對,所以賽場上的事還是交給你表哥他們吧,連雲還是厲害的,這次最後還能一打二,他們肯定不會有事的。”廖尺像是很隨意地說著。

“……”奚遠幽幽地看向他:“你威脅我。”

他佯裝驚訝:“你可別汙蔑好人啊,我隻是說了個事實。”

奚遠拳頭硬了。

誰不知道她之所以掉馬,就是因為獸潮那兩天去幫奚連雲了啊。

“我跟你說的都是真的,你不信可以自己去問那些隊員,他們都想讓你上場,可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見她好像真的有諸多意見,廖尺也不逗她了,認真道,“畢竟你一來,就讓藍穹拿下了終點的首位分,你知道嗎,這次這場比賽,藍穹最後的積分排名第二,再結合第一場比賽的總積分,直接把藍穹從倒數第一的位置提到了第三,和帝星並列。”

“這是什麽概念不用我多說了吧,我們從來都不胡鬧,但是你如果實在不願意我們肯定也不會逼你。”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就是想打感情牌。”奚遠一眼看透。

廖尺尷尬了一下:“竟然被你發現了,”隨即又正色道,“不過我說的也都是真的。藍穹在某些時候確實運氣不是很好,就比如蕭無許,你的一個學長,你應該知道吧,我們學校這幾年唯一的天賜,然而上一屆聯賽開始時他還沒進我們軍校,這一屆聯賽他又剛好畢業了。”

“……”

“前兩屆聯賽大比,藍穹一次倒數第一,一次倒數第二。”

“……”

奚遠抹了把臉,表情痛苦。

“你再考慮一下吧,距離下一場比賽還有七天,不著急。”

廖尺離開後,趙一黎看了眼高百川,又看了眼奚遠,覺得他們兩個之間應該是有什麽話要說,於是也自覺地走了。

奚遠趴在桌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去摸椅子邊繁茂的百葉草。

“聯賽的事你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沒有有人敢說你什麽的。”

器材室再度恢複成空****的樣子,高百川坐到她對麵說道。

奚遠抬頭看他一眼,知道他這是想讓自己不要有負擔,她笑眯眯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擔心這個,要是隊伍真缺人那我就上唄。雖然我打架可能不是很行,但跑的還是挺快的,斯裏蘭那邊真想把我怎麽樣未必做得到。”

“那你這邊一副蔫答答的樣子給誰看。”高百川瞥她。

“因為我覺得我這樣做有點違背我的初心,總有一種心落不到實處的感覺。”她悵然道。

男人哧一下笑出來:“貪生怕死的初心?那確實,又是殷泉又是謝水蘇,該惹的不該惹的都惹了個遍,這樣你要還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才該反思一下自己。”

“……高叔,你真的越來越討厭了。”奚遠不想理他。

高百川卻是道:“不過就算是這樣,你要真這麽擔心,在我看來不如多學幾門技能,把自己充實起來,更強大了,這一切困難都迎刃而解。”

奚遠讚同地點點頭:“你說的很對,我這就去搜搜看在被敵人圍毆的情況下應該做出什麽樣的動作可以保證自己短時間內不被打死。”

這樣她還來得及等大表哥來救她。

“……你覺得我是讓你去看這些沒用的東西嗎。”高百川臉一拉。

奚遠:“那我看什麽?”

“你要去參加比賽,不該學點在比賽裏麵有用的東西。”

“你說訓練啊,沒事啊,我明天就去訓練場,廖導師他們會教我的。”

高百川咳了一下,“我是說,除了作為單兵基礎的格鬥外,你難道不想再學點其它的?”

奚遠懷疑地看著他:“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說?”

見她終於反應過來,高百川直接開門見山道:“這次你不是從歐陽丹臣那裏繳來一把槍嗎,”他下意識挺了挺背,“想學狙擊嗎,遠在百米外卻可以殺人於無形,雖然我現在比不上以前,但是教你……”

“不學。”

“教你是沒……?”高百川一下拉起臉,“你說什麽?”

“不學。”奚遠撇嘴。

“怎麽。”他立馬吹胡子瞪眼。

“太累了,你本來就凶,要是專門教我肯定更嚴厲,說不定還會剝奪我平常的休閑時間,不要。”

“…… ”

“而且你那個時候的教學方法肯定已經不適合我了,我還是比較喜歡有趣一點的。”

“……”

空氣沉默了一瞬。

“其實,我也可以試著把教學變有趣的。”高百川道。

“嗬嗬,玩個遊戲都要說我,你當我傻啊”

高百川直接抄起旁邊的小板凳,奚遠見狀拔腿就跑。

“想我後繼無人是不是,我廢了,都沒人看得上我了是吧!”男人本性暴露,邊追邊罵。

“少來,就知道打感情牌,你有意思沒,先把凳子放下!”

安靜的器材室愣是被兩人給整得鬧哄哄的。

第二天,訓練場。一大早,高百川在眾學生的灼灼目光下背著手走進來,後麵,滿臉不情願的奚遠抱著狙擊槍跟在他身後。

正在下發訓練任務的廖尺看到這一幕眼睛一亮,都不用猜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他跟旁邊同樣看熱鬧的導師交換了個眼神,然後走上前:“喲,老高,稀客啊,怎麽想著來這裏了?”

高百川瞥他一眼,忽略他那明顯調侃的眼神,道:“之後的日子每天上午分我三個小時,其餘時間你們自便。”

廖尺一點頭:“行,那現在你先帶她去學怎麽用槍?三號訓練室裏麵槍支都齊全的,你們隨便用。”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時間就這麽被幾個導師合起夥瓜分完,旁邊的奚遠生無可戀。

然後兩人進入單獨隔離的訓練室,時隔一年,重新拿起狙擊槍,高百川的內心百感交集。緊接著,他閉了閉眼,將槍遞給奚遠。

“先用這個,學什麽都是循序漸進,等你學好了,把你繳的那把槍改裝一下,帝國未來第一狙擊手的稱號隨隨便便你就能拿下。”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沒什麽波動,看樣子是和過去徹底冰釋前嫌了。

奚遠卻是詫異地看他,道:“高叔,這才剛開始呢你怎麽就給我畫大餅啊,我才不會上當呢。”

“……”一瞬間,高百川心中什麽情緒都沒了,然後一巴掌就朝她後腦勺呼去,“就你話多!”

接下來幾天,奚遠都在各個導師的訓練以及偶爾和主力隊員們的單挑下度過,在大家盡心盡力的幫助下,她學到了很多的東西。

這期間,廖尺跟其他導師都時常說她是個好苗子,然後一臉暢快地給她加訓。

高百川這幾日看她的眼神也越來越灼熱,每天明明給他的就三個小時,但他卻恨不得把他這幾十年的經驗和能力全教給她。

與平常相處的時候不同,高百川在訓練的時候可凶了,訓人那是半點不留情的,每次奚遠哪裏一丁點做錯或者反應慢了被罵得狗血淋頭那都是常事,而每到這種時候,挨罵的某人那是一個難受啊,當然,頂嘴是萬萬不敢頂嘴的,她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但正所謂嚴師出高徒,再加上奚遠本身天賦就高,連續幾天除了吃飯睡覺幾乎都在訓練場待著的她各方麵格鬥技巧都突飛猛進,進步得十分明顯。

而在距離下半場比賽開始還有三天的時候,帝國上下,與前一次發生地點幾乎一模一樣的大規模獸潮再次爆發。

彼時,廖尺還在單獨糾正奚遠出招時發力點的錯誤。

“你這些都是看視頻學的吧,怪不得隻學了個樣子,你這裏,你用這一招的時候著力點不該直接是手肘,而是腰部這兒轉動發力去帶動上半身。”

他也是帶過好幾屆新兵和學生的人,奚遠一出招,有什麽問題他一眼就看得出來。

而後者聽了他的話,便嚐試著去改變發力點,這時,男人的光腦突然響起緊急提示聲,廖尺手指劃動,很快,光屏上出現的內容讓他眉頭緊皺起來。

“同樣的地點,竟然又同時爆發了獸潮?”

奚遠聞聲動作停下來,“獸潮?不是前段時間才鎮壓下來嗎,又開始了?”

廖尺點頭,臉上滿是嚴肅:“而且爆發的地方和上一次基本重合,這一點真的非常蹊蹺。”

“那比賽是不是又要延後,我們要去雨城支援嗎?”奚遠問。

“這個暫時還要看獸潮□□的具體情況,我先去軍部一趟。”

廖尺匆匆離開,奚遠找了個空地坐下,打開光腦登錄論壇。

一進去,果然,那裏,很多與這次獸潮相關的帖子已經飄了紅,奚遠隨便點進去一個,發現大家都在討論的一個關鍵詞就是‘同時同地’。

獸潮爆發不是什麽新鮮事,但是偌大的帝國,同樣的地方再次同時爆發第二次獸潮,這個的概率好比讓奚遠一個月不吃不喝根本就不可能。

但它就是發生了。

【可怕可怕,這讓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件事】

【樓上慎言,小心直接被帶走】

【別想太多,可能是最近什麽新能源的研發不小心改變了哪裏的磁場,大家以後注意好防護,遇到危險及時疏散就可以,不要整天自己嚇自己】

【嘖,樓上說的我不讚同,奉勸一句,住在城森邊界範圍的家人們還是建議你們有條件的就快點搬吧,這獸潮說來就來,下一次換個地方爆發指不定又是誰倒黴】

【……】

帝國的居民對這件事討論得很激烈,而軍方那裏也在一收到消息後就立馬派出了軍隊去各地支援救助。

而還算好的一個結果是,這次的獸群□□並沒有上一次那麽嚴重,來支援的士兵們及時趕到,很快就被鎮壓了下來。但論壇上,相關話題的討論熱度卻一直沒減。

而這個事過後,一切又恢複原狀,但比賽還是延後了兩天。

不過這對於各軍校的參賽隊員來說影響並不大,然而在距離比賽正式開始還有三天的時間,卻突然傳出主辦方那裏宣布後續整個賽事的規則將進行一個全程性的修改。

“在六大軍校隊伍都在的基礎上再加一個皇家衛隊?衛隊?是代表中星域出戰嗎?”

“當然不是,他們要是代表中星域,那帝星軍校算什麽。而且衛隊是單獨劃分的職位係統,他們的職責是巡邏皇宮,帝國有難第一個上的那種,我們軍校就有畢業的學長學姐後麵進入衛隊的啊。”

“那這就更奇怪了啊,好好的,為什麽突然讓他們加入進來?”

訓練場,奚遠聽著鬆征他們討論這個問題,她撐著下巴,也很好奇。

另一邊辦公室,同樣也在思考這個問題的廖尺沉吟了一會兒,看向高百川:“你覺得,會是我們想的那個樣子嗎。”

後者搖頭,不確定道:“那邊一定是在獸潮爆發地檢測出了什麽,具體的結果還處於保密狀態沒有公布出來,但不管怎麽說,從現下他們做的這個決定也大概能猜到點。”

他繼續說:“依靠衛隊的實力去製衡各大軍校,避免各個隊伍的人才在聯賽上發生傷亡,他們這次的意思估計就是這個,但之前從來都沒聽說過這種事,看來這兩次獸潮隻是預兆,後麵一定還會有其它什麽事情發生。”

但這些就不是奚遠他們知道的了。

三天時間過去,熱力賽下半場比賽開始的那天,自我感覺已經完全脫胎換骨的奚遠跟在奚連雲身後,無視經過斯裏蘭眾人時他們投來的視線,自顧自站好隊伍。

“這場比賽她竟然還敢來。”夏箏看著那張笑得燦爛的臉,指節咯吱作響。

站在前麵的殷泉回頭看了一眼,冷笑一聲。

“要在入口處等他們嗎。”她低聲問。

“不用,那太浪費時間,我們先去找補給,有什麽帳慢慢跟她算,總歸都是要去終點,她跑不了。”

“好。”

“誒,待會兒我們進去是跟帝星的那些人一起,他們應該不會一來就跟我們打吧?”

“不會,帝星的目標一直都是前三,如果他們想在後麵遇到辛克萊仍有一戰之力,那就不會在開局就冒著會有隊友被淘汰的風險來跟我們拚個你死我活,這太虧了,也不夠穩。”

這個賽場不就是誰先進去誰就掌握了補給優先享用權,越到後麵的隊伍往往越窮,得到的物資越少,所以奚遠賭帝星的人肯定不會在入口處跟他們浪費太多時間。

身後的大屏幕上,前兩場各軍校的總積分顯示在上麵,這決定著等一下六個隊伍進入賽場的順序。

藍穹這邊,牢記著上場比賽他們和查羅爾軍校臨時定下的口頭協議,此刻的奚遠很自然地和鄰隊的秦顏眉來眼去著。

而在雙方互相給著眼神,不經意間,奚遠餘光在觀眾席瞥到了一抹綠色。

那是一種帶著生機的,在人群中看一眼就會被不由自主吸引的顏色,她轉過頭,那裏,如絲綢般順滑的淺綠色長發自然垂下,在光線的照耀下,給人一種夢幻的美。

而也就是這一轉眸,她的視線也與那端坐在觀眾席第一排的頭發的主人對上。

青年的眉眼俊秀,挺鼻薄唇,整張臉仿若天工雕刻般完美無瑕,在觸及到她的視線時,對方沒有閃避,反而整個人都好像明媚起來,朝著她燦然一笑。

“看什麽呢,我們要準備入場了。”

奚遠回過神,看了眼身後的隊友,又下意識再去看那青年。

不知道是不是恰好,他的目光還是向著她這個方向,青年笑著,奚遠回過頭,摸了摸下巴。

別說,還真怪好看的。

而隨著辛克萊和斯裏蘭這兩支隊伍先後進去,接下來,就是藍穹和帝星了。

一如奚遠最開始猜的,一進入賽場,帝星的人並沒打算和他們產生什麽矛盾,一隊人徑直朝著其中一個補給點就快速趕了過去。

而藍穹眾人留在原地沒有動,一直到過了沒一會兒,查羅爾軍校的人進來了。

為首的秦顏走到奚遠麵前,伸出手:“那這一場,合作愉快哦。”

奚遠立馬一個回握:“合作愉快。以及,這一場,我們先把那些討厭鬼淘汰出去怎麽樣?”

秦顏看她,兩個人相對一笑,共識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