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這聲音像是宋寧的啊!
景嫻忙下地穿鞋, 往外麵跑。商南臣見狀,也跟著下地,出門之前跟幾個孩子說:“你們把桌子收了, 碗筷子洗了,別出去。”
這聲音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兒。
商南臣可不想嚇著孩子們。
景嫻一口氣從屋裏跑出去,看到宋寧跪在門口, 懷裏抱著一個女人, 女人的頭都是血。旁邊還不少看熱鬧的, 議論紛紛。
“這是咋回事啊?”
“腦袋都破了, 咋還不去醫院啊?”
“哎呀, 這姑娘是被人打的,還是想不開自己撞的呀?”
……
那些人七嘴八舌的, 還有不少是跟著宋寧她們一路過來的, 反正都守在門口看熱鬧。
景嫻從院子裏衝出來, 見狀冷著臉嗬斥道:“讓開!”
那些人瞅了眼景嫻, 發現是個白淨身型單薄的小姑娘,沒沒人怕她,還圍著不肯走。商南臣緊隨其後出來, 厲聲道:“都圍在這裏看什麽熱鬧?”
哦豁!
這個大高個子可真是嚇人。
那些看熱鬧的婦女們都讓開了。
景嫻擠進去單膝跪地, 用手掀開女人的眼皮,一隻手按住她的脈搏,眼睛卻盯著女人的額頭上的傷看。
“不能去醫院?”景嫻低聲問宋寧。
宋寧臉嚇的慘白,看到景嫻像是看到了主心骨。開始她看到景嫻在檢查傷口,也不敢說話。等景嫻問她的時候,她才說:“不能去。”
景嫻站起身跟宋寧說:“你去抬腳。”
她接下宋寧的位置把女人抬起來, 衝著旁邊的商南臣喊:“搭把手。”
商南臣正要幫忙, 馬淑芬和趙秀芝都上前來, 幫忙抬著女人。他隻好去開門,順便進屋給這個女人騰地方。
幾個孩子聽到動靜站在門口,商南臣跟他們說:“你們就在東屋呆著別出來。”
正說著話,景嫻他們把人抬進來了。
商南臣掀開門簾,讓她們幾個把人抬到屋裏,一路抬到西屋的炕上,他就出去了。
“倒一盆熱水。”
景嫻說完,馬淑芬就出去幫忙倒熱水,趙秀芝沒地方站,想走看到馬淑芬還在這邊,也不好意思走。就在旁邊芒棒搭一把手。
宋寧嚇麻了,整個人蒙蒙地站在旁邊,小臉慘白慘白的。
“我要去一趟醫院,買點東西回來。順便給她拿點藥。”景嫻看著六神無主的宋寧,又看著站在一旁的趙秀芝,覺得還是跟趙秀芝說比較靠譜,“嫂子,這兒你先幫忙看一會兒,行嗎?”
趙秀芝沒想到景嫻會主動跟她說話,有點受寵若驚地說:“行行行,就是看一個人的事兒,我能行,你放心去吧。”
“謝謝。”
景嫻道了謝,轉身出去。
看到倒熱水的馬淑芬說:“嫂子,一會兒你把熱水端上去,給她把臉擦擦,別碰到傷口。”
“行,我知道。”
景嫻往外麵走,商南臣跟上來,“你要買什麽我直接去就行了。”
“藥隻能我自己買。”景嫻沒跟商南臣解釋理由,隻說,“你去部隊吧。最近你們不是很忙嗎?”
“我可以請假。”商南臣不放心她。
景嫻好跟她解釋原由:“這事兒你知道不好,也不方便知道。不是我不想告訴你,這是人家的隱私。你去忙你的,出不了事兒。”
“你真行?”
景嫻覺得商南臣有時候婆婆媽媽的也挺煩人:“我要是搞不定就不讓你走了。我心裏有數,你趕緊去,不然你在家,那姑娘一會兒醒了,也會不好意思。”
“怎麽搞的跟機密似得?”
商南臣吐槽道。
“你就當做是機密。”
兩人一同往外麵走,走到路口像往常一樣分開。景嫻到了醫院,開了單子抓了藥,匆匆往回走。
她走路的速度很快。
前後用了十幾分鍾就回來了。
景嫻把藥熬上,讓大毛幫忙看著藥爐子。
她拿著碘伏給那個姑娘的腦袋上的傷口消毒,又用紗布給她包紮上。
宋寧這會兒已經好多了,看到景嫻包完,欲言又止想說又礙於家裏有人,不好說。
“我知道,你不用說。”
景嫻不問人家隱私,身為醫生隻負責看病,解除病人的傷痛,別的問題一概不問。
馬淑芬不說多精明可人情世故上一點不差事兒。
她聽出來有些事兒不好讓外人知道,很自覺地說:“既然沒啥事兒我和秀芝就先回去了。要是再有什麽事兒,你就咋還在那院子裏喊兩嗓子,我們馬上就過來。”
“嫂子謝謝你們。”景嫻起身送她們出去。
“謝啥,都是左鄰右舍的。再說,就是搭把手的事兒。”馬淑芬拉著趙秀芝往外麵走。
趙秀芝鬆了口氣,跟著馬淑芬就往外麵走。
走到門口,趙秀芝看到婆婆,難得主動說:“隔壁來了個長的挺好看的姑娘,也不知道咋回事,腦袋撞的血葫蘆似得。”
吳老太太瞅了她一眼,低聲說:“少在背後說人家的事兒。”
趙秀芝噎的難受,小聲反駁:“我就是跟您說說。”
吳老太太往院子裏走,趙秀芝像個小媳婦似得跟進去。
景嫻回到屋裏,看到四個小不點圍著藥爐子,十分好奇的盯著看。她進屋,那姑娘還沒醒,宋寧偷偷地坐在炕沿邊上抹淚。
“景嫻。”宋寧期期艾艾地看著景嫻的名字。
景嫻說:“她自己不想要?還是想留下來?”
“要什麽?怎麽可能要!”宋寧這會兒嘴皮子相當利索,像個戰鬥機似得,叭叭地說,“她被人騙了。那個老狗比根本就不是單身。而是有老婆。那男的騙她先辦酒席,後麵再帶她回家去領證。她傻乎乎的就信了。反正現在辦酒席就是結婚了,別人也沒覺得有什麽,反而覺得挺正常的。誰知道那個老狗比在家裏有個媳婦,還給他生了三個小子,兩個丫頭。”
這……
景嫻同情的看著雙眸緊閉的姑娘,長的如花似玉,是挺好看的個姑娘。
誰能想到會所遇非人。
“要不是她今天收到一封信,地址是那老狗比的老家寄來的。她看著是掛號信以為有什麽急事兒,就給拆開看看。沒想到信是那男的鄉下老婆寫的。她這才知道,原來他早就結婚,最大的孩子都十幾歲了。”宋寧氣的想提刀殺人。
“她本來想給他一個驚喜,告訴他,他們有孩子了。結果是他先給她一個驚喜。”
景嫻皺眉:“她打算怎麽辦?就把孩子打了就完事兒了?”
“不然還能怎樣?鬧出來都難看。”其實宋寧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她就是不想要這個孩子。”
張卉娟就在這時睜開眼,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屋頂。
嗓音沙啞地說:“宋寧,你還救我做什麽,讓我死了算了。”
“張卉娟,你說的是什麽屁話。你為了那麽一個豬狗不如的東西,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你就沒想過,你死了之後,你爸媽咋辦?你就真的咽的下這口氣?讓那個畜生繼續過他的好日子?”
宋寧氣急敗壞,破口大罵,很想把她直接罵醒。
“那我能怎麽辦?”張卉娟眼角無聲無息的流淚,“我……我都被他糟蹋了。還懷了他的孩子啊!”
她是真心以為自己嫁對了人。
誰能見到竟然是這麽個髒心爛肺的狗東西。
“嫂子!”
宋寧哀求地看著景嫻。
景嫻很想說,其實她年紀最小的。
“你叫張卉娟是吧?”
張卉娟才注意到景嫻,想到宋寧說,有個人可以幫到她,便知道景嫻就是宋寧說的那個人。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張卉娟是個很有禮貌的姑娘,看得出來她是真絕望。
可誰有想死呢。
但凡有一線希望,誰都不想死。
張卉娟這事兒處理不好,她那個對象就有可能把她拉下水。不管她怎麽做,名聲都爛透了。
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
這個年代的人都是挺直腰板活著的。
張卉娟就因為遇見這麽個人渣,腰都快被人打斷了。
“孩子我可以幫你拿掉,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另外,你不舉報他生活作風問題,就舉報點別的問題。”景嫻直視著張卉娟的眼睛,“他不可能一點問題都沒有吧?”
一個膽子這麽大的人,怎麽可能是個安分守己的男人。
他身上絕對有不幹不淨的地方。
張卉娟死寂的眼底迸射出一道希望的光,就像是逆境生長出來的小草,充滿了新生的希望。
“我知道!”張卉娟咬著牙,“他屋子裏藏著幾本禁書。”
“那你就直接去舉報他,然後跟他離婚。”雖然沒領證,但是離婚也正合適。
這樣離婚,總比鬧出二婚的離婚名聲要好得多。
雖然顯得張卉娟六親不認,可現在很多都是親人舉報的多,也不算是出格。
張卉娟從炕上坐起來,就要下地給景嫻跪下。
景嫻忙把人按住:“你肚子裏的孩子你可要想好了,要是不要的話,等一會兒就把藥喝了。這三四天最好請假休息,自己看著點。後麵最好也休息一個月,或者最少半個月。”
張卉娟哭著說:“謝謝你,景嫻,真的特別特別感謝你。孩子我不要了,我也不想要了!”
“那行,等一個小時後,藥煎好你就喝下去。”景嫻跟宋寧說,“你有手表吧,看著點時間。等藥好了,就倒給她喝下去。我還要上班,就先走了。”
“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張卉娟這會兒也有了精氣神。
景嫻到外麵叮囑大毛:“大毛,藥煎好你就不用管,帶著弟弟們去玩,別跑到後山,也別去海邊玩,知道嗎?”
“恩,知道。”
“你們三個要聽哥哥的話。”
三小隻齊刷刷的點頭。
景嫻想起家裏還有山楂糕,轉身回屋拿了一塊,切下兩塊留給宋寧和張卉娟。把剩下的切成四塊,拿給四個小崽子。
“聽話的孩子有好吃的。行了,你們看家,媽媽去上班了。”
景嫻第一次踩著點上班,差點遲到。
沒多久,許凝從樓上下來,敲門進來。景嫻知道恐怕是為宋寧的事兒來的。
地方就這麽大,還真是一點秘密都沒有。
“景嫻,宋寧是咋回事?”許凝也是挺直接一人,“我剛剛聽說,她今天帶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去找你,還不願意到醫院來看病。”
許凝是宋寧的嫂子。
就算不是,身為朋友她也要關心一下。
景嫻說:“宋寧文工團的同事因為點事情想不開,又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就到我們家來找我幫忙。”
“她咋不來找我?”許凝皺眉。
“可能是怕她哥擔心吧。”景嫻心說,怎麽著許凝?
許凝雖然也是婦產科醫生,可是她這個醫生給人家墮胎是要做手術的。一旦流產
手術,不說所有人,大部分人也都知道了。
到時候張卉娟更沒辦法做人。
許凝皺眉:“宋寧真的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似得。什麽人都往你那邊帶,什麽破事都找你。她真的是……”不懂事!
景嫻好笑地說:“她是宋崢的妹妹,宋崢和我們家商營長的關係跟親兄弟似得。你這麽說,可是把我們當我外人了。”
“那不一樣。”許凝真是頭疼。
“再說,你是希望她有事找我,還是自己解決比較好?”景嫻這麽一說,許凝身子僵住,頓時無話可說。
宋寧不跟她說,不找她幫忙,去找景嫻也是好的。
至少不管宋寧發生什麽事情,他們不至於什麽都不知道。
許凝知道不是宋寧出的事也就放心了。
“那我先上去了,你忙。”
“行。”
許凝回樓上。
景嫻起身去檢查藥房裏的藥,然後在本子上做記錄,做好記錄之後,又仔細確認一遍。又在清單上寫著所需要的藥品,等著醫院的負責人去進貨。
忙完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情。
景嫻坐在椅子上,打開自己的本子,開始寫藥膳譜子。這個東西放在腦子裏,她害怕自己會忘記。還不如早就寫好,放起來。就算有一天有人需要,她可以直接拿出來,而不是自己再重新寫。
景嫻寫的很認真。
有人來拿藥,她就去給拿。
等到下班的時候,她已經寫了不少。
景嫻把本子放在抽屜裏,等著明兒上班時候再繼續來寫。
從醫院裏出去,看到站在醫院門口的商南臣,景嫻驚訝了下。
她高興地跑過去,站在商南臣身邊,驚喜地問:“你怎麽來了?”
“來接你下班。”
商南臣抬腳先走,景嫻急忙跟上去,揶揄道:“你以前可從來沒接過我。”
他能怎麽說?
說他以前不知道這件事兒嗎?
“以前是想著早點回家點火做飯。今天時間剛好,就過來接你一起回去。”商南臣挺直脊背,回頭就對上景嫻笑眯眯打量他的眼眸。
他輕咳一聲:“你不想我來接你?”
“當然不是。”景嫻很驚喜。
她在末世的時候看過電影,電影的女孩兒是在便利店上班的。就是現在的供銷社。可是和現在的供銷社有很大的不同。
便利店的玻璃大大的很明亮。
店裏就隻有她一個人在上班,還是夜班。
客人們自己選擇了東西之後拿到收銀台去付賬,等到下班的時候,她再把門鎖上下班。
夜裏下班是十二點。
她每次一個人都很害怕,甚至連出租車都不敢坐。
男孩兒就每天跟在女孩兒身後。
直到有一天,女孩兒遭遇危險,男孩兒挺身上前,女孩兒才知道男孩兒一直在保護著自己。每天都送自己回家。
後來,他們成了戀人。
他送她去上班,她等著他來接自己再下班。
景嫻沒想到自己也會有人來接自己的這一天。
這是戀愛的感覺嗎?
景嫻不太懂,也不知道什麽事是愛情,她隻覺得這樣很踏實,還特別特別的高興 。
回去的路上,景嫻想牽著商南臣的手,一想到會碰到人就放棄了。到時候被人說三道四,指指點點,可得不償失。
現在不是這麽自由的時候。
走出去到另外一條路上,果然碰到不少人。他們跟商南臣打招呼,都走出去很遠了,還有的人特意回頭看他們。
景嫻覺得自己真是有先見之明。
不過這些人看什麽?
就是兩口子下班的時候一起走回來而已,用得著頻頻回頭?
難道結婚了,還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啊!
她又沒幹什麽道德敗壞的事情。
隻是他們夫妻倆走的近一點而已。
“你看看那些人的眼神,你不會覺得不舒服嗎?”景嫻其實想問,他會不會覺得這樣不好。
商南臣問:“他們這是羨慕咱們之間的革命感情深厚嗎?”
景嫻:“……”
算了,她就不該問。
商南臣根本就什麽都不懂。
兩人進家後,發現四個孩子在院子裏彈玻璃球呢。
“進了進了!”
福生高興的跳起來,把玻璃球撿起來,放在鐵罐子裏。鐵罐子是他們和麥乳精的罐子,鐵蛋和福生一人一個。大毛和小毛沒有,但是他們都裝在衣服口袋裏。
小毛傲嬌地冷哼:“等著!”
新一輪。
小毛出手,都沒給其他人機會,就直接把玻璃球都拿走了。
福生頓時沮喪地說:“我們不和四毛玩了,四毛太厲害,我的玻璃球都被他贏光了。”
“玩不過人家就不和人家玩,你這不對哦!你要想著,一定要打敗我才對!”小毛教訓起人來頭頭是道,“你這個性格不適合當哥哥,你還是當弟弟吧!”
“不行!我就是哥哥!”
好不容易有人叫他哥哥,他才不能讓出去。
福生異常堅持。
幾個孩子玩的太開心,還是大毛發現景嫻和商南臣回來了,幾個孩子才注意到他們倆。
“媽,老姨和她的同事回去喝完藥就走了。”大毛說。
“知道了,你們繼續玩吧。”
冬天也沒活讓孩子們幹,燒火的事兒有商南臣就行,根本不用他們幾個幫忙。
商南臣拿著柴火進去,景嫻拿出一碗白麵,和玉米麵和在一起。
“今天晚上吃麵條?熱乎點,吃完就睡覺。”景嫻問商南臣。
商南臣喜歡吃麵條,就說:“行啊!”
那就煮麵條。
景嫻先把麵和好放在麵盆裏。
吃麵條要打鹵子。
她熗鍋燒水,然後開始切麵條。
景嫻力氣很大,擀麵條不像別人那麽難,很快就把麵條擀好,切了放在蓋簾上。她拿了幾個雞蛋,又把大醬拿出來,準備做雞蛋醬。
想了想,又拿出一塊肉,準備做鹵肉。
麵煮好端上去。
雞蛋醬好做,炒完雞蛋,把稀釋好的醬倒進鍋裏。
等開了之後盛出來。
最後做鹵肉,才倒進鍋裏,香氣就出來了。
幾個孩子聞到香味從院子裏跑進來,恨不得紮進鍋裏去嚐兩口。
“洗手拿筷子,準備吃飯。”景嫻戳戳小老三,福生眨巴眨巴漆黑的大眼睛,第一時間跑去洗手。
小老四不肯走,站在景嫻旁邊。
景嫻回頭看了一眼又回頭看他一眼,正想問這孩子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結果看到小家夥蹙著眉,嚴肅的盯著她看,眼底又帶著期待的目光。
她頓時恍然大悟:“小老四,快去洗手!”
還順手揉揉他的小短毛。
有點紮手,但是還挺有意思的。
小毛這才繃著嚴肅的小臉走過去洗手,還特別矜持看向福生。
福生偷偷地說:“我剛才都看到啦!阿媽也揉了你的腦袋!她也很喜歡你呢!”
這個小傻子!
小毛傲嬌地說:“那還用你說。”
行吧!
福生好脾氣地
說:“反正阿媽喜歡你,也喜歡我。也喜歡哥哥們!她是最好的媽媽!”
“是,你說的對。”
她的確是最好的媽媽。
小毛比起真正的小孩兒顯得成熟一點。他瞅著哥哥,他知道哥哥也聽見他和福生說的話。他洗完手,走過去,讓哥哥幫自己擦手。
大毛很細心的照顧死死們。
鐵蛋就自己擦手,擦完去拿碗筷子,然後坐在炕頭等著吃飯。
福生也迅速爬上去。
小毛站在大毛身邊,低聲問:“哥,我們以後隻有一個媽媽,對嗎?”
“嗯,我們以後隻有這一個媽媽。”大毛摸摸弟弟的腦袋,“快進去等著吃飯了。媽媽今天做了肉,很香!”
大毛和小毛也上了炕。
商南臣端著最後一盆鹵肉進來,幾個孩子頓時摩拳擦掌。
不是他們饞,是真的好香啊!
景嫻進來,看到他們都沒吃,就說:“再不吃麵條就坨了。還愣著幹嘛,趕緊吃啊!不用等著我。”
幾個孩子都盛了麵條。
但是他們誰也沒吃菜。
景嫻拿著小勺放在兩個盆兒裏:“這個肉我做的有點鹹,你們嚐嚐看,味道怎麽樣?”
商南臣給孩子們一人一大勺,自己也盛了一勺。
幾個人幾乎同時吃下去的。
“哇!”
福生哇完埋頭苦吃。
其他幾個孩子的動作和頻率幾乎和福生一模一樣。
景嫻看著父子五人埋頭吃飯的樣子,問:“這到底是肉好吃,還是我做的肉好吃啊?”
“你好吃。”商南臣頭也不抬的說完,身子頓時僵住。
福生驚訝的問:“阿媽也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