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了解

◎不是虛無縹緲◎

明憐出去, 得知公子姒昭在與門客議政事,似乎是宮中有什麽變故,牽扯到公子姒昭。

政事之事, 明憐無法幹預。

她思索著想,公子今日沒有出府, 那她回去等著。

明憐身上實在是酸痛, 疲憊難耐,強撐著等待在公子議論政事的屋舍外麵的話, 她覺得自己有些過於顯眼,過於心機明顯, 且過於乏累。

現在她能服侍公子了, 如果想繼續待在公子身邊,那她謹慎一點為好。

明憐如此想著, 回了公子的屋舍。

公子不喜歡過多侍從服侍, 他的屋舍附近除了遠遠守著的衛士外, 就沒有什麽人了。

這樣一來, 能夠出入他屋舍的明憐就像是擁有了他所居住的這片天地一樣。

公子不在, 不管她在這裏做什麽, 公子可能都不會知道。

明憐眼皮跳了跳,壓下這種僭越、不知好歹的想法。

她回到屋舍, 坐了回去。

明憐身子疲憊不堪, 她坐在屏風外的小**。

隔著屏風, 她能看見屏風上方空間中露出的一角床簾。

明憐頓了頓,起身繞過屏風。

女人身影嫋娜, 帶著誘人的美麗, 肌膚白皙如清雪, 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淤色透出奢靡, 就像魅惑人類的狐狸化成的絕色佳人。

明憐輕輕坐在公子**,她今日穿著淺紫色合歡襴裙,外罩素白輕紗,墨色發絲戴著相稱的璀璨珠玉,流光溢彩,宛若高貴不可碰的仙女。

明憐指尖輕輕拂過公子姒昭的床被,典雅熏香的氣息熟悉。

屋內此時已被打掃完善,聞不到其他靡麗的氣息。

這讓明憐有種恍夢的感覺。

但她抬手,袖角與輕紗自腕骨滑落,她胳膊上顯眼重重的吻.痕色就像強有力的烙印,讓她無法忘記昨晚發生的事情。

“……”

她的淚水不斷,在公子姒昭手中感覺將要支離破碎。

前所未有的緊.密,她從未體驗過。

空****的靈魂仿佛在那時忘掉了所有不愉。

無論是心髒還是身體,在那時都被公子姒昭牽動,她孤獨迷途的靈魂就像在那時找到了靠岸的地方,不止歇的交.纏讓她的身體充斥著滿足感。

明憐想著想著,臉色泛起些緋色,她抿了下唇角,身體靠在床柱上。

對於她而言,能夠留在救命恩人公子身邊,仿佛驚天的餡餅落在她的嘴邊,她要回味在她思緒模糊昏倒前能夠記住的細節,從而去確定那是真的,生怕隻是自己空歡喜一場。

明憐指尖摩挲著床柱的木頭,她心中緩緩想,不知公子是否有過其他女人,雖然公子現在身邊沒有女子,但是也許公子曾經擁有過,她都不得而知。

她對公子姒昭的了解,似乎都隻限於表麵。

明憐垂了下眼,忽然自嘲笑了一下。

公子過往如何,她竟然也想了解了。

她的貪心似乎越來越多,總是在一步步擴大。

比起想這些不切實際的事情,她倒是要好好想一想日後的日子要如何打算。

明憐以身相許,是要報答公子的恩情。

除了這身子,她身上沒有其他東西是公子沒有的。

若是給公子感念與情,對公子而言,倒像是她自作多情,公子未必需要她的真情。

所以服侍公子,是她目前能有的最好的報答,不是虛無縹緲的,而是切切實實能夠給公子的報答。

也並非她太過看輕自己,她隻是在現在擁有的條件中選擇無愧於心的一條路。

男女之事,水到渠成,沒什麽高低貴賤,公子也沒有強迫她。

何況,明憐不能否認,她內心深處也有貪念,想更近一步觸及救她離開深淵的公子姒昭。

服侍他後,之後她可能會在某個時機離開,她心中清楚,她這樣的身份不可能一直在公子姒昭身邊,她會珍惜留在公子身邊的日子。

這段時間能夠留下,避一避明家的風頭,用服侍的方法報恩,是她的打算。

等朝政時局穩定,她就可以找尋機會離開了。

不過……

明憐指尖抓住床簾一角,纏繞著思索。

現在公子是讓她服侍了,但是昨晚服侍的匆忙,她昏過去後就什麽都不知道,醒來也沒有見到公子,所以其實公子是否是真的要讓她留下,她並不得而知。

退一步講,如果公子姒昭隻是讓她服侍一晚,然後依然讓她回去,這也有可能。

明憐心中的石頭不能落下。

她按耐著焦灼,容色平靜地等待公子姒昭回來。

期間,有侍從過來為她送膳。

侍從低著頭,不看明憐,不與明憐有任何視線和肢體接觸。

明憐看一眼侍從,覺得侍從麵容陌生。

每次出現在她麵前的侍從都是陌生的,似乎沒有長久的侍從,所以她沒認識什麽人。

想來是因為公子姒昭的府邸浩大,侍從人數太多,所以她不會常常遇到同一副麵龐。

侍從布置好了膳食,正要退下,明憐忽然柔聲喚她。

侍從身體肉眼可見地緊張了下。

這位明憐姑娘是公子姒昭的女人,在公子姒昭接她入府的時候,侍從們就已經得到了命令要好生照料她,但是不能對她透露太多信息。

昨晚過後,公子姒昭雖然幫她收拾了身子換了衣衫,但是公子畢竟是金貴之軀,且事物繁忙,有些繁瑣收拾之事無法親力親為,所以昨晚屋內的一些瘋狂痕跡是由侍從收拾的。

侍從們有些詫異,有些臉紅,畢竟痕跡瘋狂,另一方麵,侍從詫異於公子與這美麗的女子原來現在才成事。

或者,隻是公子前陣子事務忙又受傷,所以不便。

但不管如何,明憐姑娘作為切切實實服侍了公子的人,侍從們更是小心翼翼地待她。

不管有沒有服侍公子,明憐對侍從說話始終溫溫柔柔,她沒什麽趾高氣昂的想法,服侍公子,那是她的選擇,是她與公子的事情,與旁人無關。

明憐平靜溫婉,卻丟下驚雷,“有避子湯麽?”

侍從有些懵,因為公子府上從沒有服侍公子的女郎,所以避子湯這種東西是沒有備的。

明憐觀察侍從神情,見侍從忐忑緊張,心中猜這侍從定然不能幹預過多與公子有關的事情,明憐柔柔說,“我現在身子不舒服,否則我就自己過去了,你能幫我與府中醫者說熬一碗避子湯麽?”

“可是……女郎還是莫要擅自做主為好。”侍從小心翼翼道。

明憐不著痕跡摸了下腹部,她溫婉說,“即便擅自做主,那也是我自己做主,我不會影響你,你就幫我催一下就好,剩下的事情是我與公子的事情,我會承擔的。”

侍從聽明憐善解人意,又見她模樣美麗楚楚可憐,明憐的話不是什麽為難人的要求,侍從應下,不多時,避子湯送過來,公子姒昭還未處理完政務,明憐一人等待著,她身體實在疲乏,趴在桌上小憩了一會兒。

等姒昭與門客們分開,離了會議的堂室,披星戴月回到屋舍,就看到明憐趴在桌子上等他。

女人烏色發絲柔美地垂著,身段伏著,衣裙褶皺拐角勾勒纖細的腰肢。

姒昭的眸色沉了沉,有些欲望在他眼底深處掠動,他平靜地解了外衣。

隻是,他清楚,明憐現在身上疲憊,經不起折騰。

明憐不知道,他想要的太多,太濃烈,太偏激,無法被尋常的相處滿足。

可暴露太多,她必然會害怕。

他的病態在骨子裏叫囂,此刻,勉強壓下。

姒昭捏了捏喉結,他微低眸子,眼中流露出的過分濃烈的欲望被壓製。

姒昭從袖中取出一個裝著藥膏的小瓶子放在桌上,正準備把明憐抱到床榻上休息,明憐注意到瓶子撞在桌上的清脆聲響,她猛的睜眼。

“公子,您回來了。”明憐有些慌張,她沒想到自己竟然睡了這麽久。

而且,她還不知道公子接下來是打算如何處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