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57城牆
行屍走肉之末日侵襲2 ACT57 城牆 天天書吧
act57:城牆
黎明之前,一小隊人穿過大片城市廢墟,抵達一座拱橋前,拱橋不長,橋欄雕著栩栩如生的獸首,灰白大理石階在月光的掩映下越顯森白。橋下是翻騰著臭氣的護城河,目力所及處盡是暗色苔蘚,一汪死水困在河道,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拱橋正前方,一道拱形城門橫亙於前,斑駁的古城門緊閉,暗紅色漆麵剝落殆盡,高處還有成排密布的銅釘,下方卻光潔如新,徒留密密麻麻的孔洞。嵌在城門上方的匾額書有古篆“朱雀門”,曆經歲月風霜洗禮,一筆一劃仍舊清晰,宛若刀削斧劈,力透紙背。
被麻繩栓成一串兒的三個姑娘被推搡上前,跟在冷漠男身後行至宏偉城門下,望著高牆雉堞,望著漫天繁星,眼中流露出截然不同的意味。
老實說,夢凡此刻很後悔,先前在寺廟裏不該跟他對嗆的,或許是跟在宋酒身邊太久,橫慣了,從始至終一直沒把冷漠男當回事。結果,冷漠男用行動扇了她狠狠一耳光,再次提醒了她,但凡能在這世道苟活至今的,絕對沒有純粹的廢柴。
那輛皮卡沒開出多遠就歇菜了,冷漠男沒有過多的停留,吩咐民兵卸下物資分配了一番,帶著眾人徒步穿過鬼影幢幢的廢城,一路有驚無險抵達了城牆腳下。
夢凡沒有來過這座城市,但她聽宋酒說過,他的姐姐就在這座城市,那還是兩年多前,宋酒曾想過有朝一日來這裏尋找姐姐,後來長路漫漫,人多事多,再沒聽他提起過。世事無常,萬萬沒想到今天眾人居然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這裏。
沒吃過豬肉,好歹見過豬跑,對於這座聞名遐邇的文化古都,夢凡了解不算多,但也絕非一無所知。她以前這裏的朋友說過一句話:來這裏旅遊不怕丟,因為這座城是四方的,沿著一個方向就是了,隻要看到城牆,那就說明你進城了。白天那個假道士說過,寺廟位於近郊,城裏有很多行屍,而這裏有一座城牆,也就是說,城牆之後應該就是充斥著大量行屍的市中心了。
從冷漠男一路的表現來看,他對這裏顯然非常熟悉,選擇的道路和方向都有著目的性,雖然難走,但卻避開了許多行屍。再加上宋酒之前說過,冷漠男或許是找到新落腳地的一個突破口……由此可見,城牆後應該就是他的目的地了。
夢凡看了眼臉色蒼白的許艾菲,後者眼神茫然,顯然對於那家夥的過往全無所聞,此刻身處‘叛軍’之中,這姑娘隻剩下對前路的恐懼,基本上幫不到夢凡什麽大忙。倒是粉刺妹精神狀態還好,一路逮著機會就對冷漠男冷嘲熱諷,雖然起不到什麽實質性作用,不過起碼聽起來還蠻痛快……夢凡偷偷捏了捏許艾菲的手,給她拋去一個放心的眼神,後者不解其意,低頭看了看她的皓腕,眼中閃過一道光芒,同時暗罵自己實在不夠靈光。
三個姑娘在營地時一直廝混一處,那次外出搜羅物資,夢凡到一家破敗珠寶店淘回大堆首飾飾物,閑來無事盤了好幾串珠子,關係要好的人手一串。艾菲看到夢凡手腕空空如也,猜想她一定是找機會丟下做了暗號,但那小小的珠子能否指引宋酒等人找到這裏呢?
許艾菲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她,悄悄撩起蕾絲袖口,晃了晃自己的手串,用眼神詢問夢凡是否需要拆解開來。夢凡輕輕搖了搖頭,眼前飄向城門下站著的冷漠男,動了動嘴型:“別被他發現。”
艾菲不知道夢凡有什麽打算,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又想起當初她在地牢裏的一番作為,驀地添了幾分信心,於是不再多言,趕緊把袖口擼了下去,將手串遮擋的嚴嚴實實,一旁的粉刺妹有樣學,偷偷摸摸把捆在一起的手探到了衣服下擺,能藏一會兒算一會兒。
冷漠男繞著城門踱了幾圈,喊過去一個身形較為消瘦的民兵,攬著他的脖子走到靠近護城河一側的外牆折角處,指著四米來高位置,道:“你爬上去,那裏有塊鬆動的磚頭,把磚頭撬出來,用火機點裏邊的引線。”
民兵聽的一愣一愣,見他說的篤定,半信半疑擼起袖子攀了上去。
城牆牆麵有坡度,像台階一樣的青石層層壘疊,凸出的指寬距離正好讓人踩踏攀登,從前上城牆看燈展需要買票,總有一些膽大的人為了逃票爬城牆,成功率還是蠻高的。
民兵一身腱子肉也不是白給的,開始有些縮手縮腳,攀上兩米找到了感覺,於是加快速度像個蜘蛛人一樣平移向冷漠男所指的地方,湊近仔細瞧了瞧,果然在滿布青苔的磚石間找到一塊明顯的凹陷,遂拔出匕首插進磚縫,將鬆動的青磚撬了出來。
“雄哥,裏邊啥也沒有啊。”民兵伸手進去掏了掏,隻摸了滿手黑灰。
“不應該啊,你再找找看。”冷漠男怔了怔,不信邪:“再找,找不到直接爬上去!”
民兵暗罵了一句,城牆起碼得有十多米高,黑燈瞎火萬一失手摔下來算誰的?無奈眼下一幫民兵依仗著他,再不爽也隻能憋著。
“他想幹嘛?”粉刺妹膽兒肥,碰了碰身邊牽繩子的民兵,問道:“你們到底哪根弦兒搭錯了,咋跟他混?”
“別說話。”牽繩子的民兵臉色有些尷尬,夢凡和許艾菲他不熟,可粉刺妹整日在營地招搖過市,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多少也算熟人,猛然間敵對起來還是有些愧疚。
“有沒有良心啊你,姑奶奶當初沒少給你添過菜吧?”粉刺妹不依不饒,糾纏道:“我也不為難你,跟我說說,那傻波依跟你們許什麽好處了?你就不怕宋酒給你來個三刀六洞?”
“姑奶奶你少說兩句吧,大不了以後我也給你多添幾口飯吃。”牽繩民兵得有三十來歲,臉上掛著幾分無奈,左右瞟了眼,低聲道:“那個宋酒完了,城裏全是行屍,他們鐵定有去無回!”
“他說你就信?那你們不也跟他來城裏了?以前咋沒覺著你腦子不夠用呢?”粉刺妹一臉詫異,奇怪道:“給你個機會,幹死那傻波依,我給你記一功,不跟宋酒告你黑狀。”
“唉,你不知道。”牽繩民兵似有難言之隱,幾番囁嚅也沒能說出一二三,自己倒是急了,訓斥道:“古麗,看在咱也算熟人的份上,你少說兩句,我盡力照顧你們。”
“呸。”粉刺妹一點兒不領情,啐了一口不再理他。
辛夢凡衝她豎了豎大拇指,狡黠的眨了眨眼,指指自己,又指了指那個牽繩的民兵,使了個眼色。
粉刺妹心領神會,又厚著臉皮碰了碰民兵,低聲道:“讓夢凡陪你一晚,怎麽樣?你隻賺不虧,也不為難你,適當的時候行個方便唄?”
“你呀,別說了。”民兵很是煎熬的樣子,嘴上不讓粉刺妹多說,眼神卻不自覺的飄向夢凡,夢凡何其機敏,適時拉了拉低胸t恤,拋去一顆秋天的菠菜。民兵艱難的咽下口水,兩隻眼珠子幾乎黏在那片雪白之上,若隱若現的胸罩花邊攪渾了他孤苦已久的男人心。
粉刺妹一看有戲,急忙趁熱打鐵:“好不好嘛,要不再加個艾菲,給你開個葷,一龍二鳳?”
許艾菲哪有夢凡那般功力,聽到粉刺妹居然把她也賣了,一張俏臉瞬間漲紅,耳根子滾燙滾燙,狠狠瞪了眼古麗。
“先別說了。”民兵不動心是假的,本來跟著冷漠男搞分裂也是猶豫不決,經古麗一番撩動,*早把理智打了個鼻青臉腫。
粉刺妹跟夢凡吐了吐舌頭,後者會心一笑,輕輕點了點頭。對付男人,夢凡是絕對的高段位,民兵口風已經軟了,估計這會兒正腦補那注定不會發生的香豔場麵,眼神都發直了。
這邊攪動春水,那邊仍在絕地攀爬。
臨時客串蜘蛛人的民兵成功爬上城牆,跟下邊的冷漠男打了個手勢,壯著膽子摸進了城門樓。
冷漠男眉頭緊鎖,暗暗祈禱著不要出差錯,等了片刻,隱約聽到城牆上方傳來窸窸窣窣響動,未幾時,一張睡眼惺忪的老臉探出雉堞。
冷漠男大喜,急忙揮了揮手,壓著聲音喊道:“五哥,是我!猴子!”
……
差不多同一時間,三輛車駛過幽深長街,緩緩停到了紅牆磚瓦之外。
民兵小夥兒依次跳下車,幫手抬下了手術床,焦子謙蓋著薄被,嘴唇恢複了血色,正睡得深沉。
劉焱扶著廚娘佳跳下車鬥,拎著裝滿手術器械的背包走到了洛宇車前。
“累壞了吧?回去好好休息一晚。”劉焱心情不錯,焦子謙情況穩定了下來,非常規輸血起了作用,起碼今晚應該能安然度過。
洛宇坐在重型越野駕駛室,臉上雖是倦意慢慢,但那雙清冷眸子卻漸漸凝起了一層寒霜。
“出事了。”洛宇吐出幾個字,‘嘎嘣嘎嘣’撥弄著遠光燈,被車燈映照的忽明忽暗的廟門前空空如也,街對麵那間貼著紅十字會會標的超市大門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