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係統

◎吳梨氣的眼淚都快要下來了。◎

這年頭其實也有不訂婚直接結婚的, 但在白馬縣卻很少。

大多數人家還是遵循習俗,提前一年或者半年定親,定親後兩家順順利利, 沒發生什麽波折, 就算合婚結束, 兩家便可以歡歡喜喜的給兩個新人辦婚禮。

蘇維民的提議,張逐日也覺得很好,隻是……他更怕小兩口結了婚,蘇家要是發生什麽意外的話,蘇維民會將事情怪到黎善身上。

畢竟也不是沒有定了親後,男方家庭出了事故,就說是因為女方八字不好,和男方相克的事情。

張逐日不吭聲, 其他人也不好說話。

畢竟這些年黎善一直是張逐日養著的。

蘇維民想了想就明白張逐日的顧忌, 於是趕緊表態:“你放心, 我們一家子都不是那種封建迷信的人,就算真出了事也沒有怪到兒媳婦身上去的道理。”

再說了:“我們兩家也算是根正苗紅的人家,隻要自己不犯錯誤, 也難得出事。”

晏安國理解的點頭:“這話倒是真的。”

他幫腔道:“更何況還有我們在呢,難不成以後善善受了欺負, 我們還不理不問麽?”

這話就帶著點警告的意味了。

藥廠坐落白馬縣,蘇維民雖然是省城派過來副廠長,但如果蘇衛清欺負了黎善, 晏安國他們真想給黎善出頭,也不是沒有辦法。

畢竟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

“要是衛清欺負了善善, 不用你們說, 我先打斷他的腿。”蘇維民拍胸口保證。

一直在旁邊豎著耳朵偷聽的羅玉秀也跟著表態:“你們放心, 我家真是再和諧不過了,我從來不管兒子和兒媳婦房裏的事,雖然沒有明的分家,但實際上已經各過各的,他們小夫妻倆的工資我一分都不要,各位親家你們就放心吧,我把善善當親姑娘一樣疼。”

對於羅玉秀的保證,張逐日他們倒是沒有當真。

這些個當婆婆的,沒娶進門之前,說的都比唱得好聽。

“那行,年前給他們結婚,雖然趕了點,但形勢著急,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張逐日終究還是點了頭。

不過:“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一下的。”

“應該的應該的。”

蘇維民連連點頭:“我三個兒子,向來一視同仁,不過老大婚姻走了岔路,老二一年到頭又不在眼前,以後我們夫妻倆估計多數跟著老三一起生活,我今天回去就聯係後勤來裝修一下小兩口的房間,至於其他,你們盡管提,我們能滿足的一定滿足。”

這話可謂是相當有誠意了。

顯然隻要他們的要求不是很過分,蘇維民都能滿足的意思。

張逐日伸手跟蘇維民握手。

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話不用說的太直白,哪怕不提要求,蘇維民都不會委屈了黎善的。

“飯好了,開席吧。”

隨著陳芬一聲喊,所有人都轉回了堂屋,隻見原本空檔的堂屋擺了張大圓桌,桌上擺著不少菜,有魚有肉還有蝦,張新民更是拿了一瓶酒。

張儒東有些不滿意地指揮著:“別拿這個酒,去我床後頭拆一瓶茅台,親家頭一回上門,可別失了禮數。”

張新民趕緊將酒放回了相幾櫃子裏,一邊往房間走一邊抱怨道:“爸你居然還藏著茅台酒,過年的時候也不拿出來給我們喝,你可藏的太深了。”

“去去去,你算老幾啊,還喝茅台酒。”

暴躁張儒東想要去踹張新民,結果張新民快走兩步,叫張儒東踢了個空。

不過張儒東也不是真生氣,相反,他今天高興的很。

每個月一號幾個兒女都會回來看他,現在小一輩的也開始成家立業,張儒東雖然有種歲月催人老的感覺,但更多的,卻是子孫滿堂的欣喜。

所以,他雖然麵上看著挺嚴肅,其實心理樂壞了。

甚至還抱怨起了張紅梅:“你說說你們幾個,都不帶孩子來。”

“帶他們來幹啥?今天可是善善的好日子,弄一群毛頭小子在這兒,把新姑爺嚇跑了可怎麽辦?”張紅梅扶著張儒東的胳膊,將他拉到了朝南大座上:“等善善結婚那天再叫小蘇看看我家善善有多少兄弟,讓他掂量著點兒,我家善善可不是沒兄弟撐腰的人。”

也不知是不是湊巧。

張家兄弟姊妹五個,居然一水兒全生的小子,隻有張紅珍生了黎善一個閨女。

可惜黎善出生的太早了,張紅珍死的時候,張紅梅還沒嫁人呢,所以也沒享受到什麽團寵的待遇。

“那是應該的,最好叫張抗和張援都回來。”

家裏隻有這兄弟倆跟黎善年紀差不多,下麵的年紀都太小了。

“估計不行,二哥說過了年部隊征兵,得隨時過去體檢當兵呢。”有張逐本在,兄弟倆的政審就沒問題,隻要體檢沒問題,應該是第一批上島的新兵。

張儒東一聽倆大孫子要當兵,又趕緊說道:“那還是別打擾他們了。”

他是退伍老軍人,對部隊有特殊感情,孫輩當兵他也跟著光榮呢。

張儒東坐在主位上,蘇維民和羅玉秀被安排坐在他的左手邊,而右手邊的那個位置卻空著,張逐日主動說道:“我去請鄔姨過來坐。”

張紅梅剛坐下,立刻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兩個人直奔廚房,鄔玉年這會兒忙完了,正洗了手,打算盛一碗飯坐在廚房裏吃,就看見張逐日和張紅梅來了,鄔玉年趕緊起身:“怎麽了?是哪個菜忘記上了麽?”

“鄔姨,趕緊去堂屋吃飯吧。”張逐日開口道。

張紅梅則手速極快的將鄔玉年身上的圍裙給摘了,然後推著她肩膀往外麵走。

鄔玉年掙紮:“我就不去了,我不習慣這個場合。”

“去吧,親家第一次上門,可別叫人家看笑話。”

張逐日:“更何況,你照顧老爺子這麽多年,也帶大了我們幾兄妹,來客上桌也是應該的,要是平常我肯定不跟你客氣。”

鄔玉年鼻子驟然發酸:“欸,好。”

也不知被哪句話觸動了,鄔玉年卸了力,跟著去了堂屋。

蘇維民有些意外,旁邊的晏安國趕緊解釋了一下,他頓時露出了然來,卻也沒多說什麽,隻看著鄔玉年坐在了張儒東的右手邊。

一頓飯,吃的熱熱鬧鬧,賓主盡歡。

推杯換盞間,也定下了小兩口的婚期,就在臘月二十八。

從定下日子到完婚,一共隻剩下十二天。

對蘇家來說,時間很緊迫,所以夫妻倆吃了晚飯也沒逗留,就帶著蘇衛清告辭了,三個人回了廠裏,蘇維民連夜給省城的幾個弟兄打了個電話,通報了一下蘇衛清結婚的消息,讓他們要是不忙,臘月二十八到白馬縣來參加婚禮。

羅玉秀則去找了後勤部的部長鍾大璽,這位鍾部長手眼通天,跟白馬縣不少工廠領導關係都很好,想請他幫忙牽個線,讓家具廠打一套新家具,最好是加個班,因為時間很緊。

等羅玉秀走了,鍾大璽的妻子王娥才滿臉八卦地問道:“怎麽這麽著急,不會是……”她在肚子上比了個半圓,意思是懷了孩子。

“去去去,你一天到晚胡思亂想的,那姑娘也是我們藥廠的,肯定沒懷。”鍾大璽對妻子的八卦很是不耐煩。

他最討厭王娥這一點。

這些老娘們嘴上沒個把門的,沒事兒都能說出事兒來。

“那是為什麽?”王娥早就習慣丈夫的態度,也不生氣,而是繼續追問道。

“你弟弟為啥急著結婚,他家就為啥唄。”

鍾大璽瞥了一眼王娥,警告道:“你可別出去瞎說,要是把這事兒給攪黃了,你娘家有一個算一個,全給老子下鄉去。”

王娥頓時被嚇到了。

鍾大璽鐵杆的蘇維民嫡係,她可不敢壞丈夫好事,她雖然嘴壞,但也知道有些事能說,有些事不能說。

另一邊,送走了蘇維民一家三口,張家人也坐下來商量黎善結婚的事。

蘇維民跟張逐日握手告別的時候,透露出彩禮至少一千塊,這年月別說一千了,普通人家就是給個兩三百,那都是很值得吹噓一把的高額彩禮了。

人家的誠意給了,張家這邊自然也要給足麵子。

譬如……嫁妝。

“善善跟我的親閨女沒區別,這彩禮錢不管多少我都不要,全都當做嫁妝,另外我再補六百塊錢。”張逐日抽了口煙,他是人事主任,羅玉秀也是正式工,夫妻倆一個月工資也一百多,三個兒子都沒結婚,家裏也沒有要花錢的地方,所以這六百塊給的還算輕鬆。

張逐日這麽一表態,張紅梅立刻不甘落後了:“我家不好越過大哥,就給三百吧。”

晏安國也跟著點頭。

他們夫妻倆工資也高,孩子還小,更何況晏家家底子厚,所以他倆也不費力。

張逐本雖然不在現場,但肯定也不會小氣,現在壓力給到張新民夫妻倆身上,張新民和陳芬雖然都是正式工,但兩個人要養孩子,陳芬娘家也不富裕,還得幫襯陳家,所以夫妻倆這會兒都有些為難。

“要不……我們家給五十?”張新民征求陳芬的意見。

陳芬想想蘇維民夫妻倆今天那氣勢,咬咬牙:“給一百五。”

她雖然心疼錢,但也舍不得丈夫在兄弟姊妹間丟了麵子。

而且……

善善嫁的好,以後她兒子們長大了,說不定還能沾一沾這個大姐的光呢。

張新民沒想到這一次陳芬居然這麽大方,但心裏卻有些高興,說到底,誰也不想當矮子,他家跟弟兄們比起來,確實困難了點,但跟其它人家比,也算富裕了。

“我這還有兩個,到時候給善善當壓箱底的錢。”

張儒東也趕緊表態:“我就攢了這點兒,全給善善了,以後你們兒女結婚我不管,也別說我偏心。”

這錢是他早就準備好了的。

就怕黎善長大了嫁人沒嫁妝叫婆家看不起。

現在兒女們各個願意出嫁妝,張儒東十分滿意,但是善善找的婆家門第高,隻有嫁妝多了,以後日子才好過。

家家戶戶出點兒,這樣算起來,嫁妝錢都比彩禮錢多了。

“緊著男方彩禮錢給,多餘的全當壓箱底。”

嫁妝的事談完了,一家子又說起黎紅軍,張儒東冷哼一聲:“告訴他幹啥,反正都說了婚喪嫁娶他一概不管了,善善嫁的好也好,嫁的不好也罷,跟他都沒關係。”

他是真討厭黎紅軍。

張紅珍自從嫁給了他,一天好日子都沒過過,說是將親媽接來伺候張紅珍坐月子,結果呢,就因為生了個女兒,那老太婆對張紅珍就譏諷挖苦,不幫著帶孩子也就罷了,還要伺候那老太太。

要不是鄔玉年去看孩子發現了這事兒,將那老太太趕走了,不然還不知道那老太太怎麽磋磨張紅珍呢。

“肯定不告訴他。”

張逐日可沒那麽好心,他說的是另外一件事:“善善那工作我已經幫著賣了,賣了六百塊錢。”說著,從口袋裏掏出六百塊:“這是工作的錢,嫁妝另算。”

他得當著姊妹的麵兒將這個錢給說開了,否則容易說廢話。

黎善伸手將錢接了下來:“謝謝大舅。”

她身上可算是有錢了。

工作的事說完,晏安國又說起地皮的事:“置換地皮得等到年後了,吳長春那邊也說好了。”

“到時候我跟你們一塊兒去簽字。”張儒東已經知道張逐日的算計了。

嚴格意義上來說,那房子其實還有張儒東的份兒,畢竟他是張紅珍的親爸爸,當初就是希望黎紅軍對黎善好才放棄自己的那一部分,但後來黎紅軍沒養黎善,那他也是時候將自己那一份要回來了。

還有張紅珍的撫恤金。

張儒東也打算等黎紅軍房子的事解決了,他去紡織廠找領導處理這事兒。

黎善越聽越覺得心驚。

沒想到家裏人早將後續都想好了。

那麽上輩子黎紅軍一家真的如她看見的那麽幸福美滿麽?

現在想想,她隻是看見黎紅軍嫁女兒就被係統帶走,至於後麵的事,她就不知道了,這一刻,她突然無比思念曾經的係統,要是係統還在的話,她就能問一問上輩子的後續發展了。

那時候她一心做任務,對後續不感興趣,哪怕係統問她想不想知道,她也當做沒聽見。

現在想來……真是後悔啊。

這還是黎善回來這麽久第一次懷念起了係統。

所以她也不知道,在遙遠的某個空間裏,曾經伴隨她許多世界的係統突然靈光一閃,追隨著舊主的方向飛奔而來。

——

從商定婚期第二天,蘇家就開始大刀闊斧的改造房子。

蘇衛清都從房間裏搬出來了,在蘇衛萍的小房間裏麵放了張行軍床,暫且留著睡覺,蘇衛清房間裏的舊家具被搬出來的放在客廳裏,羅玉秀先把房間裏擦了一遍,又把鼓起來的牆皮給鏟了,打算挑個日子請人來重新刮個白。

蘇家人講究,當初住進來的時候,就給刮了白,如今住了幾年,已經不鮮亮了,自然得重新刮一下,還有就是地麵,羅玉秀有些想鋪木地板,最後被蘇衛清給阻止了。

“那玩意兒吵死了,踩在腳下‘吱嘎吱嘎’的,走兩步樓下都知道,還不如水泥地麵呢。”蘇衛清想起隔壁盧東升家的木地板,簡直要煩死了。

呂慶蘭當初鋪木地板的時候,被樓裏其他人說是小資做派,要是蘇家再鋪,肯定還得鬧。

羅玉秀有些遲疑:“那就真不鋪了?”

她想起前頭幾個兒媳的做派,不由有些擔心:“要不還是把善善喊過來親自看看吧,鋪不鋪她做決定。”

當初她給前大兒媳婦打了個床,結果被嫌棄死了。

“正好善善還沒上過我家門,你帶回來一起吃個飯。”

“行。”

提起黎善,蘇衛清一口就答應了:“我中午吃飯的時候跟她說。”

羅玉秀這才不糾結木地板了,她又想著給小夫妻倆彈棉花做新被,於是又給省城打了電話,跟蘇維民幾個兄弟,還有娘家的兄弟姊妹們湊了湊,硬是湊了十斤棉花票,可以買兩床五斤的新棉被。

當然,還要貼上布票。

蘇家這樣全家總動員,忙裏忙外的樣子很快吸引了樓裏其它人家。

其中呂慶蘭最為活躍:“上次我想給衛清跟我小妹牽個線,結果老羅所衛清已經有對象了,如今忙裏忙外的,怕不是要結婚吧。”

“也沒聽說過這事兒啊,還沒訂婚吧,就要結婚了?”

“怕不是有了。”呂慶蘭嘴一歪。

“胡說八道,現在亂搞男女關係可是要去農場的,你說話可是要負責任的。”

呂慶蘭被嚇了一跳,連忙擺手:“我就是隨口一說,但也不能怪我啊,這老蘇家也太著急了。”

羅玉秀突然從後頭冒出來;“我家衛清響應大領導號召,自由戀愛結婚,堅決反對包辦婚姻,所以我家衛清的對象是他自己找的,他們小兩口決定不鋪張浪費,直接結婚,我和老蘇都是很支持的。”

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這瘟神啥時候來的?

“再說了,定親那是為了什麽你們都知道,說穿了還是封建迷信那一套,我反正是不相信的,所以定不定親對於我家來說,沒差。”羅玉秀自然而然站在了人群中央。

呂慶蘭翻了個白眼:“舍不得錢就直說。”

“嗯,我舍不得。”

羅玉秀冷哼一聲:“你舍得,我等著吃你妹妹的定親酒呢。”

“好你個羅大炮,你說這話啥意思?”

“呂青蛙,我難道說錯了?”

羅玉秀揚起下巴,直接把給呂慶蘭新取的外號給喊出了口。

呂慶蘭直接懵了。

“你喊誰青蛙呢!”

“誰喊我羅大炮,我就喊誰呂青蛙。”

羅玉秀見呂慶蘭一副氣瘋了的樣子,心情頓時爽了,這外號在她心裏盤旋好些日子了,今天終於有機會喊出口,那叫一個舒坦,她不等呂慶蘭反擊,直接叉著腰罵道:“你一天到晚背後說人閑話,怎麽這麽閑?有這個時間好好回去陪陪你家老大,那孩子被你扔在省城,我瞧著精神氣兒都沒了,真不知道你怎麽當媽的。”

呂慶蘭:“……”

好好的吵架,幹啥要扯孩子?

DISS了一把呂慶蘭。

羅玉秀心滿意足,順便跟周圍人宣布道:“我家臘月二十八辦喜事,到時候你們都來吃酒。”

“應該的應該的。”

一群湊到一塊兒八卦的女人連忙點頭,生怕自己招惹到羅玉秀,也被起外號。

說起來,這個樓上幾十戶人家,就呂慶蘭膽子最大,她們都隻敢在背後喊,就她一個人,當著羅大炮的麵兒一口一個‘羅大炮’的,她們可不敢。

呂慶蘭真·勇士。

她們認慫的很。

蘇衛海也第一時間知道蘇衛清要結婚的事,趕緊帶著吳梨過來幫忙。

吳梨一聽說蘇維民打算給一千塊錢彩禮,頓時心裏有些不高興,背著羅玉秀就跟蘇衛海嘟囔開了:“憑啥三弟妹就有一千塊錢彩禮,我才有五百塊,你爸媽可真偏心,就喜歡小的。”

蘇衛海剛準備安慰兩句。

羅玉秀又冒出來了:“我給衛海也花了一千,前一個五百,你五百。”

吳梨:“……”

還能這麽算?

“我和他爸公平公正的很,衛洋那邊我也準備補五百,三兄弟一人一千,不偏不倚,所以別說我偏心。”羅玉秀的意思很明顯。

她不偏心,怪隻怪吳梨出現的太晚了,隻能做個二婚老婆。

吳梨聽了心裏自然憋屈,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公婆倆對兒子確實公正,但對兒媳婦來說,就沒那麽體貼了,但想想,二弟妹和三弟妹都是原配夫妻,人家拿到手的都是一千,隻有她,是個二婚,到手隻有五百不說,還得給別的女人養孩子。

越想越難受,吳梨看著蘇衛海的眼神都透著不爽。

“行了,別氣了,回家我給你補五百行了吧。”蘇衛海私下裏勸吳梨。

“你的錢不就是我的錢?”吳梨更氣了,她沒想到蘇衛海居然還有私房錢。

她以為自己已經拿捏住了蘇衛海呢,結果人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越想越難受。

她被這段時間的夫妻恩愛給蒙蔽了雙眼,虧她都想著給蘇衛海生孩子了。

蘇衛海藏私房錢還能為了啥?不就是為了那兩個兒子麽?

現在孩子才幾歲就這麽為他們打算,以後長大了還得了?她的孩子不得被扔到腦後去啊,越想吳梨越覺得難受,她對那倆孩子本來就介意,這下子更是如鯁在喉。

她倒是想學著那些惡毒後媽呢,可她卻知道,自己是個善良的人,欺負倆娃娃,她良心過不去!

所以蘇衛海就不是個東西。

吳梨氣的眼淚都快要下來了。

夫妻倆還把孩子帶來了,這會兒正跟蘇衛清一起蹲在房間裏奮力鏟地皮。

水泥地上的汙垢得鏟一鏟,正好趁著家具都搬出去的功夫,將以前擦不到的地方好好清理一番,以前蘇衛清對衛生這塊兒不是很在意,但現在不同了,他是快結婚的人了,想想黎善那樣子,就知道是個愛幹淨的人,所以他也得勤勞起來,做一個愛幹淨愛勞動的男同誌。

叔侄三人忙的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也剛好聽見蘇衛海兩口子跟羅玉秀的一番話,蘇衛海鏟地皮的動作都慢了下來,他悄悄起身將房門關上,然後才回來問倆侄子:“你阿姨在家的時候,也這麽跟你們說話麽?”

蘇城一臉懵逼地抬頭:“說話?”

他扭頭看向蘇軍:“吳阿姨跟你說過話麽?”

蘇軍搖頭:“吳阿姨不跟我說話,也不跟我哥說話。”

“你爸在,她也不跟你們說話?”

“對啊,我爸在家的時候,吳阿姨都跟我爸說話,她話真是太多了。”蘇軍麵上露出難受來,他低下頭,小手握著鏟子,鏟了兩下地皮,嘟囔道:“我爸都沒時間跟我們說話了。”

“是啊,我期末拿了獎狀都還沒告訴我爸呢。”

蘇衛清:“……”

這算啥?冷暴力麽?

吳梨的行為也有待商榷,到底是無意間還是故意如此,但蘇衛清覺得最大的問題還是出在蘇衛海身上,作為丈夫,他沒做好妻子的安撫工作,作為父親,他也沒有盡到責任。

要是再這樣下去,肯定要出大問題的。

但是他也不能告訴羅玉秀同誌,否則羅玉秀同誌肯定要炸,到時候大哥的婚姻要是再出問題就遭了,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告訴蘇維民同誌,作為父親,他比較有經驗,知道怎麽處理妻子和兒子的關係。

找到解決辦法,蘇衛清鬆了口氣。

頓時覺得婚姻是一道難題。

他以後一定要努力平衡各方關係,成為一個有責任有擔當的好男人。

最重要的是,他要努力工作,努力學習,為黎善同誌撐起一片天來,成為她最好的靈魂伴侶。

【說的好!】

突然一個聲音在腦海裏響起。

蘇衛清:“……誰?”

那聲音又突然消失了,蘇衛清懵了一瞬,低頭問倆侄子:“你們聽到誰什麽奇怪的聲音了麽?”

“沒有啊。”

倆侄子一起抬頭,同樣的一臉懵逼。

蘇衛清歪了歪頭,難道是他聽錯了?

【作者有話說】

小蘇同誌的學習係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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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放假啦~~~~