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商南臣的喉結滾動, 嗓音暗啞:“我說的是你媽做的好吃。”

“真是嚇了我一大跳!我就我媽怎麽能吃呢?”福生心有餘悸地拍怕小胸脯,沒注意到在說完,商南臣的臉色有多尷尬。

景嫻也不比商南臣強多少, 看起來很忙似得吃著麵,實際上耳朵通紅。

好不容易吃完飯,景嫻又拿出針線, 給鐵蛋縫衣服。

鐵蛋的褲子膝蓋破了個口子, 用布補上的話, 也沒有這個顏色的布。景嫻想了想, 就用針線給他縫了一片葉子。正好還有粗一點的毛線, 縫上一片葉子比打個補丁更好看。

縫葉子看著好像很難,實際上很簡單, 比打補丁要快的多。

也就是幾分鍾, 景嫻就縫好了。

鐵蛋穿著光杆棉褲坐在旁邊看著, 景嫻縫好就遞給他:“穿上看看, 行不行?”

“唉!”

鐵蛋高興地接過褲子穿上,棕色的樹葉子,就像是秋天的落葉落在褲子上一樣, 好看的不行。鐵蛋穿上褲子, 插著腰站在炕上,抬起膝蓋讓福生看看,又讓大毛和小毛瞅瞅,臭美的不行。

福生低頭看著自己完好無損的褲子,又瞅瞅鐵蛋褲子上的樹葉子。

他也想要個葉子。

小家夥的心思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不光是福生,就是大毛和小毛都羨慕的很。

孩子多了就是這樣。

一點不一樣的地方都能被放大。

“你們三個也把褲子脫下來, 我給你們也縫一個。”景嫻這麽一說, 另外三個頓時高興起來。

大毛不好意思地說:“媽, 不用了,我的還沒壞。”

福生和小毛頓時垮了臉。

“反正給你們的褲子膝蓋容易壞,現在縫上還能防止褲子早點壞呢。”景嫻這話可不是瞎說,而是有根據的。

有的人很會過,買來新衣服第一時間先把膝蓋給打上補丁。還有的人把上衣的袖子也給縫上,防止把袖口的地方磨爛了。

胳膊肘的地方也會打上補丁。

萬一有點啥事兒,還能拆下來,穿著新衣服去。

有些人一年到頭都穿不上新衣服。

還有的人家孩子多,大的穿完小的穿,小的穿完衣服基本就爛的不能穿了。不能穿的衣服留著打補丁,其他的就留著做鞋底子。

盡量把物盡其用做到極致。

毛線不多,就拳頭大的一個毛線團子,不知道是從什麽衣服上拆下來的這麽一點。

什麽都幹不了。

現在用來補衣服還挺合適的。

“快點,大毛先來!”景嫻這麽一說,大毛就把外麵的單褲脫下來遞給景嫻。

景嫻在他的膝蓋上給縫了一片大大的楓葉,想著膝蓋容易壞,就給兩個膝蓋都縫上了楓葉。鐵蛋一看,是他吃虧了。他就一個膝蓋破了。

鐵蛋有點沮喪。

沒想到就聽到景嫻喊:“鐵蛋,你的褲子再拿過來,我也給你把另一條腿給縫上葉子。”

鐵蛋沒想到自己也有,立刻把褲子脫下來給景嫻。

景嫻給他縫好,就喊等了半天的福生。

福生湊過去,軟乎乎地說:“媽,你是按照我們的年齡排序給縫的褲子嗎?”

“嗯,你覺得這樣公平嗎?”景嫻頭也不抬的問。

福生點頭:“公平噠!”

“哪裏公平?”

孩子多,很多時候,一個問題解決不好,就會讓孩子心裏不舒服。他們家的情況很複雜,景嫻也算是放養了,可有的時候,比如現在這種小事兒,還是盡量做到人人都有。

不偏不倚。

福生奶聲奶氣

地說:“媽媽給我們每個人縫葉子,這就是公平啊!”

行吧!

看來小家夥還是懂的。

“媽媽這不是公平,媽媽這是不偏心你們每一個人。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盡量照顧到你們每個人的心情。比如軍用書包,哥哥有了,你沒有,媽媽就用碎布給你做了一個。等過幾天上學去的時候,大毛哥哥和四毛弟弟也要用書包。到時候媽媽要給他們兩個做。這樣,你和二哥就沒有了。”

景嫻說完,發覺有點涼颼颼的。

她扭頭對上小毛幽怨的眼神,沒忍住上去rua了他一把。

“四毛比小毛好聽多了。”景嫻發現小毛的眼神更幽怨了,實在沒忍住,大笑起來。

她頭一次發現,小毛也是個小寶貝蛋。

“那叫你毛蛋?”景嫻故意逗小毛。

小毛忍無可忍地說:“媽!!!”

好了,好了。

她感受到小崽子的怨氣了!

“小毛弟弟可是咱們家的小寶貝蛋,到時候媽給你做一個和福蛋哥哥那樣的書包好不好?”福生的書包就擺在炕沿邊的櫃子上麵。

福生鼓著臉頰,好奇地問:“媽,福蛋不是你的小寶貝蛋了嗎?”

“是的,你是充滿福氣的小寶貝蛋。”景嫻哄福生。

鐵蛋在旁邊歎著氣說:“那我就是鐵做的寶貝蛋?那我值錢嗎?”

“值錢!”

景嫻差點沒繃住,笑起來。

她這會兒已經給福生縫完褲子了,遞給福生後,跟大毛說:“大毛是咱們家的大寶貝蛋。總之,你們四個都是寶貝蛋!”

景嫻腦子裏忽然冒出一個詞:“端水大師。”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這麽想。

“小寶貝蛋,褲子。”

小毛雖然別扭,但是老老實實地把褲子遞給景嫻。

景嫻給小毛的褲子也縫上兩片棕色的楓葉,她拿在手裏看了看,歎了口氣說:“沒有紅色的,要是有紅色的就好了。”

“為啥要紅色的就好了?”福生歪著腦袋湊過來問。

景嫻說:“當然是因為楓葉是紅色的。”

“我都沒看過楓葉!”福生低頭摸著褲子上的楓葉,美滋滋地說,“不過現在楓葉在我的腿上!”

景嫻原本還覺得小家夥可憐兮兮的,結果聽到小家夥的話,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覺得福生是天生的樂天派。

這樣真好!

仿佛過去的一切磨難,對他來說不曾留下痕跡。

商南臣這會兒也吃完飯,還把碗筷子都刷了。

“走嗎?”他問景嫻。

該去給魏師長看病了。

景嫻點頭:“走吧!”

她下地穿鞋,係上圍巾。藏藍色的圍巾把她的臉包裹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

出門前,景嫻叮囑幾個孩子:“早點睡,我和你爸一會兒就回來。”

幾個孩子這兩天都習慣了。

他們高興地等著水熱乎,自己下去洗澡。

洗完就麻溜的鑽進被子裏準備睡覺。

景嫻也和商南臣來到魏師長家裏,有前兩天的鋪墊,今天更順利。景嫻已經去,魏師長就趴在炕上,等著景嫻紮針。

景嫻通過銀針,用異能在魏師長體內遊走,打通堵塞的地方。

魏師長的愛人徐桂枝對景嫻態度特別的熱情,每天的紅糖水必不可少,還拿出點心給景嫻。景嫻施針完畢,臉上色不好,她也不敢多和景嫻說話。

小心覷著景嫻,害怕她不舒服,眼底滿是焦急。

商南臣看著景嫻閉眼睛休息,就跟徐桂枝說:“她就是累著了,休息一

會兒就沒事兒的。”

說著,他給景嫻喂了一塊點心。

又端起紅糖水,慢悠悠地喂景嫻喝。景嫻閉著眼睛,吃的到嘴邊就吃一口,水到嘴邊就喝兩口。她身上是一點力氣都沒有,要不是這不是自己家,她就躺在炕上了。

人活一輩子就是為了讓自己過的舒坦點。

她過了兩輩子,都沒能讓自己好好睡上一覺,吃點自己喜歡吃的東西。

說出去肯定會被其他的重生者笑掉大牙。

景嫻雖然累的連根手指都不想動,但是她的腦袋裏可是非常活躍。想上輩子的井家人,聽說井家人都被趕回大隊上去了。

也不知道井明珠還能不能嫁得好?

雙職工家庭的人,被人從廠子裏趕出來,沒下放都是好事兒。可回到村子裏要被人戳脊梁骨,日子也不好過吧?

不過好又怎樣呢?

總不會比她上輩子更難。

想完井家人,景嫻又想她二叔景峰。

聽說二叔早就死了,就是因為井大明知道二叔死了,才敢這麽對奶奶。否則,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這麽對奶奶。

二叔要是還活著,知道奶奶死了,肯定會難過吧?

奶奶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景嫻又想到末世時候的老頭子,老頭子雖然是老頭子,可是有異能後,身體素質迅速從六十多歲的老頭子,變成二三十歲的狀態。

且活呢。

隻要老頭子不作死,肯定還能活到一百五六十歲。

可惜,她沒那個命。

還有隊裏的瀟灑大姐,也不知道她還有沒有機會找個人踏踏實實地過日子。

景嫻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著。

不知不覺,時間就到了。

她睜開眼睛,坐起身,整個人頓時精神起來。

魏師長竟然睡著了。

景嫻挑眉,靜悄悄地過去拔針。

拔完針,她從魏師長家裏出來,徐桂枝把他們送到門口。

景嫻停下來,跟徐桂枝說:“魏師長的情況已經穩定住了,再針灸幾天就差不多了。這相當於一個療程。剩下的就喝一些重要調理。我過幾天再給他做一些膏藥。內服外調,這樣差不多兩個月就能治愈。”

徐桂枝一聽能治愈,頓時鼻子一酸,差點掉淚。

“謝謝你,景嫻,真的特別謝謝你。你不知道我們家老魏,被這個傷病折磨了多少年。他一個戰場殺敵,跟敵人拚刺刀,紮在身上好幾刀都不叫一聲,還殺了很多小鬼子才昏過去的人。因為這個病,夜裏疼醒不知道多少次。我有時候夜裏聽到,都捂著嘴不敢哭出聲來。”

景嫻靜靜地聽著,等徐桂枝情緒穩定了才說:“別的病我可能沒什麽把握,但是魏師長的病情,我是能解決的。我說能治愈就是真的可以治愈。您別太擔心,魏師長的身體挺好的,沒有別的什麽大問題。等養好了腰傷就好了。”

“景嫻,要是沒有遇見你,我真的不知道……”徐桂枝說著又想哭,“我這個人不太會說話,總之,謝謝你,真的特別感謝你。”

“不用,您要是真想謝謝我,那就等我治好了魏師長的病再來謝我好了。”

徐桂枝一下就笑起來,鄭重其事地說:“那是一定的。”

“您快回去吧,我們也回去了。”

景嫻轉身,跟商南臣往外麵走。

等徐桂枝進了院子,商南臣才蹲下來,景嫻趴在他背上,商南臣背著她往回走。

今天晚上是個大晴天。

天空中密密麻麻的星星,閃爍個不停。

看起來特別好看。

跟末世的夜空是不一樣的。

世的天不像是天。

有時候好像天上有九個太陽,氣溫能達到五十度。地麵幹裂,極度缺水。當時死了不少人。而到了晚上,氣溫急劇下降,天上看不到星星,就好像被籠罩在一片黑霧中。

晚上能達到零下三四十度。

白天熬過去的人,可能熬不過晚上,很多人在睡夢中就凍死了。

末世的時候,人大麵積死去。

還有人從末世開始就變成喪屍的。

而她,忽然出現在末世,身負異能,比普通人要更能適應末世的氣候。

她已經太久太久沒有看過正常的星空了。

“真好!”

景嫻有感而發。

商南臣沉聲問:“哪裏好?”

“我覺得現在的生活就很好。”景嫻是經過過更悲慘的世界,比任何人都更珍惜當下的生活,“商南臣,你身邊有很多人身體不好的吧?”

她的話題轉移的太快,商南臣差點跟不上她的思路,隻不過她這麽一說,他就懂她在打什麽主意。

“你打算給人家看病?不賣膏藥了?”商南臣有時候說話真的是不討喜。

景嫻悶悶地說:“我倒是想賣膏藥,可是現在讓我賣嗎?私自賣東西是會被舉報的。”

到時候抓起勞改,還不知道有沒有出來的機會呢。

但是看病就不一樣了。

她是不要錢的,但是這些人就相當於人脈。魏師長的問題很嚴重,別說現在的醫療技術,就是華佗再世也沒有辦法。

她不隻是用銀針,關鍵是用異能。

和魏師長問題差不多的人肯定也有,這種疑難雜症找過來,就算不收錢也會有不菲的收獲。

“我不讓你找了,反正你主動去找人,人家也不會信,還會覺得你是個騙子。”都怪她太年輕,要是老中醫還活著,她肯定會給他養老。

到時候別人來找老中醫看病,她這個當徒弟的出手解決問題,別人也隻會覺得老中醫更牛,她這個徒弟也比其他的大夫更厲害。

可惜,老中醫死的早。

景嫻歎氣。

商南臣誤會了,以為她是擔心找不到病人才這麽發愁的:“我不是不想給你介紹病人,而是有些病你治不好的話,別人可能會說三道四。”

魏師長這個他是想的簡單了。

當時要不是看魏師長太難受,他也不會替景嫻自薦。其實當時說完他就後悔了。還好現在的結果是好的。

下次就不一定是這麽容易治的病了。

他擔心景嫻受打擊,被人非議。

景嫻體會到他的苦心,也理解他的擔心:“可你應該對我有一點信心,我的醫術真的很好的。除了需要開刀做手術的問題,其他的都可以讓我來試試。”

“下次碰見合適的病人我就向他們推薦你。”

商南臣嘴上這樣說,心裏打定主意,寧可讓景嫻做膏藥,他幫忙去賣,也不會介紹病人給景嫻。

他們家回到家。

景嫻洗了澡,想起還沒給張卉娟吃了藥之後,也不知道什麽情況。

明兒正好周末,她有空好過去看看。

正想著商南臣進屋了。

他熟練地從箱子裏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粒藥放在嘴裏吃下去,又接著喝了不少水。他的動作粗獷,喉結滾動,有種說不出的魅力。

景嫻趴在枕頭上看著,眼底帶著欣賞的笑意。

過年這段時間,她把商南臣給養胖了。

也不能說胖,就是和之前相比,臉上有點肉,沒那麽凹陷。沒瘦的脫相,整個人看起來就年輕很多。他剃著板寸,星眉劍目,硬朗立體的五官,線條分明。犀利的眼神看過來時,頓時變得柔和

他唇角上揚:“看什麽呢?”

“等著你吃我啊?”

景嫻說完,商南臣眸子一暗,直接從地上跳到炕上,順手關了燈就壓過來。

“我看你是一點都不累。昨天我還體恤你,沒想到你早上狀態還挺好。說,你是不是妖精?”商南臣的話讓景嫻身子一僵。

她不知道他這是無心的,還是在試探她。

異能的秘密,她是不會告訴他的。

“你就當我是個妖精吧!”景嫻轉過身,摟著他他的脖子,低聲問,“怕不怕?”

“怕,怕死了!”

商南臣掐著他的腰,惡狠狠地說完就啃了下來。

景嫻覺得,他肯定是在試探自己,可這一次,他選擇無視,選擇相信她。她第一次回應他,一時間,場麵有些失控。

景嫻以為自己要死掉了。

她低估了商南臣的本事。

直到今晚,她才充分的意識到,商南臣之前太收著了。

此時,她要重新定義商南臣。

第二天,景嫻差點沒起來。

事實上她也的確沒起來。

商南臣大清早起來給孩子們做早飯,煮的高粱米粥,熱的玉米麵蒸糕,最後煮了一盆海鮮,把幾個孩子喂飽,讓他們出去玩。

景嫻睜開眼已經十點鍾了。

她長這麽大第一次睡懶覺,那種感覺有種自己恍若在夢中。

“現在幾點了?”她沒有手表,全靠問商南臣。

商南臣端著一缸子白開水遞給她:“十點了。”

“啊?”

幾年喝水的動作一頓,她幾輩子都沒有這個時間點起來過。末世的時候,因為異能的關係,她睡眠很少。上輩子,更是沒時間睡覺,天不亮就起來做飯。別說睡到十點,就是睡到六點起來的時候都很少。

無冬曆夏都是五點之前起來。

景嫻有點懵。

難怪她剛剛覺得睡的很舒服,有點不對勁。

“怎麽了?”

商南臣以為她哪裏不舒服,正要問,就聽景嫻懵懵地說:“我還是第一次六點以後起來呢。”

一句話讓男人頓時心疼了。

“以後周末你想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

景嫻好笑地說:“那怎麽行?傳出去人家還不笑話死?”

她喝完水把茶缸放在旁邊,開始穿衣服起來。

“孩子們出去玩了?”

“恩,怕他們打擾你睡覺,就把他們趕出去玩了。”反正大毛十歲,比五六歲的小孩子懂事的多,也更讓人放心。

景嫻動作一頓,繼續穿衣服。

“對了,學校的事兒我已經辦好了。等過了十五,學校開學就送他們過去上課。中午回家來吃飯,學費是一個人一學期四塊錢。”

四個孩子就是十六塊錢。

但是買書本也是一筆錢。

“那天到時候你抽個時間,還是我抽個時間送他們去學校報到?”景嫻問他。

商南臣說:“到時候我看看,我送他們去學校。”

“行。”

景嫻把被子疊好下炕,準備燒火做飯。

商南臣跟個尾巴似得跟在她身後,她去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早上我去買了塊肉。你不喜歡太肥的,我就買了五花肉。”

是她不喜歡吃太肥的嗎?

景嫻抬頭看他,商南臣一臉無辜的回望,真是一點破綻都看不出來。景嫻笑著問:“那中午做一頓紅燒肉?這幾天會不會吃肉太勤快了?”

本想說好的商南臣:“……”

“你這是不想吃紅燒肉啊?”景嫻蹙著眉,不

等商南臣否定就開口,“那行吧,不吃紅燒肉了。這個肉留著吃點別的算了。”

商南臣:“……”

想吃一頓紅燒肉真的難。

等到了中午做飯的時候,看著倒進壇子裏慢慢燉的紅燒肉,商南臣才回到自己被耍了。他覺得昨天晚上肯定沒把景嫻收拾服氣。

他暗暗決定,晚上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景嫻。

“哇!紅燒肉!!!”

鐵蛋先進來的,看到紅燒肉整個人都跳起來了。

大毛和小毛也湊過來,福生拉著小毛的手說:“這就是阿媽做的紅燒肉,絕了!超級好吃!這是我吃過最最最最最好吃的東西!”

紅燒肉的味道真的很霸道,看著就讓人吞口水。

幾個孩子不爭氣的看了半天,才老老實實去洗手。

等到吃飯的時候,四個孩子一點都不矜持,就連向來穩重的大毛,都忍不住多吃幾筷子。

吃飽了飯,四個小家夥躺在炕上,一動不動。

他們全部都吃撐著了。

隻有商南臣看不出來,明明他吃的最多,偏偏小肚子還特別平坦。

景嫻等他收拾完,說:“我去宋寧那看看。”

“看她同事?”商南臣精明的問。

景嫻點頭:“是我的病人,這幾天很關鍵,她不僅是一個人,還不懂,我得去看看才放心。”

萬一一不小心大出血,可就麻煩了。

景嫻走到宋寧宿舍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淒厲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